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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佑军也喜欢打篮球，今天元旦他值班，出来溜达溜达正好见二连和纠察队在球场上砺兵抹马准备厮杀，当下换了衣服过来。
　　营长要参加二连的队伍，谁也不敢说个啥呀！
　　但李佑军年近四十，体能上跟不上，于是就专注进攻，纠察队进攻的时候，他就远远掉在对方半场，二连只有四个人参与防守。
　　这边纠察队占了身高和人数上的优势，进攻屡屡得手，但二连得球就是过顶长传，直接找李佑军快下，也扳回两球。
　　纠察队学精了，留个人在半场，一旦攻守易势，那人马上回防。李佑军得球后也不传，带两步用身体倚住纠察，罚球线附近一个回头望月，勾手上篮命中！
　　老营长似乎惯用回头望月，但他的命中率并不高，二连这边还没冲到篮下，他就出手了，前场篮板球屡屡被纠察队收走。
　　辛然气得没办法，他的篮下进攻技术发挥不出来，周春亚也冲不到前边去抢篮板。徐飞更是徒劳几次的折返跑。一时间二连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比分甚至一度落后达15分！
　　这可是史上从没有过的比分差距！
　　辛然不敢对老营长撒气，只好将气发在其他人身上，防守时在篮下就不停怒喝：
　　“防守！补位！注意区域联防！”
　　进攻的时候也吼郭仕强：“控球控球！慢慢推过去！”
　　就差没说不要再给李佑军传球了！
　　二连改变打法以后，果然进攻上有了起色。辛然连续强打得分，而有了内线的牵制，徐飞也开始跑出空位，两个三分命中。
　　上半时结束，二连43：50暂时落后7分。
　　中场休息的时候，辛然给大家布置了战术，李佑军接过通讯员递过的茶水喝了一口，对他道：
　　“辛连长，要不下半场我还是不上了吧？”
　　辛然知道营长对自己不要人给他传球以示不满，虽然心里一万个乐意，但嘴上却不得不道：
　　“营长那可不行！您是我们的定海神针，主心骨！必须得上啊！下半场我们打慢一点，多打打成功率，营长您先拉到外线，等我们进去了，一有机会就投怎么样？”
　　“呵呵，那行吧！诶我看这小子投篮不错，下半场我去帮他作作挡拆吧！”他指指徐飞。
　　“那可敢情好！营长你知道这小子外号叫什么？徐库里！三分神准得很呢！不过就是委屈您……”
　　“没事没事，这小子以前练过啊？我看他身手还不错，上次一个空翻很漂亮，怎么样？明天上午营里准备搞一个庆元旦散打擂台赛，叫他也来参加吧！”
　　徐飞在一旁听了顿时只觉头大如斗，他救助似地看向辛连长，希望连长帮他回绝了。
　　但是辛然愰如未觉，道：
　　“那必须的！不过营长您可得悠着点，他那小身板可经不住您两拳！听见没小子，有机会多向李营长学两招！”
　　徐飞：“……”
　　下半场，稳住阵脚的二连开始连连追分。尤其是辛然和徐飞一里一外，加上周春亚不时抢两个前场篮板下，而李佑军也放下架子，不时过来帮徐飞作挡拆，他那一波三分雨直接将一干纠察打得没脾气！
　　最终二连也以3分的微弱优势击败纠察队，取得新年开门红！
　　赢了比赛，徐飞回到连队却殊无半分喜悦之情，他心中记挂明天上午的擂台赛，一心思索该怎么安全度过！
　　可别到时候被老营长揍得鼻青脸肿就好了！
　　班副孙建武看出他神思不属，就问他什么情况？徐飞将由来说了，孙建武笑道：
　　“这可没办法！老营长就喜欢这一出，他以前练过散打，总说军人要尚武……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这事儿啊营里以前也搞过，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可是……”徐飞心道老资啥都不会呢，一上去还不得给人当沙包练啊！
　　孙建武安慰道：“我跟你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到时多躲躲就成了，再不行三下两下跳出圈外认输，不就ok了？”
　　徐飞恍然大悟，这倒是个好办法！


第八十四章　站哨那点事
　　“不过，班副你说什么圈圈？不是擂台么？”
　　“嗨，就是挂个名，哪来什么擂台？营部坝子前画个大圈圈，几个连队各抽几个人上去，一对一进圈里打，留下来的就是胜者，胜者再两两pk，最后获胜的就是冠军，但冠军必须和营长打一场。就那么回事！你要第一场就输了，根本就碰不上营长，怕什么！”
