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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姚有些嫌弃，神情落在魏奇眼中。他无所谓的嗨了一声。“干我们这行的能有时间吃饭就不错了，平时就往路边儿一蹲端着饭盒扒拉饭。哪有你们那些讲究……嘿，这排骨汤好喝啊。”
　　他干脆弃了勺子直接端起饭盒，就着旁边的口往嘴里倒。白萝卜的清甜融在汤里，再咬一口，肉质的美味仿佛要改变蔬菜的品种。一边砸吧嘴一边抹了一把。“真好喝啊，老哥下次给你带好吃的。”魏奇把艳羡的目光投向奚姚。
　　一阵恶寒，你就算羡慕我家长孙老板也不可能喜欢你哼。
　　“行行行，你赶紧去工作吧，”奚姚摆摆手，他饭盒也吃完了。有些虽然是清炒，还是加了很多油，吃到最后有点腻。排骨汤的爽口将口中油腻都清除掉。
　　魏奇帮他收了饭盒，心满意足回到工作人员的行列，那边交流结束的十四也端着空掉的饭盒回来了。
　　“姚哥下午还有三场戏。”十四翻动着工作人员交给他的时间表，上面有每个演员每天的戏份，这都是大概计算，因为如果有其他演员NG，一场戏会拍好多遍，时间自然也会拖长。
　　奚姚吃饱了就想睡，望着乌云未尽的天空出神。三场啊，不知道要拍多久，那什么时候给长孙司延发短信回家呢？今天要不要吃土豆萝卜牛腩呢？配上香米一定很棒。
　　群众演员就是还在学校的学生们，大家紧赶慢赶希望在对方放假前拍完在校园的冬戏。
　　吃饭后短暂的安静一会儿片场又开始忙碌起来。工作人员跑过去吆喝着，“刚才演同班同学的一个男孩生病说来不了，龙套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人嗓门挺大，这边休息的艺人们居然都听得清。
　　奚姚皱了皱眉，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
　　“去叫住那个人，告诉他我有个人选。”奚姚拍拍十四。
　　旁边人将他的话都听在耳朵里，心想着那人都跑那么远了，这人怕不是要找个借口骂小助理了。
　　谁料那助理迈开长腿速度飞快，转眼间便追住了那个工作人员。两人在远处说话，他们谁也听不清，倒是那个工作人员跟着他过来了。
　　奚姚想到的正是之前体验生活的同宿舍舍友。现在小胖子不知道在不在学校……掏出手机给小胖子打电话。
　　那边接通以后奚姚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小胖子现在在艺术班上课，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居然说服了家人和老师，他们同意他去参加艺考，但文化课成绩也不能落下。现在奚姚给他打电话刚好也算是一种积累经验，就算考不到峦城两所着名艺术学府也能去别的地儿。
　　“他马上就过去，请你稍微等一会儿。”
　　工作人员搓着手，讷讷回答：“好，好的。”面对长相俊美的奚姚有点……害羞？
　　十四干咳一声，换来他姚哥一个无奈的眼神。


第27章　冬戏②
　　历时半个月，电视剧冬天的戏份总算是拍完了。
　　原本应该十天的戏份，由于各种原因硬生生拖后，季丹脸上明显可见的不耐，全片场都处在低气压的环境中，人人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季丹让参与电影拍摄的人赶快准备，其他人则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电影几乎都是冬天的戏。作为从电视剧剧本的衍生电影，所有人物关系故事框架都依托在电视剧上却又是独立的一个故事。
　　如果是电视剧的主线是男女主角青春爱恋，电影主线则展现的是兄弟情和青春的向上努力。
　　奚姚拿到电影剧本快速看了一遍，不得不说，这剧本恶俗中透着清新。
　　本来讲述两个男孩共同喜欢一个女孩，狗血又俗套的故事，两人从竞争到惺惺相惜，男二退出后男主帮着女主补习。电影后半段则讲述三个年轻人之间相互鼓励、学习，同时也终于有了些相互暧昧。
　　李保田自知理亏，往小说他是忘记了，往大说他这是失职！从没见过奚姚那么严肃的脸心虚的不得了，为此后面每次商量事情时最终矮了半头。
