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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太太太敏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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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把手臂撑在肖准身后，探出身子去看肖准那边的地板，成功找到了拖鞋。不过，他随即就犯了难，肖准横在自己和拖鞋之间，自己总不好跨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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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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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也不太行，到时候自己的腿要是不小心碰到肖准，不管是哪个部位，鹿鸣都觉得挺难为情的。
　　。
　　鹿鸣想：“哎呀，烦死了，以前也没这么在意过和同性的肢体接触啊？怎么偏就和肖准这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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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鹿鸣决定光着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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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嗓子很干，特别想喝水润一润，便光脚奔向了厨房，拿了个玻璃杯接了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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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在慢慢缓解。鹿鸣一连喝了三小杯水，便喝边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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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破天荒地喝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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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一直觉得自己酒品酒量都很好，结果昨天喝酒的前半段还很清晰，但后半段就彻底醉了，完全想不起来，只隐约能记得。。。。。。肖准好像给自己。。。。。。算姻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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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响起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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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转过身子，就看见肖准拎着一双拖鞋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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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累得不行，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衣服穿得是“缺斤少两”，扣子根本就是随手乱扣了几个，假发倒是带的很牢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人是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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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把拖鞋往鹿鸣身前一扔，也拿杯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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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昨天，你一开始不是挺能喝吗？后来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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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想看着肖准和他对话，但对方的肉露得太多，让他不知道看哪好，从头到脚瞅了肖准一遍，最后只好把头又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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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我后来也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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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那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也宿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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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开始动手把扣错的扣子解开，边解边道：“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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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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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有些无语：“。。。。。。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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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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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自己干了什么混帐事儿，把肖准给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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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鹿鸣边忍不住偏头和肖准对视。肖准连忙把半裸着的身子一侧，用半个背对着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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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别告诉鹿鸣他昨天对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儿，于是随口道：“你昨天喝醉了。要我跟你合唱。不肯一起睡觉，好不容易把你骗上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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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哎。。。。。。打住打住。”鹿鸣挥手打断肖准，“什么叫把我骗上床？你好好说话！就你这叙事的能力，以后……以后千万别跟别人说昨晚咱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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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隐瞒了很多的肖准：“？？？”
　　。
　　他真的很疑惑，只说这些鹿鸣就受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那他要是都说了……鹿鸣岂不是要打断他的腿了？？


第10章　（上）
　　《卜算子》的拍摄已经进入了中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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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拍的戏份都是原著中楚天遥追妻的部分，虽然经过了惨无人道的删减，但糖渣还是很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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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不喜欢看悲剧，自然也不喜欢演虐的部分。近期拍的甜甜的戏份正和鹿鸣的胃口，他演得可谓是得意忘形、放飞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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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最后一天在云南拍戏，下一站就要下江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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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之前的戏都拍得特别顺利，所以最后一天的行程一点都不紧。鹿鸣只在下午的时候和肖准有一场“夕阳下的深情凝望”的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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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鹿鸣出夜戏，凌晨才睡着，今天白天又没有戏份，本想着一觉睡到十二点，谁想到早上七点半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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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裹紧了被子，不爽道：“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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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传来的声音很熟悉，又低沉又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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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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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腰上用力，外加手臂支床，十分艰难地把上半身从床上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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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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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抹了一把脸，才下床去给肖准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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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抱着剧本，仿佛一棵香樟树一样笔直地立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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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自己打理得非常整洁，站在鹿鸣的位置，可以闻到他身上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衣液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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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想象了一下自己现在头顶鸟窝不修边幅的样子，不禁有些自行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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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似乎也被鹿鸣刚起床这幅模样惊到了，愣了一下，才道：“。。。。。。你脸肿了”
　　。
　　鹿鸣无所谓地一耸肩，侧身给肖准让了路，边朝里挥手示意他进来，边道：“我几乎每天都水肿。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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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口问道：“肿得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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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犹豫了一下，“肿得。。。。。。像一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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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
　　被说成是猪头的鹿鸣打了肖准的背一下，没好气道：“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儿？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
　　肖准马上正色，转过身，摇了摇手里的剧本，“我是有正事要与你说。”
　　。
　　在拍戏上，肖准真的是太认真了，而且不只是自己演得认真，还特别喜欢给和他搭戏的演员提“建议”。关键是他说话太直、无所顾忌，搞得组里的被他提“建议”的主演们都很苦恼，基本都是远远看到他就绕道走。
　　。
　　也就是鹿鸣和颜瑞斯脾气好，还肯和他探讨探讨演戏上的事儿。
