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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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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从客厅传来了电话铃声。


第67章 
  几个人一窝蜂似的朝着客厅走,作为父亲的杜忠波就更不用说了; 冲到了电话跟前将座机拿起来; 看到显示屏上并没有显示出号码; 面部线条紧绷。
  前妻的手哆哆嗦嗦地摸向电话听筒; 却被杜忠波拦住了。他朝周围的下属们使了个眼色。已经戴好耳机; 准备录音定位的人对他点点头。
  “喂。”杜忠波接起电话发声的瞬间,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紧张。
  在他喂过一声之后,隔了三四秒; 对方才说话; 通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魔幻世界的妖魔,带着死亡的气息步步逼近。
  “原来是杜队长。”
  众人纷纷愣住; 下意识地看向杜忠波。绑匪知道被绑孩子的父亲是谁; 可见不是一般绑匪; 寻仇的可能性更大些。
  杜忠波极力保持镇定,问道; “我是杜欣语的父亲,你们想要什么?”
  “之前说过了,两百万现金; 还有你手里的那副画。”
  画?什么画?
  不止其他人纳闷,被勒索的杜忠波也纳闷,他什么时候有幅画了?
  杜忠波毕竟是个老刑警,并没有因为意外而乱了阵脚; 迅速拿过准备好的纸和笔写字,与此同时; 语气焦急地说道:“你让我女儿接电话,我要确定她是不是安全的。”
  “令千金很好,刚才还吃了点东西。”
  “让我女儿接电话!”
  杜忠波的口气不是强势,而是急迫。他所变现出来的态度并不像一个经验老道的警员,而是一位害怕失去孩子的父亲。但,被同事们包围着的他,冷静地将写好字的纸亮给前妻看。
  ——说还我女儿(拖延时间)
  前妻看到纸上的字,立刻扯着杜忠波的胳膊朝着电话喊:“把我女儿还给我!求求你们,把女儿还给我,要多少钱都行。不管你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啊,求求你,把女儿还给我,她才只有六岁啊,六岁的宝宝……”
  杜忠波将电话听筒扯开些,示意女警小颖把前妻拉开。这点时间就足够了,再拖延下去对方定然会起疑心。
  “我不管你要什么,听不到我女儿的声音,什么都别谈!”
  “别跟我耍花样,两百万,那幅画。”
  “我不知道什么画。”
  “就是你在2013年12月12日凌晨去廖文文家中,拿走的那幅画。”
  杜忠波的脑袋嗡一声,想起了很多很多事。而这时候,负责监听的警员朝他打了一个九的手势,说明再有九秒的时间就能定位到对方的位置。
  岂料,绑匪忽然加快了语速:“准备好东西,等我的联络。”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监听警员摘下耳机,气恼地说:“就差这么一点!”
  一直没有多言的副队长“耿纳德”面色严肃地拍拍杜忠波的肩膀,说:“借个地方说话。”
  杜忠波的心里跟压了一块大石般沉重,使劲握了握听筒,吐了口气,才起身跟着耿纳德走进孩子的房间。
  被布置成粉红色的房间里到处可见可爱的玩偶,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更不用说,他们的脸色一个阴沉过一个。
  房门一关,耿纳德严肃地问道:“1212案是你破的,当天晚上也是你第一个察觉到廖文文有问题。”
  杜忠波点点头,遂道:“那天晚上你们回警局,我一个人去廖文文家看了一圈,我也进了她的公寓。但是,我没拿任何东西。”
  那幅画,是廖文文案在侦破过程中与结案后唯一的问题。
  在杜忠波有力的证据和审讯下,廖文文很快就承认了她所犯下的罪行,并交代了杨俊伙同盗窃惯犯光头李盗取钱毅一批钻石的事件。廖文文交代,后来,钻石被程双林做成一副装饰画,交给廖文文,廖文文把画挂在卧室的床头。
  然而,等警方的人去取那幅画,那幅画竟然不翼而飞。
  而最后一次进入廖文文公寓的人正是杜忠波。当时,他说的很清楚,去廖文文家只是为了想要查清报案人所说是否实属,另外一点是想验证从廖文文家到工地需要多少时间。至于那副本该挂在床头上的画他根本没有印象。
  当时,没人怀疑杜忠波。
  耿纳德郁闷地说道:“我怀疑对方的目的是陷害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我必须上报。”
  杜忠波点点头,在心里骂了句娘。
  耿纳德本想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可这种节骨眼儿上说什么都没用。本就是不善言辞的汉子,最后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什么话来。
  “让我一个人静静。”杜忠波坐在孩子的小床上,把脸埋在手心里。
  耿纳德也跟着焦急心疼,可他能做的又太少太少。看着往日里万事不发愁的队长被打压的垮了腰,心里边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耿纳德离开了孩子的卧室,房门一关,杜忠波立刻抬起了头,方才满是悲伤的眼神犀利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了一个没有存在号码簿里的号码。
  ——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花鑫和温煦刚刚走进家门。温煦的身上虽然很多伤口,好在都不严重,花鑫扶着他到了客厅沙发前,看着他坐稳,才将手机拿出来。
  “杜忠波?”看到号码显示,花鑫有些惊讶。
  温煦也是一愣,随即他们都想到是不是黎月夕出事了。
  花鑫急忙接听了电话,温煦伸出手拉着他坐在身边。
  花鑫问道:“杜队长?”
