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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好？”周之潭的声音低了几度，“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挺想知道的。”
　　白陆回头看他，周之潭也没敢看他的眼睛，就是抱着手臂缩在椅子上，目光向着游泳池。
　　反正今晚做了无数件后悔事了，真的不差这一件。
　　他有点期待白陆的答案。
　　又有点怕白陆说出答案。
　　白陆舔舔嘴唇，发出了啧的一声。半天，他一巴掌打在周之潭的头顶，那声脆脆的但不疼，周之潭瞪大眼睛看他，看见白陆又笑得停不下来，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因为你特别矮，特别傻，特别需要我这种爱心人士，青年工作者的关爱。”白陆边笑边摸他头，“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呢，和王流旭一样一见钟情啊。”
　　周之潭愣了愣，然后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也对，这就对了。
　　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又好像特别一些。
　　他低着头笑了一会，一直不停在对自己说，这就对了。
　　白陆也跟着笑。
　　他用手轻轻捂住自己胸口，心里只有一句话，别说，不能说，千万别说。
　　仿佛怕周之潭这个比他小了六岁的小孩听见自己的心跳似得。
　　他们在躺椅上躺到了开工前，不知不觉还睡了一会。白陆先醒来，本来躺下的时候周之潭在他另一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忽然勾着他手臂睡着。他的手还搭在周之潭的腰上。他连忙坐起来，轻轻把手臂抽了出来。
　　天还没亮，摄制组是要开工了，得提前把周之潭叫醒。但看着他的脸，白陆忽然又舍不得。
　　想起昨晚的对话他还是害怕得要死。怕自己忽然把想法说出口，所有的事情都前功尽弃了。
　　周之潭还那么小，他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想好了，他要做周之潭需要的人，再过五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周之潭总会甩不开他。无论如何，总比现在把周之潭吓到要好。
　　吓得小孩子有心理阴影一辈子恐同怎么办，这个责任他想想就担不起。
　　这么看了五分钟，知道再不叫来不及了。他才推醒周之潭，周之潭刚醒迷迷糊糊的，眼里还有泪花，看了白陆一眼，半天眼睛才聚了焦。
　　“醒了，要化妆了。”白陆哄孩子一一样的声音软软的，周之潭差点伸手去抓白陆的脸，但是清醒之后，他急忙刹车了。
　　！四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促膝长谈呢！
　　白陆没有对自己有别的想法！自己怎么能把自己的暗恋堂而皇之地捧到白陆面前！刹车！
　　他们要像之前一样相处就好！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互相道了早安，各怀心事地回到了房间。准备叫醒室友和洗漱了。
　　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的拍摄进程是泳池，去泳池的泳裤导演组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化妆师在给他们上妆，要化一个看上去比较裸，接近素颜，又异常防水的妆。
　　顾熙在那边安安静静化妆顺便补一会觉，另外四个人已经活动开了。周之潭睡了一会，但浑身疼，怕影响拍摄进度，和徐腾说自己想喝咖啡提提神。
　　都化完妆准备完，太阳早就升起来了。总导演拿着话筒在顺流程。
　　“一会你们换好泳裤就去水里玩啊，闹啊，都行。然后魏凯那边就直接准备早餐吧。”
　　摄像机架起来录了，魏凯站在洒满阳光的庭院里问五个人：“你们早饭想吃什么？”
　　七嘴八舌了一大堆，魏凯用手抵着额头：“中式西式，给我选一样。”
　　“中式！”“中式！”“西式……”“西式！”“西式……”
　　“西式三票。”魏凯一打响指，“做三明治吧，刚好有材料。”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奖竞猜，开启了没成年时好想急死你剧情的两人，最后究竟谁先表白。


