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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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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情牵他手:“堂哥……”
  “我和他相处了大半年,他也很爱我。”
  风堂见岑七不动了,继续说,“现在却有人告诉我,他就是那个领头人的亲生儿子!他就是那个曾经让我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
  话说至此,风堂已经不冷静了:“我那么喜欢他!他也那么喜欢我!但是现在有人来跟我说,他爸可能就是当年杀了我爸的凶手!杀父之仇!”
  “他不是……”贺情觉得自己的话语已经没多少用,但还是轻言细语地劝哄,“你先冷静,我们在这儿不谈那些。”
  “没有人能证明封路凛不是,”风堂重复,他甚至觉得眼上的疤痕都开裂了,“没有人。”
  他彻底地,将自己压抑多日的愤怒和痛苦发泄了出来。
  嘶吼果然管用。
  贺情完全知道风堂这人吃软不吃硬,用手心糊上他脸,又哄道:“你,你等封路凛回来,让他跟你解释,好吗?你现在先别哭啊,风大也不是这么给吹的……”
  “我没哭,”风堂侧过脸,眼里一片通红,咬牙,“我就是难受,恨我自己舍不得他。”
  岑七越听越想笑,竟然大声吼道:“风堂!这都是命!我死也是命,你们今天谁也别拦我!”
  “你他妈下来!”风堂腿长,直接一步迈上大露台,“我跳!”
  他这步上去,直接站在了离岑七仅仅三米远的地方,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着。
  入目,三千城市烟火尽收眼底。他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见到这种景色。
  被玻璃反射的阳光、漂浮在灰色天穹之下的云朵,竟也别样地“美”。
  “得,按你的说法,我也没什么好活了。”
  风堂故作轻松,其实腿已经有些许发软了。
  毕竟生死攸关之时,他半点冲动都马虎不得。他慢慢站直身子,喉头哽噎得厉害,说故意刺激岑七的话:“你牛逼,你今天跳下去,死了第一个见的还是我!”
  岑七慢慢地退步,他也傻了:“你他妈什么毛病?”
  “不是,堂哥!你跟着掺合什么!”
  我操,这两个人怎么还自己比拼着跳上了?!
  贺情没见过这情况,完全愣在原地,听着那边消防官兵的传呼机内传来领地大厦门口民警的怒吼:“你们在搞什么怎么上去两个了!”
  “让开!我上去!”传呼机内是迟刃青的声音。
  但如今情况紧急,民警不敢再随便放人,贺情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儿,一双眼死死盯着风堂:“你救一个文雀是救,你别他妈心大善良到把自己搭上去……”
  其实失恋过的人都知道,偶尔有一时一刻痛苦至极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想法会有,但大多一闪即逝。
  风堂如今站在数米高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是做戏给岑七看不错,但他真的有点能理解那些轻生者了。
  这么高的楼,好像跳下去,就能长出翅膀,飞到另一个世界去。
  “去死的是我不是你!”
  岑七急了,“你再往后靠点儿也没用,我在等一个时间,时间到了,我的信仰到了,我就跳……”
  “你等着谁来渡你呢?”风堂冷笑,“岑七,你赶着想要去死的样子,好像一个懦夫。”
  露台上两个人对峙着,贺情也趴在地上想慢慢去扯风堂的裤腿,他简直要被这个发小弄疯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风堂只是冒险去想把岑七给“激”回来,但还是吓得一身冷汗,怕岑七这兔崽子一个想不开,连拽着风堂一起跳下去怎么办?
  他隔救援人员近,模糊听见对讲机内传来一个熟悉男声。
  “我是他男朋友。”
  紧接着,没过一分钟,那露台上的两个“轻生人员”都开始抓着衣服拽上了,天台入口忽然出现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风堂!”
  风堂听见这声音,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完了,是封路凛。


第43章 危楼(二)。
  回头的这一瞬间,风堂完全是懵的。
  天台如此之高,他和一个曾经的“仇人”站在最危险的边缘,隔着他的发小,遥望他生命里所谓第一个正经的男朋友。
  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男朋友。
  他看到他的封路凛,上身纯白短袖,胳膊肘绑了渗血绷带,腰间捆扎了武装带,下身还是穿的训练裤,连靴子都没来得换,鞋底边缘粘着携带草屑的泥土。
  不是还有几天吗?怎么还提前回来了?
