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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粉提纯记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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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平时不苟言笑，一直冷着脸也绝不会被挂上热搜。
节目组也知道艺人们累了一天，没有太过为难他们，晚饭过后便让大家回房休息，连摄像也都通通撤下了。
离开了摄影机的温辰意又是另外一副模样，浑身上下仿佛冒着刺，对向泽充满了疏离感，只比今早好上那么一点。他刚一进屋，便从口袋中翻出一个小袋子，分明是下午向泽送给他的纸花：“还给你。”
向泽定定地望着他，声音晦涩：“送给你，就是你的。”
“不必了。”
温辰意把它放在向泽的枕头边上，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二话不说便出了门。
向泽把纸花取出来，轻轻打开放在床上，薄薄的红纸在洁白的床铺上勾勒出十个相连的心形，每一个的边缘还残留着生疏的痕迹。
他忽然想问问那位阿姨，明明喜欢的人收下了，却又把它还回来，那他们还有终成眷属的机会吗？
第二十一章
温辰意一踏进浴室，便用额头抵着墙，低低地嚎了一声，神情满是无可奈何。
其实他还是有点想要那纸花的。他后来仔细看过，向泽剪得很好看，比他剪成狗啃似的那些不知精致多少倍，如果贴在窗上，红彤彤的漂亮又喜庆。再者，从粉丝的角度来说，假如爱豆非要送来一份亲手做的、与表白无异的礼物，有谁能拒绝呢？
不存在的。
虽然作为粉丝的他不想拒绝，但是作为温辰意的他，却不敢要。
这一整天下来，温辰意确实感觉到向泽在改。他仍旧像一个咿呀学步的孩子，生疏地在句末套上“好不好”，生硬地把意见改成建议。但几乎每一句，温辰意都能感受到他的尊重与小心翼翼。
可这只不过是第一天，以往那种做法和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好几年，对比之下，差距实在太过庞大。温辰意无法断言自己有毅力等到向泽改过来的那一天，说得彻底一些，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任向泽真的会改。
这道选择题对他来说太难了，温辰意思前想后，最终仍然毫无结果，只得叹息一声。
他洗完澡回到房间时，他们今早上缴的手机已经被送回来了，向泽坐在床边，正认真地在手机上写着什么。纸花被放在床头柜上，孤零零地，一副可怜的模样，看得温辰意又想叹气。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低声道：“到你了。”
向泽抬眼看他，眼神中带着几分熟悉的委屈。他欲言又止，半晌才冒出一个字：“好。”
到今时今日，这种神情依旧是温辰意的死穴。他担心露出端倪，不敢与向泽对视，一脸冷漠地快步走到床边，径自拿起手机便缩进被窝里，直到听见向泽关门的声音，才重新坐起来。
他转过头看着桌面上的纸花，发了好一会呆，才低头看回手机。温辰意明明一整天没摸过这玩意，如今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在图标上按来按去，迟疑半天最后还是点开微博。
小号一片风平浪静，除了向泽的照片，就是各式各样的彩虹屁。温辰意习惯性地给某人送了一套打榜操作，才点开消息箱。
自从橘子上回给他送完贺图以后，便消失了好几天，直到最近才重新出现在微博上。温辰意之前想问的忘了问，这会儿想起来，便主动戳了戳她：“姐妹，今天打榜了吗？”
大橘已定：“当然打了鸭！咋了！”
大橘已定：“辣么久没见，是不是开始想念胖胖的我喇。”
现在看起来，橘子好像又和以往没什么区别。温辰意斟酌一会，问道：“前几天你怎么了？”
大橘已定：“哦没事，就是不小心触碰到一些真相，太此景辽，惊到方张。”
大橘已定：“对不起我手臂，是吃惊。”
大橘已定：“……”
用户92979：“……我看出你的方张了。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大橘已定：“没有没有！不用！我自己OK的！”
用户92979：“好叭，需要就跟我讲哈。”
大橘已定：“一定一定！谢谢大佬！”
大橘已定：“＇跪了＇那啥，呃，你有看my泽最近给JF拍的代言图吗？”
