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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吧!男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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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纳德喝了口热水,他一直都显得无声无息,可休斯才在办公桌前坐下,他就站了起来,敲了敲办公室的桌子。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引起人的注意。
    休斯抬起头,屋子里所有的警察都转头看向伦纳德。他说道:“抱歉,我想问一下……”
    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病恹恹的,声音很温柔,他说道:“为什么任何资料里都没写塞西尔先生去世前,调查的最后一个案子的情况?”
    “什么?”警长说。
    “他死前的一段时间在忙一个新闻。”伦纳德说,“听说他像所有的记者那样,一直想写篇足够重大的头条。但我没听到这个新闻的任何信息。”
    “因为重点是死者的心脏被挖了出来。”警长说。
    “我知道大家都很想找连环杀人狂,但连环杀人狂毕竟是少数,我们应该先把目光转向更传统的方向。”伦纳德说,这情景仿佛两具没了心脏的尸体不存在,而他是警校的教官,正在教导一群好高骛远的菜鸟。
    “在确定是更可怕的那个结论之前,我们应该先排除最明显的可能性。”他说着露出一个微笑,这个笑容仍然很温和,但里面有某种强硬的东西,让人紧张。
    然后他不等任何人说话,便下了断言:“接下来,我们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塞西尔先生身上。”
    “但案子仍有可能是霍德尔犯下的。”警长说,“如果方向有误,第三个死者很快就会出现……”
    “那也要照规矩办。”伦纳德说,然后他便朝外走去,还不忘拿上休斯给他的热水袋。警长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他客气地朝对方点了点头,说道:“抱歉,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又回了一句:“还有,沼泽的搜索要加强,我们并不能确定只有两具尸体。”
    然后他转过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肯定就是警长之前的噩梦了,休斯想。他连忙跟上伦纳德,他最近几天他基本是伦纳德的跟班,而且看那人的腿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开车。
    他到门口时,那人已经站在车子旁边,看到他走出来,直接把钥匙丢给他、休斯接过来,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对方像所有的大人物一样理所当然地坐到后座上去了。
    休斯从后视镜观察伦纳德,他忍不住就想去看,也不知道想从那人脸上找出什么。他想知道伦纳德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毫无头绪。那人的一部分和他想的一样,可也有一些完全对不上号。
    他本以为伦纳德的那些伤痛会呈现在面孔上,一眼可见,但其实不是特别明显。
    一些黑暗之物似乎消隐了,深深地藏了起来,变成不同的东西,他试图想象,但也许他还太年轻了,他真希望自己已经是个警界老手了。
    他试探地朝伦纳德问道:“那么,第一个死者的事要不要也查一下,她一直在跟她男朋友吵架……”
    “还是先把塞西尔身上的事查清楚再说。”伦纳德说。
    你知道……你也许应该单独和加里说,直接在办公室那么说,他们不会喜欢的。
    “我是说,这是个小地方……”休斯说。
    伦纳德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知道。”
    之后好一阵子,休斯都在想,那个微笑和“我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到了第二天下午,他都没有再见到伦纳德,倒是一次偶尔的机会,听到纳尔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休斯拿着杯咖啡,去证物室找资料,正听到他在说:“得了……那枪开得一点问题也没有。拿到任何地方都是这样,安吉拉,调查结果写得很清楚,这件事到此为止了……如果你说是站队,那就站队吧,我会站在他那边……那几个人该死,你知道他们手里有多少条人命吗?……他当然不好,他进医院了……昨天晚上,他突然发烧,你知道他的身体……”
    纳尔停下来,冷冷地看着站在后面的休斯。
    休斯心想,电话那边的事一定有一个他不知道的复杂故事,无论是在政治上,人际关系上,还是在人性上。
    他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说道:“我不是故意偷听,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刚才说伦纳德先生在医院?”
    休斯开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他拿着束花,忐忑不安地朝伦纳德的病房走去,纳尔告诉他地址后,他交了手里的活,立刻就赶了过来,但到现在他才开始有点紧张。
    他远远看着前方的病房,满心想着些“这种关头,门口怎么可以没有守卫”之类的东西,理论上是应该有的,毕竟挖心杀手明摆着针对他,而他病着,看上去完全不能反抗。
    ——照纳尔的说法,伦纳德昨天晚上开始发烧,所以送到了附近市里的医院,但烧怎么也退不下来,于是医生不让走。院方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身体一直不好,纳尔说,没人能说清那些折磨人的病症来自何方,有一部分肯定是心理上的,他恢复得很好,但六年前的事毕竟不能当作没发生。
    休斯沿着走廊继续向前,想到那人的面孔,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很快,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他走到门口,正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我真不敢相信他们会这么干!”
    是副警长邓肯的声音,他想,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内务部那些人。”伦纳德说。
    他声音很轻快而随意,像在和一个老朋友聊天一般放松。休斯知道他们以前在FBI似乎合作办过案子,直到邓肯因为妻子的病又回了小镇——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说的——现在看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他们就是群毒虫。”邓肯说,他从窗边看到了身影,正伸手比画什么,他是个大个子,高中时打橄榄球,和谁都能说上话,一度是小镇的风云人物。
    然后他听到伦纳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相对于邓肯,他的样子越发显得脆弱纤瘦,一阵风就会从空气里吹散了一样。
    休斯身体无意识地绷了起来,好像那种疾病和伤痛也烧灼到了他的灵魂,即使那和他毫无关系。
    “你脸色可不太好,老弟。”邓肯说,“说真的,你现在是大人物了,这鬼地方冷得要死,效率也比不得大城市,犯不着自己跑过来的。”
    伦纳德仍在咳嗽,邓肯扶住他。
    “我觉得你应该立刻回匡提科去。”副警长不确定地说,“要真是霍德尔,惹来了你们,早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要是霍德尔,我在这里,他不会走的。他等这种机会很长时间了。”伦纳德说,他的呼吸有些乱,但声音里透出冰冷的执着。
    他说道:“我来这里,为的就是这个。”
    邓肯有一会儿没说话,不知是不是惊讶于这古老的仇恨,它带起来的血腥气这么多年也未消散。但接着伦纳德说道:“但我觉得不是他干的。
    站在屋子外面,休斯都能感到邓肯的惊讶。
    但所有的作案特征都符合。”副警长说,“特别是尸体上缝线的手法,不是什么野路子的罪犯都能模仿的。我知道你放不下塞西尔的事,但他就是个狗仔,麻烦就没断过,不过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伦纳德没说话,邓肯接着说道:“你确定?”
