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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包子好多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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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蒋少明就一句话，“是你想先要我命的。”
周昌荣却不听他的，他脸色苍白，大概是失血有点多，又因为伤口疼痛，他的面部表情瞧着特别的狰狞。因此，他说出的话，都带着血渣子，听着有血腥味，“你敢对你爸爸动手，你不会有好报的。”
卓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连忙就蹲了下来，手放在了将少明的肩头，他只感觉，他手放下的那刹那，蒋少明的肩膀陡然又挺起来了，他猛然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带着血点子的脸，他的目光也不似平日里的那样的狡猾了，反而带着点见血后的凶狠。
好在，当看到是卓睿的时候，他的目光和肩膀便陡然放软了。
卓睿揽着他的肩膀说，“让开，我来看看。”
蒋少明毕竟是和平年代长大的人，他敢惹事，也不怕事，可此时，面对着刀和血，而且是他爸爸的，还是他捅下去的，他也有些拿不住了。他第一那么柔弱的，跟卓睿说话，“我不能松手，一松手血就喷出来了。”
卓睿就哄他，“我知道的，我有这方面的知识，你这样捂着不行，我来吧。我不是一直比你厉害吗？你不是还是不知道我怎么练的吗？我都受过专业训练的，包括这种急救。来，你给我就可以。”
蒋少明还想说什么，卓睿就问，“你不信我吗？”
蒋少明怎么会不信他，如今除了卓睿，蒋少明就没几个人能信的了。他点点头，跟卓睿做了个交班，然后一站起来，就被一旁等着的王璨给扶住了。卓睿指挥着王璨，“给他喝杯温水。”
王璨连忙应了。
换了人，周昌荣也是知道的，他嘶嘶的吸着冷气，看着卓睿说，“他捅了他爸爸，他逃不了的。”
卓睿冲着他一句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松开手，你血流的这么厉害，救护车来之前，你就要死了。到时候，我卓睿自然有办法，将这一切办成正当防卫。”
他说话的时候，就盯着周昌荣，周昌荣也看着他，他显然是不信的，冲着卓睿说，“别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
卓睿就一句话，“你可能不知道，刚刚你跟蒋少明的对话，我录音了。你猜，你既然跟蒋少明说，他出事了你可以继承财产，你猜法官会不会认定，你这是苦肉计呢。毕竟你有主观故意呢。”
周昌荣哪里想到，这家伙居然有录音。他顿时哑然了。
正巧，这会儿120也到了，医生们大步赶了进来，卓睿就闭了嘴，等着医生过来，接手了周昌荣的伤口，替他简单处理后，就抬着担架，准备将他送下去。
卓睿这会儿直接就冲着王璨说道，“你跟着去，走专用电梯，看着他让他别乱说话。”
王璨本不是卓睿的下属，可此时却无比的听他的，连忙应了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蒋少明和卓睿，卓睿就大步到门外看了看，发现王璨刚刚显然已经处理过了，屋子外面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没人往这边看一眼，也没人交头接耳，更没人离开。他这才放了心，扭头回来，直接就给蒋少明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样的拥抱对蒋少明来说，实在是太温暖了。
他忍不住就放软了身体，靠在了卓睿怀里。因为有了刚刚的缓冲，他已经比刚才好多了，所以，这会儿也能说出来点话，他小声地说，“我真没办法了，我不是想捅他的，是他想要袭击我，发生的意外。”
卓睿知道，这会儿不让他说，他压根安静不下来，在这样大的冲击下，还会胡思乱想，干脆就说，“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只听到，周昌荣说两个条件。”