温辰意自然是有看的。JF是国际上有名的钟表品牌，新出的节气系列特意请了向泽代言，目前只推出了第一季六款。向泽当初拍完以后还送了一支给温辰意，前不久连同其他东西一并还回去了，但他敌不过这系列的设计实在好看，后来自己又掏钱买了新的。
他回道：“有鸭！！！太好看惹，所以一口气买了三支！”
大橘已定：“虽然我也觉得超好看，但是你？？？？？”
大橘已定：“不对，我应该懂你有多壕的，我错了……”
用户92979：“什么？”
大橘已定：“没啥。你有看到官博的转发抽奖吗？？我感觉真素超级大奖惹！”
大橘已定：“我微博里转了，虽然我觉得你可能不太……”
温辰意还真不知道这个，兴冲冲地跑进橘子的微博里瞧了一眼，直感叹JF不愧是大牌子，奖品格外丰厚。别的海报周边暂且不说，特等奖就送一支系列表，还有一次和向泽亲自聊天的机会，总之只要是粉都会心动，不知最后这等殊荣会落在哪个幸运锦鲤身上。
温辰意对和向泽聊天这项没什么兴趣，只冲着表转了几条，反正按他的体质，最后也是中奖无望。
向泽恰在这时回来了，头发湿漉漉地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板：“辰意，要喝水吗？”
温辰意愣了两秒，才道：“哦，好。”
向泽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温辰意重新拿起手机，无意间往下滑了几条，意外地瞧见橘子在几天前分享了一首歌——正是他和向泽前段时间合唱的主题曲，她还在评论里补充了一句：“神仙们唱歌＇跪了＇。”
温辰意顿时有些懵：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地说，就算从外边跳下去，也不会吹这首歌的？
他将截图发给橘子，道：“小姐妹，你怎么回事？”
橘子许久才回复：“dbq，我真香辽嘤嘤嘤，是真的很好听。”她顿了顿，又道，“特别是温温副歌那段，真的鸟肌都起来嘞。”
温辰意彻底被震惊了，总有种橘子被盗号的错觉：“你是真橘吗？？”
大橘已定：“是，我是。”
大橘已定：“真的好听啊啊啊只要你听，我们就是永远的朋友。”
用户92979：“我其实听过了……”
他不仅听了上百遍，而且还是原唱。
大橘已定：“……dbq，我太激动，忘记你肯定听了。”
用户92979：“哪来的肯定？”
大橘已定：“哦你看，满街都在放，你肯定听过对不对！”
用户92979：“也是……不过姐妹，究竟是什么让你发生了这样的转变？？？”
橘子沉默了许久，道：“呃，哈哈哈大概是喜欢从来没理由叭。毕竟认真想想，温温人挺好的，歌也是没有错的……”
“……”温辰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莫名其妙便让这位唯粉改掉多年的看法，甚至还圈了一波好感，顿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是收回前言，今天的橘子依然很奇怪。
向泽回到房间时，温辰意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半躺着捧着手机。他将水杯轻放在矮小的床头柜上，低声提醒道：“辰意，你的水。”
温辰意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机盖起来，神情满是戒备：“谢谢。”
向泽本想趁机和他搭两句话，见状只得无奈地坐回自己床上，房间里的情景顿时变成温辰意在看手机，而向泽在看他。
温辰意有些不自在，缓慢地缩回被窝里，把自己卷成一个春卷才把手机掏出来继续。其实他也不是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片子，是四九二不久前刚发的新文——不过说什么都是不能让向泽看见的。
四九二也因为工作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今天才带着新文章出现。温辰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点进去看，那条微博就像有股魔力似的，控制着他的手指往下点。
她这次写的是和向泽最近发的微博有关，推理一如既往地清晰有据，与真相只差毫厘，看得温辰意是十分心虚。
他本想点个赞就跑，谁知四九二竟主动找上了他。”
一个小号：“＇亲亲＇太太好久不见鸭，最近在忙工作吗？”
四九二：“嗯……还有追人。”
一个小号：“哇，很好奇太太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向泽抬头往对面床上那蠕动的一团看了一眼，缓慢地打字：“唱歌很好听，会弹钢琴，性格也很温和，无论哪里都很可爱。”
若要比喻的话，就像一簇柔和的晨光，虽不炽烈，但只要靠近，便觉得温暖如春。
