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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女-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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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跟蚯蚓一样的字，好难看懂。”辰辰看着下面的一卷竹简上的标贴，皱着小脸对陌弦月说道。
“这些啊都是古老的文字，我们现在写的这些字都是根据这些演变而来的，知不知道？”陌弦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这样啊，那姐姐都认识吗？可不可以教我？”辰辰走过去问。
“很难认哦这些字，辰辰要学？”陌弦月笑着问。
辰辰却是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要学。”
“好，那你跟姐姐在这里，姐姐教你认。”陌弦月揉了探他的小脑袋。
于是，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就开始讨论起了小篆的问题，这种字休的确很难认，尤其是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好在陌弦月前两年在医书上看了不少，基本的都能够识别出来了。
玛格看了看已经把皇上忽视的姐弟两，心里多少有些顾忌，可是却还是对南宫无双说道：“皇上，国事堆积了不少，您还是……”
南宫无双给了玛格一个眼神，玛格乖乖的闭上了嘴。
走至陌弦月的跟前，道：“月儿，你现在这里看着，累了就叫人给你准备吃的，朕……先去处理国事了。”
陌弦月随意的“嗯”了一声，光是这一声“嗯”就足以让南宫无双镇定了，至少月儿还是愿意理他的不是么？
看着南宫无双和玛格离去的背影，陌弦月的嘴角勾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当然，外面还有是不是准备着的侍卫，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陌弦月给辰辰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过去，小家伙也一个字一个字的认过去，找了一些宣纸还有笔墨过来，陌弦月看书的同时也顺便叫辰辰练字。
事实上，之前的那段时间，辰辰、就唯和阿九已经跟着严律等人认了不少字，也会写了不少，不过学无止境嘛，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做的全套不是？
这半日，陌弦月跟辰辰就泡在了书堆之中，暗处，一双双眼睛盯着里面，查看他们的情况。
也不想一想，在藏书阁还能做什么？难道是烧书吗？若真是要烧书，那绝对是把自己给烧死！
一直到太阳落山，陌弦月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伸了一个懒腰，在外面，一个黑影快速的离开，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奔了去。
御书房内，南宫无双也放下了最后一本奏折，最近东铄国和北齐国都不太安定，恐怕会有另外的变化。尤其是北齐国，北齐国的天子是一个睿智精明的人物，跟这种人打交道，可以说是非常的危险。
……
“皇上。”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南宫无双抬起头，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来，问他：“如何？”
“陌姑娘一直都在看书，也会教小公子写写字，并未有其他的动作。”侍卫禀报道。
闻言南宫无双点点头，看来他其实还是想的太多了，在藏书阁能有什么动作？
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对身后的内务太监吩咐道：“传膳吧！”说着，他就往藏书阁方向走去了。
098
陌弦月在宫里的生活就刺下了三样：吃饭、睡觉、藏书阁。
短短几日时间，她已经将云穹国的发展都看的差不多了，包括镜姓王朝的起落兴衰，也包括她“父皇母后”有多少的儿女。
不过如今来看，不出意外就只剩下了三个人，镜宇白，镜饶月和镜饶雪，但是镜饶雪下落不明，直觉告诉她，镜饶雪是安全的。
不为其他，只为南宫无双曾经对她的好感，延续至今的爱意……
他既然能够为了一个镜饶月就跟南宫远敌对，更别说是当初深爱着的女人。
所以陌弦月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镜饶雪还活在世上，说不定还很是风生水起。
南宫无双照例每天都会来找她，不过她一如既往的给他一张冷淡的面孔，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可把孟芊芊等人给急的够呛。
