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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开除我的粉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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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虽然摄像头没有拍到施屿的脚，但位于他俩身后机位的那个小哥目睹了全程——是施屿用脚勾了赵行川一下，赵行川才会落水。
这位小哥不敢直接找施屿对峙，于是只好迂回地告诉了他们的领头。
程铭把施屿带到一边，脸上显然有点为难，他低声说：“刚才有个工作人员看见，是你伸脚把赵行川拨下去的。赵先生肯定能感觉到，当时站在他旁边的就你一个，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再加上我们也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
“你说的这些事，我现在……暂时还不大清楚。”施屿说，“我可能要先问过赵行川，然后才能回答你。”
程铭：“那……”
“我对赵行川并没有恶意，更不想害死他。”施屿很少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语气也很冷静，“直播间不能关太久，我和他能私下交流的时间不会太多，还请你体谅。”
说完施屿就走了。
程铭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施屿没有恶意怎么会把赵行川往鱼塘里送？而赵行川明知道是施屿动的脚，为什么他还一声不吭？
不过只要两方都不追究，程铭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赵行川。”施屿移开木板，走进去。
赵行川找好了新的一套衣服，就坐在床边等施屿。他的头发在回来的路上干了一大半，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才溺过水的样子：“你早上起来就不对劲了，那个人应该就是你说的林宙吧？”
“是。”施屿的眼神有点茫然，“早上起来的根本不是我，以前他要是接管我的身体，我会感觉到一点微妙的不对劲，但是这回……完全没有。刚刚他是直接把身体让给我了，我没有和他争抢。”
但施屿心里总觉得有点发毛，自己人格的力量渐渐被削弱，施屿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的。
“他和我说了一些……病态的话。”赵行川说，“我后来打电话通知了叶伟，再后来就被叫去喂鱼了。”
“你落水的事，和林宙有关吧？”施屿问，“刚才程铭叫住我，说一个工作人员看见是我弄你下水的。连累到你我很抱歉，以后……星乐拍完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我也尽量和你保持距离……”
赵行川截口打断他：“为什么？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忍着？”
施屿：“……”
“叶伟说你明知道靠近我，会把林宙激怒，可你还是参加了这个节目。”赵行川此刻内心也很纠结，“我记得你以前几乎不参加任何综艺的，这回是为了我吗？”
施屿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行川干脆向他坦白：“说实话，我那天其实问过你的助理，还特意抢了和你同一航班的机票。还有我其实会钓鱼，但是我昨天却一只都没钓上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们先……不谈这个。”施屿没想到赵行川会触不及防地来这么一出，要是再让他说下去，施屿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那什么，你先去洗澡，小心着凉。”
没有准备好的剧本，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赵行川抱着衣服，弯了弯眼睛：“你没有否认，所以你真的也喜欢我，对吗？”
