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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交[出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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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能把它压制回去之前,不能出现在那男人面前。他需要一点点不被那男人看见的时间。
  在他那冷静的,宽容的外壳下,活跃着的其实是个纯粹的魔鬼。曾经他那样小心又小心,却还是把那男人生生逼疯了。
  曲同秋也许已经忘记了这一点,甚至忘记他是黑道起家,到如今做的也不是清白生意这样最明显不过的事实,只盲目地看得见他温和的大度的最好的一面,一厢情愿地把他当成是个圣人。
  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构成。
  来自他身上的很多东西,曲同秋其实都承受不住。
  那男人如果知道他想要他的程度,也许会受到很大的惊吓。
  所以他无法太真实。
  重新回到家的时候,他又是那个冷静,平稳的任宁远了。
  男人还在屋子里等着他,和曲珂一起,脸上像是有些急,听见他进门的动静,就忙站起来:「哎,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也关机,我还去店里找过你……」
  任宁远脱下外套,交给他去挂起,温和道:「有点事,去处理了一下。」
  「以后有事,还是要打电话说一声,也不费什么事,省得我们担心。」
  任宁远笑道:「好。」
  「我去把菜热一热,味道会差点,先将就吃吧。」
  男人忙碌去了,坐在桌子对面的曲珂看了他一眼,突然说:「是要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任宁远看着越来越和自己形似神似的少女,淡淡道:「先吃饭吧。」
  他能为曲同秋做很多事,比如给他他从不敢想过的数目的金钱,给他权势,给他这世界上最穷奢极侈的享受。
  但这些并不是曲同秋想要的。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竞争,他赢了庄维,他险胜。
  而和一个女人竞争。他没敢想过结果。
  他的强大,对曲同秋来说,并没有太实际的用处。他就算富可敌国,那又怎样呢?
  他甚至无法还给曲同秋一个亲生的子嗣。
  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即使他几乎已经无所不能。
  吃过一顿各怀心思的晚饭,曲珂坐了一阵,回房间去了,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两人对视着,曲同秋也坐到他身边:「对啦,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终于来了。
  「是关于阿美的。之前呢,她一直不好意思让我跟人说。」
  「……」
  「阿美她怀孕了。」
  任宁远看着他。
  「唉,她也真是,居然在害羞。说什么这把年纪了,还未婚先孕的,脸上太挂不住。」
  「……」
  「其实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种必要呢。现在摊开来说清楚,筹备结婚的事,也不迟的。」
  任宁远突然打断他:「等下。」
  「嗯?」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在这种时候,还是觉得,他根本没准备好。」
  他也不可能准备好。
  他终究还是无法忍耐,也无法承受。
  「曲同秋。」
  「嗯?怎么啦?」
  在哪憋闷着的安静里,男人开始有点荒,不由去按住他放在膝上的手,试图制住他那颤抖似的,「你没事吧,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是任宁远,他无坚不摧。但这个男人正是他的软肋。
  「我们需要你。」
  「啊?」
  「我和小珂,都……」
  只有他一个人的份量,也许还远远不足以挽留。
  「所以,请你……」
  想请他永远也不要去看别人,永远只和他们父女俩在一起,不要再有别的家人,更不要因为别的家人而离开他们。
  但这无法说得出口。曲同秋并没有卖身给他们,甚至不需要对他们有任何一分一毫的义务。
  他已经帮他把女儿养到这么大,也承受了他的欲望,失误,白白耗费了自己的青春和前程。
  只有他们欠曲同秋的,而没有曲同秋欠他们的。
  所以他不能再多要求。虽然他想要的,只有这个人能给。
  但男人的宽容和忍耐,并不是用来让人得寸进尺的。
  而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也是真心希望男人能过上想要的,轻松幸福的下半生。
  他在这样理性和魔性的挣扎里,简直要分裂开了。
  曲同秋明显很迷惑,但伸手抱住他,给了他试图的安慰。
  「到底是怎么了?小珂有出什么事吗?」
  得不到回答,男人又担忧地摸着他的额头:「还是你不舒服?是不是头疼?还是胃痛?」
  他这种真诚而茫然的温柔,像是揉捏着他的心脏。