第12章　【十二】男闺蜜？
　　这边热火朝天的开始做三明治了，其他人都纷纷去换泳裤。虽然在宿舍里光膀子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是刚要冲出去时候，徐腾进来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件白T恤。
　　“穿上。”徐腾说。
　　李默一脸嫌弃道：“这什么啊……”
　　王流旭一秒get到了：“这是让我们营造一种，欲说还休，欲拒还迎，朦朦胧胧的美感！”
　　徐腾嘴角抽了抽：“语文不错。”
　　周之潭和顾熙两人看着其他人那么有料的身材，欲语泪先流。李默照例来笑话顾熙：“你看你细皮嫩肉的，说你是个平胸姑娘人家也信。”
　　顾熙冷笑一声：“你就四块腹肌你炫个屁啊！！赶紧遮起来。”
　　周之潭低眼看自己的小腹，平平的没赘肉，也……平平的。他再看了一眼李默，低声道：“你们肌肉都怎么练的……”
　　王流旭用手指怼了一下他的腰：“这么一想，周周你舞总是跳的软趴趴的，应该是肌肉发力问题。”
　　周之潭恍然大悟：“有道理。”
　　“录完节目我们让徐抠门给我们增加体能训练。”王流旭一打响指，“下次录有游泳综艺就能露马甲线了！”
　　周之潭其实对露不露马甲线没什么兴趣，不过一想到比同龄人矮上一节又瘦又干的，他就郁闷。
　　班尼这边做好妆造，已经在游泳池旁边等他们了。这边开始拍，五个人像疯鸭子一样跑过来，顾熙还带了个黄鸭子游泳圈。在后面一蹦一跳地宛如小学生上学。
　　李默一个标准扎水姿势就往游泳池里扎去，紧接着是安印。溅了后面三个人一脑袋水，班尼在旁边道：“……你们干嘛还套件T恤啊！”
　　王流旭喊：“这天游泳冷……”
　　其实是为了避免卖肉嫌疑，徐腾也是煞费苦心。王流旭站在泳池边试探了一下，大脚趾点点水面，转头和周之潭说：“周周这水真的有点……”忽然对上了周之潭一个微笑的表情。
　　“周……哇啊啊啊啊——”他被周之潭食指一点，没站稳，就推了下去。
　　可是王流旭反应太快了！转手一勾，周之潭被他连人一起圈在手臂里抱着下了水，两个人从水里甩甩头出来，王流旭就吼：“靠！你算计我！”
　　周之潭在旁边笑：“让你站旁边。”
　　顾熙一个人抱着小黄鸭在泳池边上乐得大声，几个已经浑身湿透的人一看，互相对视了一眼。顾熙一愣：“……干嘛。”
　　“嘿嘿嘿，下来！！”
　　李默第一个上去抱住他，脚踝被王流旭一扯，中途掉了一半，周之潭和安印还把他给按进了水里。
　　五个人都湿得透透的，站在泳池里玩幼稚的泼水游戏。
　　白陆坐在演播厅里看了一会，按了一下总导演肩膀：“你们房间借我一下，我去睡一会。”
　　他觉得他再在这里待下去估计要刺激地当众表演流鼻血。
　　这边录完，那边早餐也录完了。几个人在泳池旁边边喝新鲜的橙汁，边吃芝士鸡肉三明治，录完这条，魏凯把做多的三明治给摄制组的人一个个分了，圈里都说他人缘好，在这种细节上就特别能体现。
　　白陆也没回去睡觉，他想了想走到泳池边，恰好魏凯来给他拿了个三明治：“白总监。”
　　白陆笑着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三明治会有难吃的吗？”魏凯无奈道，“你夸人的时候能不能看看我，别盯那边了！”
　　“哎哟。”白陆收回视线，“你干嘛，争宠啊。”
　　“争个屁。”魏凯往桌旁一坐，“你刚回星阁就带我了，没见你这么上心过啊。”
　　“你们一个个烦不烦。”白陆掏掏耳朵，“这话我都听腻了。”
　　“得，不说就不说。但下个月那部戏你得给我谈妥了。”
　　“你是我哥的艺人。”白陆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会和他谈吗？那么想演，去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
　　魏凯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这么不赚钱的戏他铁定不肯接啊，再这么下去，我能不能申请换到你队伍来啊。”
　　“拒绝。”白陆翻了个白眼，“我带谁都没带你麻烦。”
　　“那怎么办啊！”魏凯吼了一嗓子，“想演！”
　　“再喊大声点。”白陆从兜里掏了根烟，分给魏凯一个，“明年约到期了，想不想继续续星阁啊，不续星阁你想演什么戏演什么戏。”
　　魏凯叼上烟：“……你这人怎么还帮你哥你爸赶人呢。”
　　他吐了口烟：“想续啊，影帝是星阁给的，活都是星阁给的，人当然继续无私奉献给星阁，我还能再演五百年。”