　　徐飞一想也是，当下悬着的心就落了一半下来。
　　当天晚上看过新闻，离点名前还有段时间，老兵新兵们三三两两邀约打牌下棋，连长辛然也派了人来叫徐飞去打双抠。
　　但徐飞借口要准备明天上午的散打擂台赛请了个假。
　　开玩笑！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好歹能撑两个回合也不至于太丢脸吧！
　　辛然倒是同意了，还让他自己去找三班的熊向天讨教一下，说明天熊向天也会代表二连参加擂台赛。
　　熊向天绰号熊大，人名其名长得也是五大三粗，先就对瘦胳膊细腿的徐飞要参加擂台赛鄙视有加，所以徐飞问起什么也爱搭不理的。
　　徐飞一气之下就转身回去，离开的时候还听得熊大对班上其他人讲：
　　“尼玛以为跑个四百米障碍就了不得了，还想去参加擂台赛，简直是打着灯笼进厕所－找死（屎）！”
　　一人接道：“人家爱出风头就让他出呗，总要吃点苦头才知道天高地厚！”
　　另一人道：“熊大明天你要是碰到他，可记得好好教训教训他，免得到时候蹬鼻子上脸的！”
　　最近徐飞老是受到连长辛然的表扬，自然有一帮子老兵看他不顺眼，徐飞也懒得放在心上。
　　回到四班没人，他便一个人在那琢磨，有了模拟机械舞的前车之鉴，只觉用身体各部分发力，似乎变得更容易许多！
　　当天晚上轮到四班站哨。新兵下连后暂时是以老带新，即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站哨。
　　新兵站哨没什么经验，怕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不会处理，所以要由老兵进行传帮带。
　　徐飞跟着班副孙建武站晚上11：30至凌晨1：00的哨。
　　两个人坐在哨兵位置上小声聊天，大冬天的即便裹着厚厚的军大衣还嫌冷。
　　孙建武道：“哎徐飞，我发现你还真挺厉害的，他们都说你自称史上最牛新兵，还真不是乱盖。”
　　徐飞不好意思道：“哪有啊班副，我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不知怎么就栽在我头上了。”
　　“不是你自称的啊？怪道我觉得你人挺谦虚低调的，不像是那种人呢！”
　　徐飞想想已经记不得是谁最先这么叫他的了，反正新兵营的时候不少人都这么叫自己！
　　“哎班副，其实吧，我也不想当什么史上最牛，本来我只想安安心心地服完两年役就走人，谁知道……唉！”
　　“呵呵，谁不是呢！想开点吧！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安心自在！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还管得了那么多！总之做好自己就行了，对吧？”
　　孙建武的话让徐飞心中一阵温暖。
　　是啊，下连队以后，总是莫名其妙受到这样那样的白眼，徐飞心里也很郁闷，尼玛不就是因为老资是一个新兵吗？
　　不就是因为有人叫自己是史上最牛新兵吗？
　　可谁在乎过我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班副说得没错，做好自己就行了！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罢！
　　想通这一层，徐飞顿时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有时候别人无心的一句话，真的就照亮了自己前行的路呢！
　　孙建武见他没接话，又道：“最近王昊兰海天都走了，班上就你一个新兵，本来温班长去找过连长，说从其他班上匀两个新兵来，但是许排休假还没回来，连长说等许排回来再说。这几天可辛苦你了……”
　　徐飞知道二排共有十一个新兵，走了王昊兰海天，加上自己一共还剩九个，三个班正好可以一个班分三个。但连长说的也在情，二排毕竟是许彦兵当排长，算算时间他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再作决定也不迟。
　　徐飞想起自己的新兵连长，便问道：“其实也没什么，班副你不是还经常帮我嘛！对了，许排什么时候回来？”
　　孙建武想了想道：“许排是12月5号走的，算算时间应该元旦后就会回来罢，应该还有两天。”