蒋少明吸了口气，才开口说道，“我瞧着他眼神变得凶狠，就知道他变了主意，恐怕真是想杀我了。我就趁着他俯身拿刀，吐了他一脸口水，然后在他躲避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刀刃。”
蒋少明张张手，卓睿这才发现，那双白皙细嫩的手掌和手指上，如今竟是惨不忍睹。那刀子被磨得尖利，蒋少明直接用肉手握住了刀身，在发力之下，整个手掌被刀刃已经割的乱七八糟，瞧着就可怖。
可就是这样，蒋少明刚刚居然没有吭声。
那身血不只是周昌荣的，还有蒋少明的啊。
卓睿连忙就想叫楼下的120停一下，可蒋少明却拉住了他，说，“没事，不过是外伤，等着110过来吧，否则也是麻烦。”不过他看了一眼卓睿的腿，“要不你去看看吧。”
卓睿就一句话，“不碍事，都是小伤，我陪着你。”
蒋少明也想他陪着，就点头接着说，“我还没说完呢。我跟他争夺，直接就滚到了沙发上，他借着体重和姿势将我压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压着刀刃往下，想要伤我，可我毕竟年纪轻，身体也锻炼过，比他要有力气的多，我蜷着脚一蹬就把他踹开了。他手上一松，刀就到了我手中。我就站起来，想要去给王璨开门叫人进来。结果他不甘心，直接向着我扑了过来，我……”
讲到这里，蒋少明看向了卓睿，“我只是回过了头，我们俩打斗的时候，将旁边的台灯踢掉了，他被电线绊倒了，直接栽到了我手上的刀上。”
讲到这里，卓睿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周昌荣敢说是蒋少明捅的他了。只是因为刀是蒋少明拿着的。卓睿这下心里有数，他其实刚刚虽然没说，可真的怕，他的小混蛋性子上来了，直接给了周昌荣一刀。不是说周昌荣不够混蛋，给他一刀不对。而是他并不希望蒋少明为此赔上自己。
这样，他就松了口气，蒋少明完全是无辜的。
他拍拍蒋少明的肩膀说，“没事的一切有我。”
蒋少明点点头，也没说话。
不多时，就有警察过来了。有人勘察现场，有人负责问询。不过卓睿将蒋少明的伤口给他们看后，他们也同意了蒋少明去医院先包扎，只是需要派人跟着，八成是要看伤口是如何形成的，需要第一手资料。
卓睿将蒋少明连忙送往了医院，蒋少明手上伤的挺厉害，尤其是手掌，还需要缝合，用医生的话说，“都不知道怎么忍的，居然能等这么久。”
卓睿心疼的不得了，让早来的王璨帮忙办了手续，自己就一直陪着蒋少明。等着蒋少明缝合了伤口，他就替他擦了擦脸和身上。
两个人虽然表白了心意，可其实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原先互相看不惯眼的时候，在游轮上住一张床的时候。会儿最多，也就是一人睡一个被窝，更亲密的动作，压根就没有。
卓睿要给蒋少明擦身体，这家伙脸都红透了，一个劲儿的不情愿。
卓睿还有点生气，“你就这么睡啊，你不难受啊，身上都是血腥气。你不难受我心疼行不行？”
蒋少明这才把心里话说了，“人家第一次都是挺美好的，我这血呼啦的，多没好印象啊。”
卓睿简直拿他没办法，直接就上了手，替这小子把衬衫西裤都脱了个干净，一边拿着热毛巾给他擦拭，一边冲他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蒋少明的脸就更红了，不过却是没阻拦了，只是看着卓睿眼睛发亮的冲他说，“睿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卓睿就低头亲他一口，“以后你会知道我更好。”
蒋少明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擦完身体不多久，就沉沉的睡下了。
这会儿，卓睿才找人过来帮忙。
当然，这事儿自然是不会告诉姑奶奶的，卓睿想了想，连他爸也没告诉，只是打电话给菊花姨说了。菊花姨倒是了解他爸的，当即就说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让他爸去卓睿那里住两天。
