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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弃了咬的想法，调动乱成一团的脑子回忆看过的片子，凭着本能试探的伸出舌尖。
　　秦泽停顿的思维在这一刻醒过来，他用手按着顾朗的肩将他推离：“顾朗，你醉了。”
　　……嗯……顾朗迷瞪瞪的看着秦泽，脑袋转了半天，笑了又透着丝委屈：“我没醉　。”
　　说完又准备低头。
　　“好了，别闹。”秦泽有些无奈，手上正准备使力推开顾朗，鬼片里突然的尖叫声把秦泽吓了一跳，手上失了力道。
　　顾朗趁机把秦泽的手拉向两边，两人又贴在了一起。
　　顾朗手一动，抓住秦泽的手掌，滑进去十指相扣，同时侧头在秦泽脸颊上软软的亲了一口：“媳妇儿”
　　“叫谁呢？”秦泽黑黑的眸子盯住顾朗，语气有些冷。这是进入发情期了么？！
　　“你啊。”顾朗的声音很轻，轻得近在耳边的秦泽都没有听清顾朗在说什么。
　　“你。。。。。。”秦泽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顾朗的头一下子垂下来搭在他颈窝处。
　　“……”
　　秦泽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他抽出手来，把顾朗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秦泽直起身体坐了一会，侧头看着身侧仿佛已经睡过去的顾朗，推了一把，“顾朗，睡了么”
　　秦泽盯着顾朗看了半晌，终于认命了，要是换成别人他早丢出去了。
　　秦泽本来想把顾朗扔在沙发上就算了，可是看着顾朗微皱的眉，蜷着的身体，还是认命的把顾朗收拾好弄上床。
　　值得一说的是秦泽想了半天怎么挪动顾朗，最后采取了公主抱，如果顾朗醒着肯定要炸毛，秦泽不由的想到。
　　等安顿好顾朗，秦泽就累得差点不想动了，凭着那点洁癖撑起身体洗了个澡摊在床上就睡了。
　　顾朗突然醒过来时天才蒙蒙亮，没有以前醉酒的头痛，凌晨的凉意扑面而来，顾朗整个人都无比清醒。
　　他转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身旁秦泽熟睡的脸，没再动。
　　他记得昨天的事。
　　昨天他没喝多少酒，只是因为心里有事容易上头，后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秦泽的反应所以装晕，不过后来到是真的睡着了。
　　顾朗迎着蒙蒙的亮光看了秦泽一会儿，动作轻缓的起来走了。
　　走到了楼下顾朗本来准备打车走，却突然停了下来。他靠着路边的树，眯着眼看着秦泽的窗户点了根烟。
　　顾朗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对秦泽的喜欢好像比他以为的还要多一点。感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悄悄滋长，现在被主人承认了便像疯了似的，满心满眼都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泽所以早早的逃了。他简直不敢想秦泽是怎么想的，会简单的认为他是喝醉了么，会觉得，恶心么？
　　而他自己又要拿这份感情怎么办？他能藏得住么？秦泽会有可能喜欢上他么？想到这里顾朗的心一沉，他觉得就算他是个女生秦泽都不可能喜欢他，更何况他还是个男的。
　　可万一呢？再坏的情况每个人也都忍不住期待那一点可能。
　　脑子里很乱，顾朗思绪发散的飘着，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直到烟头烧到了手顾朗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窗户却突然开了，秦泽探出身来，那逆光的剪影深深的落在了顾朗的眼里，击破所有的混沌重重的印在顾朗的脑子里。
　　顾朗愣了一会，突然笑了，那一刻，他几乎感到了名为命运的这种东西，心里胀胀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顾朗动了动嘴唇，声音低低的，好似自言自语般，冲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缓慢而坚定的说了几个字。
　　出租车开出不久顾朗就收到了秦泽的短信：
　　你刚才说了啥
　　你猜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
　　嗯，那再好不过了。
　　秦泽收到顾朗这条回答时就知道顾朗没相信他真的知道，毕竟，顾朗可不知道自己会唇语。
　　秦泽想着手机又振动起来，
