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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齐颂秘密的杭重行在一旁悄悄看着他，有些担心。
　　昨天晚上他回家偷偷上网看了看有关于Alpha和Omega标记的那些事，满脑子都是齐颂那句话“你标记我吧”。
　　杭大侠跟个第一次看毛片的愣头小子一样，傻傻地看了两个小时的标记科普，以至于晚上睡觉都会梦到厕所隔间里的场景。
　　齐颂的脸色很差，杭重行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不舒服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拧巴。
　　好像屁股下面坐了钉子，总感觉坐不住。
　　杭重行认为自己这是大侠精神在作怪，他需要看会书转移注意力。
　　齐颂在书包里翻来翻去。
　　齐颂站起来了。
　　齐颂出去了。
　　杭大侠扣下书也跟着出去了，他这注意力就没法从齐颂身上挪开。
　　齐颂又去了厕所，杭重行悄悄跟着他，看见他又找了最里面的隔间进去了，热心肠的杭大侠决定在厕所里当个“暗卫”。
　　活生生的武侠小说看多了。
　　裴倪笑转着笔，眼睛盯着第一排讲题的两个人。
　　“你说，我哥和严自和是不是哪里不对？”她用胳膊肘撞了撞卓桐，后者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笔。
　　前桌苏酥转过来，手里拿着一包薯片正咔哧咔哧吃着，听到她的话，也跟着看了一眼第一排，然后咽下薯片，“没有吧，我没觉得哪里不对啊。”
　　裴倪笑皱皱眉道，“我和我哥是双胞胎，我现在竟然觉得看严自和不那么刺眼了，我总觉得这和我哥的心境改变有关系。”
　　苏酥又抓一片薯片塞嘴里，咔哧咔哧嚼着，“怎么？严娘娘上位成功了？”
　　裴倪笑哼了下，恶狠狠的说，“敢早恋我就举报！”
　　苏酥吓一跳，看着她震惊地说，“你还要大义灭亲啊？”
　　裴倪笑撇撇嘴道，“你不知道，我哥是Omega，万一严自和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怎么办。”
　　卓桐在一边弱弱地补充，“我记得班长说他是Alpha。”
　　苏酥跟着点点头，“是啊，我也这么记得的。”
　　裴倪笑摇摇头，“你们不懂。”
　　苏酥：“……”
　　卓桐：“……”
　　“听懂了么？”莫南国讲完之后问他，严自和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懒地看着他说，“没听懂，能再讲一遍么？”
　　他压根就没听，男朋友就在眼前，谁要听题啊。
　　莫南国笑了一下，忽然把一根笔丢掉地上，严自和下意识钻到桌子底下帮他捡，莫南国也作势要低头猫腰下去捡笔。
　　严自和的动作更快一些，已经拿着笔爬了上来，正对上莫南国低下的头。
　　莫南国在他的脸旁微微错开一点，严自和瞬间感觉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了他的脸一下，又很快离开了。
　　莫南国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然后又直起腰坐好了，严自和爬到座位上，傻傻地摸着被亲过的脸，另一手还紧紧攥着一根笔。
　　莫南国又笑着问了他一遍，“听懂了么？”
　　严自和反应过来这个吻，坏笑了一下，“这回我听懂了。”



第16章　我当法医
　　苏酥愣愣地抓着薯片，喃喃道，“笑笑，我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了，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周围都是粉红气泡呢？”
　　裴倪笑把断成两截的笔扔一边，“我也觉得我的眼睛有问题了。”
　　卓桐默默扣上文具盒离她远点，我的眼睛没问题，我看见你又捏我的笔了。
　　齐颂从厕所隔间出来的时候，杭重行正在洗第八次脸。
　　杭重行人缘挺好，每次有人来厕所，都会问他一句干嘛呢？
　　他就打开水龙头，说来洗把脸。
　　用冰凉的水洗了八回，杭重行感觉自己的手都被冰得抽筋了。
　　幸好齐颂出来了。
　　齐颂还是微笑着看他，“副班长也来上厕所？”
　　杭大侠尴尬地第九次解释道，“我来洗把脸。”
　　齐颂点点头，走到他旁边打开水洗洗手。
　　杭重行觉得他的脸色很差，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没事吧？”