　　电影剧本比电视剧剧本短很多，不过浓缩就是精华，奚姚研究剧本的时候能清楚感受到编剧并没有因为要给电视剧造势而完全融于电视剧，反而将两部分都组合起来。可以拆成两个不同的故事，也能组合成完整的一部分。
　　他是没经历过高考的人，为此看了不少关于高考的视频。纪录片、电影、电视剧……只要有描写了有高考的片段奚姚纷纷没有放过他们。
　　他和长孙司延的新房他没有参与装修，房子是现成的。长孙司延住到奚姚家之前就住在这里。
　　奚姚在学校的时候不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长孙司延找到了房子，每天都给他发各种装修图纸，他还饶有兴趣挑了自己喜欢的。后来回家才知道本身已经装修好后，长孙司延为了他重新将家里粉刷一遍，各种家具也都换了新的。
　　感动于伴侣的看重对新家的装修奚姚感情复杂。有点小小的仇富啊怎么办_（：з」∠）_
　　然而这种情况在他看到长孙司延为他精心准备的房间就什么情绪都没有了。设备完全的小家庭影院，旁边整整齐齐摆了很多碟片，就算这样碟片也没占到架子数量的一半。
　　奚姚挑出那些青春片专门研究高考的状态。
　　里面不乏有青春无敌演技也尚佳的小鲜肉，也有涂了厚粉假装自己是高中生的“老艺术家”。总之不管是什么青春片，奚姚一点也不挑食，反正他要看的不是这些片子的剧本。
　　一边研究着高三，那边电影也都筹划准备完毕。奚姚再一次奔赴片场。
　　大冬天的长孙司延亲自将奚姚送到目的地。盯着他将各种保暖措施都穿戴好眼神才柔缓下来。“早饭你也没怎么吃，中午我让助理送点吃的过来吧。”
　　奚姚撅起嘴索要亲亲。
　　长孙司延失笑伸过手把人揽到怀里。这人冬天穿的多，看起来臃肿实际体重却少了好几斤。长孙司延心疼不已，偏偏爱人是个工作狂摸，只能在食物方面多费点心。
　　两人温暖的早上分别吻结束，奚姚说不让他送午饭过来，倒是可以送些小点心。剧组的午饭虽然没有长孙司延做的好吃也不是难以下咽，他不是挑食的人，更何况还有伴侣给他带的一饭盒小食和咸菜。
　　奚姚下了车，这次片场设在外面，预防热情的粉丝的能力自然打了折扣。不过奚姚不介意，反正他的粉不多，倒是金敏贤和陈心晗……
　　果不其然，还没接近片场就有粉丝惊天动地的喊声。金敏贤和陈心晗的名字先后被提及，两方粉丝像是比赛一样纷纷大喊出声，一时间稍微近点儿的人震得耳朵疼。
　　尴尬的是，去片场的路只有这一条，入口也就这么一个。
　　十四转头，询问奚姚该怎么办。
　　奚姚摸摸下巴，突然人群里传来几声“奚姚奚姚”的叫声，奚姚一顿，他看不到是谁在喊他名字，只知道喊他名字的人虽然势单力薄仍然坚持不懈呐喊着。
　　有些感动。前世他只记得工作，对待粉丝也很随意，从未认真听过看过那些喊着他名字给他接机的人。
　　“姚哥粉丝好少啊。”十四总是用于说真话的勇士。“要是大家知道姚哥对小动物们的爱心是不是粉丝会更多？”
　　他单纯想起了家里的猫猫狗狗，而且奚姚没事就会去看看那些流浪动物收容所，之前为数不多的片酬大部分投进了那家收容所。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奚姚心头一动，和经纪人同时转头，两人对视看到对方眼中的意思笑起来。
　　一左一右拍小助理的肩膀，虽然平时十四憨憨的说话也不那么让人……喜欢，但关键时刻作用还是很大的！
　　他们共同想到一件事，一件因为最近太忙/□□爱而忘记的事情。那就是照片被盗用的事。
　　“一会儿进去我和导演说说能不能增加一些宠物的戏份这样那件事发酵起来更快。”李保田势在必得。
　　奚姚倒是不想用单纯的宠物们博眼球。“宠物的戏份怎么加？一个青春校园题材电视剧电影哪儿来的宠物啊。”顾此失彼到时候剧本失衡才是麻烦。
　　“也是。”李保田揉了揉下巴，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你一会儿和……算了我和那个作者联系一下，人家等你澄清这个事肯定等了好久了。”
　　奚姚一僵，的确，两人换了联系方式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满满的心虚啊。
　　他们站在外面等了会儿，依旧有粉丝得到消息拿着给偶像加油打气的牌子往过赶，他居然也能听到叫他名字的人在其中汇成了一小股力量，人数式微但能量不小。
　　“你这粉丝也有模有样的，等再过一段时间你的粉丝团就可以复苏了。”作为经纪人李保田很是欣慰。
　　他家艺人不是没有粉丝，而是渐渐脱粉。留下一个粉丝团的空壳子和为数不多的老粉们。
