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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风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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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活着就太没意思了,对不对?行风,行走的风,人如其名,只有在路上你才安心……这一点,你比你老师是有过之无不及。”
  胡子叔这话说的文艺,意思无非是,魏行风就是越得不到、越有困难的你就越喜欢,你那感情不算爱只能算征服。
  魏行风被他说呆了。眼睛直直地瞪着昏睡的孟朝阳,良久才喃喃道:“不!我是爱他的!”偏过头,平移了迟滞的视线面对胡子叔,他梦呓似的小声说:“我爱他。我只是不懂该怎么做。”
  “如果爱他,就替他想一想吧。”胡子叔忽然露出不愿多说的疲态,起身出屋便再没回来,留下一坐一躺俩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评论吧!


第55章 
  孟朝阳睡一阵醒一阵,睡的时候比醒的时候多。魏行风则是恍惚一阵清醒一阵,恍惚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多。
  他把认识孟朝阳这些年的情景过了一遍,意外的,很多琐碎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青年脸上的细条是什么走向,居然都没忘。他很肯定自己爱孟朝阳,但不纯粹。他这个人似乎从来就跟纯粹不沾边,包括对艺术、对他的画,那么拼命地投入,仍然是不纯粹。
  这一想,可了不得,三十年支撑生命的支柱轰然坍塌——原先是被打击侵蚀得摇摇欲坠,现在则是彻底倒没了。
  他发现自己一直把热爱当工具,对艺术、对感情都是这样,就好像撑杆跳,画和青年就是那根借力的竹竿,让他得以挣脱某种处境。
  孟朝阳或许本能地察觉到了这种潜藏的意图,所以才毫不犹豫、不给留余地拒绝他。
  假设他始终画不出好画,假设孟朝阳始终不肯接受他,他是不是就不画了、不爱了?如果他不画,不爱,精神世界近乎荒芜,他又到底为了什么而活?
  这种拷问是很折磨人的,类似于“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会把人问得怀疑人生。魏行风本来就活成了用痛苦当营养的状态,如今连痛苦都给问虚无了,刹那间就朝着“生无可恋”的歪道上一路奔去。
  他身体很疲惫,精神很亢奋,脑袋里有数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嗡嗡作响。他想停下来歇一歇,就是停不下来,各种声音汇聚成锤子、锥子,快把脑组织搅成烤脑花了。
  他准备吃药,又特别想出去透气。恍惚了一阵,人已站在了胡子叔的院子外,手里没有药,兜里也没有药盒。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正忙着做饭,只胡子叔家安静冷清没有炊烟。魏行风就地转身,梦游似的,高一脚低一脚,往后山上的林子走去。
  他出去没多久,孟朝阳就醒了。这回是彻底睡够了,他除了饿和软以外,身体算是恢复了。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刚要叫胡子叔,他忽然想起先前好像是魏行风守着他,此时却不见那人的踪影。他有些疑心是自己做梦,然而视线一扫,就扫到褥子旁边的白色药盒。
  捡起来一看,他被惊到了。再抖出说明书快速浏览,更是惊上加唬!这肯定不是胡子叔的,那就只能是魏行风的!
  说明书上别的内容没太留意,孟圣父就盯着“严重者有自杀倾向”一行字看,越想越觉得魏行风已经站在了自我毁灭的边缘。而在这里,找个可以死的地方实在太容易了!