　　白陆笑着夹着烟，换了个话题：“接触了一天，觉得他们五个怎么样？”
　　“挺好的。”魏凯跟着周之潭的视线看过去，“这节目播出去，估计能吸一波粉，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啊。”
　　“闭关训练。”白陆说。
　　“他们在热度上，你让他们闭关训练？”魏凯皱了皱眉，“你怎么想的。”
　　“闭关训练又不是关着他们。”白陆说，“但我希望每一次的亮相都是精品，直到出道。”
　　魏凯把烟摁灭了，拍拍手：“得。我也不明白你们商人看法，我就希望好好演个戏。白总监，说真的，你去我哥那边给我争取争取呗。”
　　他苦着脸：“大不了我找个机会提点提点你家五个小朋友。”
　　白陆手往他后背一拍，起身站起来往前走：“就这么定了。”
　　“？？？”魏凯跟着他往前走，“什么就这么定了？？”
　　“魏天王说要提点我们小朋友演技啊。”白陆说，“嗯，这个当标题不错，我让宣发整理整理发给媒体，免得你到时候耍赖。”
　　“我……我他妈……白陆！”魏凯连自己温柔老好人人设也不要了，站在原地就骂，“阴险！”
　　“我又没说不给你戏。”白陆没回头挥挥手，“你就等消息吧。”
　　“我……”魏影帝火气又消了一半，自言自语，“……什么人啊。”
　　吃饱喝足，几个人就去客厅里。班尼找来一把吉他问他们谁会弹，其实就是综艺中的才艺环节了。
　　王流旭和周之潭都会，但王流旭还是把吉他塞周之潭手上，周之潭给顾熙弹吉他伴奏，顾熙在那边唱了一首英文歌。
　　顾熙的嗓子确实好听，有种山谷中夜莺鸣啼的空灵感。
　　安印和李默远还被喊上去尬了一段舞。
　　录了三天，最后一条过，所有人欢呼着收工。
　　周之潭把吉他放下来靠在沙发上，松了口气。小声对王流旭说：“节目播出时候，我都不想看……”
　　“……我也是。”王流旭冲他挤挤眼睛。
　　这趟录制下来，几个人回到宿舍都累得不想说话。徐腾给他们放了下午的假，安印回学校去了，顾熙回家去了，李默约了同学打球，只有王流旭和周之潭躺在宿舍休息的休息睡觉的睡觉。
　　周之潭累得不想动，录个综艺动也动了唱也唱了疯也疯了尬也尬了，最后他躺在床上回忆，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王流旭这会刚睡醒，坐在床头玩手机。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非常纠结地在咬手指。
　　忽然转头看周之潭。
　　“我发现一个问题。”王流旭说。
　　“……啊？”周之潭被他弄得一愣。
　　“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谈恋爱了啊。”
　　周之潭看着他点点头：“是……啊？”
　　“……我才十五岁。”王流旭更郁闷了，“我不能体会早恋的感觉了……”
　　他看向周之潭：“周周，你谈过恋爱吗……”
　　“没……”
　　周之潭摇摇头。
　　“真好！”王流旭抱着手机。
　　“……你也没谈过啊。”
　　“谈过，我一个学期谈一个。”王流旭说。
　　“……那你真好个什么？你对早恋的感觉体会的还不够深刻？？”周之潭无语了。
　　“……我就是觉得完了。”王流旭皱着眉头，“等我出道了，前女友会不会一个个蹦出来骂我渣男。”
　　“影响仕途。”周之潭点点头。
　　“是的！！”王流旭嘟囔着，“早知道不这样了……其实我现在想想，我对她们也没啥大感觉……怎么的，脑子一抽，就想谈恋爱了呢。”
　　怎么脑子一抽就想谈恋爱了呢。
　　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如果我经常会想一个人。”周之潭说，“我是不是，就是喜欢他？”
　　“那不一定，讨厌的人我也经常想，我妈我也经常想。”
　　“那……怎么才算……”
　　“觉得自己变得小心翼翼了啊。”王流旭说，“我以前可喜欢隔壁班一个姑娘了，人家说我就在她面前不爱说话，我自己都感觉不到。我做广播操时候，她看我一眼我操都不会做了。特别在意她心思。”
　　周之潭抿了抿嘴，王流旭一下子靠过来：“周周，你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那我岂不是失恋了。”
　　“我没有。”周之潭推了他一把。
　　“我们现在真的不能有这心思，有也得憋着。”王流旭把手团成团头，对着周之潭的手打了一把：“biubiu~不过你也别装了，你问那问题时候满眼写着，我有我有！哈哈哈哈哈！”
　　王流旭笑着看他，周之潭皱了皱眉：“……我，有那么明显？”
