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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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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是高官之家,想要收拾一个普普通通的警察易如反掌。常念被逼自杀,常家不可能找他喻宸麻烦,但极有可能迁怒于夏许。
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喻宸都不会让常家动夏许。
接近一年的时间,常家没有任何动作。喻宸终于放下心来,不再打听夏许在市局的情况。
最后一次从王越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夏许这年状态极好,在几次特警刑警联合行动中立功,警界比武也接连拿头名,如今已是刑警支队突击中队的队长,深得上头赏识,再熬一年,可能就会被提拔去省厅特警局,到时候就是个官儿了。
喻宸想,挺好的。
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夏许就该如此光芒万丈,干净明亮——尽管这人曾经做过“爬床”、“被包养”之类低贱的事。
确定夏许一切都好,喻宸才彻底转身。
比起夏许,他的人生仿佛更加艰难。这一年他一直努力想再次爱上常念,可是还是失败了。对常念,除了责任,他心里已经什么也没剩下。
但他掩饰得很好,几乎每天都回家,竭尽全力扮演着一个犯错后回头悔改的伴侣,与常念说话时极有耐心,从不发火。常念的抑郁症状渐渐消失,再没干出轻生的事,只是身子骨始终好不起来。
梁医生私底下曾跟喻宸说过,常念这么些年几乎都靠药物支撑,有些不得不用的药副作用极大,家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喻宸点头,心中没有多少波澜。
常念能活多久,他就陪多久——这是他的责任。如果有一天常念去了,他也不会再找什么人——因为疲了,累了。
至于夏许,那已经是个与他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了。
第18章
转眼又是春节。喻宸、常念与父辈有隔阂,平日疏于问候,过年还是会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但每年的家宴,他们都是最早离席的人,礼节性地碰一碰杯、吃几夹菜,就以还有其他应酬为由离开。两人皆是家中幺子,却没有谁敢呵斥他们一句。
可今年不同。喻宸远嫁的姐姐喻筱诞下一子,趁着春节回家省亲。大年三十,喻家满屋子都是孩子喜气洋洋的哭声。喻宸自幼与喻筱亲近,破天荒地多留了一会儿,逗襁褓里的大胖小子。
喻筱今年已经35岁,前些年一直在部队,是野战侦察营里极少见的女军人。当初喻宸常念被送去“矫正中心”时,她身在军中,对父辈的举动一无所知。喻宸出事后,她才得到消息,飞速赶回家中,抱着痩得几乎脱型的弟弟痛哭流涕。这些年来,只有在她回家时,喻宸才会在父母面前露出笑容。这回她与丈夫、儿子一同回来,喻宸抱着爱哭的外甥晃来晃去,怎么哄都没用。喻筱爽朗地笑,连带家中的气氛也轻松了几分。
饭后,喻母拿出一个红色的锦囊,喻筱取出放在里面的玉坠,拿到儿子面前扬了扬,“宝贝看,这是什么?”
孩子太小,咿咿呀呀的,自然不明白那白色的石头代表什么。喻宸看了看,是一只雕刻得肥胖可爱的猪仔,笑道:“怎么给小骏带猪?”
“因为他属猪啊,这是生肖猪。”喻筱理着玉坠上的红线,让喻宸帮忙把孩子的衣领解开,作势要挂上去。
喻母在一旁看着,温声说:“咱们家的孩子都有,属什么,就雕什么,都是上等的玉石,戴着多福少灾。”
喻宸怔了一下,“多福少灾”听着似有几分讽刺的意味。喻母说完后也意识到说错了话,觊着儿子的脸色,略显尴尬地说:“我去削几个水果。”
喻母走后,喻筱叹了口气,许是已为人母,性格温柔了不少,劝道:“那件事妈也很后悔,她现在年纪也大了,小宸,你就别……”
“我明白。”喻宸笑着打断,唇角是扬着的,眼底却没有笑意,岔开话题道:“咱家小孩儿都是出生之后就挂玉坠吗?”
“是啊。你、我,还有大哥都有。”
喻宸微拧着眉,“我怎么不记得?”