卓二叔不疑有他就应了，菊花姨就很快赶到了医院。有了菊花姨的看顾，卓睿则放心了不少，终于去处理了自己的腿，还去看了周昌荣一趟。倒不是对他好，而是不想他伤势再厉害了，毕竟他虽然不重要，可卓睿怕影响了蒋少明。
他到的时候，周昌荣已经脱离了危险，他的责任护士跟卓睿说道，“伤口看着吓人，倒是没伤到脏器，所以没多大事儿。这会儿病人已经醒了，不过，”小护士顿了一下才说，“他状态不太好，一直在嚷嚷。”
卓睿就点点头，冲着她道了谢，往那边走过去。
只是守着周昌荣的还有警察，他走了几步就被拦下了，不过还是让他听见了一句，一个老太太怒吼道，“你没听见我儿子说吗？就是蒋少明那小兔崽子捅的他，亲儿子捅亲爸爸，你们不去抓他，一个劲儿问我们干什么？”
第97章
听见老太太这话； 卓睿站那儿就不动了。
旁边的警察也挺郁闷的； 他说不准往里走了，结果人家就大大方方的在这儿听壁脚，他想驱赶也不占理啊。
非但如此； 卓睿还跟他聊了起来，他也不问涉案的内容，就在那儿说； “听着是挺不落忍的吧； 被亲儿子扎了一刀。”
警察瞥他一眼； 可记着这家伙是儿子那边的人呢； 他们到的时候； 那儿子满身满脸都是血，这家伙就陪在身边的。
可这会儿，这家伙怎么顺着老爸那边说起来了。
好在卓睿太知道怎么抓住这些人的心了，他直接掏了盒烟出来，递给了警察，“抽一根吧； 这烟不错。”
警察瞥了他一眼； 从他英俊的脸一直看到那副专门练过的身材，然后目光才集中在他手中那个没什么标志的盒子上； 卓睿就说，“自家产的； 你尝尝。”
警察就没有不抽烟的。
他终究拿起了一根； 先在鼻子上闻闻； 赞了一声好，不过还是说了句，“这里不能抽，谢谢了。”说着，就把那根别在耳朵后面了。
卓睿也不在意，接着跟警察聊，“周昌荣啊，你们要是听听，其实也挺惨的。”警察瞥他一眼，就听见卓睿接着说道，“他原本是外省农村的一个小青年，八十年代的时候，出来打工遇到了蒋家人，那会儿万福珠宝，就是蒋家的企业还没做大呢。他呢，年纪轻轻，长相英俊，努力干活，人品和才干都不错。那会儿不像现在这样，这么讲究门当户对，蒋家的老爷子瞧着不错，就相中他了。他有个独生女，想找个入赘的女婿，替他支撑门户。”
他说这些，警察们还没了解到，毕竟事情刚发生，他们这边还没查的那么彻底呢，警察就说了句，“入赘也是爸爸。”
可见警察们的第一印象。
卓睿就接着说，“倒不是这么说，蒋家老爷子就问了他，他也答应了，他们就结了婚，很快就有了那小子。一家人日子过得很是和美，在圈子里都是出了名的，直到去年，蒋家的独女去世了。”
警察实在是太深入人民了，立时就想到了各种八卦，然后从中挑出了概率最大的一条，“他二婚了。”
卓睿点点头，警察顿时就说，“二婚是有点快，可不能这样，怎么能将自己爸爸从家里撵出去呢。”
卓睿就知道，雷在这里。
蒋少明的名声，实在是难听了点。而且，圈子里人知道，周昌荣做了什么破事，可圈子外的人并不知道，蒋少明再不要脸，也不能宣传去。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有误会。
卓睿就怕这点，也怕里面的母子俩先下手为强，毕竟他们具有先天优势，一个亲爸爸一个亲奶奶，如今混成了这副落魄样，可蒋少明却是企业家产都在手，人天生就会同情弱者的。就算他们都不对，他们都会说一声，“毕竟是你爸爸和奶奶吗”。
所以，他过来把事儿先说好，省得他们有了误会，对蒋少明不够公正，他就咬了根烟，笑笑说，“二婚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对象有点特别，”瞧着警察注意力过来了，就说，“那女人是他第一任妻子。当年他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就是岁数没到，所以没领证。可听见蒋家要招婿，他就被钱迷了心窍，说自己单身，入赘了。”
警察脸上完全都是震惊，想来这种事，他阅历深厚也没听过啊。
卓睿接着说，“他老婆儿子他也没抛弃，用蒋家的钱在农村老家养着，他老婆去世了，他就把人弄了过来，一个成了太太，儿子也就成了大少爷。可怜蒋少明，在国外读书什么都不知道呢。还害怕他妈去了他爸伤心，专门赶了课从国外回来给他爸过生日，结果进了家门，才发现，家早就不是家了。他奶奶姑姑一群人围着他说，他哥哥是来给他爸爸帮忙打理家业的，是替他减轻负担的。哎要你，你干嘛？”
是个男人都不干啊。更何况这么有血性的职业？