施屿脚下如生风一般，飞快地溜了。
赵行川去洗澡的时候，施屿就在厨房里洗菜，不过说是在“虐待食物”，应该会更恰当一点。工作人员也没见过用洗衣服的方式揉洗菜的野路子，于是一边吃惊一边录像。
“施先生，其实您可以轻一点。”程铭好心提醒道，“这把空心菜的叶子都快给您揉没了。”
施屿此时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根本没听见程铭说话。
赵行川方才那番话很显然是在告诉自己，两人是互相喜欢。可是光喜欢有什么用？施屿手下一使劲，揪断了一把空心菜叶。
他施屿可是个精神病，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控的副人格，赵行川是上赶着来送死吗？
“施先生？”程铭觉得他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于是试探着喊道。
“嗯？”施屿回过神来。
程铭用下巴指了指水盆里的菜：“您再洗，菜就没了。这里的菜都是绿色植物，村民们种来自己吃的，不打农药，安全问题您可以放心。”
“哦。”施屿把洗好的菜捞了出来，然后问程铭，“能不能提供一本食谱？”
“很抱歉我们不能为您准备……”
施屿挑眉：“你打算让我自己发明创造？”
程铭：“……这个是节目要求，我不能擅自做决定。”
“那行。”施屿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我这个人乐于分享，到时候我会给导演以及各工作人员都多做一份，然后亲眼看你们吃下去，大家应该都会很开心。”
在屏幕那一端的导演本人：“……”
全体工作人员：“……”
这时候导演的声音通过他的设备，传到了程铭的耳朵里。只听导演小声说道：“不就是一本食谱吗？给他。”
虽然该导演也没吃过施屿做的菜，但施屿这张脸长的就不像是会做菜的人，而且为人也并不和善，到时候真逼着他吃，他还得含着泪夸好吃。
“我们导演说，食谱可以给你。”程铭说，“不过今天的早晚餐要你自己一个人完成，其他人不能插手。”
此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赵行川也进入了小厨房，他给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镜头道：“大家不用担心我，我一点事也没有。”
直播间里又恢复了早上一开始时的生机勃勃。
—哈哈铁打的赵哥。
—魔鬼山与，在线做饭。
—羡慕大哥，可以吃到施做的黑暗料理。
……
赵行川注意到灶台边的施屿，发现这货直接抓了一把空心菜丢进了锅里，他急忙拦住了施屿：“哎，哥。你放油了吗？直接丢菜。”
施屿看了眼手里的食谱，食谱里的菜色都太复杂了，他根本不愿意比对着去做，于是就按自己的想法放飞了。
“哦，我忘了。”施屿淡定地往里边象征性地加了点油，“现在加也是一样的。”
赵行川一时无语，这哪里会一样？下边火烧得这么旺，上边有些菜叶都已经焦了。
没等赵行川反应过来，施屿又往里边加了许多切得薄厚不均的红萝卜。
“？”赵行川一言难尽地看向施屿，“你想做什么？”
施屿一本正经道：“这道菜的名字叫‘马达加斯加’，你可以看出它很具有那里的特色。”
“请问特色在哪？”赵行川无奈地问。
“你不觉得这个配色和他们的国旗颜色很像吗？”
赵行川：“……”特色个鬼哦。
“照你这个说法，西红柿炒鸡蛋是不是还有个别名叫‘中国’？”
“不错。”
“菜其实可以放到最后再炒的——对了，你放过调味剂了吗？”
“没有。”施屿反倒指责起了赵行川，“你别和我搭话了，害我不能专心做菜。”
赵行川笑得更哭一样：“行，是我的错。没关系，现在加调味剂也还来得及。”
正当他打算拿调味剂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拦住了他：“不好意思，陈哥说了，今天就是施先生做饭，谁也不许插手。”
就在这个空档，施屿又丢了一只肥鱼进锅中，赵行川拦都拦不住：“哥，那鱼连鱼鳞都没刮呢，你就把它连着内脏一起煮？”
好在水还没烧热，施屿连忙把那只鱼捞了出来，赵行川的语速很快：“在鱼鳃下划一刀，对就是这样，把血放干净，待会才不会有腥味。把刀倒着刮，鱼鳞你没刮过？切开他腹部，把内脏挖出来，再把鱼洗一次。”
施屿不耐烦地拿着一把铁刀，活了二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用手触摸活鱼。