“你……”喻筱本想数落一番,忽地想起他是为什么而忘记那么多事,心中猛然一酸,眼中浮起一层泪。
喻宸不想姐姐伤心,笑了两声,“生肖玉坠的话,我的应该是龙?”
“嗯。”喻筱抹了抹眼角,拉过儿子的手比划道:“喏,婴儿巴掌大小,你以前可喜欢了,挂在脖子上,洗澡都不肯摘下来。”
“不是吧?这么大一块,挂着又不好看,我还不肯摘?”
“红绳很长,玉坠差不多在心口的位置,外面穿着衣服,别人又看不见。”喻筱在他胸口拍了拍,“你小时候说玉坠是你的护身符,谁要也不给。初中那会儿又说这玉坠在你心脏边贴了十多年,将来要送给喜欢的人。”
喻宸神情微变,看了看坐在轮椅上安静摆弄手机的常念。
喻筱又道:“不过你呀,心思变来变去,高一就把玉坠给摘了,嫌造型老土,个头还大。”
“摘了放哪去了?”
“我哪知道?”喻筱也看了看常念,回头低声说:“是不是送给小念了?”
喻宸摇头,一方面是实在记不得,一方面也没见到常念有类似的玉坠。
聊了一会儿,喻筱得出结论——如果没有送给常念,应该就是在某次打架中丢了。
“可惜啊。”喻筱拍了拍喻宸的肩,“你知道那玉坠多少钱吗?那么贵的东西被你小子说丢就丢了。”
喻宸看着小侄子的玉坠,大致估算出自己那枚玉坠的价格,淡然地笑道:“都是身外物,丢了就丢了吧。”
回家路上,他随口一提玉坠。常念身子一僵,半天没说出话。他偏头看了看,以为常念不舒服,于是靠边将车停下来,问:“怎么了?”
“没……”常念低着头,十指紧紧抓着裤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意,“没什么。玉,玉坠被我弄,弄丢了。”
喻宸沉默片刻,“所以我的确把玉坠送给你了?”
常念重重点头。
喻宸拍他的肩,“没事,丢就丢了吧,别难过。”说完缓慢启动车,音乐舒缓,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快到家时常念才突然开口,“宸哥。”
“嗯?”
“那枚玉坠是当年你跟我告白时送给我的。”常念目光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担心被父母发现,经常换藏的地方,后来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喻宸耐心安抚,后来再也没提过玉坠。
但不提不代表不想。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自从得知自己有一枚生肖玉坠后,脑子里就挥之不去,总觉得这枚玉坠连接着什么,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比起喻家难得的和睦,夏许这个春节过得异常疲惫。
爷爷生病了,胰腺癌,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老爷子本人倒没什么想不开,但夏许难以接受。他父母去得早,爷爷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他干了警察这一行,赚不了大钱,但拿回来的各种荣誉早已让爷爷骄傲。
可是他还想多尽孝几年,让辛苦了一辈子的爷爷安享晚年。
命运就是如此残酷,就在他可以往更高的地方攀去时,这世上唯一毫无保留爱他的人即将永远离开。
市局春节不放假,夏许为了陪爷爷,执意请假。领导知道他的情况,批了假,还提着水果去医院探望,果篮里藏着一叠慰问金,但也提醒他——未来一年对他来说很关键,能不能升去省厅特警局就看这一年的表现,自身本事是一方面,各处“打点”是另一方面,两个方面都不能缺,省厅不比市局,没点儿关系很难站稳脚跟。
夏许明白领导的一番好意,但若要他将爷爷丢在医院里,像前一年那样不分白夜地工作,或是在酒席上拉关系抱大腿,他确实做不到。
血亲只剩爷爷,没了就没了。他不信什么轮回来生,不奢望来生还能与爷爷成为家人,只想在爷爷离开之前,尽量陪伴在旁。
开年后,市局工作量陡升——安城承办了一个高规格的国际贸易展销会,从2月底到3月中旬,特警支队的几个中队轮流被派往展会现场,提供安保。夏许作为中队长,是安保负责人之一,若顺利完成任务,年底调去省厅的机会就又大了一分。
第19章
展会出事的时候,喻宸正在国外考察,一个月后回国才听说会展中心二号馆出现推挤事故,伤了30多人,而那时夏许的处罚决定早已尘埃落定——从市局特警支队调离,去街道当一名派出所民警。
