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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许愿。”
　　“你不给我唱生日歌？”　林鹤羽摇摇晃晃的歪头认真看着他，脸颊带着一点酒后的微红，带着一股执念。
　　楚让笑了，说他成熟，有时候真的还是小孩，半哄着的语气开口，“好，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
　　林鹤羽闭上眼认真许愿。
　　希望…　希望什么呢？
　　第一个愿望，希望ZG能够获得Ti9冠军。
　　第二个愿望，希望自己更快乐些。
　　第三个愿望，希望…楚让能幸福。
　　他睁开眼，一口气吹灭蜡烛。
　　楚让用刀切了一小块递给他，林鹤羽没接，就着他的手俯身舔了一口，抬眼看他，“好像有点儿太甜了。”
　　“是吗？”楚让盯着他嘴角沾着的一点儿奶油，喉结滚动，“我尝尝。”
　　他偏头压在他的嘴角上，上唇触碰，飞快的抿过了那一点儿奶油，只停顿了很短暂的几秒，然后退后一步，“嗯，我让张可买的，是太甜了。”
　　“你…　”　林鹤羽还没反应过来这一顿骚操作，整张脸感觉火辣辣的，这是楚让第二次亲他，跟上次不一样，他差点忍不住回应过去。
　　“讨厌吗？”
　　“你说蛋糕？不讨厌。”
　　“我说我亲你，讨厌吗？”　楚让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铁了心要把这件事情挑明，他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用尽，滴水也该石穿了。
　　林鹤羽垂下眼，很艰难地开口，“也不讨厌。”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　楚让试探性的双手握住他的肩膀，让林鹤羽抬头直视他。
　　林鹤羽浑身僵硬的杵在那儿，睫毛疯狂颤抖，他没有勇气推开，也没有勇气接受，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怂到底了。
　　隔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腿都要麻掉的时候，才尝试着开口，“楚让，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理解，我爸妈失败的婚姻给了我很大的心理阴影，我爸看我妈快死了，都不肯借钱给她治病，还满口诅咒她早点死了清净。我真的，当时非常无助，没有人肯帮她…　”
　　他难得示弱，不敢回忆那一整个完整的片段，哪怕是支零片语，还是呼吸都上不来的压抑。
　　眼睛很酸，有一点浸润的感觉慢慢蔓延开来，他强行压下自己的情绪，“所以到现在，我感情观很偏激，我怕伤害你，也怕被伤害。”
　　这个小孩儿心里压的事情太重了，他不应该承受这些的。楚让觉得心脏像针扎一样的疼，一点一点的钻进去，很难受。
　　他就着这个姿势重新把林鹤羽搂进怀里，一遍一遍缓慢地用手顺着他的背让他平静下来。
　　“你知道顾城吗？他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你拒绝了所有的开始。’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你说的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也不会重蹈覆辙。”
　　就怕流氓有文化，林鹤羽把头搁在楚让的肩膀上，觉得楚让真的太温柔了，很久没有这样被温柔的对待过，一时无言。他只有在竞技场上是所向披靡的，其他时候，都很笨拙。
　　楚让抬手摸了摸他刺刺地短寸，继续说道，
　　“你需要慢慢来，我给你时间。现在我不用你立刻答应我，等你这次比赛打完以后，你再来答复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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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陆陆陆陆陆阮啊的地雷
　　谢谢大家，鞠躬。


第25章　
　　楚让给他时间，也给他距离；　这点儿要求都不答应还继续接收人家的好意；　林鹤羽都觉得自己是太渣了。
　　他蹭着楚让大衣上的羊绒，闷闷地开口；　“好；　打完比赛，我给你答复。”
　　他心里想着；　有个时间节点也好，也许到时候；　就能逼自己一把了。
　　楚让贴着他的耳朵还在絮絮叨叨；　“第一次追人，到时候你别拒绝我；　很丢脸的。”要不是刚放了话要给时间考虑；　他现在就想把林鹤羽按在沙发上办了。