　　“哈哈哈……哈，哈……我靠，你真有？”王流旭用力一拍床，“我宣布现在是纯情男孩儿夜聊时间！采访一下周之潭同学，你喜欢的人是谁？”
　　“还没夜里呢……”
　　“别打岔！”王流旭吼了一嗓子。
　　“我……”周之潭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似得，“……流旭，我觉得我好像喜欢男的。”
　　王流旭愣了一下，从床头双脚一蹬弹到床尾：“……难道我们是两情相悦……不是，等等！我是直的！”
　　“不是你！”周之潭把床上枕头扔过去，王流旭接住了抱在怀里：“……天哪，你……”
　　“我也不是喜欢男的，我就是……”
　　“那人是个男的！”王流旭惊呼，“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周之潭说。
　　“你他妈这还是苦恋啊。得，我也不是八卦的人。”王流旭过来拉住周之潭，“周周如果刚才你说是我我现在就从了你了。”
　　“你滚。”周之潭冷漠脸。
　　“好好好我滚，我给你保守秘密。”王流旭特别诚恳地点头，“你能和我分享我其实挺开心的，宿舍里其他几个人我就和你好一些，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出道，以后也一起唱歌跳舞，做一辈子兄弟。所以你有什么困难千万和我说，嗯？”
　　周之潭吐了一口气。
　　他抬手拍了拍王流旭的肩膀，示意自己没事。
　　王流旭是第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其实还有更早的顾熙，但是王流旭不一样，周之潭是自己心理上的过不去，王流旭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很多年以后，周之潭也庆幸当初和王流旭关系能一直维持着。
　　这么算下来，这是他在娱乐圈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所以他们也彼此格外珍惜这段关系。
　　这次聊天之后，两人的关系也更好了一些。而与此同时，第四期的综艺开始官宣了。


第13章　【十三】网综的预告
　　网综官宣的时候，五个人正在排练一首舞曲。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一起跳个舞，徐腾说跳完之后是要录下来练习生版本的。
　　正儿八经录舞要po到微博平台和其他视频网站的话，就关乎到了一个问题——C位。
　　对于几个人目前的状态来看，C位应该是李默和安印之间产生。这首舞曲是比较轻松活泼阳光的，让李默站C位的话……似乎没安印来得合适。
　　而且安印是队长，第一次在平台发布视频，如果队长不站C位，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么定下来后，其他人对站位也没有太大的异议。
　　李默和安印自然不用担心，王流旭也还行，周之潭进步明显，基本对踩点啊节奏啊已经驾轻就熟，跟上没有问题，但是——没有美感。
　　他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很早就能意识到为什么。
　　录综艺时候王流旭就曾经戳着周之潭的腰说过，他的力量是短板。综艺录完之后，周之潭和白陆徐腾都说过自己要加体能训练，但白陆最近非常忙，说完会安排后，就没有了下文。
　　和白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态度不太一样，但周之潭也能理解。
　　白陆在官宣之前没有给周之潭打过电话，基本就是在微信交流两句，不咸不淡的，白陆真的太忙了。
　　徐腾交代过周之潭，白陆没有找专业的导师来就不可以自行增加，否则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任。
　　官宣《星星的阁楼》第四期的时候，是第四期播出的一周前。
　　前三期反响一路水涨船高，而除了竞技类综艺之外，人们忽然也开始习惯慢节奏的综艺，虽然《阁楼》不是第一个，但是在同期类型的网综里，流量和话题度都还是高的。
　　第四期也格外让人期待。
　　官宣了星阁练习生组合的时候，微博当晚的热搜就挂上了“星星的阁楼”。30秒的预告片里，五人游泳玩耍的画面，厨房里的画面，还打上了神秘嘉宾在为他们做早餐。
　　不过预告片不搞点事情就不叫预告片了。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