  “温煦找到了吗?”杜忠波问道。
  “找到了,就在我身边。”
  杜忠波长长地出了口气。如果温煦还没有下落,接下来的事他是不打算跟花鑫说的。既然温煦已经安全,他也安了心,说道:“我真的不想找你……估计也就一两天之内的事,很可能我会被停职审查。”
  花鑫明白了,杜忠波这是惹上了大麻烦:“出什么事了?”
  “你调查过我是吧?知道我家地址吗?”
  花鑫狐疑地看了眼温煦,才回答:“知道。”
  “黎月夕在我家,马上带他离开。”
  “杜队长,你把话说清楚。这么不明不白的可不行。”
  杜忠波又想骂娘了。
  “我女儿被绑架了,我怀疑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引开我,抓黎月夕。”说到这里,他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医院的事和我女儿的事都不正常。对方的消息来源很可能在我身边,我不能找其他人。”
  紧贴在花鑫肩膀上的温煦将他的话听的有一清二楚,没等花鑫回应杜忠波,他已经起身拿了车钥匙。
  花鑫气的一把扯住他,之后才跟杜忠波说:“为什么找我?你不怕是我绑架孩子?”
  杜忠波紧锁着眉头,沉声道:“因为温煦。快递公司盗窃案,他来自首。我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我也会相信你。”
  这就是所谓的“好心自有好报”吗?花鑫看了温煦一眼,眼神温和而又欣慰。
  杜忠波因为温煦而选择相信花鑫,而花鑫愿意帮助杜忠波并不完全是因为黎月夕。对方的手段龌龊,居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就算他跟杜忠波之间没有交易,也不会袖手旁观。
  花鑫说:“杜队长,把孩子被绑架的时间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把孩子找回来。哦对了,还要一张孩子的照片和姓名、特征。”
  杜忠波猛地愣住了。一瞬间,他真的有些怀疑“是这个人绑架了我的女儿”,而电话另一端的花鑫紧跟着说:“我保证不出十个小时就把孩子给你。”
  这一刻,杜忠波只能保持沉默。
  ——
  花鑫挂断了电话,从温煦手里拿过车钥匙,指着他说:“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你不让我去?”
  “浑身是伤去了也是给我添麻烦,我会让小七来陪你。”
  “拉倒吧。”温煦当即给了老板一个白眼,“让小七跟你去,我在家没事。”
  很快认清事实的伤员规规矩矩留在家里,花鑫顾不上叮嘱他太多事,一边给小七打电话一边跑出家门。
  ——
  正如耿纳德所说,杜欣语绑架案的细节在第一时间汇报给上峰,上峰发了好大的脾气,就差诅咒那些罪犯不得好死了。但是,听过绑匪的要求后,沉默了半响,说:“公事公办,我现在去局里给你们签发搜查令。”
  第二次,耿纳德跟杜忠波“借个地方说话”,气氛却不如前一次那么融洽。
  “就是走走形式,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耿纳德说。
  事情的发展果然跟他想象的差不多,接下来,会出什么事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杜忠波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拿出家门钥匙,给了耿纳德,一句话没说。平日里两个并肩做战的好哥们,眼下却是肩膀擦过肩膀,两两无语。
  耿纳德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局长下令搜查杜忠波的公寓,这已经是很操蛋的发展了,更操蛋的是,这个任务由他来执行。操蛋之余,又觉得这件事古怪的让他心里不安。
  他是了解杜忠波的,这人虽然看上去八面玲珑,油滑多疑,实则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家伙。为了工作,没了家庭,前妻不准他探望孩子,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在外面拼命,回了家连口热水都不喝不上。数年如一日,风里来雨里去,为的不就是保护一方安宁?
