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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想不起是谁的人。大家喝酒聊天再约个P，就是白凡以前的生活。
　　他喝了口酒，打开手机，还停留在和那个人的对话框上。赫然是昨天早上自己发的两条微信：
　　——干嘛呢，有空吗？
　　——喂，晚上约你出来喝酒啊。
　　忙到不回微信，他又不想再打个电话去，显得自己很刻意。这人以前不是赖着自己撵都撵不走吗，怎么这会玩什么欲擒故纵的。
　　还是真对自己没有兴趣了？
　　白凡又喝了一口，自己就是贱的，这些日子的迷迷糊糊的心思，他不想去承认，也不知道怎么否认。
　　他想了想，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句：我喝醉了，你能来接我吗？
　　很好，点击，发送。
　　半个小时后，白凡真的觉得自己喝得头开始发晕，都没有等到林汶的消息。
　　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是对这位。
　　随便吧，忍不住了。
　　白凡拿起电话拨通了林汶的电话。
　　林汶在响了几声后接了，还可以压低了点声音，似乎有点意外：“喂？”
　　“是我。”白凡瘫在卡座的沙发里，抚了抚额头，“有空吗？”
　　“嗯……在陪俩投资人吃饭，不过这会也吃好了。怎么了？”
　　“你没看我微信吗？”白凡皱着眉头。
　　“啊……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微信密码忘了，这两天忙就没去管着弄……你发了什么？”林汶声音一直带着一种温柔的软糯，听得白凡更昏沉了。
　　“我……想你……”白凡听见对方明显的沉默，连忙接道，“……想你，来、来接我一下……我喝多了。”
　　“……你喝多了让助理来接你啊，找我干嘛？”林汶轻轻问。
　　对啊，什么烂借口。
　　白凡叹了口气：“……我就是想。”
　　“……那行吧，你一个人吗？找人要杯水不许再喝酒了，否则你发了酒疯乱跑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我还有……十分钟吧，我把这几个人送走。”
　　白凡莫名心情愉悦了起来：“好，我等你。”
　　林汶到的时候都快接近凌晨了，他之前和资方在一起吃饭也喝了点酒，打了个车到的酒吧。下了车还在惊叹这个地方真是隐藏得深，一般娱记根本不会往这里来吧。
　　进了酒吧，照着白凡给的位置就顺利看见了白凡。
　　白凡端着酒杯在抽烟，这会看着手机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左看右看，根本不像醉到要打个电话说自己走不动路的程度。
　　林汶顿时猜到了他的目的，上去敲了敲他桌子：“你千里迢迢把我从浦东喊到这里干嘛，捉弄我吗？”
　　“没有，我真的晕。”白凡扶着桌子站起来，还晃了两下，“看。”
　　“滚你妈，戏精，明年奥斯卡你开场。”林汶心里窜火，狠狠瞪了他一眼，从钱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张交通卡，“拿去刷，自己打车滚回家！”
　　“……”白凡看着那张交通卡无语，林汶已经转身要走了。
　　“哎。”白凡踉踉跄跄上去抓林汶的手，林汶被他抓的一吓，转身看他，两个人的脸凑得很近，林汶都几乎都能感觉到白凡的呼吸了。
　　下一秒感觉就要吻上来。
　　“我……不想和你约。”林汶往后退了退，“你既然知道我心思，就别一而再再而三撩我，我撩不……唔……”
　　没等他说出“起”字，身体被白凡往前一拉，重重贴到了他的唇上。
　　明明觉得自己够坚决，但带着酒香的吻莫名让林汶放松了一些，在心中构筑了半天的防线一点点崩塌，白凡的手绕过他的腰，顺势就把他带到自己怀里了。
　　吻了一会，白凡放开了他，把他抵在他的脖子上：“我就是，想让你送我回去，和你待一会。”
　　林汶叫了辆车，白凡上车之后觉得昏昏沉沉的，靠着座椅皱着眉头闭目养神。林汶时不时看他一眼，觉得他不舒服好像不是装的。
　　“你真的喝多了啊，你想不想吐啊。”林汶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傻子啊，你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啊？”
　　白凡被他念叨了半天，居然没觉得头疼，还觉得说不出的开心。
　　他缓缓开口：“可能是报应吧。”