赵行川看他笨手笨脚的，简直想冲上去手把手教他，让一个喜欢做饭的人看一个做饭白痴下厨，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第27章 威胁
由于节目组的阻拦，赵行川没法上去帮忙，他耐着性子想了一会，导演说他不能插手，可又没说他不能插嘴。
于是施屿便在赵行川的全程指挥下，做出了一桌子品相看起来还是很差的菜，据在场人员目测，除了鱼汤，里头没一碗菜是没焦的。
施屿解了围裙，又洗了手，然后首先夹了一口炒土豆丝放嘴里。
在场的众人和直播间里的粉丝都不由自主地盯紧了施屿的脸，十分期待他会做出什么反应来。
然而施屿只是从容不迫地将那口炒土豆丝咽了下去，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因为赵行川的拼命提醒，这顿饭菜意外的并不难吃。他抬头，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于是淡淡评价道：“还行，不难吃。 ”
“真的？”
施屿拿了另一双筷子给他：“嗯，试试？”
赵行川没接那双筷子，把手插/进口袋里开始耍无赖：“我现在病重，咳咳……恐怕是拿不动筷子了。”
此时直播间：—赵哥你和施屿撒什么鬼娇啦，待会他生气要喂你吃老鼠药啦hhh。
—赵哥好可爱w
—当少女赵遇上不吃你这一套的施，我已经能想象到大哥的下场了。
施屿看他一眼，他就“哎呦”一声。施屿皱眉：“爱吃不吃，拿不动筷子就用手抓，你以为我是你妈妈吗？”
“唉……我好惨。”赵行川一脸可怜样，“是我想掉进水里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做人做太坏了才会遭老天嫌弃……唔……”
他话还没说完，施屿夹了一大块西红柿就塞进了他嘴里：“闭嘴。”
赵行川刚才那一句只是信口调戏，提醒施屿自己是因为林宙才遭的殃，让施屿对自己的态度能好一些。
没想到施屿还真的给他喂了菜，用的还是他用过的筷子……
直播间日常放鞭炮：—干！施屿还他妈真吃这一套。
—赵哥刚刚那么软，是我我也不忍心好吗？
—啊啊啊啊我也想被这个冷漠的男人喂饭！！啊啊啊妈妈为什么你不能把我生成拥有行川这样的脸蛋的人呢？
“我……我刚刚开玩笑的。”赵行川乖乖领了另一双竹筷子，耳朵已经情难自控地飘起了红晕，“是挺好吃的，你真厉害。”
直播间内：—哇赵哥害羞了！之前有期综艺赵哥玩大冒险，然后莹莹姐扑上来亲了他脸颊一口，他都不带害羞的，莹莹姐好歹也是女神级别的好吗？
—请你们立刻结婚！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但我粉的cp一定要结婚！
虽然川屿女孩的人数每天都在成倍增长，但毕竟还是小众，很快直播间内就有一些不满的太太粉们冒头阴阳怪气。
—商业友谊而已，cp粉真可怜，为自己的臆想而感动。
—唯粉更惨好吗？你哥哥亲自给你喂过饭？还是你给你哥哥喂过饭，你们就酸吧。
…………
而被讨论的两人并不知道直播间内的腥风血雨，屏幕外，他们岁月静好地吃着饭，顺便开始商量明天的节目任务。
“明天的任务是进城买菜，三十元要解决一天一个小组的伙食费。”赵行川一边喝鱼汤一边思考，“三十块够买什么？”
施屿也觉得为难：“方便面？”
“方便面一包多少钱来着？”好多年没有亲自去买过方便面的赵行川面露难色。
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道：“三十块至少够买12包的普通的袋装方便面了。”
“哦。”两人异口同声。
“吃一天方便面也太惨了吧？”赵行川问。
一个工作人员笑道：“赵先生，弹幕说您还有千万个这么惨的粉丝。”
赵行川转头打趣粉丝道：“所以我也不能理解那些说‘哥哥只有我们’了的小粉丝，不好意思，除了爱情哥哥什么都有，你知道哥哥一年要赚多少钱吗？”
直播间内：—大哥你这个魔鬼！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哭了。
—赵行川我求求你少说几句行吗？就你有嘴一整天叭叭的。
“我这也是激励你们其中的一些人，努力赚钱。别一整天沉迷网络，和网友们虚拟打架。”赵行川针针见血，“你知道你们黑的人家的爱豆一天赚多少钱吗？人家幸福美满，富得流油，惨的只有你好吗？”
施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怕掉粉？”