  可现在,却要被自己人查。
  而从孩子被绑架到现在,进展的也太快了。
  想到这里,耿纳德骂了娘。
  ——
  五分钟前,花鑫接到杜忠波的短信,里面带有一张杜欣语的照片。六岁大的女孩儿,秀气可爱。
  短信里还有一些基本情况:红色小皮鞋、白色紧身裤、红色无袖连衣裙,白色外衣、梳了两羊角辫,右边辫子上粉色蝴蝶结。被绑架时间05:40——06:00之间。
  小七开着车跟花鑫在半路汇合,直奔杜忠波的公寓。
  与此同时,耿纳德也在半路遇到同事,同事将搜查令交给他,一行人赶往杜忠波的公寓。
  时间:09:00
  黎月夕仍然蜷缩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的无聊节目。放在茶几上的泡面已经成了一坨面疙瘩,冷却后的气味并不好闻。
  电视机里的无聊的节目变成了另一个无聊的节目,黎月夕还是那个坐姿,忽而,他的余光看到沙发一角的抱枕,上面印着一只粉色的小蜗牛,憨态可掬萌萌哒。或许有些冷了,他把抱枕抱在怀里,跟萌萌哒的小蜗牛对视了起来。
  忽然,房门外传来卡拉卡拉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谁在外面开门。黎月夕的神经猛地紧绷,丢下抱枕光着脚,轻轻地走到房门前,把耳朵贴上去。
  卡啦卡啦,声音不断,越来越频繁。
  静止不动的黎月夕瞪大了眼睛,连续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房门——外面的人不是杜忠波,绝对不是他!
  黎月夕一个转身跑进了杜忠波的卧室,慌乱中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然而卧室里除了衣柜可以容身之外,再无他处。黎月夕急的团团转,外面撬锁的声音倍加刺耳。
  整个公寓不过才九十多平,藏在哪里都会被找到。
  撬门锁的人是个老手,不用多时就打开了入室门。客厅里的电视继续播放着无聊的节目,茶几上的泡面继续散发着不怎么好闻的气味。室灯没有打开,屋子里只有电视机一点光亮。来人拿起放在茶几身上的电视遥控器,将电视机的声音调的很大。
  脚步声很沉,路过卫生间停了下来,不到五秒的时间继续向里走去。
  客房、书房、都没有人,最后,脚步声停在了主卧室的门前。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握住了球型锁,扭动了几下发现在里面锁上了。
  来人从兜里拿出一大串类似钥匙的东西,这些东西当然不会是钥匙,每一个的形状都不同,他选择了其中两个,手很灵巧地把两个东西的前端塞进锁眼里。
  随着咔哒一声,房门打开。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风灌了进来,与门正对着的窗户大开着,吹起淡绿色的窗帘,飘飘浮浮。来人不慌不忙地走进去,一只手握着电击器,准备随时干点什么。
  客厅里电视剧的声音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吞没,公寓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脚步声如击打在鼓上的鼓槌,咚咚、咚咚。
  哗啦一声,来人打开了衣柜,数不清的衣服和东西全部掉了出来,大半都蒙在了他的脑袋上,就在这个瞬间,一个被用了不知多少年的铁锅从上而下拍打,拍打在来人被衣物蒙住的脑袋上,发出可怕的一声。
  黎月夕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力气,打完这一下之后最应该做的就是夺路而逃。
  被打了脑袋的男人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踉跄着跌在床边,一把掀开蒙着脑袋的东西,大步追了出去。
  与这个人相比,黎月夕就像一只小小的兔子,刚跑到客厅就被踹了一脚,倒在了地上。他看到了男人手里的电击器,来不及起身,先对着男人小腿用尽吃奶了力气踹了一脚。
  男人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还能继续反抗,一不留神着了道,一条腿失去支撑力,险些跪在地上。这眨眼间的功夫,半躺在地上的黎月夕抓住男人的衣领借力起身,直扑到他的怀里。
  男人一愣,没遇到过这样投怀送抱的猎物。