　　。
　　“行，你先坐下。”鹿鸣指了指床前的小椅子，然后自己对着肖准坐在了床上，一伸手，把桌子上自己的剧本拿了过来，“肖老师这次又有什么要指点我的呀？”
　　。
　　肖准的神色非常认真。他盯着鹿鸣，语气中有几分警示的意味，“你最近演戏演得太高兴了。”
　　。
　　鹿鸣点头，“自然。最近拍的都是让观众看了会高兴的戏份，我自然演得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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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你知道什么叫幸灾乐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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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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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叹气，“就是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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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肖准朝夕相处了三个月，对于他的这种说话方式，鹿鸣不习惯也得习惯，翻了一个白眼，回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吧，好不好？”
　　。
　　肖准：“近期的好几场戏，你都应该表演出‘羞涩’的情绪，但全部都因为你本人心情太好、热情高涨，而把真正的‘羞涩’演成了做作版的‘欲迎还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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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翻开剧本，指了指今天下午要拍的那场戏的台词：“特别是这一场，你一定不可以再像前几场那样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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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挑起眉毛，把身子向前倾了倾，眼神赤城，建议道：“我觉得你最好提前找找‘羞涩’的感觉。”
　　。
　　鹿鸣：“那太不巧了，我从小到大都放得开，真不知道羞涩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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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也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笑出两个梨涡，开玩笑道：“要不。。。。。。你对我做一点羞羞的事儿，帮助我找找羞涩的感觉吧，肖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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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
　　似乎经过了仔细的思考，肖准缓缓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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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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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很显然不具备辨别“玩笑话”的能力，拉着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鹿鸣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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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剧组租的酒店的走廊上，两人遇到了没有戏拍正无聊着的颜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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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瑞斯连忙拉住了鹿鸣，好奇问：“肖老师，鹿老师，你们干啥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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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你肖老师要帮我找羞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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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颜瑞斯怔了一下，道：“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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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十分无奈，用手扶住额头，答：“因为我今天的戏需要我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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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颜瑞斯点了点头，格外热情地询问道：“那你们想好了要怎么找羞涩的感觉了吗？”
　　。
　　肖准：“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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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瑞斯笑了笑，道：“肖老师，不用想了，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
　　“莫川有个收藏小说里情话的文件夹，肖老师你照着念几句给鹿老师，保证他找到羞涩的感觉！”


第10章　（下）
　　三个人来到莫川的房间，说明来意后，莫川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那我把文件传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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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瑞斯摆了摆手，热情道：“不用、不用，我们在你房间里‘找感觉’行吗？正好用你的手机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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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莫川回答，颜瑞斯便搂住了他的肩膀，耳语道：“他们俩找感觉，咱俩看戏呗，多好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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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川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太愿意，不过在颜瑞斯一句接着一句的邀请下，最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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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两个人的注目下，鹿鸣故作镇定地点开了莫川手机里的文件夹，只扫了一眼，耳朵便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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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瑞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鹿老师，你这‘羞涩’的感觉也太好找了吧？这就耳朵红了？我肖老师还没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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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闻言便瞥了一眼鹿鸣的耳朵，嘴角一瞬间微微上扬，不过马上被他有意识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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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的声音听起来很正经，“没有‘羞涩’，这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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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鹿鸣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你胡说什么呀？我就看几句情话，我有什么好‘激动’的啊？当我是十五六的纯情少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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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淡定答：“你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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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把手机扔到了肖准腿上，答：“我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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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川十分善解人意，起身把空调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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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对着空调的鹿鸣被突然吹来的冷风冻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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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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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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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川窘迫：“不好意思，我我我把空调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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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白了旁边扑哧扑哧憋笑的颜瑞斯一眼，磨牙道：“不用了！我谢谢你！我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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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又做了一次快到极致的表情管理，把手机拿起，道：“那我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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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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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念”，其实肖准看一眼便背下来了。他抬起眼睛，用一个情深而又克制到极点的眼神望着鹿鸣，将原本低沉的声音尽量提高，增添了一些斯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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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许看不出来我待你与待别人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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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肖准微微眯眼，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露出了一个特属于衣冠禽兽的、融合着阴冷和优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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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实透过表面，我接触他人时，想的是如何骗取他们的钱财、剥夺他们的血汗、摧毁他们的尊严与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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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触你时，想的却是如何骗取你的芳心、剥夺你的肉体、摧毁你的自由与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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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段词没有前言与后语，单独说起来有些不清不楚，照例说很难入戏。但肖准的台词功底和表演的感染力实在太强了，用这短短的几句话就把鹿鸣带入了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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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微微俯首，右手从左肩出发，手臂划过半个圆，施了个略显浮夸的礼。