　　“哦。他们是休一个月吗？”
　　“对，好像没结婚的是一个月，结了婚的时间多点，有四十天还是四十五天来着？他们干部上的事我也不太懂。”
　　“那许排回来以后怎么住啊？”
　　夏力名义上还在四班当列兵，虽然没住班了，但他的铺位也不敢随便征用啊！
　　这个问题有点白痴，但孙建武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这个简单，先在五班或者六班住着呗，等夏高参走了，再搬回来不就得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觉得许排可能回来也呆不了多久……”
　　徐飞奇道：“为什么？”
　　孙建武左右看看，低声道：“我也是听说，许排以前是国旗卫队下来的，去年集团军就想调他去教导大队，但当时许排刚刚在县城找了个对象，就没去。后来对象的事儿黄了，又……又背了个处分，提升也无望，我们都猜他这次可能会去……”
　　徐飞不由一阵讶然！许彦兵是他的新兵连长，本来还想跟着他一起战斗的，不料对方却转眼就要走了！
　　坐着有些冷，徐飞便打算活动活动，征得孙建武同意后，当即在坝子里开始打起军体拳来，只见他一招一式打得很慢，有时候出一招要想半天。
　　孙建武在一旁看得摇头，以为徐飞对军体拳不太熟，开始还提醒他，但徐飞应一声还是打得很慢。
　　过了一会儿，只见远处两个人相扶相携一路咕哝着过来，在一连与二连分岔口站着说话，之后二人握手拥抱作别，其中一个离开几步后，还回头大声道：
　　“记得我们的约定啊！”
　　徐飞听出声音是副连长谢鑫的声音！
　　“……好好好！”另一人回答道。
　　随后，其中一个身影踉踉跄跄便朝着二连过来。
　　“站住！口令！”
　　徐飞在坝子中间，率先喝问了一句。
　　“口尼玛的令，老资是副连长！”
　　那人吐了句脏话，一路过来，就着微弱的光线徐飞认出果然是副连长谢鑫，似乎他喝多了些，走路有些飘！
　　徐飞没再说话，毕竟自己也不是傻乎乎的愣头青，非要对方答口令才放行。
　　谢鑫经过时看了他们一眼，认出两个哨兵是徐飞和孙建武，没说什么就径直上了楼。
　　徐飞闻到他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


第八十五章　纠察
　　徐飞继续在下边琢磨军体拳，过不一会儿，听得三楼副连长谢鑫在咚咚咚地敲门。
　　“开门！开门！”
　　没有任何回应，似乎两口子在呕气，谢副连长被关在了门外！
　　“开门！”谢鑫生气了，用力拍了下门。
　　还是没有回应！
　　咚！
　　一声巨响传来，似乎谢鑫终于怒了，一脚将门踹开。随即徐飞听得一个女声在房里吓得一声尖叫，暴怒地喝问：
　　“你疯啦！滚出去！”
　　谢副连长的家属徐飞见过几次，但没什么交集。当即竖了耳朵听稀奇，但咚一声响，门被从里面关上了，隐约传来两人吵架的声音！
　　徐飞和孙建武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嘣一声门被拉开了，女人哭着冲了出来，但很快被谢鑫拉了回去，又将门关上了！
　　徐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小两口吵架的事外人自然也不好插手。
　　突然，徐飞听得吱一声，似乎副连长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了，随即谢鑫宏亮的声音朝对面喊道：
　　“曾副连长，我这边已经开始了哦！你还没动手啊！”
　　啪！啪！
　　巴掌到肉的声音，伴着女人的哭泣声，似乎副连长正在打老婆呢！
　　徐飞暴汗！联想起刚才听到的话。
　　原来之前两人约定的事是这个！
　　尼玛……
　　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似乎三楼那边终于消停下来。徐飞摇摇头，继续打自己的军体拳。
　　孙建武对徐飞的慢动作终于看不过去，几步过来道：
　　“你这个太慢了，动作要快一点才行啊。看我的！”
　　他一口气将十六式军体拳连贯起来，打得虎虎生风，最后一式击腰锁喉后收势，道：
　　“看见没？你要连贯起来才行嘛。”
　　“哦。”徐飞应一声没说话。他不好告诉孙建武自己在琢磨用系统的事，对这个老好人还是心存感激的。