　　昨天我喝醉了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吧
　　顾朗想了想还是不安，他想试探试探秦泽对昨晚的态度。
　　秦泽回了一个字：有
　　顾朗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什么
　　度日如年的等来了四个字：不告诉你
　　顾朗：……
　　又来了条，路上小心，到了发个消息，我补个觉
　　剩下顾朗拿着手机深思……
　　顾朗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找了云天，快一个月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有时候想喜欢上个男人怎么了，又不犯罪。有时候又想，这样的感情允许存在么，秦泽会怎么想？他又要怎么办，放任还是克制？


第16章　
　　顾朗想了很久，放假的时候约了云天。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嗯，所以呢，人女孩有男朋友了？”云天不明所以。
　　“不是，”顾朗无力，他觉得他这个问题比这更严重。
　　“难，难道你喜欢的人是我？这不好吧，你大海哥还在呢。”云天摸着下巴一脸惊恐。
　　“哥，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顾朗很无奈。
　　“不稳重么，你大海哥昨天还说”
　　“行了，别说了，”顾朗打断了云天即将又要出现的秀恩爱之举。“我喜欢上的人是个男的”
　　空气静默了两秒，“顾朗，你……”云天皱起了眉头，
　　“没有，跟你们没关系，”顾朗知道云天在想什么，“我以前还是对女生有过好感的，只是这次刚好是个男生而已。”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顾朗耷拉着脑袋。
　　云天也沉默了，良久，他开口道，讲了他和大海的事。
　　云天是个天生的gay，他高二发现这一点，然后他告诉他妈妈了。
　　云天的妈妈是个知书达礼的人，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像朋友。在那个年代许多人都把同性恋代表着一种病，她妈妈也没有吼骂，耐心的和云天商量。
　　他听从妈妈的安排看医生，试着交女朋友，可都没有结果。
　　后来云天的妈妈联系了治疗同性恋的机构。
　　云天说道这里时，顾朗担忧的睁大了眼睛。这些天他也查了不少资料，如果看医生多半是心里疗法，可联系那种治疗机构就是用电击等很多非法强制手段的。
　　云天看着顾朗的担忧带着疼痛的笑了：“妈妈没有送我去，她接受不了同性恋，又舍不得我受苦，所以，她是给自己联系的，她想接受同性恋。”
　　因此云天虽然知道自己只能喜欢男的，但也没有非要找个人的想法，跟他表白的男生也有，可云天不喜欢，觉得一个人也不错。可后来遇到了大海，便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掌控的。
　　然而大海是个直男。
　　他们在大二认识，那时云天十九，大海二十。
　　云天没法控制的追了大海，两年后得偿所愿在一起了。
　　在一起三年后，两人分手，云天提的。
　　“为，为什么？”顾朗惊讶极了，虽然云天没细说，但他可以感受到追到大海并不容易，而且云天有多爱他。
　　“我妈妈在我面前跪下求我，”云天嗓音干涩，那个场面一度成为他的恶魔，经常惊醒。
　　大海家里比较复杂，当时他的父母找到云天的妈妈，态度很不好，不，应该算是恶劣，不停打人脸的那种。
　　云天妈妈不忍儿子受这种气，要他们分手，这个算是主要原因。
　　“也还有我们两人之间的矛盾，也许当时太年轻，想要的东西还很多，甚至我们的感情也是阻碍。对彼此的占有欲，是否在好友面前公开的不同的态度，好多事情堆在一起。”
　　分了三年，1096天，大海来找云天了。
　　没有人想谈个恋爱谈得众叛亲离，大海很努力的在说服父母，可最终大海的父母也没同意，后来大海离开了那个家，代价是双腿。
　　云天心疼的要命，可大海不在乎，他紧紧抱着云天：还好，你还在。
　　云天想起这些旧事，恍然发觉那时辗转反侧难过思量的事情现在已经可以淡定的笑谈给小年轻当经验了。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的情况也不一样，”云天顿了顿：“这条路不好走，能不走还是算了。”
　　告别云天后，顾朗一直处于某种震撼中，感情若要爆发出来，影响的从来不是一个人。就算他自己不在意，可秦泽呢，他舍不得秦泽遭人非议。
　　转眼高三的号角就吹响了，高三的时光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确实又有些慢慢的不同。