他把右手递向鹿鸣，手指虚握出一个圈，道：“这枝花，一百年之前我送给它一个吻，它便盛放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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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如果一个吻是一百年，那么我对你的爱意，便要比天上的太阳更长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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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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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使神差，鹿鸣竟然伸手握住肖准的右手上方，好像肖准手里真的有一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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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了个空，才清醒过来，慌乱地把手收回来，却正巧对上了肖准漆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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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念词的时候，鹿鸣只觉得被对方的戏迷惑住了心神，不知不觉便被对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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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肖准不念词，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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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当肖准是肖准本人的时候，就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下抓住了鹿鸣的心，送给了他一个血淋淋的、致命的“触感”，流动的血液一下冲向大脑，灼热感像火一样烧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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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把眼睛垂了下来，成功用一句话打破氛围，“你现在应该是‘羞涩’了，脸红得猴子屁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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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我刚才竟然还觉得他看我的眼神特别深情，我真tm是脑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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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觉得自己的脸烧得都不行了，有点丢人，便转移话题，“呵呵哈哈，这什么小说在哪发表的啊？我买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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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川：“这个小说还没发出去过。也没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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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尴尬笑道：“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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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颜瑞斯好像来了兴致，问道：“那你有完整版吗？发给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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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川看起来不太想继续这个问题，道：“作者没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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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便皱着眉头出去了，把不悦的心情摆得特别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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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瑞斯又疑惑又无辜道：“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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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又低声嘀咕道“怎么这么难相处啊。”


第11章　（上）
　　鹿鸣没想到肖准也会接时尚芭莎的拍摄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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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时尚芭莎是cp之家，大火的cp几乎都拍了给他家拍了封面。但鹿鸣觉得，肖准这人的脑回路不太正常，大概就是“一起拍封面—炒作—招天谴”，是不大可能接下这个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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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鹿鸣还是挺意外，意外之中，也带着一点欣喜和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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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说起话来就特别让人想抽他。但鹿鸣还是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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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见到肖准还是《卜算子》见面会，他们还到颜瑞斯家里喝了酒。算起来，也有半个多月没见了，鹿鸣还真有点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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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晚点在预计之中，但谁也没想到它竟然晚了五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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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即使留了很多时间，又走了VIP通道，鹿鸣还是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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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让小王带着几个人去买奶茶给工作人员赔罪，自己则抓紧时间走进化妆间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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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已经换好了衣服，为了防止脱妆，正等着鹿鸣和一起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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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脚步声，眼珠动了动，平复了一下心情，才侧头看了鹿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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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好像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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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更细了、皮肤更红润了、嘴看起来更……更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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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至少应该是比他在颜瑞斯家喝醉之后强吻自己的时候更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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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肖准仍能保持表面的淡定，眼神几乎没什么变化，默默地把头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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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满头大汗，笑得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迟到了！实在是飞机晚点晚了太久！让助理去买了奶茶，一会儿就送过来，就当陪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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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淡淡道：“嗯。没关系。等你多久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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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鹿鸣感动极了，刚要说话，就听见肖准又补了一句：“反正我已经懂了，你就是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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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果然就别指望肖准能说出来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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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反驳：“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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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有条不紊地举事实：“上次，录综艺，太早。这才，拍杂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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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不爽了，明明自己二十多年都没迟到、早到过几次，怎么这么巧都被肖准给碰上了。于是他吼：“我有！我说有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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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吼，把身后的化妆师吓得不行，手里的下刷子都吓掉了。鹿鸣连忙转身和化妆师道歉：“不好意思！妹妹！不是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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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白了旁边的肖准一眼，不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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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这次是正装拍摄。拍摄场地走的低调奢华风，和他们的妆容都很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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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将他们两个引到指定的位置。摄影师的摄影计划已经很清楚了，看到他们两个，先打了个招呼，便道：“鹿先生走在前面，对，肖先生朝相反的方向走，对就在这，肖先生半转身，回眸给鹿先生一个眼神……深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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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摄影师这样描述，鹿鸣马上不自觉地脑补出了成片，顿时觉得被肖准“深情”看着的背都灼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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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走向相反的方向，其中一个人却忍不住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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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准的演技那么好，应该会把摄影师说的“深情”诠释得淋漓尽致吧。他的眉毛也许会微微挑起，眼睛因此会变成一个更温柔的形状，漆黑的眼珠中会有让人看着便心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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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让他这样看着的人是……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