　　他上管理员账号时，还能看到几个老粉互相打趣。李保田本以为他们只不过用粉丝团来做一个沟通的地方，谁知这几个人居然都记得奚姚。而且是亲妈粉那种记得。
　　再过不久，奚姚的粉丝团一定会丰富起来的！李保田暗下决心。
　　奚姚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身疑惑地看他，那双大眼睛似乎询问他怎么了。
　　李保田摇摇头，冲他示意前方。
　　前面拥堵的通道和入口总算是畅通了，工作人员奋力将粉丝们分散出一条道路。
　　三人趁机随着剧组工作人员往里走。
　　嘈杂的人群突然传出女孩子尖锐的叫声：“奚姚加油！我们一直支持你！”
　　奚姚一愣，人群也一愣。他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就见已经挤得发型凌乱衣衫不整的女孩死死盯着他，捂着嘴，眼泪已经流下来，呜呜哭起来。
　　“……”奚姚往女孩那边走了几步，人群有意识地给他腾开路。
　　“哭什么？我可以拍戏你要高兴的呀。”他伸手，摸摸女孩头顶。“祝福我收到了，我会努力的。你也回家去吧，要好好学习啊。”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应该还在上学。
　　“嗯！呜呜呜呜……”
　　怎么哭的更厉害了。奚姚十分无奈，结果旁边又蹿出一男一女，两人也面色激动仿佛下一秒也要哭出来。“我们喜欢你好久了，你一定要好好拍戏照顾好自己。”
　　他们穿着自己手绘的自己设计的奚姚Q版T恤，打气牌也很简单。
　　他的心柔软万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们快回去吧。这里是剧组的地方，等能来探班我会通知你们的。”柔和的嗓音不由就让人照着他说的做了。
　　旁边两家粉丝既嫉妒又感慨，看看人家爱豆，好体贴啊。
　　“你们也是，天气很冷要当心感冒。剧组现在不让探班，大家要乖乖的。”奚姚说完就从人群中退出去，面色如常地向片场走去。
　　“啊，刚刚的小哥哥好帅声音好好听。”
　　“超级温柔有没有，安慰他家粉丝的时候有点小无奈的表情萌翻了。”
　　“小哥哥好眼熟啊，总感觉在哪儿见过的样子。”
　　不少人都发出疑惑，奚姚的粉丝们擦干眼泪带一点骄傲趁机安利起他们的奚姚小哥哥来。
　　……
　　奚姚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等他到片场，所有演员都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来的晚了些。”其实时间是规定时间内，是其他人来早了。奚姚拢了拢毛衣领，在锁骨上还有斑斑点点的吻痕来着。
　　一想起早上的事就牙痒痒，他虽然忠于欲望但不代表大早上他就要陪着禽兽精尽人亡啊！
　　“不到你的戏，来晚点也没事。”季丹对自己喜欢的演员一向纵容，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奚姚歉意地笑了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剧本。
　　电影剧本不同于电视剧剧本研究的多，很多台词还有些生涩。
　　不由怨恨瞪了一眼李保田。
　　他认真看剧本，李保田则跑过去和导演商量些事情。既然准备澄清那件事，就应该找时间把家里的宠物带出来亮一下。
　　“我听说你刚才解决粉丝堵路的问题去了？”刚看没一会儿，魏奇又跑过来。两人自打混熟以后魏奇就经常来找他。两人聊天很是投机，就连李保田和十四也和魏奇混了个脸熟。
　　瞥见那边金敏贤的目光，奚姚摆摆手，“没有的事儿，我来的晚了点被堵在外面了。”
　　魏奇点了根烟，叼在嘴边狠狠吸一口，白色的烟气喷出来，烟草灼烧的味道在空气弥漫。他突然压低身子，凑近奚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最近要注意点，我手下和我说听见有人要搞你。”
　　魏奇是导演助理不假，但他本身就负责很多事情，手底下的工作人员不少。
　　奚姚神情一凝又放松下来。
　　那股缠绕在他们这边的视线时有时无，只要稍微偏一下头，视线就消失了，让你根本不知道谁在看你。
　　有意思。奚姚勾了勾嘴角，状若无事地大胆环顾四周，不过一点异常也没看到。这才对嘛，被看到算什么英雄，啧啧。