温辰意看着有些熟悉，但没往深处想，只兴冲冲地鼓励道：“太太这么好的人，对方一定会接受的。”
四九二：“这个很难说，毕竟……犯了很严重的错。”
一个小号：“原来太太也会犯错的吗？？？”
四九二：“肯定的＇笑cry＇。”
四九二：“总是自以为是地做了些错事。”
一个小号：“这个确实挺严重的，太太一定要好好重视呀。”
四九二：“我会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原谅我。”
一个小号：“应该会的吧？”
四九二：“你有碰到过这样的人吗？”
温辰意霎时间想起了某个人，鬼使神差地回道：“有的，也算是喜欢的人。”
“那你会原谅他吗？或者说，你还会不会喜欢他？”四九二急匆匆地补充道，“我只是想参考一下，不回答也没关系的，问太多了，很抱歉。”
温辰意不知如何回答，有些烦闷地挠了挠脸颊，从被子里钻出来，听见向泽那边正叮叮咚咚地响，一时更添烦躁。他皱起眉，问道：“向泽，能不能开静音？”
“好。”
“我先睡了，你关灯。”
“嗯，晚安。”
温辰意说罢便又缩回被窝里，一动不动，看模样还真的睡觉去了。
向泽轻轻抿唇，低头望向手机，对方不久前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应该还喜欢吧，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按规定来说，还是得他们自己来做。
温辰意搅动着锅里的粥，看着煮得绵软的粥水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侧过头往旁看了一眼，结果恰好撞上向泽的视线。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煎鸡蛋啊。”
“好。”
向泽转头认真地对付面前的铁锅。温辰意却不禁微微皱起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向泽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比昨天还要炽热。
他昨晚睡着以后干了什么吗？没有吧，再说，他记得自己也没有说梦话的习惯，究竟是什么让向泽跟打了鸡血似的？
温辰意非常纳闷，不由自主地朝向泽多看了几眼，见看不出多少端倪，才端着做好的粥往外走。
早餐是大家分工做的，但毕竟是在偏远乡村，工具简单并且有限，只能轮着来。温辰意走出厨房的时候，饭桌旁已经坐了几位艺人，几台摄像机架在四周。其中一位小鲜肉正在感叹：“有信号的日子可真好啊。”
“你们之前去的地方都没信号？”温辰意寻了个空位坐下，有些好奇地问。
“上两个地点都没有，别说上网，连短信都没办法发的。”
“整座山就只有村子里的一个电话，要打还得排着队打，刚好那段时间坏了，打出去都还得看运气。”旁边有人附和道。
导演在旁没忍住提醒：“别忘了你们白天还是要上交手机的。”
“起码轻松多了呀。”小鲜肉对刚从厨房出来的向泽打趣道，“我记得向哥上次来的时候，找电话可找惨了吧。”
“哎对，愣是没打出去过，看得我们可心疼了。”
温辰意下意识地往向泽望去。后者在他身旁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弯起嘴角，一语双关地说道：“这次不用找了。”
温辰意一怔，若有所思地拿起碗中的白胖馒头咬了一口。
今日的任务果真是到集市上摆摊，卖的就是前一天从村民那儿收到的报酬，最后营业额会由组内成员自行平分，在晚上的篝火节上任意购买喜欢的东西。经过昨天以后，所有人都从村民口中知道这篝火节是何其盛大，不仅有吃有喝、活动丰富，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众人顿时对今天的任务干劲满满。
节目组在集市上租了四个摊位，位置分布均匀，而且优劣分明。打个比方，相对来说，街头的摊位总比巷尾的曝光度更高一些。不过话又不能说死，万一恰好碰上旁边是一位人缘好的村民，人人都来和他打招呼，说不定还能蹭到一些光。
摊位的选择顺序按照昨天的积分排名进行。第一名干脆地揽下第三个摊位——它的正对面恰好临时搭了一个表演用的小台子，这儿无疑是人流量最大的。而温辰意和向泽则在商量过后，选择了第一个。
他们到了地方才知道，节目组果然没安好心——看起来越有人气的位置，摊位其实越小。
“这也太窄了点吧。”温辰意看着堪堪坐得下他们两个人的摊位，叹道。
“确实。”向泽也露出无奈的神色，他们昨天的战利品实在有些多，也不知道这小桌子放不放得下。
“算了，先把东西放上来。”
温辰意将后面的箱子打开，里面种类繁多，乱七八糟几乎什么都有。有些放在一起简直不伦不类，因此还要将它们一样样挑出来，工作量又添了不少。
