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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换了个衣柜放了进去。
　　元旦小长假之前，祁圆就约了顾为轩，三十一号晚上一起吃饭。
　　两人也不是为了吃顿饭，平时上课也天天都在一块儿，只是这种节日，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回　，总是想着要在一起过了才算不枉费两人是在“谈恋爱”。
　　祁圆今天背了个双肩背包，里头塞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奋斗成果。仔细看应该还是有跳针漏针的，只是祁同学觉得实在没法拆了。一是再拆下去这毛线就该起球了，二是再织下去，本来是圣诞礼物变成元旦礼物的，马上就要变成农历新年礼物了。
　　吃完晚饭的两人无事可做，又去步行街旁边的电玩城玩了一会儿，祁圆这回也得了真传，没花几个游戏币就抓了好几个娃娃。解下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塞了进去。
　　顾为轩无意瞥了一眼，见他背包里还塞了个纸包，像是那种饰品店里的礼品包装袋。心里一动，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也没开口问，继续陪他玩着。
　　等到人家关门打烊了，两人才提着装不下的战利品出了电玩城。
　　祁圆看看离十二点还有些时候，街上人还不少，瞧着顾为轩，胳膊肘捅了捅他提议道：“同桌，要不咱们去看个电影呗？等看完了也差不多了。”
　　祁圆心说两人还没一起去看过小电影……哦不是，还没一起去看过电影呢，还是挺期待的啊。
　　顾为轩侧头，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就觉得这人肯定又没在想好事，忍着笑微勾了下嘴角，“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等到了附近的电影院，发现跟他们一样想法的年轻人还不少，好几对都在看着今天上映的是什么电影选着片子。
　　“嗳同桌，你想看什么？”祁圆仰着脖子盯着头顶上方的led显示屏，问着身边的人。


第42章　电影
　　“都行。”顾为轩瞧他看得认真，嘴里还在无声地念着片名，觉得这家伙的样子，真的是傻透了。还蛮好玩的。
　　所以顾同学你自己挑的对象，你的眼光又有好到哪里去？
　　“别都行啊，你看看，挑个你喜欢的。”祁圆拍着他的胳膊说道。
　　“哦，那就那个吧。”顾为轩看了眼影城售票处上方的led显示屏，开口说了个名字。
　　祁圆：“……”
　　“要、要不，换一个？”祁圆咽了咽口水问道。
　　顾为轩低头捋了下额前的碎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又转头对着他说道：“你不是让我选个我喜欢看的么？”
　　“你特么，你特么肯定是故意的。谁大晚上的看这个啊！”祁圆伸出食指点着他说道。
　　巧了，他刚说完这句，就听见旁边一个女孩子开口朝着售票员说道：“给我拿两张，谢谢。”
　　祁圆一听，愣了愣，心说什么情况，打脸来得能不能不要这么快？没忍住侧头看了一眼，见是两个女孩子一道买了看的，拿了票又去买吃的了。
　　顾为轩这回实在是没忍住，无声笑着抽了会儿肩膀，又问他：“大家大晚上都看这个，怎么样？看吗？”
　　祁圆：“……”同桌你变了，你还是那个在鬼屋里护着我的同桌么？！
　　顾为轩看着他一脸的怨念，止住了笑，忍不住想伸出手揉揉他的发心。
　　抬起的手伸到半空，又觉得有些不合适，顺手就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跟你闹着玩儿的，这种片子没什么好看的，你挑个喜剧片看看吧，你不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么？”
　　祁圆听完，朝他眯了眯眼睛，心说这还总算像个人。
　　于是也不再问他了，看了下片名问了下售票员，挑了部喜剧片买了两张票。
　　顾为轩跟着他一道，排在他身后，趁他等出票的间隙凑到他肩窝那问了一句：“要爆米花么？我去买。”
　　祁圆觉得他同桌老是利用身高优势做这么个动作！真是太讨厌了！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么引人遐想么？！这种在人耳朵旁边吹气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下回我们换没人的时候再这么干行么？
　　就这么一瞬间祁圆同学已经想了一篇800字的小作文。