  那可不行!不管是不是魏行风,只要是个人都不行!孟圣父绝对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
  当即套上鞋,孟朝阳顾不上饥饿和绵软的身体,踩着雷似的脚步跑下楼,且跑且大声喊胡子叔。
  魏行风并没走多远。
  他正站在一处小小的悬崖上。
  说悬崖并不确切,不过是一处斜斜伸出的断石,离地面有三层楼那么高,但下面全是嶙峋巨石,真掉下去不死也是残废。
  和孟朝阳预想的不一样,魏行风虽然暂时生无可恋,但他不想死。
  那曾支撑他在底层奋斗经年的、野草一般的韧性不知何时复苏了。他曾经很怕失败,很怕永远失去孟朝阳,很怕再次一无所有,然而站在崖边上,盯着下面如怪兽张嘴的石堆,在极度疲倦和极度兴奋中,他忽然就不怕了。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置死地于后生,可他看清楚了,那些不纯粹感情里的纯粹的爱。当初是什么促使他拿起画笔?当初又是什么支持他边打工边学画?在名与利华丽而虚邈的盛装下,他差点遗忘了那一簇燃烧在心底的火苗。
  同样的火苗,孟朝阳身上也有,只是青年太不自信了,宁愿把自己的火苗奉献给别人。当这种奉献变成一种负担,情感的初衷也随之被遮蔽——其实,孟朝阳是最懂他的人啊!在他还不够成熟,还不懂很多技巧的时候,孟朝阳却看穿了他的心,和那些藏在画里、不曾宣之于口的倾诉。
  那时的孟二傻子犹如一个雷达,总能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表达,于是,那些他所自持的、最为珍视的部分,那些他不确定的、阻挡他追索的部分,都有了被欣赏和被抚慰的机会。生而为人,这是多么奢侈的馈赠。
  现在,火苗还在。孟朝阳也在。所以,不能成功,他也要画。不被接受,他也要爱。根本就不复杂。
  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起,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他将为爱去画!为爱去改变!
  而他们的未来,还很长。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闭上眼,想象自己变成了一棵树,演了一场闹剧,又获得了一次新生。
  由于太陶醉了,他没察觉到有人来了。冷不防被人从身后结结实实地抱住,孟朝阳急切地在他耳边喊:“魏行风你不要想不开!”
  魏行风怔愣了一瞬,缓缓转过身,以一种陌生而新奇的目光打量孟黑子。
  最后的夕阳射在他们身上,给孟朝阳镶了一道毛绒绒的金边。赤金、橘红和他的黑皮肤很相得益彰,他看不见,兀自苦口婆心地劝说魏行风:“我告诉你这世上什么事都不值得搭上命!我以前也犯过这种蠢,每次回忆起那叫一个后怕,你看我现在过得也不错……”
  魏行风反客为主地搂紧他,用嘴堵住了他滔滔的大道理。
  孟朝阳背上的汗毛全竖起来了,但为了把对方从自杀的边缘拉回来,他忍住了推拒的冲动,仅是闭牢嘴不让舌头伸进来。
  在他双唇间梭巡了一会儿,魏行风放开人,哑声道:“我想画画。”
  孟朝阳暗自喘了口气,点头道:“好,我们走。胡子叔那儿东西全,随便你画。”
  抬脚迈步时,孟朝阳的脚软了,差点栽一跟头,同时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魏行风也觉出了累和饿,但不敢松懈,怕蹲下去就站不起来。
  在身体极限面前,有什么恩怨都顾不上了,俩人互相拉扯着往回走。孟圣父还不忘继续劝说:“你是不是得了抑郁症?那也不怕,这病现在挺普遍的……如果确实严重,我劝你还是回去,去医院好好治疗……你得为你妈妈考虑,如果你不在了,她可怎么办?你真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在疗养院里?”
  魏行风专心看路之余,冒出一句:“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想想伯母?”
  孟朝阳不说话了。
  魏行风立刻就后悔了,“对不起。”
  孟朝阳轻声说:“我当时只顾自己钻牛角尖,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些年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
  对于那段历史,魏行风自忖没有发言权。孟母对他一直很不错,老人离世时,他也很难过,可却没脸去扫墓。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他又小声地说:“对不起。”
  孟朝阳摇头道:“是我不懂事,跟你没关系。反正你别学我。”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回到胡子叔家,出去找魏行风的胡子叔也回来了,魏行风提出借地方画画的请求,他爽快地答应了,并慷慨地借出一间大屋,和收藏的所有画具。
  魏行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一头扎进屋。
  石崖上的醍醐灌顶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他像是垮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到处飘着各式各样的图形和色彩,随便抓一下就能成画。那些被药物压制的情绪在胸中沸腾,如无边无际的海潮冲击着他的身体和意识,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的右手仿佛有了自己的知觉,不用他指挥就自行在画板上信马由缰。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他完全是在凭感觉画,脑海里的图案色彩自行落到画布上,这个时候不再是他作画,而是画通过他这个管道变成实体。
  这种状态,他是第一次体会到。非常奇妙,非常神秘,充满激情。
  他不眠不休,吃少量的食物和水,不停地画,不停地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事,现在才能上网。
  还没原谅,表急哈。


第56章 
  看他那么忘我亢奋,孟朝阳有些不放心,不时趴在窗口往里忘,每次都看到一个挥汗如雨作画的背影。
  “胡子叔,他这样行不行啊?我怎么看着他又有点疯了?”