  然而他终究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在那样的十几年后,终于能得到幸福
  任宁远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以让男人安心的音调道:「你说吧?」
  「什么?」
  「你刚才在说的事。」
  「哦,那个啊,」曲同秋反而慢了半拍,「刚才说到哪里了?哦,阿美怀孕了是吧。呃,你头还疼吗?」
  任宁远望着他:「没关系。」
  「哦,阿美她,一直都不敢跟张先生讲。其实根本没什么关系。今天她去坦白了,张先生很高兴呢。两家大人处得来,两个孩子也是好朋友,这一家人多好啊。估计是快要结婚了吧。」
  「……」
  「我是想问你,你觉得我们送点什么好?」
  「……」
  「任宁远?」
  曲同秋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任宁远心脏病发了,于是大脑当即跟着空白,手足无措,慌得一迭声:「小珂,小珂!」
  曲珂闻声而至,推门进来,看见任宁远的脸色,也跟着一惊:「任叔叔?你还好吧?」
  曲同秋被吓得不轻,已然说不出话,只顾急着替男人揉胸口。
  而对方也慢慢缓过气来了,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也抓了他的手,温和道:「我没事。」
  曲同秋对这种面具般的平和,终于有些生气起来:「怎么会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多吓人?身体有不舒服就该说,瞒着不是让我们更操心吗?」
  曲珂也去帮着倒了杯水,拿了盒心脏病常用药过来,略微狐疑道:「任叔叔……没关系吧?」
  「谁知道他呢,一晚上都不妥当,问他他又不说。」
  就连曲同秋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也不由心浮气躁了。晚上还有阿美的事待解决,但被「任宁远抱病在身」的想法所困扰,他也实在没心思去打点婚庆红包这种事:「小珂,明天你帮爸爸去买点礼物吧。」
  曲珂略微警惕:「什么礼物?给谁?」
  「给你阿美阿姨的。」
  曲珂以拒绝的表情皱起眉头:「好好的干嘛给她送礼啊。」
  唉,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她就要跟张先生结婚了,而且很快会有小孩,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
  「所以礼千万要送厚一点,最好是实用的。你看着合适,就买下来,价钱没有关系,回来爸爸给你钱。」
  「……」
  没得到预料中的女儿的回应,曲同秋不由转头:「怎么了?」
  曲珂神色复杂道:「……那个,我先去睡了。」然后立刻就不孝地走了,头也不回,还无情地紧紧关上门。
  这孩子,不仅没接下买礼物的任务,连任宁远的死活也不管了。
  曲同秋失落之余,值得让男人到床上躺着,端了水给他喝,还拿毛巾给他擦脸。
  虽然任宁远脸上并没有汗,也没有口渴的样子,不过曲同秋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方式能表达自己的关怀了。
  「好点了吗?」从脸色上来看的话,应该是恢复很多了。
  任宁远放下杯子,「嗯」了一声。
  「是怎么啦?突然就不舒服吗?」
  任宁远虽然走的不是肌肉猛男壮汉路线,一贯的文质彬彬,修长优雅。但就身体素质来说,完全可以说是强壮的,总是举重若轻,没有吃力的时候。
  曲同秋帮他揉胸口的时候,也依旧觉得这躯体是强而有力,充满生机,无论是手掌之下那薄薄一层匀称肌肉,还是底下的心脏。
  但因为这样,就更加令人忧心忡忡。一贯非常健康的人,如果突然出个什么岔子,那实际病情往往会是比表象更严重的。
  他不知道任宁远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而任宁远也并不回答他。
  「到底怎么啦?就算你不爱讲,那去看医生,也要说出来才好治吧?」
  任宁远笑了笑:「真没事。」
  这种闭口不提的,淡然到有些生分的态度,曲同秋固然是已经习惯了,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到了极限的感觉。
  「明明就是有事,为什么不说呢?」
  任宁远看着他。
  「怎么?我不配知道吗?还是说就算告诉了我也没用?」
  这种逼问的口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大胆太过冒犯了,然而任宁远连发怒也没有,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对着这一面高墙一般冷静的,没有情绪的男人,曲同秋渐渐觉得胸口像有一把火在烧。
  「是,你们都没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也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大忙。可跟我说一声,这也不费什么力气吧?我总得知道一下,这要求会过分吗?再怎么说我也是……」
  他终于在任宁远面前气急了,然而话头却陡然收在那里,没能再说得下去。
  在这家里,他算是什么呢?