　　听顾为轩说完，就回了声：“吃！”
　　售票小姑娘瞧见祁圆的样子，看了两人一眼，默默把票递给了他。
　　祁圆十分淡定地接过，心说反正我不白，这电影院里黄不拉几的灯光，没人能看得出我脸红。一定是这样，祁圆镇定地想着。
　　一边的顾为轩也买好了爆米花和喝的。饮料给祁圆，这人没味道的水，都不怎么爱喝。矿泉水给自己。
　　两人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检票进去了。
　　这场人不算少，祁圆买的最后一排，小伙子怀着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顾为轩看他领着自己走到最后一排，当中还和另外一对小情侣隔着好几个座位，心里又有些发噱。觉得有些人就是贼心特别大。
　　电影开场，影院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开始放了两个预告片，又放了几个本地的广告，才渐渐进入正题。
　　顾为轩把饮料递给了他，祁圆伸手接过去的时候一把按在了他手上。
　　“太黑了——看不清——”祁圆拖长了音调用着气音小声说道。
　　顾为轩：“……”我觉得你不解释，更好一些。
　　等祁圆拿过饮料开瓶喝了一口，顾为轩又轻轻拍了拍他，把爆米花挪到两人中间的那条腿上，示意他要吃自己拿。
　　祁圆很想嘿嘿乐上两声，想着是在电影院就忍住了，伸手边看边吃起来。
　　这种爆米花电影，基本上大家都是吃吃喝喝哈哈哈，祁圆也不例外。
　　顾为轩觉得有些情节，其实真的也没什么好笑的，奈何身边这位笑点低得异于常人，经常电影院里还挺安静的时候，这家伙也能乐得没边。
　　一笑就还往自己这边倒，一边笑一边还把他拍地“嗙嗙”响。巴掌落在自己肩上，手臂上，胸口。要不是自己大腿上还支着个爆米花，估计大腿也逃不过。
　　顾为轩觉得这人大概是故意这样的，以报刚刚自己取笑他的仇。简直了。
　　于是，电影院里那些本来不准备笑的，也因为祁圆笑得快断气似的笑声跟着乐起来。
　　顾为轩觉得他同桌简直像个领笑员，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他是这部电影的托呢。
　　可能是笑得太开心，祁圆一直到电影片尾曲的字幕出现，电影院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来，都一直没想起来自己叫他同桌来看电影的最初目的。等想起来的时候，大家都站起来准备离场了。
　　祁圆一时有些傻眼，一拍大腿，低声骂了句：“卧槽！”
　　顾为轩被他吓了一跳，本来是个准备站起来的姿势，又一下坐了回去，问道：“……干嘛呢？”
　　“……光顾着看电影了。”祁圆侧过脑袋，看着顾为轩一脸懊恼道。
　　顾为轩听完愣了愣，接着干脆不起来了，抱着那桶被祁圆吃得还剩了个底的爆米花，靠在椅背上，胳膊肘撑着扶手，扶着额头看着他笑得肩膀直抖。
　　“……”有什么好笑的？刚刚看电影怎么没见你笑得那么开心？祁圆心说。
　　“走吧，下回还能看。”顾为轩乐完，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祁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跟着起身。两人把没吃完喝完的饮料瓶爆米花一起带了出去。
　　“要……跟我回家么？”走出电影院，祁圆问了一句。问完又觉得这句话怪怪的。
　　顾为轩想到那回在祁圆家留宿的情景，轻咳了两声，开口说道：“不了，回学校了。”
　　“这么晚了铁门肯定锁了。”祁圆继续劝说。
　　“翻墙。”顾为轩侧头看着他说道，“你都能翻，我为什么不能？”
　　说完又抬手横着手掌在祁圆的脑袋顶上跟自己比划了一下。
　　祁圆一看，立马跳脚了：“我还能长的！我还没发育！没发育！”
　　这一声音量不算小，周围有刚刚一起散场的人转头看了过来。
　　祁圆立马收声，顾为轩见状安慰道：“好好好，你还没发育，别喊得大家都知道了。”
　　祁圆：“？？？”
　　“我发育了。”祁圆看着他憋笑的样子，悠悠开口低声说道。
　　顾为轩终于忍不住，一把勾过他的脖子往身侧一带，带着笑意说了声：“走吧。”


第43章　元旦
　　学校离步行街不远，两人并肩而行，慢慢踱着步子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瞧着有几对走远的小情侣，要么十指相扣手牵着手，要么互相揽着胳膊搂着腰，祁圆和顾为轩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要说不羡慕是假的，只是两人如今都知道对方的心意，这种互相喜欢的感觉，即使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表露，心里还是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顾为轩见他微抬着眼睛看着自己，抿了抿嘴角，揽上了他的肩膀。这么个“哥俩好”的姿势，总是没什么问题了。