  “不疯魔不成活。他这是找到状态了,不用管他。”
  孟朝阳盘腿席地而坐,背靠竹墙,兀自担忧:“他以前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像这样。”
  胡子叔在他旁边抽烟头,悠悠吐出一口青烟:“那时心里还有别的东西,现在是完全心无挂碍了。你现在不讨厌他了?开始担心他了?”
  孟朝阳挠挠头说:“我对他算不上讨厌,我……我就是怕他,也有些烦他。我好容易过几天清静日子,实在不希望被打扰。”
  胡子叔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问:“小孟,你们分手也有三年了吧?”
  孟朝阳点头:“嗯。”
  胡子叔:“三年也够你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了,你却一点再找个伴儿的意思都没有。”
  孟朝阳动了动嘴唇,想说“我找不到”,可他心里也明白,真有心找怎么会找不到,他前几天不是还跑小公园去了吗?这三年来,他就没有去找伴儿的欲望和动力,当然找不到了。他轻声说:“我不知道。好像那次恋爱把我的感情用光了,心里就剩下灰了。”
  胡子叔望着院外的树木出了一小会儿神,喃喃道:“我明白。就好像死过一回,活回来的时候少了点儿东西。你见到魏行风也像见到鬼魂,忍不住就想逃,因为不想回到那个死亡之地。”
  孟朝阳惊讶地看着胡子叔,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就是这种感觉!”
  胡子叔看出他的疑惑,微笑道:“和你一样,我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失败恋情。”
  “……”孟朝阳嘴巴张成o型,是万万没想到他跟自己有过相似的经历,就他现在世外高人的样儿,怎么看都不像呀。
  “可我们不能永远逃避,也许该是重新面对的时候。”胡子叔说这话的口吻更像是跟自己对话,整个人也像进入了某种入定转态。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
  屋里响起沉重的响声,打破了静默。
  孟朝阳扒着窗框往里看,发现魏行风头朝下趴在地上。他吓了一大跳,急忙推门而入。把人翻过来后,他才发现魏行风居然睡着了。
  他把人拖到席子上放好,回头去收拾散在地上的画具。
  胡子叔正在欣赏魏行风的画。孟朝阳凑过去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便再也移不开眼珠。
  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画面呢?绝对称不上美,粗犷的线条,扭曲的构图,浓烈而阴暗的色彩——钴蓝、鸦青、鸽灰、靛紫,血红……粗暴地冲击着视神经,蛮横地掳掠着注意力,看久了都会生出轻微的眩晕。
  然而,它却奇异地具有一种震撼人心的魔力,直接了当地刺中心底某个或躁动、或软弱、或黑暗的角落。
  沈博曾批评过魏行风的画缺乏力量,而在这些画里,孟朝阳终于体会到了何谓“力量”。
  胡子叔笑着说:“魏行风这次成野兽派了。”
  孟朝阳将这些画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情十分复杂。他想,原来他的心情是这样的啊!
  平日里魏行风对他表白一万句,也不如画的一个角落打动他。画家手中的画笔是不会说谎的,尤其是这种宣泄似的画作,让他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了魏行风的痛苦、悔恨和挣扎,也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魏行风是如何画地为牢,又是如何左突右撞奋力挣脱。
  这些画犹如一条清晰的路线,直通进魏行风的心底,没有伪饰,没有迂回,甚至没有转圜。
  他捧着画布,手指都有些轻颤,勉强发出一点声音:“这些,恐怕……不会有人喜欢。”
  胡子叔以行家的口吻分析:“他是有些用力过猛,市场反响不会太好,评论界估计也不欢迎。不过用力过猛总比没有力可用要好。画者用画思考,看来他已经有结果了。以前他的画很有些摇摆不定,个人风格不算特别突出,现在他大概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风格。这是一种解放,是一个好的开端。”
  孟朝阳看看手里的画,又看看沉睡的魏行风,颇不是滋味地想:他倒是解放了,可是我呢?