　　林汶愣了愣，闭了嘴。
　　过了一会，他好像发现白凡睡着了。
　　“我有一回喝多了，没想到正好遇见了白陆，他把我送去了你的一个别墅，直到第二天醒，你也没有来。”林汶轻轻说着，“你说这是报应吗？这是我的报应吧。”
　　到了地方下了车，林汶对这片小区挺熟悉的。他之前在这里买了套房子，买在了白凡家隔壁，后来一直也没有来住过。
　　白凡以前不常在这里住，现在一直住在这里，林汶都没有想过要回来。
　　下车之后白凡就醒了，林汶扶着他进了屋里。把他放在沙发上：“你也没醉很厉害，自己能洗澡吧，我走了。”
　　“别。”白凡抓住他的手，连人带进了沙发。林汶身子本来就瘦，被这么抱着滚了一圈，马上就被白凡压到了下面。
　　林汶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被白凡带进沙发后，马上开始挣扎：“卧槽你个大傻逼我说了不约不约不约不约，你想上床找别人行吗？后面不是一大票人前赴后继吗？！你又不喜欢我，我今天就不应该来看你发疯！”
　　“我……”白凡垂头想和他说话，压在林汶脸旁边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湿，他俩进门就没开灯，这会只能借着阳台外面的路灯光线，看清林汶盯着他的眼里亮晶晶的。
　　“你能不找我吗……”林汶看着他哆嗦，“放过我行吗……”
　　白凡感觉心口被钝刀戳了一下，有长久而不利落的疼，他想垂头亲吻一下林汶，又第一次看见对方一脸痛苦又倔强地回望着他的模样。
　　他过了半晌，轻声开口：“那天……我没去找你……你后来怎么不告诉我呢？”
　　林汶反应了一下他说的那天是什么日子：“你刚没睡着？”
　　“都听见了……”白凡说。
　　“……同情我？”林汶举起手抹了把眼泪，“你走开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什么一/夜/情了，你也不用同情我，我现在挺好的。”
　　“我没有同情你，我……”白凡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林汶定定看了他一会，把头撇开索性不动了。
　　白凡叹了口气，俯身到了他的耳边。林汶想转头时，白凡的声音就慢慢贴着他的耳朵传来：
　　“我没有同情你，只是想见见你，你不回我消息我会心神不宁。”
　　“今天找你，也不是想和你上床，真的就是想见见你。”
　　“可能你不相信我，永远也不会相信我……”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白凡轻轻说，“我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想在意一个人了，以前的自己很混账，我不求你原谅……但是……我以后会补偿你……”
　　林汶瞪着另一边，手还维持着推他的姿势：“你在说什么啊……”
　　白凡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啊傻逼！”林汶抬起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踹得白凡闷哼一声，松开他坐了起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林汶搓了搓自己滚烫的脸，“……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方法哄我……你……你怎么了？”
　　白凡脸色不好地捂着嘴。
　　“我踹狠了？想不想吐？”林汶爬过去问他。
　　白凡点了点头。
　　可能是林汶这一脚的效果确实显著，上半夜经历了鸡飞狗跳的一夜。白凡起码起来吐了三次，吓得林汶都不敢睡觉，想去买药又怕他在家没人照顾，拿了个盆放在沙发旁边才出门。
　　药买完回来，白凡已经好了不少。又撒娇要吃东西，林汶不知道做什么，煮了一小锅白粥。
　　两人折腾来去，天都快亮了。
　　“宝贝儿。”白凡把林汶抱在怀里面，轻轻蹭着他的肩，“我真的是认真的。”
　　“这话你晚上说了十遍了，您能不能放我睡会觉。”
　　“那你回答我吧。”白凡说。
　　“……”林汶没有理他，把他推到床上，想了想，自己也跟着躺了下去，钻到白凡的怀里，“现在开始闭嘴睡觉如果你敢吵醒我你就完了。”
　　说着，又挤了一挤。
　　……
　　“搬完了？”白凡看着林汶把最后一个箱子踢进办公室，摁灭了手上的烟，走到他的面前对他伸出手，“欢迎来星阁。”
　　“……”林汶叹了口气，“虽然说梦想成真，但我现在怎么那么膈应呢。”