警察立时就说，“不干。”
卓睿就点了头，“蒋少明也不干，所以，将他们赶出来了。这不，那边就恼羞成怒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周昌荣今天为什么发怒了？”卓睿不屑说，“他趁着蒋少明的妈病危的时候，偷偷去了银行的保管箱，以假换真，偷走了岳父留给他老婆的翡翠。蒋少明发现了，想法子追了回来，他不干了。”
说到这里，卓睿就哼了一声，“这种人，一切都是为了钱，什么知遇之恩，什么夫妻之情，什么父子情谊，都没有用的。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拿着刀跑到儿子这里，要弄死他呢。”
他说完了，就发现警察在看他。
卓睿挺有心理准备的，所以听见警察问他，“你到底是谁呀？”卓睿就回答道，“哦，我是睿福珠宝的董事长，”顺便他就掏了张名片递给了警察，“我们都是一个圈子吗？再说也有竞争关系，知道的就多点。这事儿太可气了，我这不就多说了两句。”
说完，卓睿的目的也就达到，立时就告辞了。
倒是警察瞧着手中的名片就不明白了，竞争关系是这么用的吗？你这是帮人呢！
只是，卓睿说的的确很有用，警察想了想，就进了门去。这会儿病房里，老太太正哭着，正说起这事儿来，“我们是他的亲爸爸和亲奶奶啊，你瞧瞧，他不但不认我们，还拿刀捅了他爸爸，哪里有这样的人啊。我知道他现在有钱有势，可亲情总不能不顾了吧。再错，也不能这样对我们啊。”
警察瞧了瞧，记录的两个同事面上已经露出了不忍，只是瞧见了他，连忙站起来叫了声，“王队。”
王队就说，“先到这儿吧，你们休息休息。”
等着出来了，两个属下都忍不住了，“听着那蒋少明可真不是东西。你瞧瞧，重伤的爸爸住普通病房，他倒是住了VIP。”
要是刚刚，王队也挺不屑的，不过这会儿就不同了，跟他说，“听他们说没用，这事儿不是表面上那样，去查查他们父子的关系吧。我可是听了个不同版本。对了，”他又问了句，“蒋少明那边有人过去吗？”
那两个人就说，“过去了一趟，人缝合了伤口后就睡着了，所以还没问询。”
王队就点了点头。
卓睿在这边告辞，却也没直接回病房，而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冲他说，“你去办件事，找人不动声色的告诉周蓉或者她老公，我要接手卓氏了，而且，我和蒋少明是一对。”
这事儿睿福已经人人猜测了，可却没人得到过肯定的答案，秘书猛不丁听到，都不敢置信，可卓睿哪里管的了这些，他说完后又叮嘱了一句，“记住，立刻马上办，让他们今晚就知道。”
等着事办完了，他很快就回了蒋少明的病房。
蒋少明已经沉沉睡去了，菊花姨在旁边守着他。瞧见卓睿过来了，菊花姨连忙站了起来，冲着卓睿小声说，“我带了粥过来，可他一点都没吃。说是没心情。”她担心的说，“受了伤又流了那么多血，还受了惊吓，不吃饭怎么成。哎呀，那个杀千刀的周昌荣，哪里有这样当爸爸的。”
一般人都不这样。
一般人都是有羞耻心的，知道自己偷东西被发现了，还被人想法子拿回来了，人家也没追究更没吭声，都会悄么的憋着，就当这事儿不存在就是了。也就是周昌荣这种，倒是觉得欠他了。
卓睿就说，“没事，我看着他。”他又吩咐，“姑奶奶在他家呢，你回去收拾衣服容易惊动她，干脆去商场给他买两件吧，总要有换洗的衣服。”
菊花姨就应了，只是踌躇道，“我买什么号码呢。”
卓睿压根就没打磕巴，直接就报了出来。他说完就进去看蒋少明了，倒是让菊花姨愣了一下，不由仔细的看了里面两人一眼，这会儿卓睿已经走到了蒋少明的跟前，忍不住的低头去亲了他一口，菊花姨瞧见就乐了，心想：这两人是早好上了啊。他们还担心呢。
有了这件喜事，她终究有点高兴了，欢欢喜喜的就去商场了。
卓睿就坐在蒋少明身边陪着他。这会儿大概是人松弛了下来，蒋少明已经睡熟了，只是恐怕不是很舒服，他的眉头一直皱着，显然梦见了不高兴的事儿。
卓睿瞧着心疼，想去抓他的手，却又瞧见了手上的纱布，只能抓住了他的手臂。结果这一动，蒋少明居然就醒了。
卓睿就放缓了声音问他，“我吵到你了？”
“正好，”蒋少明脸色不太好，苍白着跟他说，“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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