　　等两人快到学校的时候，祁圆抓过他同桌的胳膊，看了下时间。
　　想到当初军训的时候，因为老是问他同桌几点了而被嫌弃的日子，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好笑。
　　“等等，你站好。”祁圆见时间差不多了，拉着他同桌说道。
　　顾为轩故作不知，假装疑惑地“嗯？”了一声。
　　就见祁圆解下身后的背包，拉开拉链，扒拉开那几个小玩偶，取出了一个礼品袋递了过去。
　　“元旦快乐。”祁圆说道。
　　顾为轩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说了句“谢谢”，接了过来。
　　等他接过纸袋，又等着他同桌收拾好背包，重新站好了，才开口问道：“现在可以看吗？”
　　祁圆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天买毛线的小店看过去。还好，这么晚，打烊了。
　　“那个，要不你回了宿舍再看吧。”祁圆说道。
　　顾为轩“哦”了一声，就把提着的手垂了下去
　　“要不你还是现在看看吧。”祁圆又纠结道。
　　顾为轩瞧着他笑着摇了摇头，就把礼品袋小心地拆了开来。
　　小街上昏暗的灯光照着，乍一眼也没瞧出是个什么东西。等他往外抽的时候，才发现是条围巾。
　　顾为轩瞧见这个颜色，微挑了挑眉。虽然路灯昏黄，也看得出是个大红色系的。很符合他同桌的审美眼光。
　　等他仔细看了看，又觉得有点不对。
　　“不喜欢？”祁圆看他一直盯着瞧，就是不说话，有点忐忑地问道。
　　“这是……你自己织的？”顾为轩抬眼问了一句。这个针脚和手法，要说是买的，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祁圆以为他嫌弃自己织得实在太差，一时间觉得有点尴尬，伸手就想拿回来。
　　“不是！送错了！我怎么拿错礼品袋了呢！”祁圆瞎几把解释道。
　　顾为轩一侧身，让他扑了个空，忍着笑问道：“哦，所以这个是准备送给谁的？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什么时候才能说话不给自己挖坑？祁圆心说。
　　“很喜欢，谢谢了同桌。”顾为轩弯了眉眼，终于是没忍住伸手撸了一把对方的发心。
　　祁圆见他笑出了酒窝，看得有点发愣，磨磨蹭蹭“哦”了两声，说了句“喜欢就好”。继续陪他往学校的后门走。
　　“就是你这技术……”顾为轩故意说话说一半，盯着看他的反应。
　　祁圆瞬间一侧头，横着眼睛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大有“你今天敢说一个不好，我们就打一架”的样子。
　　“可以说是非常紧跟潮流了，你是看见今年流行的破洞裤得到的启发吧？我觉得特别好看。”顾为轩一脸认真地肯定道，末了又加了一句，“真的。”
　　祁圆眯了眯眼睛，轻哼了一声转过了脑袋。心说：最好是！
　　转眼期末将至，顾为轩问过他同桌对期末考试有没有什么新的“期待”，祁圆同学表示他会尽力的。尽力的结果就是认真抄完了每一科的作业。
　　本以为最终名次不会有什么意外，没想到，考完试返校领成绩单的时候发现，祁圆同学居然进步了一名。正当这人觉得还挺高兴的时候，徐成文告诉他，那是因为有名同学缺考了。
　　周围一圈人听完，又是忍不住趴着抽肩膀。
　　大家领完成绩单和寒假作业，就准备回去，祁圆和他同桌一道走了出去，几次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同桌你，过年也不回去么？”
　　“嗯，跟学校打了申请，可以住着。放假时候白天有门卫值班，晚上锁了校门就不能出去。”顾为轩回道，浅浅笑了下，又凑过去低声说道，“不过可以翻墙。”
　　祁圆跟着笑了笑，心里却觉得挺不是滋味，开口问道：“要不，过年你来我那儿？”
　　“不了，新年里再去玩儿吧。”顾为轩觉得不妥，开口拒绝了。
　　祁圆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压抑，转了个话头问道：“嗳，为什么我从来没见你戴过那条围巾？”祁圆看着他，一脸的“你是不是嫌弃？”。
　　顾为轩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条，笑着回了句：“我留着过年的时候戴。”
　　祁圆见话题又转到了过年这上面，“哦”了一声也没再回话。