“你都敢骂粉丝，你怕掉粉吗？”
两人相视一笑。
弹幕一片嘤嘤嘤：—确认过眼神，你俩都是魔鬼！
—哥哥你们笑的好欠揍哦。
—脱粉一秒以示决心！
—你们就仗着自己好看欺负粉丝嘤嘤嘤，脱粉两秒以示决心！
“明天除了买菜的任务，还有就是节目组要求我们赚钱，不能偷不能抢也不能乞讨……”
程铭补充道：“也不能碰瓷。”
赵行川看向施屿：“您怎么看？”
“你有什么技能？”施屿问。
“唔……会一些乐器，跳舞还可以，演技在这里恐怕派不上用场。”赵行川做思考状，“以及我还是一个不能为世人所理解的歌神。”
施屿很仔细地替他考虑：“嗯……不如你试试去酒吧站台？”
赵行川笑：“好啊，一起。咱们跳最野的舞，做夜店里最靓的鸭！”
“打住。”程铭简直没眼看他俩，“看这个节目的很多还是未成年，你们俩注意点行吗？还有导演规定，太阳落山前就得回村，你们把这些个不正经的想法收一收。”
最后经过讨论，两人决定今天下午还是先去那个鱼塘喂鱼，毕竟早上的工资还没讨到。
等到喂好了鱼，两人一左一右揪住了陈盛杰。既然软的不行，他们就来硬的。
赵行川开口：“地主，今天的工资该结了吧？”
“喂鱼这么轻松的工作，要什么工资？”陈盛杰很冷静，“放手，否则明天罚你们俩去洗猪圈。”
“唉，我早上为了喂鱼都掉进水里了，地主您工资没有，至少也要给个精神损失费吧？”
陈盛杰面无表情：“精神损失费？”
施屿在他耳边阴恻恻地说道：“是啊，如果地主您执意不给的话，那我们就只好自己讨了。”
陈盛杰：“？”
只听赵行川笑着说道：“我是在您的地界落水的，当然是您负责。唔……既然您不想出钱，那我们就只好让您也一起进水里滚一圈了。”
“你们这是要造反！”陈盛杰的表情难得有些变了。
“官逼民反。”赵行川眯着眼笑，“咱们就下水泡一泡，工作人员们会马上救您出来的，您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陈盛杰：“……”
他就没见过这么具有反抗精神的嘉宾，大家不都应该做只乖顺、任人薅羊毛的小绵羊吗？
“你们不讲道理。”
“是您不讲道理。”施屿冷声，两人开始把他往池塘边推着走。
意识到这两位并没有在开玩笑，而自己也已经离池塘越来越近的陈盛杰有点慌了，虽然他会游泳，这么浅的水也绝对没有什么危险性，但谁想无端端地做只落汤鸡？
“好，我给工资，我给还不行吗？”陈盛杰忍不住委屈地嘀咕道，“到底谁是地主阿？”
两人依然没放开他，陈盛杰退而求其次，只好说：“我们节目没有给钱的传统，不如我给你们几斤鱼？”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行川开口：“这个提议……”
“我们可以考虑。”施屿说，“我们也不要求太多，二十斤肥鱼，明天早上我们来领，一定要是活的，死了不要。”
陈盛杰：“……”
神他妈也不要求太多，二十斤鱼，这分明是敲诈！
“二十斤也太多了吧？你们吃不完还浪费。”陈盛杰为难道。
赵行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说我们要自己吃了？”
“阿？”
陈盛杰有点明白了他们要鱼的用途，咬牙切齿地讨价还价：“最多七斤，不能再多了。”
施屿：“小气。”
赵行川：“不可以哦，那还不如让你下水滚一圈让我舒坦……”
被两人像兔子一样拎起来的陈盛杰委屈地喊道：“十斤，只能十斤！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在其他长工面前就抬不起头了。而且今天我还给你们免费提供了两餐的食材了，你们做人要有良心。”
两人继续用眼神交流，想法达成一致后，赵行川就笑着把陈盛杰带到了摄像机前：“粉丝们为证，你发誓明天给我们十斤鱼，并且未来十几天都不能因此为难我们，让我们去干脏活累活。”
陈盛杰的嘴角抽了抽。
直播间里的粉丝都笑得极其开怀：—地主：我看你们这些长工心不要太黑哦。
—两位哥哥也太不走寻常路了吧？我笑到心肌梗塞。
—hhh我笑到姨妈侧漏！
—我笑到全身粉碎性骨折！
正在看他们直播间的节目组导演的嘴角也抽了抽。心说你们两位哥哥确实不是什么正经明星，但你们这些粉丝很显然也正经不到哪去。
最后迫于两人的淫/威，可怜兮兮的地主只好在粉丝面前发了誓，然后两位长工才终于放开他，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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