　　“赚得钱都是自己的，资源都是我给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嗯？”白凡把林汶拉到桌子中间，抵着他，“一年了，考察期过了没有？”
　　“一般般吧。”林汶被他抵得脸红，时不时还要张望一下办公室门口，“你昨天回家衣服上还有香水味儿呢。”
　　“解释多少次了，昨天是带艺人在香水品牌站台。都给你赔罪了。”白凡微微向前凑近林汶的耳朵旁边，轻轻厮磨了一下，“不满意，今晚继续？”
　　“滚滚滚。”林汶推了他一把的同时，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他吓得赶紧站直了身子，听见白凡说了句“进来。”
　　“真的烦。”白陆拿了一叠资料走进办公室甩到白凡的桌上，“进你办公室什么时候还要加一道敲门的工序我也是服了。”
　　“不满意下次可以不用敲。”林汶随手拿了一张，“这什么？练习生计划？啊！白陆！你瞒着我弟要找小的啊！”
　　“我呸。”白陆一巴掌拍在林汶胳膊上，“你能不能文明点，什么小不小的？！”
　　周之潭在遥远的片场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白陆走后，白凡帮林汶把公司电脑内的权限开了：“以后系统你也可以随便进，想要什么资源，直接和我说。”
　　“啧。”林汶等了他一眼，“我在你眼里和以前其他抱你大腿的小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分别？！”
　　“哎，宝贝，分别可大了。”白凡搂着他的腰。
　　“什么？”林汶看着他。
　　“我爱你，可不爱别人。”


第79章　【番外二】
　　“那个，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情侣那种喜欢。”
　　“哈？”
　　
　　……
　　
　　“默哥我累了。”
　　“那我们回家。”
　　
　　……。
　　
　　李默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把顾熙放到了“重要的人”这个行列里。他后知后觉的时候，顾熙已经跑不开了。
　　
　　他常常觉得顾熙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他有自己的主见、置身事外地一直在思考写什么东西，因为他的这种奇怪特质，反而对李默有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当然，顾熙以前那种长得仿佛女孩子的好看，也是吸引李默的特点。
　　
　　放弃了去韩国的机会，希望离自己喜欢的人更亲近一些。李默之后的很久都在思考这件事的对错。
　　对错不论，他没有后悔。
　　虽然顾熙在听过他第一次表白之后，给出的那个单音节的“哈？”让他回去尴尬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顾熙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顾熙在电话里说，“你要不要听完再来考虑喜欢我这件事？”
　　“什么？”
　　“我现在想红想疯了，就现在，刚才，我被我经纪人拉去陪人喝酒，给那种老傻逼点烟，给我争取了一个剧拍。你以为我之前为什么能拍雷戈的剧？还不是我姐告诉我可以去试试勾搭白凡？白凡倒是对我毫无兴趣，但也明白我意思，就这么给了我哥剧拍。”
　　
　　李默抓重点的能力一流：“你、你喝酒了？你在哪里啊？”
　　“你他妈别管！”顾熙喊道，“你继续听着！我出卖朋友，我出卖了周之潭你知道吗？周之潭以前和白陆的事情是我拍的图，我兜出去的！”
　　“……”李默忽然觉得头顶一声炸雷，紧接着顾熙继续道：“我早就想去英石美了，我在星阁能有什么出路？我嫉妒他们每一个人，就这样的我，自私自利，落井下石，你还敢说一句喜欢？”
　　
　　李默沉默了很久，顾熙也不急，过了半晌，顾熙又慢慢问：“现在你还喜欢吗？”
　　“喜欢。”李默说，“……为什么不喜欢？”
　　“你他妈是抖M吗……”顾熙都被他气笑了，边笑边咳了两声，“我换句话说，你有个女朋友，你女朋友为了红还要做点不要脸的事儿，你能受得了吗？！”
　　“我知道他是不愿意的……”李默说，“他……我以后多赚钱，我能用自己的办法让他开心一点……”
　　
　　这次顾熙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是傻子吗……”