  任宁远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开了口:「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吧。」
  「啊?」
  「如果我真的有了什么。」
  「……」
  「没有我的话,说不定你就能顺利地找个女人结婚,然后生个你自己的小孩。」
  「……」
  「那样不好吗?」
  曲同秋嘴唇都哆嗦了:「你……你这是……」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
  曲同秋过了一阵才说:「我,我不懂。」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人生,除了现在这样之外,还有别的选择。」
  「……」
  「比如说,有朝一日你可以可以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然后跟她结婚,有你亲生的孩子。」
  曲同秋有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的确,硬要占着「曲珂的爸爸」这个头衔的他,即使没有得到挽留,也死心塌地地要一辈子跟着任宁远的他,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是让他们困扰了。
  可能他是该像个男人一样,自己重新去组个家庭,凭自己的本事去从头来过,拥有名副其实的妻子和孩子,而不是把这些感情寄托在任宁远和曲珂身上。

  番外之怀疑者下D

  过了一会儿,他才能说:「我,我想想。」
  任宁远看着他,「嗯」了一声。
  曲同秋侧躺下来,拿被子将自己紧紧裹着,难过得睡不着。
  任宁远就睡在他身边,他感觉得到男人那种温热的,令人无法抵抗,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他一直不好意思开口去跟任宁远讨过任何东西。何况他现在年纪都大了,也经历了那么多事,很难像年轻的时候那样,能义无反顾地有着那种不怕被耻笑,也不怕被拒绝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执着。
  半夜的时候,感觉到任宁远悄悄起了身,像是去取水喝。曲同秋在被窝里转过身,借着地灯昏黄的光,看男人那高大的身影。
  隔了这么些年,他在看着他的时候,还一样是像学生时代那般心跳加速,无法抑制,而且胜过一切的,恋慕的心情。
  他也有自尊心,他也害怕受挫,但要放弃这个人,还有曲珂,这种的痛苦对他来说,比放弃尊严更难以承受。
  男人倒水回来的时候,曲同秋终于叫了一声:「任宁远。」
  于是灯开了,任宁远在明亮的光线下看清楚他,便皱起眉在床边坐下,而后问:「怎么了?」
  「现在这样,不行吗?」
  他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也掩饰不了红肿的眼周,而任宁远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我,我不去跟什么女人结婚,」
  「……」
  「我也不想再生孩子。」
  「……」
  「你和小珂……我……」
  曲同秋感觉得到汗从额头上滴下来,他知道自己脸已经发红了,他用最大的勇气在争取对他而言高不可攀的东西。对着这样不动如山的任宁远,他终究还是难以启齿。
  「我想……和你们……」
  他希望能留在他和曲珂身边,他最好的时间,所有的感情,都给了这两个人。离开他们,就是把他活生生切割了。
  任宁远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真的完全没有那种打算吗?」
  曲同秋一时说不出话来,这种无情的回应让他瞬间两眼模糊。
  「我,我只想……」
  被堵住嘴唇的时候曲同秋完全猝不及防,甚至根本不明白这个亲吻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安慰或者道歉,这又未免过于激烈了,有种明显不过的兽性。
  而在他领略过来之前,衣服已经被解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那之后,紧接着的会是这种事,何况今天还不是星期五。