　　林鹤羽感觉脸红地要烧起来，为自己刚刚那一番示弱感到羞耻，挣扎着想退出怀抱喘口气，发现腰被扣得严严实实。
　　“难得有机会；　再抱会儿。”　楚让不肯松手。
　　两个人就站在客厅正中间木楞的杵着；　抱久了有点傻逼，但随他去了；　林鹤羽到底是对楚让越来越纵容。
　　遥远的天上传来轰隆隆的烟花声；　外面突然变得热闹；　别墅里的大钟指针到了12点；　不知不觉就到了新年。
　　楚让终于松开他；　从茶几上拿了一个盒子打开，“新年快乐，林鹤羽。”
　　里面躺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朝着上那一面是翅膀浮雕，和楚让的那一个很像。
　　“知道你不喜欢浪费，没买贵重东西。这个是我自己雕的，手工活儿，很累人的。”雕刻这个需要静心凝神，当时楚让埋着头搞了一大周末，脖子都快废了。
　　林鹤羽拿过来试着点了两下，声音清脆好听，火苗肆意燃动，还是防风的，喜欢。
　　“你不是骨折了躺医院，哪儿有时间弄这个？”
　　“这个我两年前就弄了，一直没机会给你，和我的那个是一对儿，敢收么？”　楚让抬眼嚣张地看他，他摸准了林鹤羽的命门，激将法最管用。
　　果然，林鹤羽想都没想就伸手拿过来，还顺手摸了一根烟点上，“收，有什么不敢的。”
　　呵，这小孩儿，就是欠的。楚让单脚弯曲着靠在墙边也点了一根，这种平静舒适的感觉真的太棒了，“太晚了，在这儿睡吧，明天再回去吧。”
　　“嗯，好。”　林鹤羽把打火机小心的收进口袋，在烟雾缭绕中晃了神。
　　两人抽完烟东倒西歪的回房，客房在二楼，主卧在三楼，各住各的。楚让撑在楼梯口不肯走，哑着嗓子问他，“我的新年礼物呢？”
　　“没买。”　林鹤羽老实的过分，况且，他没有送礼物的习惯。
　　楚让站在台阶上两格，比林鹤羽高出一小截，固执地拉着他的手腕，撒酒疯似的，“不行，我心态不平衡，我要礼物。”
　　“你别闹，我真的没…　明天给你补上行不行。”
　　“不行。”
　　“你他妈到底要干嘛？”林鹤羽觉得脑仁突突的疼，身上是浓重的酒气，他撑着栏杆，觉得下一秒就要倒过去了。
　　楚让站在台阶上俯身下去，两个人距离骤然拉近，“我再亲你一下就扯平，好不好？”
　　这句话像蛊惑似的，渗透进骨子里，痒痒酥酥的，产生出了无限旖旎的想象。
　　林鹤羽鬼使神差的点了头，然后感觉到浓重的红酒味席卷而来，后背被抵在了楼梯扶手上。
　　他脑子昏沉得厉害，眼睛倒是闭上了，还在纠结着，楚让这个骗子，这明明不叫亲，伸了舌。头，能叫亲么。
　　“好…　好了。”　他觉得快断气，仰着头推开他，有反应了，“睡吧，晚安。”
　　“晚安，林鹤羽。”　楚让转身上楼，神清气爽，半点儿没有醉了的姿态，看起来心情很好。
　　林鹤羽腿软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回房，感觉心脏砰砰砰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他把门关上，后背抵着门闭眼调整呼吸。
　　还是落入了楚让的套，明明说给他时间考虑的，他还没答应呢，怎么就先亲了呢？这个逻辑顺序简直太丧失了。
　　但这事儿他点了头，就不算人强迫了。就当是酒后乱什么了吧，明天都不一定记得。
　　这样想着，觉得心里稍微顺了点儿。他把外套脱了倒上床准备睡觉，又想起楚让给他的期限，掏出手机打开日历，在1月27号的那天做了标记。
　　亮红色的感叹号，在一月的空白日历上显得异常明显，是major邀请赛决赛的日子，也是，他要去给出答复的期限。
　　这一晚，他睡得很沉。可能是喝多了，可能是心事说出来轻松了。总之，早上他起来的时候，楚让又走了。这回给他留了条微信，比上回好点儿，好歹打了个招呼。
　　“给你买了早餐在饭厅，等你起来应该凉了，热一下再吃。大门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要想随时过来住也行，我得回剧组拍戏了，不能再耽搁，有时间回基地看你。”
　　啰里八嗦的像个老妈子，楚让不在，他跑这边来住什么？林鹤羽揉了揉眉心，简单的回了一个字，“好。”
　　两个人关系好像跟以前一样，又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多了一层默契的亲密感，说不上来，有一种彼此独享了一个小秘密的亲近，感觉挺好。
　　早餐已经有些凉了，算起来楚让应该走了很久，他用微波炉把汤包和牛奶加热，慢条斯理的吃完，收拾完昨晚的残局，把那些东西挨个打包好，才开车回基地。
　　下午仍然是和KOG打训练赛，但是出了点儿小岔子，双方开着语音准备开始之前，幺鸡接了个妹子的电话，开的公放，透出声音嗲嗲的要约他吃饭。
　　Kai就听得变了脸色。
　　那个女声再熟悉不过，尾音每一句都会加一个“呀”字，语调上扬，软软糯糯，一句话就认出，是他的女朋友麦子。