现在整个云穹国都在传言皇帝被一名狐狸精给迷住了，而且众大臣提议立后一事，也只是被敷衍了过去。
尤其升职成了丞相的孟芊芊的父亲孟相，心里已经在担心女儿的地位了，虽然如今孟芊芊已经怀有龙子。
这一日，陌弦月照例去藏书阁看书，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去看一看那“秘密”的地方。
一阵阴凉的风吹过，陌弦月直觉的朝着来袭之人出手，但是手腕一只略带着冰冷的手掌捉住了，并且往后一扯，两人就滚到了一边。
“你怎么会来这里？”陌弦月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惊讶。
琴无邪白了她一眼，“南宫无双的心思够缜密，周围的守卫也不错，不过，他们拦不住我。”
陌弦月转念一想，忽然记起之前他说的话，他说让她小心，也会在暗中保护她，虽然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你这么久不回去，南诏国怎么办？”陌弦月走在最刁钻的角落，然后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件衣服和黑色的线。
琴无邪看着她手中的东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就与她一起动手开始制作“假人”来了。
“沉醉在那里，而且轻狂和战云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交给他们，我很放心。”琴无邪并未露出任何的紧张和担心，说的理所当然。
“你这样是很不负责的行为。”陌弦月评价。
闻言琴无邪自嘲的一笑，道：“你真以为皇帝的位子是谁想做就能做，并且坐得稳的？”
“我知道，你绝对是想说有能者居之是吗？”陌弦月把他的话补充完整。
“知我者，陌弦月。”琴无邪笑，心情似乎不错。
陌弦月撇了撇嘴，忽然意识到自己是被调戏了，当下选择无视。
不过琴无邪的确是有说这话的资本，他对自己够自信，对他人也够公平，至少在看法上是这么回事。一如当初她问的西千国，他并未有时下的男人对女人有偏见的看法，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物，只要有能力，依然能够站在权利的顶端。
很快，一件飘忽飘忽的人形东西就做好了，只是干瘪瘪的。
“这样就行了？”琴无邪问。
“怎么可能？”陌弦月把假发拿在手上道，“这样子就算是十个人看到了也有十一个人不会相信。”
“……”十个人应该最多只有十双眼睛才是，怎么可能会有十一个人？
陌弦月在书柜间摸摸，然后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羊皮出来，折叠的好好地，松开之后就成形了。
琴无邪看着这新式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些东西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人形的羊皮娃娃……
“别发呆，给我把他吹起来。”陌弦月就将羊皮扔给了琴无邪，指着一个口子对他说道。
“吹？”琴无邪不解。
“对的，用嘴吹，吹到里面是空气，鼓起来就行了。”陌弦月淡定的道。
“……”琴无邪想问为什么你自己不吹，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问的好。
一个女子做这种动作其实是有些不雅的，不过，要吹起气，其实也不一定要用嘴吹不是？
当陌弦月找来了笔墨之后，就见琴无邪收了掌，羊皮的娃娃也鼓了起来，不由挑了挑眉，他居然用这个方式“吹气”。
“你先抓着，我把外表给弄一下。”陌弦月让他抱着这个差不多跟她身高差不多的羊皮娃娃，忍住心里的笑，然后开始动手给娃娃“穿衣服”。
琴无邪满头黑线，将视线转移至别处，就当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好了。
若问这个羊皮娃娃是从哪里来的，陌弦月就会非常的神秘的告诉你，其实就是在藏书阁找到的，而且都是放在了隐秘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放进去的，可是在一点一点的找过去之后，还真是找到了有用的东西，基本是这种伪装都是现成的。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做过了这些事情。
很快过后，一个近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人就被“造”出来了，而且陌弦月还用笔在脸上画上了一些黑色的眼睛眉毛鼻子，看起来的确是可以当做一个真人了。
琴无邪和陌弦月两人同时去拿假人，两只手不期然的碰到了一起。
只是片刻的时间，陌弦月就将手抽了出来。