  但任宁远也脱了衣服。一看见任宁远赤裸的上身,曲同秋就丢了魂,只能摊开手脚在那躺着,任凭摆布,一点都不敢乱动,老虎爪子下的兔子一般。
  彻底裸裎相对之后,任宁远把他抱到腰上,曲同秋糊里糊涂地张开腿,被进入的时候还能忍耐着一个劲抓紧任宁远的肩膀,尚且理智地努力吸气,尽量要容纳那性器。而任宁远一开始动,他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了。
  还是差不多没有前戏,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缺少浪漫成分的性爱。任宁远几乎是失去耐性地在和他交合,以他简直无法承受的速度,几近粗鲁地冲撞着他。感觉却一点都不坏。
  这种程度的性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激烈了,不要任何其他爱抚,光是这样就能让他达到战栗的高潮。而这让他神智混乱,自下而上的深入动作,在对方而言似乎还不够。
  于是他而后又经历了面对面被压在墙上抽插,趴在桌沿从背后交合,甚至于进了浴室清洗,还有站着做了一回,在注满水的浴缸里也纵情欢爱了一番。
  这过火的交欢似乎无缘无故,也没有任何逻辑,理性可言,被那样的身体进入得太久也不免吃不消,但灵魂上的愉悦压过了一切。
  任宁远显然在以罕见的热情对待他,这一点对他来说,就是世上最好效果最快的催情药。
  睁眼的时候,也不知道下午还是晚上,曲同秋感觉依旧在恍惚,魂魄像要从那倪虎坏掉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他模模糊糊看到坐在床边的人,似乎还有一碗汤。这让他在歇了一会儿以后,张了张嘴。
  「要喝一点吗?」
  曲同秋摇摇头,虽然喉咙干渴,但喝掉它的欲望还只排在第二位。他急切地是想问这个人一些事情。昨晚他的问题,还并没有得到答案。
  男人伸手客气地抚了一抚他汗湿的额头:「抱歉。我过分了。」
  亲热是亲热过了。性爱也许能说明一点什么。但其实又什么也说明不了。
  「曲同秋。」
  这像是要商量大事情的口气。
  任宁远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没有用的。」
  「……」
  「我想,我们还是……」
  曲同秋突然有点难以承受的感觉,人疲累到一个限度,暂时就会变得软弱。他不再能看着那个人,只得伸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而后他听见那人在被子外面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找个时间结婚吧。」

  番外之怀疑者(下E)

  一般而言,求婚是人生当中数一数二的大事,通常发生在适龄的男性和女性之间,附带鲜花跟钻戒,长篇大论发自肺腑的甜言蜜语,以及热泪盈眶。
  至少他当年跟杨妙是这样的,只除了钻戒他那时买不起,用细细的白金戒来代替。
  而在他还没起床刷牙,眼角甚至有眼屎的时候,任宁远用「有时间一起去买个菜」的口气 ,对他求婚了。
  曲同秋瞬间只觉得自己一定是睡晕了,或者在被子里闷着缺氧了,才会导致头脑如此不清醒。
  他和任宁远,结婚?!
  结婚,他和任宁远?!
  棉被从头上被拉下来,眼前是男人那沉稳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脸。
  曲同秋张口结舌地和他远对视了大概有一分钟。
  这实在是太吃惊了,他从来没想过他人生里还能有这么一回事。
  他曾经向一个女人求过婚,而现在一个男人向他求了婚。
  这一分钟完全不够他的大脑完成那迟缓的运作。
  那尴尬的数十秒过去,任宁远突然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啊……」
  「中式还是西式?」
  「中,中式……吧……」
  「好。」
  任宁远端起冷掉的汤,转身出去,而等再次进屋的时候,真的给他带来一分鱼片粥和水晶饺。
  于是曲同秋在床上吃掉了这份餐点,任宁远待他吃完再收走杯盏,给他盖好被子,而后一切照常。
  这一天过去,结婚的事任宁远便一句也未再提了。
  生活又恢复平常,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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