喻宸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常家,但初步了解下来,事故的确该由夏许负责。
当天二号馆的安保工作由夏许的中队承担,上午11点,正是人员流动的高峰期,大量观客涌向主展台,特警、会场保安未尽到及时疏通的责任,导致事故的发生。事后问责,会展中心自然责无旁贷,但市局也必须对事故承担责任。夏许作为中队长,就算没有人从中作梗,这责任也扛定了。
喻宸抖落一截长长的烟灰,轻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他有能力管。今年是夏许的关键年份,只要他跟上面打一声招呼,别说把夏许调回原岗,就是让夏许直接去省厅特警局也没有问题。
可他不能管。
若说夏许此次是被常家整了,他出手还有一定的道理。但夏许只是正常担责。
社会就是这样,推挤事故当然不是夏许造成,但是出了事,就一定得有人负责,夏许身为中队长,事无巨细都得管,会展如果顺利,他得到的功名比队员多,会展一旦出事,所有担子都得由他来扛。
如此处罚,不存在猫腻。
所以喻宸不能管。
即便有猫腻,若不是常家蓄意整夏许,他也不能管。
他以什么身份、什么心情插手夏许的事?回头又以什么面目面对常念?
香烟燃至尽头,喻宸将它摁灭在烟灰缸里,不再问,也不再想。
脱下特警服,穿上片儿警制服时,夏许在镜子前站了很久。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呆滞,眼下有明显的青晕,脸色不好看,下巴生着乱七八糟的胡茬。
前阵子接受处罚时,站得挺胸抬头,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此时心里却空得厉害,仿佛一时间失去了所有。
30岁了,感情一片荒芜,心头的那个人是不敢再碰触的禁忌;爷爷前不久才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情况一天不如一天;如今事业也落到了最低谷,省厅特警局是不用再想了,能否回到市局或者分局都是未知数,说不定得在派出所干一辈子……
并非瞧不起片儿警,但他退伍后被直接招入市局特警支队,荷枪实弹执行过那么多重要的任务,忽然被收了枪,感觉灵魂也被一并收了去。
可是这能怪谁呢?
做错了,就要承担责任,这是成年人,亦是官场的法则。
即便出事的时候,他根本不在现场。
事故发生前,他已经在会展中心驻守了一周,手下的队员可以轮休,但他不能。动员大会之后,头儿将他单独叫到一边,又把当时在医院的话重复了一遍,大意是这次活动有多重要你心里清楚,一定要好好表现,你去年的工作非常出色,省厅已经有意向调你过去,再拼一把,千万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夏许自然是憋着一口气的。离开喻宸的一年,为了彻底放开那不切实际的念想,也为了不被对常念的负罪感压垮,他拼了命地工作,直至累到无法深思,无力怀念。工作已经是他的依靠,他想要站上更高的位置。
所以他得比其他人更拼。
幸运的是,春节之后爷爷的情况有所好转,不用他整日陪伴。他稍稍放下心来,每天将睡眠时间压缩到最低,掐着少有的休息时间赶去医院,陪爷爷吃饭,给爷爷擦洗身子,而后马不停蹄匆匆赶回。
30岁毕竟不比20出头之时,连日的忙碌越来越让他吃不消。但他只能硬扛,为了爷爷,也为了自己的未来。
然而就在他濒临极限,却犹自强打精神时,噩耗从医院传来——管床护士说,爷爷病危,必须马上抢救。
放下电话的时候,他正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肩上扛着填满子弹的步枪。那一刻,他脑里嗡嗡直叫,所见之景皆是黑白,冷汗直下,整个人都懵了。
爷爷亟待抢救,说不定再也见不着了——他一定要去医院。
突击中队正在执行任务,他身为队长,决不能擅离职守——如果离开,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前途与亲情,夏许的犹豫只持续了半分钟,而后脱下防弹衣,将步枪交给搭档纪霄,双眼通红,正要说嘱托的话,身子却突然向前一倾。
纪霄抱着他,重重拍他的背,“兄弟,去吧,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替你站好这班岗!”