要摆摊的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集市口人来人往，时而夹杂着几声吆喝般的招呼和大笑，一片其乐融融。他们还碰巧遇见几位昨天一起干过活的村民，在对方的热情帮助下，总算赶在正式开市之前将摊位上的一切给安排好了。
这场集市不愧是篝火节的重要活动之一，几乎整个村落的人都会来。这村子看着不大，但实际上人口颇多，原本空荡荡的街道里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过了没一阵，连游街表演也开始了。
温辰意和向泽还是第一次在集市上摆摊，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什么都觉得新奇，虽然守在座位上，但眼睛还是忍不住跟着他们走。待表演的人过去了，才忽然意识到他们的生意还冷冷清清的，与想象中落差有点大。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们的摊子实在有些窄，偏偏还夹在两个较为宽敞的摊位之间，极不显眼。即便有两个极好看的人坐在那儿，可只要稍微走快一些，依旧很容易忽略。
“要不试试喊点什么？”
“嗯……”
说是这么说，温辰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其他摊位倒是喊什么都有，个个摊主都是张口就来，可谓五花八门。
旁边摊位的大叔见状，憨厚地笑道：“不会吆喝也没关系的，你看他们那样也行啊。”他抬手往不远处指了指，有个摊位前面围了一圈的人，十分热闹，时不时传出来一阵喝彩，分明是在表演。
向泽福至心灵，从背包里摸索半晌，突然翻出一把口琴来：“这个可以吗？”
“你怎么将什么都带来了？”温辰意满脸诧异地看着他。
“也是之前忘了拿出来的，应该能用。”
向泽仔细地将它擦了一遍，尝试吹了几下，声音还是一样的清脆。他在琴身上摩挲几下，吹起了他们之前合唱的那首歌。
土生土长的村们很少见到这种乐器，有些人甚至第一回听，陆陆续续地往这头走了过来，好奇地盯着向泽手上的口琴看。他们又是朴实的性子，光站着听久了也觉得过意不去，便索性上前买些东西。一阵下来，摊子上的生意还真比之前好了不少。
向泽吹的大多都是温辰意的歌。温辰意后来实在没忍住，跟着轻哼了几句，结果恰好被一个跟着妈妈来买东西的小女孩给听见了。那小姑娘脆生生地笑道：“哥哥唱得好好听！可以再唱一首吗？”
温辰意脸颊唰地泛了微红，正犹豫着要不要推辞，向泽却在这时停下来，朝他道：“想唱的话，我给你伴奏。”
温辰意一愣，上回向泽给他伴奏，都数不清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会重新听到这句话，竟有些说不出的怀念。
他轻轻抿唇，心底突如其来地涌起一股冲动，点头道：“好。”
“给你的。”
“谢谢。”
温辰意接过向泽递来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微痛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沁凉感丝丝缕缕地窜到了四肢百骸。他今天不知唱了多久，比开演唱会还要累得多，不过结果倒是值的。
向泽在他身旁坐下。他们身处的是一块高地，往远处看，是落日余晖和满天晚霞，往下面看，便是来往忙碌的村民。他们在池塘边的空地上摞起了高高的木柴，旁边围着几个人，正准备给它点火，它将会从傍晚燃烧到明天清晨，以向上天祈求村子未来一年的平安顺遂。
同行的几位艺人路过下方，抬头便瞧见他们坐在那，连连招手道：“你们不下来看看吗？”
温辰意笑着朝对方摆了摆手：“待会吧。”
他们刚刚从集市回来，节目组大发慈悲地放他们自由活动十分钟，待篝火燃起来以后，再接着录制收尾的部分。温辰意特地选了这么个清净地方休息，谁知还是被向泽给找到了。
向泽听他声音沙哑，有些心疼地道：“辛苦了。”
“你也是。”
“今天你开心吗？”
温辰意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今天确实是和向泽重遇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他没空顾忌来顾忌去，无暇在镜头和向泽前锻炼自己烂得不行的演技，甚至来不及想，今天早上的片段播出去以后，会造成什么轰动。如此下来，居然比平时轻松了不少。
他抿了口水，低低道：“还行吧。”
“我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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