　　幺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口就回，“麦子，算了吧，不合适。”
　　拒绝倒是拒绝了，他干不出挖人墙角的事儿，但女朋友背着人聊骚，撩的还是兄弟战队的选手，两个战队的人都沉默了，大型被绿案发现场。
　　“不好意思，开局吧。”幺鸡挂了电话，难得话少。
　　熊猫在旁边看着大萧无声的做着口型，“卧槽，太惨了。”
　　“活该！”　大萧也回了个口型，跟麦子在一起之后，Kai整个人都变了，发挥不稳也是之后的事儿，他觉得，这就是一红颜祸水。
　　这一出事情过去，Kai一下午都心神不宁，频频出错，打团战BKB不开，放了两次空大，补刀被人压到血远，把新手能犯的错都补齐了。
　　巧了，林鹤羽今天也状态不好，昨天楚让那一系列骚操作折腾，他没缓过来，再加上宿醉，英雄走在路上都像是神游，走位乱七八糟。
　　俩大哥都心不在焉的，ZG下午连跪了五把，打得一个两个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没了精神气儿，训练室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怨念。
　　陈安的小本子难得记录了满满三页纸，失误太多，气到想骂人，脑袋毛都快被撸秃了，“算了，今天先到这。”
　　“你们好几次团战都冲动了。”　KOG的carry彭宇开着语音，很中肯的劝说，“调整调整吧，major马上来了，希望我们能决赛场上见。”
　　“嗯，知道，今天是我的问题。”　林鹤羽张口先背了锅，今天连着输，他占一半，果然不能太感情用事。
　　训练室里气氛压抑，他推开键盘去露台抽烟缓缓，烟抽了一半，楚让的电话就来了。
　　没头没尾的，第一句就先自我检讨，“如果是我扰乱了你的心思，我道歉，你好好训练，我最近不会来找你了。”
　　“又看我比赛了？不是拍戏没时间么？”
　　楚让难得透露出一点疲惫，他今天已经连着拍了七场戏，嗓子都哑了，“我让张可没事帮我盯着呢，现在休息着等下一场。”
　　“下午输了这么多，是我注意力没有集中，跟你没关系。”　林鹤羽说不出怪楚让的话，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要怪，也怪自己动了心。
　　楚让是对的，让他比赛后再来处理感情。
　　你看现在，还没整理，自己就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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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陆陆陆陆陆阮啊、偏差、阿椋的地雷
　　谢谢大家，鞠躬。


第26章　
　　“林鹤羽，你不用什么事情都往你身上揽。”楚让淡淡地回；　意有所指。
　　战队的事情是这样；　母亲去世的事情是这样，他们俩纠缠的感情也是这样；　他总是把过错都算在自己身上；　然后陷入无限自责，这样活着太累了。
　　“嗯；　我自己会调整好。”　林鹤羽缓慢地吐出最后一口烟，手上把玩着楚让送的打火机；　又多嘴皮了一句；　“你真的这个月都不来看我了？”
　　“以前迷了你四年没见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个月。但如果太想你了；　可能会偷偷去看你一眼。”楚让懒洋洋地说道；　语气撩人，一句话就让林鹤羽臊红了脸。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段位，林鹤羽还是太嫩了，骚不过。
　　“这边太冻了；　我先进去；　他们还在等着做赛后分析，晚上再说吧。”林鹤羽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　昨天大雪；　下了一夜；　露台上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　贼他妈冷。
　　“嗯；　去吧。”
　　林鹤羽自然得跟他约了晚上再联系，听得楚让忍不住心情愉悦吹了个口哨，一个月天天骚扰没白来，得，养成习惯了。
　　收起电话，他回到棚内拍今天的最后一场，还是日常训练的拍摄，休息了一个月，突然高强度地工作一整天，累得够呛，还没缓过来，NG了好几次。
　　“哥，词错了。”旁边饰演队友的小兄弟低声提醒，“是邀请赛，不是预选赛。”
　　“张导，不好意思。”楚让站起来后腰抵着电脑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透露出一丝疲态，为了补他停工一个月的戏，紧赶慢赶，的确是过量了。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这场明天再补。”张可适时叫了暂停，状态不好，不如调整后再继续，“楚让，柳烟，过来房间里一起开个会。”