  诸多疑惑不解,如今像不断释放毒素的蛇信,一寸寸搅进他的耳蜗……
  就好似每次封路凛吻他耳朵时的触感。
  哪句话该信,哪句话不该信,他如今已丧失了部分判断力。但他相信封路凛爱他。
  就像他爱封路凛那样,毋庸置疑。
  “我回来了。”
  封路凛已站到了离露台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别过来!”
  风堂清楚地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封路凛瞬间睁大的眼。他攥紧自己的掌心,也害怕封路凛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拽他,到时候三个人都危险。
  “我来晚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你先下来,行么?”
  封路凛晒黑了一些,小麦色肌肤被天台直晒的日光镀出层薄金。他迎着日光抬头,瞳孔里是风堂从未见过的澄澈。
  稳住心神,风堂又说:“我今天能自己下来,你先别慌……”
  “哎我操,是岑七带着他妹妹要跳楼!风堂把他妹妹救下来了之后,自己还站上去了!”贺情实在卡不下去这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讲话,朝封路凛吼道:“你跟他现在站在这儿玩真情告白?先把人弄下来成吗?!”
  “我是冲动了,”风堂别过脸,不敢去看封路凛的眼神,“我也没有多伟大,我就想再拉岑七一把。”
  以前岑七才进市里时,朋友介绍认识,好歹一群人还一起真心实意玩儿过一两个月。那些光影被推杯换盏,表面战友情都化成泡沫,但总归还是有那么点遗憾。
  那些算计、狭隘,他都明白。
  但生死面前,好像太多事都被自动摒弃了。
  都是小事。
  “我说了,我就是在等一个时间——你看,等火烧云笼罩住了那一栋楼,我就跳下去。”岑七抬起下巴,示意远处一栋建筑。
  他倚靠在钢筋水泥柱边,双腿晃晃荡荡,近乎悬空。
  封路凛看他,想起了自己和风堂在一起的那晚。风堂也是这么坐在楼顶边缘,闭上眼,浑身带着难言的兴奋。
  似乎是一种,对高空的偏执。
  岑七叼上一根烟,说:“风堂,你跟我爸说,让他再找个小妈,生个孩子吧。我活不了了。”
  风堂笑了:“等你爸出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呗。”
  贺情这会儿正在发慌,岑七怎么回事儿啊,他家里人呢?岑七他爸呢?该不会真的退回地级市去,连姑娘和儿子都不管了?
  哦,他想起“岑七他爸”时,才恍惚间记起,前段儿是说谁的老子进去了……判了六年零一个月,还没有缓刑。
  “风堂,”封路凛看这两人聊上,彻底火了,“你先下来!有什么你直接跟我说,你别现在拿命开玩笑!”
  风堂回头看他:“谁跟你开玩笑了?我站会儿不成吗!”
  封路凛难得在风堂面前如此情绪外显,这下无助和飙至巅峰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你眼睛好了?眼睛好了脑子坏了?你发照片给我我心惊胆战了快半个月,现在你又要这样报复我?”
  一听这话,风堂站直了身子,整个立正了在露台上,“封路凛你今天就跟我一句准信,封万刚是不是你老子!”
  “是!”
  闷雷阵阵,炸开在风堂的脑海里——
  他又问:“两年前在封家门口堵我的人,是不是你?!”
  “是!”
  风堂眼红了,直截了当道:“牡丹世家是不是你拿来诓我的?”
  封路凛答:“是!”
  “你爸什么当地比较有成就,什么市里谁不知道你风堂是谁,是不是你说出来糊弄我的?!”
  “是!”
  封路凛四个字一口气打完,胸口堵得也发谎,他大口呼吸着,盯住风堂不放,顿觉手上绷带更疼,感官尽数要被暴晒化于日光之下。
  露台上的贺情,都被吓傻了。
  这什么情况……什么剧本啊……
  “我还可以告诉你,”
  封路凛眼神锐利,像一张无形的网,“今年除夕那晚的班,是我故意调的!我过年不回家在那儿站了半宿就他妈是为了勾你!我想勾你!听明白了吗?!”
  “你……”风堂愣住,随即咬牙大骂:“你他妈滥用职权!混蛋!”