　　齐颂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洗着手，眼镜后的睫毛长长的，杭重行悄悄打量着他，才发现他的下巴上有一颗小小地痣，“没事，副班长关心我？”
　　齐颂没听到他回应，洗完手抬头看了看他，杭重行回过神道，“我就问问。”
　　齐颂擦干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谢谢。”
　　两人又一起回了班级，其实杭重行有很多问题想问问齐颂，但是又说不出口，只好继续做个“暗卫”。
　　放学时，严自和把书包往肩上一搭先到校门口去等莫南国。
　　莫南国等裴倪笑和陈小喜一起走了，才离开教室到校门口去找严自和，两个人一起走回家。
　　“你将来想做什么啊？”严自和边走边问他。
　　莫南国没回答只是反问他，“你将来想干嘛？”
　　严自和想了想道，“我想像我爸他们一样当个警察，我看你天天都在看各种奇怪的书，你这是想当个高级知识分子啊。”
　　莫南国想起那个看病很随意的医生，“我想学医。”
　　严自和点点头很赞同的样子，“当医生挺好，我要受伤了你还能治。”
　　莫南国听到他的话淡淡地说了句，“我当法医。”
　　严自和停下了脚步，莫南国看他停下也跟着停下。
　　“莫南国，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严自和认真地看着他，整个人站得笔直，就好像在对他宣誓，夕阳打在他那一头黄毛上，看着金灿灿的，他会好好保护他，决不会让他像和桥一样。
　　莫南国看着他那一头金毛，忽然想起来邻居养的哈士奇，给块骨头就跟人走，他弯弯嘴角，“看你表现，表现不好我当了法医，先把你解剖了。”
　　曾经的五中校霸笑得跟个傻小子一样，又觉得有点难为情，他抓了抓头发，“在我们高中毕业之前，我都不会碰你的。”
　　莫南国忍不住了，抬腿踢了他一脚，“你都在想什么呢？！”
　　踢得不是很重，严自和也不躲了，干脆跟他闹了起来，两个人在路上你追我赶。
　　在不远处的拐角阴影里，站着个男人，一直偷偷看着他们，直到两个人跑远，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我找到严其峰的儿子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然后挂断电话离开了。
　　期中考试很快就到了，莫南国在学校要给严自和讲题，回到家里还要给裴倪笑讲题，一套知识学三遍，简直滚瓜烂熟。
　　“啊啊啊啊——”裴倪笑又捏断一根笔，简直想撕书，她实在讨厌数学。
　　莫南国有些无奈，只能给她讲了一遍又一遍，“听懂了么？”
　　裴倪笑直接泄气地把脸扣在书上，“听不懂。”
　　莫南国直接站起来，男朋友和妹妹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对待，“我去让爸爸给你讲吧。”
　　裴倪笑没吱声，大概也是希望还能让裴清海再给她抢救一下。
　　莫南国下楼去找裴清海，告诉他学医救不了裴倪笑。
　　裴清海无奈地笑笑，上楼去教女儿功课了。
　　老莫刚洗了一大盘子水果，给莫南国端了过来，从裴清海怀孕开始家里就有每天都要吃一大盘子水果的的习惯，“来来儿子，歇歇脑子。”
　　爷俩一起坐在沙发吃水果，老莫一边往嘴里塞樱桃一边叮嘱儿子，“最近A市可能不咋太平，你上学放学注意安全，我要去接你妹妹，最好你和那天来咱家的那个同学一起走。”
　　莫南国心想我本来就天天和他一起走，不过嘴上还是说，“我知道了，老爸，我会注意的。”
　　“嗯。”老莫又往儿子嘴里塞个樱桃，“再吃点。”
　　警局里。
　　严其峰手上拿着一份报告，刚刚紧急召开了一个会议，六年前打击的私下交易Omega的犯罪团伙，有风声传出有余党出现在了A市。
　　他忍不住捏紧了手上的几页纸，无名指上的对戒一闪一闪。
　　他们可能又要开始地下交易Omega，也可能是来打击报复。



第17章　戒指
　　最近严其峰经常加班，常常回家都是凌晨一两点了，自从和桥去世，严其峰除了养儿子就是拼命工作，像是用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严自和抓着一起吃早饭的时间，跟他说几句话，“爸，最近又出什么大案了吗，天天都在加班，你要多注意身体。”
　　严其峰几下解决了早饭，想起很久没关心儿子学习了，“是出了件大案子，你也要注意安全，最好和同学一起走，最近学习怎么样？”
　　严自和难得心虚，看向一边道，“咳，还行吧，最近有个朋友在教我功课。”
　　严其峰点点头道，“嗯，不要太累了，没事多犒劳下人家，你基础不好，教你肯定挺费劲。”
　　被自己老爸戳穿，严自和只能低头默默吃早饭，想了想又有些犹豫地问，“老爸，你认识莫大空吗？”
　　“认识。”严其峰还是一脸严肃地表情，莫大空是个混黑的，严自和以前还总爱打架，他听着有点不放心，“怎么？你惹上他了？”