琴无邪愣愣的看着自己手心里不曾留下的温度，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此时的陌弦月对他，应该没有其他的心思，不管是在说话还是行为的方面，都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这种距离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陌弦月……”琴无邪不由喊了她一声，有些不高兴。
陌弦月淡淡的看着他，最终还是说道 “我不想骗你，至少现在……我的心里有朝阳。”
“那我算什么？”琴无邪不自觉地微微提高了音量。
外面的守卫似乎听到了一些，陌弦月将他扯过扔进了书架的后面，自己站在能够被看到的地方，抽出了一本书翻看。
琴无邪紧紧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可是却发现她的侧面没有任何的迹象能够表露出来。
陌弦月将羊皮娃娃放置在一个算是比较显眼的地方，然后不知道从何处扯下了一个极细的丝线，吊在假发上，只要动一动，假人就会有所动作。
她没有回答琴无邪的问题，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自古谈及感情的事情会无比的复杂，当初自己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而双双出事，母亲的背叛，让父亲疯狂，甚至不惜杀了母亲然后自杀……
因此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感情就是一把双刃剑，会有甜蜜的时候，也会有伤害的时候，只是受伤的时候，会让人痛彻心扉。
正因如此，她从不谈及感情，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
对琴无邪，她说不上是有那种浅浅的爱意，琴无邪为人桀骜不驯，高贵张狂，与她的性格有九成的相似，所以谈起话来会很是方便，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可是，也正因如此，她更加不明确对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能够猜透琴无邪的心思，琴无邪也能够猜到她的心思，他们在彼此的眼中就仿佛是透明的一般，难以让人看到他们心底最深处的地方，所以是模糊的。
但于朝阳来说，她喜欢看到他的笑容，他的温柔，即便他是一个神秘的人，却依然让她宽心。
她不能保证说对朝阳的感情就是深沉的爱，但至少，她真的不排斥朝阳，并且……若是说与他度过更多的时光，她似乎也不会介意。
琴无邪也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一如陌弦月儿里所想的，他们很像，所以能够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逼迫不得。
相顾无言。
陌弦月找着了一个通往阁楼的道路，那是一个带着欧式风格的折叠楼梯，全部缩在了天花板上，揭下来之后就可以去上面查看一二了。
在这里能够看到欧式风格的折叠楼梯，还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让两人有了反胃的感觉，可是却强行的压制住了。
琴无邪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亮，微弱的光芒并不足以能够完全看清周围的一切。
而在陌弦月的脑海中，已经清晰的浮现出了这里的场景，给琴无邪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去到一个地方。
陌弦月伸出手，在一面黑色的墙上摸了摸，然后拿过火折子，绕着黑色的东西弹了一颗小小的星火。
顿时墙面上火光一片，但也仅限于在瞬间，片刻之后，就能够看到光线从四周的窗子里透了进来。
伴随着光亮，屋内的味道仿佛也消散了不少。
“咯咯……”低哑而且阴森的声音忽然从两人的背后传递了过来。
琴无邪和陌弦月都不是胆小之辈，可是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起来。
警惕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地上散落着的一些细小的骨头，应该是老鼠的骨头。
一排排的书架里摆着有很多蛛网的书，显然是常年都没有人来这里，与下面真正的藏书阁形成了完全鲜明的对比。
“咚咚、咚咚”心跳的声音很是明显，也不知道是琴无邪的心跳声还是陌弦月的心跳声。
“叮叮”的声音传递过来，正是在那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那是分明的铁链的声音，在铁链响了之后，又听到了那令人发毛的咯咯的跟笑声一样的声音。
陌弦月和琴无邪对视了一眼，陌弦月脚下一滞，踢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森森的骷髅，还有一个比一般油灯大一些的油灯。
琴无邪俯下身去看了看，就见油灯里面竟然还有油，上面的可以点燃的东西不是灯芯也不是其他的草心，而是一小块软趴趴的皮。理智告诉他，这是人皮。而这一盏油灯，不出意外就是人油灯。