  封路凛怒道:“我就是浑!我两年前就见过你的照片,你被我堵在家门口那次也是我故意等你的!我给你设的套!你他妈撞进来了!撞老子怀里了!”
  “你王八蛋!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风堂气得快吐血,又想笑,觉得这他妈一切都太魔幻了。
  他不想每天黏黏腻腻,爱得死去活来,倒头了,却发现对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
  只这一瞬间,风堂被哽得不知还能说什么。
  在他短暂活过的二十四年里,总把大事看得太轻太轻。当时看来只是“细节”,过后想起却往往重要非常。
  但他还想问,那你爸呢……我爸呢?
  “你先过来,行吗?”
  封路凛朝前跨一步,贺情退到一边,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岑七的状况。
  “行……”
  风堂深知,要冒险也别太过火。看着封路凛担心的样子,他又难受了,慢慢蹲下身,朝岑七说:“今天别跳了,你跟着我一起下去吧?”
  “你倒是真心想救我?”岑七看着天边,目光飘忽着,“想清楚了?”
  “风堂救你仁至义尽,”封路凛说,“那是因为文雀还在楼下等你……”
  “文雀?你对我真是熟悉,”岑七笑起来:“封警官,你就告诉我,夏一跳是谁的人?”
  “我的,”心想着本来父亲也打算换人了,他继续说:“你们从很早开始,就被盯上了。”
  夏一跳……风堂瞬间睁大眼。
  “公安将社会和我们的矛盾化解得很巧妙嘛……”岑七乱七八糟地说着,“让我不开心的人都得死,孟森他们也该死。凭什么我现在这里,他们还在家里抱着小情人喝红酒?这儿是他的盘,我从这里跳下去……”
  “岑七,”风堂咬牙,“你死了,起不了任何作用。”
  没过两三秒,天际的火烧云陡然烈了几分,红得滴血。
  像在等待着什么的岑七忽然开口:“风堂。”
  “嗯?”风堂已经稍微往内侧挪步。
  岑七往后退,像是准备助跑。
  他笑着说:“善良会害死自己的,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落音,封路凛瞬间冲上露台,飞身将风堂扑倒在地。几乎是同一时间,风堂只觉得耳侧剧痛,磕到封路凛的胳膊上,两个人不知朝着哪个方向双双趴着倒地,而楼下也传来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
  刹那间,警报和人群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如一柄利剑,直直刺入在场所有人心。
  “跳了!”贺情也跟着爬上露台,整个人陷入莫大的空洞状态:“风堂,他真的跳了……他妈的!他刚刚要跳的时候还拉你!”
  风堂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拉了。
  天台上救援人员匆匆跑到栏杆边往下看,对讲机内群众人声嘈杂,听得贺情胸闷气短,跟着也想吐。
  “哎呀真的死了!都摔碎了吧?”
  “他跳的时候还助跑了,落在街对面了……天啊全是血。”
  “坠亡了坠亡了!”
  风堂大脑一片空白,被压在封路凛身下,艰难喘气。
  封路凛保持着姿势不动,一头冷汗。他粗声急喘,开启戒备状态,胳膊合拢,将风堂牢牢死困在怀里,腿压得极重,一遍遍地说:“没拉下去,不怕……”
  “封路凛,”风堂说不出话来,只得侧过脸去蹭封路凛的耳朵,浑身颤抖着,“跳了就算了……你别紧张,我没事。我们先往里面走一点,你大半条腿都悬在外面……”
  因为扑得过于迅速用力,封路凛算好方向没掌握好力道,一身体压下去,他和风堂大半个身子是没掉下去,但腿都还悬挂在露台边。
  往下二十多层,风堂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之轻。
  封路凛先慢慢起来,把风堂的身体朝内推了点,自己倒是大半条腿踏空了。消防官兵这时从天台背着装备一拥而上,将两个人全拖进了安全区域。
  神经过于紧绷,封路凛旧伤复发,喉咙已疼得发胀。他慢慢蹲下身子,没跟着救援队走,找了个水泥柱子靠着,一闭眼,掐住自己喉咙开始咳嗽。
  风堂停住脚步,跑过去扶住他,“哪里不舒服?能讲话吗?”