　　“没有没有。”严自和心想，这个可能以后是你的亲家。
　　“嗯，没有就好。”严其峰有点不放心，又叮嘱他几句，“莫大空是个挺讲义气的人，除了不动他家人，其他都没什么问题，你也不用怕他。”
　　“嗯嗯。”严自和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心道完了，我以后很有可能会睡了人家的儿子，老爸我用不用去你们那备个案。
　　严其峰看着他吃完早饭，穿上外套准备去上班，两只手上的对戒一闪一闪的，严自和看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老爸，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严其峰揉揉他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放心吧。”
　　说完他就出门了，剩下严自和也背着书包准备往学校走，下周一就要期中考试了。
　　曾老师要求大家全力以赴，不要只看是个期中考试就放松警惕，大小考试都很重要，不能掉以轻心，希望能看到每一位同学的进步，哪怕进步一分也是一种胜利。
　　老师在上面讲课，严自和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拿着笔在本子上无意识的乱画，偶尔偷偷瞄一眼莫南国，他周末要去干件事情，听着挺娘炮的，但愿他的男朋友不会嫌弃。
　　齐颂最近胃口特别差，吃不进去饭加上总做噩梦人都折腾瘦了，期中考试过后，一定要跟曾老师提出来换座位，严自和的信息素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杭重行也很苦恼，他最近做了个春梦，他梦见抱着齐颂，吻着他下巴那颗小小的痣，纯情的杭大侠行侠仗义多年，从没做过这种梦，只能努力做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导致他下课看见齐颂都心虚，说两句话都眼神游离不敢看他，幸好齐颂最近精神不好，他也没注意。
　　裴倪笑得崇拜的爸爸裴清海buff加持，学习很有动力，连笔都不捏了，卓桐终于可以放心地打开自己的文具盒，不用胆战心惊地担心同桌捏断自己的笔，听课都能比以前集中了。
　　周末，严自和一个人去了商场，在柜台前看了半天，最后挑了一对戒指，上面带着两个小小的羽翼，合在一起是一对翅膀。
　　严自和想了想又买两条细细的链子，万一莫南国不愿意戴手上，就穿着链子戴在脖子上，要是脖子上也不愿意戴，那他就像严其峰一样，一只手戴一个。
　　严自和把两枚戒指小心地揣好，暗自发誓等将来工作了买个钻戒正式求婚，正往外面走突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多年打架反应迅速的严自和飞快转身，周围都是来逛商场的人，他看了一圈也没找出来谁撞的他。
　　“奇怪……”严自和又看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他只好继续往家里走，但是路上小心了很多，毕竟两个爸爸都是警察，他直觉这是有人故意的。
　　好在到家的一路上都没什么异常，但他还是感觉仿佛有人在盯着自己。
　　晚上跟严其峰说了下，严其峰一脸疲惫的样子，让他注意安全，跟同学一起走，再有问题就给他打电话。
　　周一期中考试，严自和把戒指揣兜里，想着等考完试给莫南国。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莫南国看见他吃个饭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往嘴里塞米饭，菜都不吃了。
　　趁着同桌吃饭的同学起身去拿东西，莫南国问他，“你怎么了？考得不好？你可不太像会为这种事犯愁的。”
　　米饭都吃得见底了，严自和的一只手还揣在兜里，紧紧攥着两枚戒指，“我……等考完试你跟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吧。”
　　莫南国挑挑眉，重新看了他一遍，“怎么的，你想硬来？”
　　严自和哭笑不得，他怎么感觉莫南国越来越坏了，“不是，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好。”莫南国低头把剩下几口饭吃掉，然后端着盘子站起来跟他说，“走吧。”
　　严自和愣了一下道，“你吃饱了吗？下午还要考试。”
　　莫南国指指他的下巴，上面沾了个饭粒，严自和伸手拿掉，“我怕你不把事情说了，下午考试都考不进去，本来成绩就挺差了，再发挥失常更差了。”