  魏行风是在一阵饥饿中醒过来的。
  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孟朝阳的目光。“醒了?饿不饿?”青年关切地问。
  还没开口,肚子响亮地鸣叫就替他回答了。
  孟朝阳出去端来一些吃食。他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以风卷残云之势开吃,一口气吃下了两个壮汉的饭食。
  酒足饭饱之后,有了精神,他才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可真要谢谢胡子叔,太麻烦人家了。”
  孟朝阳赞同地点头:“嗯。是麻烦。”
  魏行风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微笑起来,声音极低地问:“你一直守着我?”
  孟朝阳垂下眼皮:“嗯。”
  魏行风管住自己的手不去碰他,柔声说:“谢谢。”
  孟朝阳摇了摇头,端起食盘站起身,走了。
  魏行风倒回席子上,双手枕在头下,望着天花板吁出口气,心情莫名地有点愉快。
  再回到蕉园,尽管离开了没几天,孟朝阳竟生出几分大梦刚醒的恍惚感。
  偷偷去看身边的人,魏行风微垂了头做沉思状。察觉到孟朝阳的目光,他偏过头,微微笑了笑,说:“我先回去看看。”
  孟朝阳“嗯”了一声,转身招呼黑豹上了自己的竹楼。
  这段时间可谓劳心劳力,虽然没做什么事,孟朝阳还是觉得累,好好洗了个澡,吃了顿饱饭,他就牵着黑豹出去散步。一路走到龙树下,他在树下背靠大石头坐下。
  那种梦醒的感觉还未消失,模模糊糊地,他觉得看清了什么东西,又觉得眼和心都被纱蒙住了,宛如站在茫茫白雾中,不知何去何从。
  他想了会儿魏行风的画,又想了会儿这个人,总是想不明白——过去的记忆渐渐远去,未来尚未找到方向,他踟蹰难前,迷茫得很。
  “Hi。”有人叫他。
  他看见一道白色声音从雾气里凸显出来。
  “睡着了?”是魏行风的声音。
  猛地睁开眼,正对上笑带桃花的脸。
  “哦。眯了会儿。”孟朝阳揉揉眼睛,坐直身体,“你也来散步?”
  “我是来找你的。”魏行风在他旁边坐下——位置掌握得很精准,恰好隔着能看清彼此表情又不令他心生戒备的距离。
  孟朝阳:“找我?有事?”
  魏行风:“嗯……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孟朝阳:“……你要走了?”
  魏行风:“我回去看病,争取痊愈。”
  孟朝阳用手拨着面前的花草,“你是该回去好好看病。别再瞎折腾了。”
  魏行风苦笑:“你害怕我?”
  孟朝阳:“照你那个折腾法,谁不怕?”
  魏行风的眼睛随着他的手转来转去,轻轻说:“我不知道要治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孟朝阳不解风情地说:“没关系。”心里事不关己地想,永远不回来也是有可能的。
  魏行风立即表白似的说:“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孟朝阳:“……”
  “朝阳,”魏行风很想说“请你等我”,话到嘴边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只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孟朝阳停住手,不再辣手摧草,有点紧张地看着魏行风,就怕他又提后悔、和好之类的话。孟黑子已经被他闹出心理阴影了。
  他的紧张自然没逃过魏门庆的眼睛。这样的孟朝阳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撒丫子逃跑,他只能小心又小心地一点点靠近,一点点打消他的戒心。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获奖那回,我请大家去唱K?”
  “记得。”
  “当时,师兄师姐让我感谢你,我说了一句话,”魏行风停了停,语调有点低沉,有点悠远,带着回忆的温度:“我说,你是我弟,我的都是你的。你如果结婚、有了家人,我连你的家人一起养。”
  孟朝阳也记起了那时的情形,心情有一丁点柔软,“你是那么说过。”
  “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也作数。”
  “……”
  魏行风望着天边的云朵,幽幽说:“我再也不逼你接受我了,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连朋友都不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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