　　比如校门前挂的火红的横幅：不苦不累，高考无味；不拼不博，高三白活。比如他们被搬到一楼的教室；比如有人早起晚归捧着书看了；杨墨那染回了黑色的头发；再比如富贵上课也不睡觉了；更比如顾朗对秦泽越来越深的喜欢；更比如两人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了。。。。。。
　　顾朗当时想了很久，觉得也许减少跟秦泽的接触就不再喜欢了，所以开学后顾朗故意错开秦泽上学的时间，其他时候也尽可能避着。
　　秦泽拦着他问了几次，都被顾朗早就找好的理由答回去，渐渐的，秦泽也不再问了。
　　顾朗又是庆幸又是难过，快要将他逼疯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日子按部就班，顾朗起床的时间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但今天他晃悠悠的来到姑奶奶的早餐铺时，隔着老远看见了秦泽。
　　隔的远顾朗只能看个轮廓，可那瞬间他心里涌起涨涨的感觉。其实也没多久没见，可顾朗感觉像过了几年一样，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顾朗无法忽略他的高兴，可很快又皱起了眉眼。
　　很明显，秦泽是在等他。顾朗隐藏着自己的身影，他知道待会要上课后秦泽就要走了。
　　但今天秦泽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上课时间都到了还没走。
　　怎么回事？
　　正想着顾朗兜里的电话在振动，一看，顾奶奶。
　　顾朗想逃课的想法注定不敢了，他没接，装出一副很匆忙的样子冲过去了。他实在没敢看秦泽。
　　在姑奶奶的声讨下，秦泽又坐上了顾朗的秦泽。
　　当顾朗吃着送到嘴边的油条时，跟秦泽说话时，突然想开了，就像云天最后跟他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未来变化太多端。
　　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个问题呢，想这么多干什么。
　　顾朗在这里因为思想的改变而开心，秦泽的感觉却难以描述。
　　他能感觉到顾朗在躲他，虽然见了面还是会打招呼，顾朗的理由也够充分，可那种感觉不一样。就像你被一个人允许进入他的房子里玩，可有一天他只让你在门外打招呼，反差足够明显。
　　秦泽向来是选择面对问题的，在他发现这件事情已经高频率的影响到他的心情和生活状态时，他明白这件事必须解决。
　　是不是他无意中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亦或是，顾朗只是单纯的想远离，如果，是后者……
　　“你为什么躲我？”
　　“我没躲你，我欠你钱呀，躲你干啥。”顾朗笑到。
　　秦泽不说话，无言的怀疑。
　　“好吧，是有点，我这不怕是耽搁你学习么。”顾朗讪讪道，感觉到秦泽冷冷的感觉，顾朗立马表忠心。
　　“我现在已深刻的体会到思想上的错误，请组织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许是顾朗想开，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秦泽多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看你态度良好，考察一下你还有没有机会回归组织的怀抱。”笑着拍了顾朗一掌：“今天放学等我。”
　　“好嘞！”
　　顾朗下课了发现秦泽他们班还没有动静，就找了个地方等着。
　　思绪飘着飘着就飘到了怎么吸引秦泽，只是当他这样思考时才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出众的。
　　长的帅？在秦泽面前似乎并没太大优势；会打架？人家也不赖，况且这貌似不算什么优点吧。篮球打得好？这有什么用，顾朗想着想着听到了旁边传来声音，
　　“在想什么？”
　　“想我有什么优点。”顾朗顺口答了，才反应自己等的人来了。“你们哪个老师，又拖堂。”
　　秦泽看着顾朗的样子不禁笑了，没有回答，跳过这个问题接了上一个，“想出来了么？”
　　“什么？”
　　“你的优点。”顾朗有时候的脑回路总是让他忍俊不禁。
　　顾朗看了秦泽一眼，有些泄气，“没有。”语气一转：“给你个机会夸一下我。”
　　秦泽看着顾朗没说话，这个眼神让顾朗有些郁闷，“有这么难？”
　　“也不是很难，”秦泽停了停，又接着说：“是非常难。”
　　“我说秦大哥，你能对我展现一点点，你在人民群众面前温和纯良的一面么？”顾朗扶额，“你这样我们没法聊天了。”
　　“这么想要夸？”秦泽点点头，“行吧。”
　　顾朗不信的看着秦泽。
　　秦泽侧头盯着顾朗的眼睛，慢慢勾起嘴角，笑意染进眼底，专注而深邃，“在我心里，你很好。”