　　“奇哥谢了，哪天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你记得就行，你家那口子做的饭菜真好吃啊，匀我一点就行。”魏奇笑嘻嘻。
　　“……”麻蛋还不如请你出去吃一顿。
　　魏奇看见他这脸色笑的更欢了。重要的事情说完他也该回归工作，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奚姚坐在椅子上举起剧本遮着脸，眼神留在剧本上，心思却早已想其他事情。这么大的剧组，想要暗地里做些什么相当方便，奚姚看向金敏贤那边，现在目前来看，只有金敏贤的换怀疑最大……


第28章　意外
　　路面还有残留的白雪，行人路上渐渐走来两个人影。一个低头看路显得心事重重，另一个跳起来在半空做了个投篮的姿势。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似乎能看到自己那个没有实体的篮球入框，男孩转头，看向同伴。
　　“你也喜欢陈心晗吧？”
　　“嗯？”孟臻脚下一趔趄，睁大眼瞅着林天宇。俊俏的脸上不可避免浮上一丝红。“谁喜欢她呀，大大咧咧一点姑娘家气质都没有。”话虽这么说，手上不再有毛躁的动作，脸上摆出不屑的样子整个人却矜持起来。
　　林天宇眼神晦暗不明，死死盯着孟臻的背影。两人之前的联系不多，被动联系倒是不少。
　　老师们总会在两个人班里说另一人如何优秀，年轻气盛的男孩很容易就被激起争强好胜的心，然而在这之前孟臻和林天宇的联系一直都不多。
　　“你配不上她，放弃吧。”林天宇突然大声说。
　　孟臻一个激灵，马上转过身，“要死啊你，这么大声。”皱着眉仔细打量林天宇，“我说，你今天叫我出来就为了这件事？”
　　“什么叫就这件事？！”被看清的爱恋让林天宇大为恼火。
　　“不然还有什么事。”孟臻瞥了他一眼，“都快高考了你还能想这件事我也是服。”
　　“你就是个胆小鬼！”
　　“卡！”
　　季导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两人纷纷看向监视器的方向。
　　助理和工作人员们赶忙上前该给取暖的取暖，补妆的补妆，忙忙碌碌将两人围作一团。
　　金敏贤助理很着急，戴着棒球帽叽叽喳喳地让金敏贤赶快喝姜汤穿上大衣，力气大的要将补妆的化妆师都挤开了。
　　“安静点！”奚姚皱起眉，这助理声音太大，那边导演说话的声音都被盖过了。
　　“你！”小助理不满。
　　诶，声音略微耳熟。奚姚余光扫了一眼，对方对金敏贤的样子不像是助理，倒像是关心他的……女朋友？回想起试镜那天站在金敏贤身边的女孩，对方刚好抬头，那张一点也不熟悉有些印象的脸……
　　周围人被奚姚一句话吓得动作都轻了许多。
　　季丹不太好的脸色才恢复。“金敏贤你要演的是一个有些嫉妒的小男孩，心思很单纯！眼神不要有那么多戏，那是你的同学不是仇人！”
　　一番话下来，金敏贤抿着嘴鞠躬道歉。
　　刚才的镜头需要重来一遍，季导让他调整自己状态，全部人员暂时休息五分钟。
　　十四马上冲上来，将热腾的纸杯塞到奚姚手中。随后小暖手袋
　　给填到怀里，大衣也暖烘烘给奚姚披上。
　　刚才导演讲戏，十四并未过去，他们家艺人的习惯就是在导演讲戏的时候不能有打扰。就连补妆的化妆师都被嘱咐了，故而当时只有金敏贤补了妆。
　　“切，好像只有他清高。”擦肩而过时，那个女孩子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满不满。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十四眼中闪过一丝凌然，奚姚伸手将蠢蠢欲动的十四压住。他倒是不在意这个女孩，而是这女孩背后隐藏了什么，以至于……
　　奚姚充满兴趣，也许金敏贤自己不知，奚姚也不知道，可监视器看的一清二楚。
　　季丹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直白的让人胃疼。
　　被季导这么说了，自然这人眼神对他充满恨意。可是这个恨意来源哪儿呢？就因为一个角色？不至于吧。
　　奚姚没兴趣当想不通青年的心理辅导，对方要做什么他有防备心就行了。
　　五分钟一到。季导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