　　等到了年三十这天，祁圆早早就给他同桌发了个拜年短信。见他回了消息，才又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里头祁圆努力地跟他逗着乐子，也没再问他今天回不回家的话，聊得手机都开始发烫了，才挂了电话。
　　晚上祁爸爸早就在饭店里订了年夜饭。大过年的再让老婆烧一桌子菜，实在有点舍不得。一家人带着外公外婆，早早出了门。正好多了祁圆一个，他哥就陪着他打了个车。
　　路上坐在后座，祁方见他一路短信不停，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就见他弟弟一边按着键盘，一边盯着屏幕傻笑。要说不是在谈恋爱，还真是没人信。
　　“过年要叫人来家里玩玩么？”祁方冷不丁开口问了一句。
　　“好啊。”祁圆下意识地回道。
　　祁方听他应得倒是快，偏过头看了一眼，见他还在低着头发短信呢，估计这个傻弟弟也就是随口回了一声。
　　“好看么？”祁方继续问了一句。
　　“嗯，老好看了。”祁圆点着头回道。
　　“啊？你说什么？”终于反应过来的祁同学，停下了按键的动作，抬头看着他哥问了一句。
　　“你说你女朋友，老好看了。”祁方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一句。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女朋友了？”祁圆诧异道。
　　祁方没接话，朝着他的手机屏幕努了努嘴，意思你满脸都写着了。
　　“你怎么偷看我发消息呢？”祁圆有点着急，把手机捂着往旁边挪了挪。
　　“谁特么偷看你发消息了？就你笑得那个傻样子，不是谈恋爱，难道还是在谈学习？”祁方抬高了点声音说道。


第44章　过年
　　前头司机把两兄弟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在后视镜里又看了两人一眼，觉得挺有意思，也插话道：“他真没看你手机，他脑袋没伸过去。”
　　祁圆：“……”
　　“听见没？！”祁方怒道。
　　虽然觉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这司机师傅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观察过去了，祁大哥又免不了担心地说了一句：“师傅，您注意看路。”
　　师傅又在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了一眼，朝后摆了摆右手说道：“放心，老司机了。”
　　祁方决定不再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了，出租车司机都要一种谜一般的自信。
　　转头又对着祁圆说道：“我又不会说你什么，你谈就谈呗。”
　　“你有什么好说我的？你幼儿园就有女朋友了，我那会儿说你什么了吗？”祁圆反驳道。
　　“我幼儿园的时候你懂个屁！”祁方觉得这人简直没大没小。
　　兄弟俩各自“切”了一声，谁也不理谁了。
　　徒留司机师傅一人在前面边开车边“盒盒”笑了几声。
　　吃完年夜饭回了祁圆爸妈家，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每年的年夜饭后必备娱乐节目——春晚。
　　祁圆坐到十点多，终于是坐不住了。跟陈女士打着商量道：“妈，同学叫我出去玩会儿。”
　　“大过年的去哪儿？”陈女士疑惑道。
　　“KTV。”祁圆睁着眼睛瞎说道。
　　“今天还开的？”陈女士随口问了一句。
　　“开的开的，开了个大包，说那帮人唱得实在太难听了，叫我去镇镇场子。一起守岁，过了十二点就回来。”祁圆一秒入戏。
　　“哦，那你去玩儿呗。反正过会儿外公外婆回去了，我也要去睡了，你回来自己开门。”陈女士也没再细问，随口回了一句。
　　祁圆见她同意，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喂，睡了没？”祁圆在电话里问道。
　　“没呢，怎么了？不看你喜欢的春晚去？”顾为轩接了电话，笑着问道。
　　“没睡那你现在先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然后裹着你的厚外套，从上铺爬下来。做好准备工作就告诉我，我数到三，你再打开房门，到走廊上来。”祁圆在电话里仔细吩咐道。
　　“你来了？”顾为轩一愣，直接问道。
　　“嗳，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么？”祁圆无奈，心说你就不能像偶像剧里的女主一样，听话一点，乖一点么？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