难怪这里的味道这么怪异了。
“咯咯”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我好饿……”沙哑到近乎破碎的嗓音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出现，平白无故的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意味。
琴无邪点燃了人油灯，手中突然一道指气射出去，就听到角落里闷哼了一声。
“装神弄鬼！”琴无邪冷哼了一声，脚下用巧劲一踢，顿时就将人油灯踢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阴暗的角落之前，照亮了角落，却是没有打翻一滴人油。
陌弦月与琴无邪一同走向前去，视线所及之处是一个头发一已经完全成了白毛的老太太，满脸的皱纹甚至比老树皮还要更加的褶皱。放在地上的手和胳膊已经完全没有了形状，仿佛只剩下了一根骨头而已。
这哪里还是一个人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老妖怪。
而当那老妖怪的脸上展现出笑容的时候，则是更为令人觉得寒颤不已了。
“咯咯，你终于回来啦。”伴随着铁链的声音，老妖怪开了口，还伴随着那阴沉的恐怖笑容，陈述的语气。
这话分明是对陌弦月说的，似乎是认识她。
琴无邪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对眼前这个老妖怪有种莫名的警惕，甚至想要拉着陌弦月现在就离开。
相较琴无邪的担心，陌弦月却是显得比较沉稳了。
“我回来了。”她淡淡的说话，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陌弦月走入了阴影之中，琴无邪想阻止她上前，可是她却只是对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老妖怪望着一半脸在阴影中的陌弦月，一双几乎只留下一条缝隙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因为年老而显得过大的嘴巴动了动，已经没有了牙齿，看起来诡异异常。
“你还是这么漂亮……吃了你一定会让我变得很美。”老妖怪眼中似乎有羡慕嫉妒的光芒，还伸出了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脚。
但是，她双手手腕上那不粗的黑色铁链却是一个障碍，甚至连够到她脚尖的能力也没有。
“只怕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陌弦月冷笑一声，蹲下身去看了看那人的身体以及脸部，脑海中快速的过滤慢慢恢复的记忆。
“你们也会有一天跟我一样，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咯咯咯咯……”老妖怪带着些许诅咒意味的对陌弦月说道。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让你看到。”陌弦月站起身，示意琴无邪看书架上的书。
琴无邪依然有些警惕，就怕这个老妖怪会有什么攻击力，让人防不胜防。
“别担心，她早就是一个废人了，没有任何危险性，最多有送到她面前给她当食物的老鼠而已。”陌弦月低声道，也不去看那老妖怪的表情。
闻言琴无邪这才松了一口气，问：“为什么藏书阁会有这样一个人在？”
陌弦月随手抽出了一本书，拍了拍上面厚实的灰尘，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记忆却告诉我，从我有意识的时候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了。”
“……”琴无邪无语了，也跟着拿出了一本书，却惊讶的发现竟然都是皮卷。
羊皮、牛皮都不易被啃食，而且字在上面除非是遇水，不然也难以化开，比一般的纸张要好太多了。
“都是上古时期的文字啊！”琴无邪看着那如同蚯蚓一样的文字有些诧异，却还是发出了一声感慨。
“嗯。”陌弦月点点头。
事实上，在之前朝阳拿了羊皮卷给她看的时候，她看到那些古老的文字就已经想到了这里，这些古老的文字绝大多数都以不存在了。
可是她那渐渐恢复的记忆却是让她想到了这里，包括她会认识这些古老的文字，其实，都是在这里认识的。而教她认这些字的人，就是那个老妖怪。
只是脑海中的记忆依旧散乱，分不清楚到底有那些可用的。
“你能看懂这些字？”陌弦月有些好奇的问。
琴无邪却是摇了摇头，“见过一些，但是不认识。”随手将手中的书放回到了原处，打量起其他的地方，一边问：“你在这里是想找什么？”
“嗯……我想找一些关于魑魅魍魉的记录，还有盛世繁华，应该都有一些联系。”陌弦月如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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