　　严自和带他在学校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掏出两枚戒指，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跟个纯情少年似的，“咳，我买了一对情侣戒。”
　　两枚小小的戒指放在他的掌心，莫南国凑过去看了看，上面还带着个小翅膀，严自和看向旁边，继续说，“你要是不喜欢戴手上，我还买了两条链子，可以穿起来戴在脖子上，不想戴也没事……”
　　莫南国衡量一下他这个身板，估计现在的他还挨不住老莫的揍，他拿起一枚戒指跟严自和说，“给我一条链子吧。”


第18章　期中考试
　　严自和从兜里拿出一条细细的链子递给他，莫南国把链子穿在戒指上，然后戴在脖子上，凑到他面前转过身，“帮我系上。”
　　严自和小心翼翼地给他系上，莫南国伸手调整了下戒指的位置，然后用衣领把项链挡住，抬头看着他，“好了，你……也带项链的？”
　　严自和直接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莫南国问他，“你不怕被人看见啊？”
　　严自和把戴着戒指的手指凑到唇边吻了吻那枚戒指，然后回答他，“我不怕，反正我是个坏学生，戴在手上我时刻都能看到。”
　　莫南国看下周围没人，一把扯过他的领子把人拽到面前，严自和错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趔趄，“怎么……”
　　莫南国吻上了他的嘴，看见他这一脸意外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又轻轻咬了一下他，严自和感觉唇上酥酥麻麻的，然后就被放开了。
　　“走吧，休息休息，准备去考试了。”
　　严自和抬手摸了摸嘴唇，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莫南国看他一眼道，“你这什么表情，觉得自己吃亏了？”
　　严自和有点遗憾地叹口气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莫南国，我就不说什么高中毕业之前不碰你了，我装什么君子。”
　　莫南国笑了一下，感觉自己越来越像裴清海了，边往教学楼走边说，“谁让你乐意当君子，当着吧。”
　　严自和跟上去，一路上在那长吁短叹，感慨自己真是失算了。
　　……
　　齐颂从厕所隔间出来又碰上在洗脸的杭重行，傻子也不会相信这是偶然了，况且齐颂还很聪明。
　　“副班长，这么巧？”齐颂也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对，对啊。”杭重行递了纸巾给他，对方擦了擦水，杭大侠犹豫着问他，“你还好吗？我看你最近脸色很差。”
　　齐颂把湿了的纸巾丢掉，忽然伸手把他困在了水池边，身体也向他靠近，凑到他的面前，两人的身高差了一点，杭重行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睫毛浓密的像个小刷子一样，躲在镜片后面，眼睛是浅色的，里面是自己震惊的脸，他没敢动，怕自己动一动两人就亲上了。
　　齐颂开口说话，杭重行感觉他微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副班长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紧接着他就看到杭重行的脸瞬间红了。
　　杭大侠嘴里结结巴巴地念叨着“没有没有我就是关心同学”然后跑了。
　　齐颂看着他慌里慌张地背影，自言自语道，“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下午考试时杭重行满脑子都是齐颂那句“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时不时还有梦中的画面当插图，写个作文都不小心把齐颂的名字写上去了。
　　考完试莫南国要和裴倪笑一起回家，严自和只能自己先走了，路上去超市买了点零食，准备在家看会电影，超市的老板在这开了好几年的店，跟严自和已经熟了，一边扫价一边跟他聊天。
　　“小严啊，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爸爸，是不是又办大案子呢？”
　　严自和“嗯”了下，打开袋子往里面边装边说，“这世道总是不太平。”
　　“一共九十，可不是么，前几天还听说这附近有人家的Omega孩子丢了，也不知道找到没，哎，还戴上戒指了。”老板看到他手上亮晶晶的小戒指，还特意戴到无名指上，老板笑呵呵地问他，“早恋啊，小严，小心你老爸看见打你啊。”
　　后面排队的男人听到老板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