夏许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4个小时,得到爷爷暂时转危为安的消息。他单手扶着墙壁,腿脚发软,险些晕倒。
可是还未来得及高兴,同事的电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定在原地。
二号馆出事了,推挤事故,已有人受重伤。
电话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心中有个声音道——夏许,你完了。
内部问责会开始之前,纪霄坚持要一个人扛,额头狠狠撞在桌上,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夏许给了他一拳,又将他抱住,明明自己已被各种压力逼得几近窒息,还尽量镇定地安慰:“你扛什么?横竖都是我的责任,我擅离职守,你和兄弟们帮我顶了几个小时,已经帮了我大忙。纪霄你听我说,操,你他妈哭什么?听我说!等会儿会上所有担子都由我扛,但事情闹得这么大,媒体都报道了,你们肯定也会受到牵连。下去多活动一下,有关系找关系,尽量争取轻罚,听到没有……”
会上,夏许坦然地承认错误,表示愿意接受一切处罚。特警支队队长痛心不已,明白夏许的难处,也知道夏许没有靠山,为了保住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关系,和市局主管特警的副局长一起去上面给夏许说情。
夏许心头感激,也抱着一丝希望。
但情没说下来,不久后处罚决定公布,下调派出所实属意料之中。
夏许离开那天,纪霄喝得酩酊大醉,连声骂道:“就是有人不让你好过!我操这帮王八蛋!夏许,我跟你说,就是有人想整你,咱副局是什么关系?没道理他去说情,上面还把你丢派出所啊!”
夏许拍着纪霄的背顺气,“没有的事,我这种错误又不是没有先例,都是去派出所。”
“放屁!别人去派出所,那是没人说情!”纪霄越说越愤怒,“你一样吗?头儿和副局都去了,这他妈摆明是有人阴你啊!”
夏许只得继续劝,笑呵呵的,嘴角却越来越苦涩。
纪霄说的话,他又何尝不明白?
第20章
越平凡的人,越能承受生活给予的痛,因为除了承受,他们别无选择。
在派出所执勤的第一天,夏许在所里呆坐着,看同事像居委会大妈似的在一对吵架的夫妻间当和事老。同事说得口干舌燥,夫妻都不领情,一个大哭一个大叫,把所里搞得乌烟瘴气。
夏许越听越烦,同事知道他是“上边儿”下来的,暂时还不习惯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他倒了杯水,和气地说:“小夏,以后这种纠纷你不用管,我们处理就是。如果出了什么大案子,你再露两手给兄弟们开开眼。”
夏许笑着摇头,“刘哥您别这么说,咱们盼什么不能盼有大案子,辖区安宁最好。我初来乍到,很多事不懂,今后麻烦您和大家多多照顾。”
他心里明白,这小街道哪里能出什么大案子。人坐在什么位置上就该处理什么事,不能占着派出所的地儿,还老想着特警的活儿。这不现实,也没意思,想得多了,只能徒增烦恼。
就像喻宸一样。
如果不想,那一天一天也就这么过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彻底放下这个人,还能遇上一个能够平平淡淡,搭伙过一辈子的人。
如果老是想,那就是一辈子被套牢的份儿。喻宸就跟一张枷锁似的,死死困着他。所谓情难自控,也许就是这样。
好在喻宸是他感情的唯一,却不是生活的唯一。他还有工作,还有爷爷。
虽然爷爷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虽然工作栽了个大跟头,过去那么多年的努力已经付诸东流。但既然还活着,就不能倒。
他要陪爷爷走完最后一程,好好给爷爷送终。至于事业,他今年30岁,不小了,可要从头再来也不是不可能。
人不会被轻易击垮,至少他夏许不会。
短短一个月,当初看着就烦的纠纷,他已能处理得游刃有余。片儿警和市局分局里的特警不同,没那么高不可及,成天跟老百姓混着,他在市局就被戏称为“警花”,可见外表出众,到了派出所更是一等一的帅哥,性格又好,坐桌前冲来人一笑,扯皮双方的气就消了大半。
来过所里的人,没人不说新来的小夏又帅又好,一些大妈还特热情地给他牵红线。他自然是礼貌地拒绝,引得大妈们接连叹息。
他笑着道歉,苦衷说不出口,自己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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