  黎月夕不知道什么是抓住机会,他只知道要做完事先想要做的事,如果结果还是最坏的,只能说自己命不好。
  黎月夕对准男人的眼睛张大嘴,将一早含在嘴里的辣椒油、盐、醋、用力地喷上去!与此同时,男人手里的电击器也碰到了他的背脊。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黎月夕被电的浑身抽搐,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男人捂着眼睛,胡乱地到处摸索。
  有时候,生死、胜负、就看时间偏爱谁。如果偏爱的是男人,让他可以在快瞎眼的情况下也能行动,那么命不好的人就是黎月夕;如果偏爱的人是黎月夕,让他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那么,他就可以逃离这里。
  时间,真的很重要。而黎月夕的命,也真的很不好。
  男人的眼睛似乎还可以看到一点东西,他弯着腰走向抽搐的少年。


第68章 
  深秋晚上的九点多并不算晚,小区里灯火通明; 栉比鳞次的商品楼上演万家灯火。园区内还有人走动; 或匆匆忙忙; 或闲庭信步; 迎面相遇的人仅是点个头打个招呼; 甚少会有人停下来聊上一会儿。偶尔出现个陌生人,即便说是几楼几号家的亲戚,也不会遭到怀疑。毕竟; 每家每户都是关上防盗门过自己的日子; 邻居间也仅仅是点头微笑的关系。
  男人抱着昏迷不醒的黎月夕从楼门口里走出来,时运极佳的没有遇到任何人; 他快步走到车前; 打开车门后把黎月夕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关了车门低声痛骂了几句。或许是因为这一趟意外频频,或许是因为眼睛又疼又辣; 总归认为自己不走运就是了。但是,他必须保持淡定低调,因为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绑架犯。
  ——
  载着黎月夕的SUV缓缓驶出小区大门; 因为眼睛的不适,他的车险些刮到一个进门的人。那人很生气,似乎扭头瞪了一眼,他无心顾及对方; 只能全神贯注地开车。
  小七揉着胳膊,朝开车的男人瞪去——妈的; 怎么开车的?这么宽敞的地方居然也能擦到我,眼瞎啊?
  这一眼瞪到车里的男人,还有男人旁边副驾驶座位上昏迷不醒的少年。
  小七猛地愣住,SUV的车尾慢慢远离。
  “黎月夕在车上!”小七猛转身指着渐行渐远的车,喝道。
  花鑫立刻回头看去,一眼的功夫就转身往回走:“上车,追。”
  花鑫的车要好过SUV,视力更是要好过开车的男人。很快,他们就追上了对方。对方也察觉到后面有人追踪,不得已只能狠踩油门。
  黎月夕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但他那口混合了各种调味料的“口水”着实给男人带来了天大的不便。有着随时都可能睁不开的眼睛在晚上的机动车道上上演你追我赶的亡命戏码并不明智,也不现实。
  男人数次回头想要看清楚后面的车,可是视线实在很糟糕,看到的仅仅是一片模糊,他恼怒地大骂了几句脏话,开始为自己的命想退路。
  花鑫追着前面的车,越来越近,坐在他旁边的小七一个劲儿摇旗呐喊:“撞上去,抓活的!”
  花鑫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游刃有余地转动着方向盘,说道:“你能安静一点吗?”
  “卧槽,车门开了!”紧盯着前面的小七忽然把声音又拔了一个新高度,指着前方惊呼,“车门怎么开了?”
  SUV副驾驶那一边的车门在急速行驶中忽然打开,紧跟着,黎月夕被从里面推了下去,摔在地上顺着惯力不停滚动,花鑫吓的冒了一身白毛汗,小七惊的直嚷嚷:“刹车,转啊,快转啊!”
  忽然被抛下来的黎月夕,继续逃跑的劫匪,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而答案不言自明。
  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花鑫的车擦着黎月夕的胳膊拐了方向,紧急刹车,让车横在了马路中间。
  宽敞的机动车道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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