　　孙建武又道：“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便也教教你第二套军体拳吧。”
　　“啊？班副，军体拳一共几套啊？还有第二套呢！”
　　“嘿嘿，你们新兵只学了第一套，其实军体拳一共三套呢，我也只学过前两套。”孙建武说着，开始一招一式教起徐飞来。
　　孙建武才教了几招，就见一个老兵从楼上下来，看了他们一眼，打个招呼：
　　“家门在练呢？”
　　徐飞认得是八班一个老兵孙笑川。
　　孙建武应道：“嗯哈，随便玩玩。怎么下来了？”
　　“上个厕所……”孙笑川指指营部大厕所，不再理他们，转身朝那个方向去。
　　徐飞也没在意，但孙笑川走远了后，孙建武小声说道：“诶徐飞你知道这个孙老兵不？”
　　“啊，怎么了？”
　　“他啊，听说以前在家是个混世魔王，老闯祸，连自己亲奶奶都打呢！家里也是逼得实在没办法，就给送部队来改造改造。刚来也是翻了天，被连长收拾过几次，老实了！”
　　尼玛，这都什么人呢！
　　徐飞道：“……班副，我觉得他不老实！”
　　“哦？为什么？”
　　“我觉得他不是去上厕所……”
　　“你怎么知道？”
　　徐飞笑笑没说话，系统提示目标人物与他之间的距离正在越拉越远，似乎已经超过了厕所与此处之间的距离！
　　“班副，这周围怕没什么好玩的罢？”徐飞突兀地问了句，上次陪同郭仕强去抓林天，沿着围墙走了一圈，并没看见有什么娱乐场所。难道孙笑川是想去县城？
　　但也太远了点罢！
　　“周围？你是说他……”
　　徐飞点点头。
　　孙建武想想道：“这我倒不清楚，不过沿着进城的公路不多远拐进去，那边倒有几户人家，往常有些老兵爱去那儿喝点酒什么的，只是都这个时候了他去干嘛？”
　　“班副，你说咱们要不要……”徐飞朝连长房间扬扬下巴。
　　“你傻呀！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真是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飞不再说话，他按着刚才孙建武教的第二套军体拳打了一招，孙建武给他纠正动作。
　　但两三个动作没纠正完，就听远处传来明亮的声音：
　　“站住！站住！”
　　一个人影从厕所方向极快地跑过来，啪嗒啪嗒拐个弯跑上楼去了。
　　孙笑川！
　　孙笑川经过他们的时候还不忘冲两人扔下句话：
　　“别说是我啊！”
　　很快，一个纠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徐飞喝问了一声：“站住！口令！”
　　“元旦！回令！”
　　“快乐！”徐飞说了回令，那纠察便过来，问他们：
　　“哨兵，刚才那个人呢？”
　　徐飞转头看向孙建武。孙建武道：
　　“哪个人？没见到啊？”
　　那纠察一听急了，道：“就刚才跑过来那人！”
　　“没有！没人跑过来！”孙建武老神在在地道。
　　“我刚才明明看见他跑过来的！你不说是吧？我找你们连长！”
　　“爱找不找！我没见着！”孙建武头一歪道。
　　纠察将目光转到徐飞身上，“那谁！你肯定看见了，快说！不然明天通报你们！”
　　徐飞毕竟入伍时间短，对这个纠察通报的事情不知道性质，心中就有些忐忑。
　　“咳咳，吓唬谁呢！别以为人家是新兵就好欺负啊！”孙建武适时帮他解围。
　　“没，没见着！”徐飞顺势说道。有班副撑腰，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哼！你们不说是吧？明天连你们一块儿通报！”那纠察威胁道。
　　“咳，谁这么牛比啊？连我也一块通报了吧！”
　　一个施施然的声音传来，徐飞见辛然披了个大衣出来。
　　纠察认得辛然，当下气势就短了一截，道：
　　“连长，那个，刚才有个兵翻出围墙去，被我给截回来了，我刚看见他跑这儿来的，可这俩哨兵死活不认！”
　　“哦？”辛然故作愕然地哦了一声，问孙建武：“建武，你看见了吗？”
　　“没！连长，我啥也没看见！”孙建武道。
　　“徐飞看见了吗？”
　　“报告连长，我也没看见！”徐飞大声道。
　　“你看！他们都说没看见，你是不是眼花了？”辛然问那纠察。
　　纠察哪还不明白辛然的意思，顿了顿道：
　　“好吧！连长，也许是我看走眼了。”那纠察转过身要走，想想又回头道，“连长我多句嘴啊，这两天我们队长可都带着人在外边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