  封路凛摇头,站起来咳嗽,最后咳得过于凶了,直接被风堂踮脚抱在怀里。
  “慢慢地,先喘口气,别慌……”风堂哄他,最后扶着到天台入口,从旁人手里拿过矿泉水拧开了给封路凛喝,“来,润润喉。”
  等封路凛舒服点了,风堂都不敢去碰他手上的绷带,也不知道这实训的快半个月,封路凛到底吃了多少苦。
  把任务时间争取从三个月缩短到半个月,县城基地换成外省基地,这些加强又缩时的训练压得他疲惫不堪,匆忙赶回来,却得知风堂在天台上。
  像是知道封路凛难受,风堂也不去争所谓的“面子”,蹲在砖阶上给封路凛递水、顺背,最后好小声地道歉。
  封路凛一听那三个字,猛地抬头:“你……”
  这句话不应该由风堂来讲的。
  “错了就是错了,这是你教的,”风堂垂着眼,“害你担心,是我不对。”
  见封路凛张口想讲话,那声音嘶哑得直接戳中风堂回忆的摁钮,他连忙伸出食指止住话头,轻声道:“其他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封路凛一头冷汗,全被风堂卷起衣摆,一点一点地擦了。
  风堂这会儿已经管不着洁癖不洁癖,只想怎么样让自己的心跳能慢一点。他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封路凛,两个人像是第一次见面。
  手足无措、又拼了命地想要留住对方。
  封路凛说:“糖糖,你过来。”
  没心情计较称呼,风堂蹲着往前挪了步,下一秒他就被撞入男人的怀里。
  封路凛紧紧地搂住他,掌心抚上他的后脑勺,继续说:“还好。”
  也不知道是安慰风堂,还是安慰他自己。
  他太害怕了……
  “以前你也恨我总爱拿自己的命去拼个什么……”
  封路凛说话有些艰难,“现在我明白你的感受了。”
  “对啊,生命都是一样的,”风堂靠在他肩头,还在发抖,“也是你教我的。”
  被封路凛抱在怀里,风堂忽觉筋骨舒缓,一切都变得清晰。
  今天他至少明白了,一生真的好短。
  太多话说不清楚。
  消防救援带着他们仅剩的三个人从天台退下,直到领地大厦门口那一滩血污被清除干净,风堂都一直坐在车里,没有走。警察也来做了笔录,说等下还得走一趟派出所。
  匆匆赶来的迟刃青他们一拥而上,举着手机朝风堂吼:“风堂你完了!柳姨要跟你视频!”
  风堂心说真他妈完了。
  跟柳历珠视频通话的时候,风堂全身上下就差点儿没被把衣服扒了检查。他当时一时脑热完全没考虑到妈妈,现在简直追悔莫及,暗骂自己实在不孝。
  他是不可能给柳历珠说,妈您再生一个,我活不了了。所以风堂特别不能理解,岑七是以什么心情说出那句话的。
  想着,风堂的目光又望向那滩血。
  封路凛见他一直盯着看,伸手过来,用自己的掌心覆住了他的。
  “回去收拾你。”风堂侧过脸去看窗外,耳根红得发烫。
  封路凛说话慢,往他手背拧一把,轻声反击:“我也,回去收拾你。”
  太不乖了。
  风堂的思绪飘远,看着街边那一滩深红的印子,看着不断拿着钢刷铁铲在往地上洒水清洗的工人,叹一口气。
  岑七这人,是被命运吓坏了的。
  风堂还记得,前段时间还听说他们飙车党死了个哥们儿,是喝醉了从楼上失足摔下去的。
  这才多久啊……结果领头的倒真的以这种方式结束了短暂而精彩的一生。
  临走时,他回头往岑七那“画地为牢”之处再看一眼,竟然觉得痛心。
  曾经风光无限,如今人财两空,一地鸡毛。
  风堂很想知道,在半空中的时候,岑七有没有后悔?在轻生念头愈演愈烈的时候,遮盖住希望的,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自由落体。
  他们从高处跃下,不带半丝留恋,衣摆的空隙被风撑成实体,跌跌撞撞,垂直而下,像极一块令牌,直插入大地,宣布着死讯。
  岑七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一个渺小的、矛盾的个体。


第44章 危楼(三)。
  直到晚上八九点从派出所出来,风堂的头还在发晕。
  微信群已经炸了,朋友圈也炸了,基本小圈子内的都知道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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