　　刷～
　　真的只是一秒的时间，顾朗就感觉自己的脸烧起来了。
　　秦泽的眼眸是很少见的纯正的黑色，专注的盯着人的时候好像要将人吸进去。
　　“走了。”秦泽屈指在顾朗头上敲了一下，语气轻快道。
　　“我操，你犯规。”顾朗嘟囔着追了上去。心里无比觉得自己当时是傻了才会觉得对离秦泽远一点就不喜欢了。
　　当顾朗和秦泽两人又一起出现时，几乎上所有人才觉得这是正常的。


第17章　
　　富贵也贱兮兮的搂着顾朗的肩，
　　“你们终于和好了呀，杨墨还给我打赌说你俩会分呢，我说不可能，哈哈，还是老子赢了。”
　　“分？什么分？”做贼心虚的顾朗一个甩手差点将富贵甩地上，“好好说话。”
　　“这不看你们天天跟人那耍朋友似的混在一起，啧啧，朗子，你是没看见你那个样子，活脱脱一副被甩了的样子，搞得我都不敢跟你说话。”
　　顾朗静默了一瞬，忽然开口：“胖子，我跟你说个事。”
　　富贵扬扬眉毛示意听着。
　　“算了，”顾朗长长的吐了口气，他刚才是打算告诉富贵他喜欢秦泽的事的，可想想又没必要，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富贵那嗓子，他真怕嚷嚷得全班人都知道了。
　　“弄啥嘞，吞吞吐吐的，快说”这种吊着胃口的感觉贼难受。
　　顾朗趴在桌子上慢吞吞的说：“我是为你好，怕你智商太低，理解不了。”
　　富贵：“……”，谁能把这个逼拖出去砍死？
　　日子还是一天天过，不过有多了些东西，顾朗独自享受着与秦泽的相处，会为一个眼神而心跳加速，为一个动作而雀跃不已。
　　顾朗不知道应该怎样追一个人，特别当喜欢的是跟自己同性别的人。但喜欢这份感情就已经是最好的导师。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对对方好，而这条定律对顾朗就更加适用了。
　　而秦泽就是最直接的体验者，当然，不是说顾朗以前对秦泽不咋地，说实话，顾朗对自己人都挺不错，但毕竟是不一样的。
　　会在第一时间体会到他情绪的变化，跟着他的开心傻笑，对着他的郁闷搞怪，遇见让秦泽不开心的事愤怒比他还强烈。
　　记得秦泽自己都没发现的一些小习惯，会想在他面前耍帅，有时候又会像小孩子一样期待他的夸奖，给他分享一些琐事，强烈要求跟他回家吃顾奶奶的饭补一补，在姑奶奶夸他的时候会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当然这些改变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然后在心底荡出一圈圈波纹。
　　在秦泽看来，这个样子的顾朗，真的是，非常非常，惹人怜爱。
　　顾朗闭着眼睛靠在树上，校园已经变得比较安静了，秋天尾巴里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洒在身上，好像将温暖揉碎了撒进心里。
　　“睡着了？”熟悉的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些不明显的刻意压低的温柔。
　　“没有，”顾朗睁开眼睛看着他等的人，“你们怎么拖这么久”拉长了尾音，带了些对那些老师的埋怨。
　　“讲了张卷子。”秦泽伸手安抚性的拍拍顾朗的肩，好像还能从对方身上染些温暖。
　　两人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秦泽的名字。
　　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女孩追了上来，顾朗眯着眼瞧了瞧，学校有名的才女，一般与秦泽搭档主持的人，赵脂。
　　“秦泽，你怎么一下课就不见了。”赵脂追了上来，稍微有些气喘。
　　“怎么了，有事吗？”秦泽忽略了赵脂的问题直接问到。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赵脂说完突然转向顾朗，嫣然一笑，“顾帅哥，借你兄弟一会呗。”
　　顾朗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事，那眼神实在太过明显。他没能控制自己的语气：“直接说呗，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赵脂有些意外有些尴尬的看着顾朗，秦泽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莫名地，顾朗突然想起上一次他面对类似的情况是怎么说的，好像是直接甩了一句：还借，直接送你了，赶快拿走。
　　没意思透了。
　　顾朗忽的有些烦躁，“开玩笑的，你们慢慢说，前面等你。”
　　顾朗没有再看两个人，说着就转身往前走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