　　楚让皱着眉头看他，“搞什么？这么严肃。”
　　“进去说。”张口难得没有挂着假笑，语气神神秘秘的跟发现了国家宝藏似的。
　　他们俩跟在后面进了临时的会议室，门一关上，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俩经纪人已经在里面端坐着了。
　　“你们这是要开联合国会议呢，人这么齐。”　楚让嗤笑着拉开凳子懒洋洋地坐下，揉了揉眉心，柳烟双腿交叠着在他旁边坐下，私下场合，后背依然打得笔直，随时都保持着最佳的仪态。
　　盛夏拿水杯喝了一口，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之前楚让救了柳烟那一系列舆论反响还不错，吸引了一波CP粉，不如就着这个势头炒一波，也为了电视剧造势。跟柳烟的公司商量了一下，想法一拍即合。”
　　“一拍即合？脑子秀逗了吧？你不是最不耻做人设么？”　楚让忍不住冷哼一声，抬手抽出一根烟点上，拿着打火机的左手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敲打着，从动作到眼神都夹杂着冷淡和嫌弃。
　　炒作恋情，最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没想到有一天能落在他的头上。
　　柳烟倒是没反驳，只是抬眼和她的经纪人梅姐短暂的眼神交换，算是默认。她本来一向听话，况且，跟楚让炒CP，她是情愿的，如果假戏真做倒是称了她的意。
　　“我们就是制造些暧昧话题，过两天澄清就是，对于你们俩个人不会有太大影响。你们俩现在风评都很好，还是要爱惜羽毛的。”
　　梅姐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说话嗓子像是从丹田出声，声音浑厚很有分量，“再说了，柳烟之前也有过感情绯闻，都是全身而退，这个你不用担心。”
　　越听越恶心，柳烟人淡如菊的文艺人设算是在楚让这儿崩了。他飞快的扫了一眼过去，又把视线移开，整个脸上都写满了拒绝，“不炒作是我的底线，我从出道到现在就是这样，随性惯了，抱歉。”
　　盛夏皱着眉把烟灰缸帮他推过去，淡淡地劝说，“现在娱乐圈跟前几年不一样了，你以为你永远高高在上作品说话就够了？你过两年再看看有谁记得你楚让得了影帝？现在是流量时代，话题和实力，缺一不可。当时是你死乞白赖非要接这个戏，现在你也应该配合宣传。”
　　“我没办法配合。”　实在听不下去，楚让推开椅子站起身，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盛夏，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不好意思，楚让有些任性，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劝劝他。”盛夏站起来跟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快步跟着楚让走到走廊的尽头。
　　“说吧，祖宗，你到底想干嘛？”
　　“我叫你祖宗，你一天到晚别给我揽事儿了行不行？我不会配合炒作的，劝我就不必了。”　楚让背靠着白墙斜斜地站着，脚尖不耐烦地点着地面，背光的方向，让他整个人都陷入阴影里，显得更为阴郁。
　　盛夏一把抓过他的肩膀把他掰直，语气强硬，“你今年就25了，有绯闻很正常，只要不落实，粉丝不会怎么样的，柳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行，我告诉你我在抗拒什么，我根本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　楚让抬眼直视她，整张脸都是坦坦荡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个男人就是林鹤羽，我当初接这个戏也是为了他，懂了吗？所以绯闻不行，我不能让他误会。”
　　“你疯了吗？林鹤羽…　他　…　这怎么可能…　”　盛夏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生怕这段话被人听了去，多年养成的不动声色这一秒完全破功。她缓了好一阵子，继续压低嗓音不死心的继续劝说。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更不能让粉丝知道你是Gay，这个绯闻正好模糊你的性取向，免得网友瞎猜，对你不利。”
　　楚让哂笑，那笑声像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