　　“是吧……”李默说，“你不知道，一个人孤独地喜欢着一个不会给他回应的人，长年累月地磨掉的东西，又何止是脾气。”
　　
　　……
　　
　　“你为什么不找我？找周之潭？”
　　
　　李默匆忙从摄制场地跑开，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皱着眉头，“周之潭怎么样了？”
　　“……被划了一刀，去医院了。”顾熙声音很疲惫，“我保证，最后一次了。”
　　
　　李默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慢慢说：“周之潭这次出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我知道。”顾熙说，“我知道，都结束了。”
　　
　　顾熙回上海之后，李默就联系不上他了。彼时剧组的戏份还没杀青，他满脑子却都是顾熙和受伤的周之潭。
　　他已经知道了原因，后来打了个电话给周之潭问了问情况，对方说没事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你去问问顾熙吧，我也打不通他电话。尹义和我说他被他爸软禁起来了，我不知道顾熙是什么状态。”周之潭说。
　　“好，我尽快问问。”李默说道，“你好好养着，谢谢你。”
　　
　　李默挂了电话，又给顾熙打了两个电话，还是关机。
　　他啧了一声，跑去导演那边。
　　“不好意思，我想请个假。”他说，“耽误几天拍摄进度实在不好意思，但是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出事了。”
　　
　　李默从剧组赶回上海的时候，本来准备直接奔去英石美公司，他知道出事之后那边公司乱作一团，不知道是不是把顾熙困在里面“软禁”。
　　但到了之后，他决定还是先去顾熙住的公寓看看。
　　
　　好在李默先去了顾熙的公寓，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小姑娘，是顾熙他们的生活助理。
　　“李默哥？”小姑娘认识李默，有点尴尬，“顾熙哥在里面睡觉呢。”
　　
　　“我能进去吗？”李默问。
　　“您别让我为难了吧，我们老总暂时不让他见人呢。”
　　“为难你？”李默笑笑，“我不太会为难一个小姑娘，但此刻除外，让我进去看看他吧，不然你也拦不住我。”
　　小姑娘叹了口气，给他让开了门：“他手机在公司里，到时候我给他拿过来。”
　　“麻烦了。”李默点点头。
　　
　　顾熙在床上睡得很沉，眉头舒展着，裹在一条空调被里。这阵子头发又长了点。
　　他伸手摸到顾熙脸颊的时候，顾熙骤然睁开眼醒了。他的眼睛对上焦后，看见是李默，整个人又放松下来。
　　
　　“我手机被收了，不是故意不联系你。”
　　“我知道。”
　　李默坐在床边：“我告诉一声周之潭你没事，然后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吧。”
　　
　　“嗯。”顾熙点点头，把被子紧了紧，“默哥，之前我说要出国，你真的不陪我去吗？”
　　李默笑起来：“我没你那么潇洒，我的约要到明年，还在上升期，我起码不能让星阁失望。”
　　
　　顾熙坐起来，坐到床沿，拿起床头的打火机和烟盒点了根烟。
　　“你还有多少年能纵容我下去呢？”他说，“我去了国外，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在国内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不等你了。”
　　
　　“那时候我肯定会祝你幸福的。”李默笑笑。
　　“你就是在感动自己。”顾熙吐了口烟，把烟塞到他嘴里，转身跨到他身上，“你活该当一辈子备胎。”
　　
　　“我……”李默往后缩了一下，“那我应该怎么做？”
　　
　　“把我抢回来，或者嫉妒我，讨厌我，骂我打我，你是猪吗？”顾熙把他脸捧起来看着自己，感觉李默的脸慢慢变红，慢慢滚烫，“把自己弄得和个痴情情圣一样，最后连谈恋爱都不会？！”
　　
　　李默看着他：“那，那是怎样的？”
　　顾熙用拇指摸了一把他的嘴唇，低头吻了下去。
　　
　　“我也不会。”他放开了李默，“慢慢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对感情其实挺病态的
不觉得像喜欢的那种爱情　
顾熙给李默执念　李默给顾熙依赖　希望在未来有朝一日能真正变成坦诚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