    “基本上确定。”伦纳德说,他又是一阵咳嗽,邓肯拿了杯水给他,他的疾病让这场对话缓慢艰难。
    “这地方对你的健康不好。”邓肯说。
    “帮我查查塞西尔的事,好吗?”伦纳德说。
    “我会查的,但是……”
    “找不出凶手,我是不会回去的。”伦纳德说,〃我的人也不会。”
    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偏执,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消失,它的影子在生活的角角落落清晰可见。
    “如果是本地杂种干的,我无论如何也会把他揪出来。”最终邓肯说道。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看上去达成了某种协议,接着邓肯便告辞离开了,休斯避开了他,他不知怎么和邓肯说话,虽然就普遍的人际关系来说,他们处得不错,但这就像一双不合脚的鞋子,别人怎么说好看,你自己知道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他曾有一次听见邓肯在背后跟人一起开伦纳德的玩笑,他猜副警长希望和大家“城里来的家伙都是娘娘腔”的态度保持一致,工作时,装模作样有时是必须的,但他仍不喜欢他在伦纳德跟前时这么一副亲密老友的样子。
    这么一打岔,他突然不确定要不要进去了,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拉开,伦纳德朝他微笑。
    “看到你了。”他说。
    医院里暖气很足,伦纳德只穿着件衬衫,袖子折了两折,露出手臂。
    休斯第一次见他这样,没有全套的西装,也没用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发有点乱,床边放着看了一半的书,看上去是本小说。
    他注意到他左腕上有道旧伤,看上去很吓人小臂上也有,长长的一直延伸到衣袖里,他立刻把目光转开,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听说你生病了。”休斯说,“我……我带了点花……”
    伦纳德笑了,说道:“你自己找花瓶插上吧。”
    休斯硬着头皮找了个花瓶,把一小束雏菊插好,摆弄了半天,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也不知为啥觉得紧张。
    但花总是会插好的,于是他只能回过头,朝伦纳德露出一个微笑,笑得有点局促,他希望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游刃有余,但显然他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你看上去……”他说。
    他本来想说“好多了”但这实在是自欺欺人,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好。
    “不用勉强,我知道我看上去是什么样。”伦纳德说,示意他在旁边坐下,“你犯不着特地过来的,最近警局应该很忙。”
    “我想来看看你。”休斯说,“如果打扰了你……”
    “没什么打扰的,反正我也只是在这里看看小说。”伦纳德说,看了眼打开的书,“医生说我需要放松一点。”
    “您确实应该放松一下,反正案子一直在查……”休斯说,又无意识去盯着他裸露的小臂。
    相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他的手臂过于瘦削了,让伤口显得越发触目惊心,可以想象以前他的遭遇有多么可怕。
    事情发生时,休斯还在读高中,他母亲因为工作关系一直在关注这件事,他也是那时知道这位坠入深渊的明星探员的。
    他妈当时很确定,这位探员算是毁了,不只是身体上,他的精神将一辈子承受痛苦,这种痛苦足够让一个人再也无法站起来。
    后来警方总算是发了话,尽可能简洁地表示伦纳德探员确实伤得厉害,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实际上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复健,他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谢谢大家对此的关注。
    休斯很清楚这是胡扯,经历过那种事,一个人的生活再也不可能“恢复正常”。
    但只过了三个月,伦纳德就完成了复健,回到了工作中,一举破获了当时震动全国的多人碎尸案。
    他办案的风格精确而冷酷,毫不留情,休斯很难想象他如何在面对那些尸体折磨和扭曲的欲望时,保持这样的冷静和稳定。
    谁也没想到伦纳德探员回归后的工作会这么棒,他没有远走他乡,没有精神崩溃,年年的心理评估也毫无问题——虽然他这种人骗过心理评估再容易不过,但好歹档案上很漂亮——而有了霍德尔案那样的“勋章”,他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行为分析科的主管。他简直就是励志的典范。
    这种发展让很多想看热闹的人大跌眼镜,休斯经常想,如果霍德尔没死,看到伦纳德混得这么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注意到他的目光,伦纳德说道:“是的,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抱歉……”休斯说。
    “我听过很多‘抱歉’,不需要更多了。”伦纳德说,“我过得好好的,没什么可抱歉的。”
    他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这看上去是他的下意识动作,然后他笑了笑:“你很好奇是不是?很多人都很好奇。”
    “抱歉,我不是……”休斯说。
    “我说过,我不需要听更多的抱歉了。”伦纳德说,〃他对我做的事是精心计划好的,完全针对我的性格。我那时……像很多你这样的年轻人一样,有点不切实际,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我一路也的确顺风顺水。”
    他毫不避讳地说起过去的灾难。
    他在我跟前杀死那些人,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怎么玩那套游戏,通过你的身体削弱你,步步紧迫,逼你崩溃,毁掉你的精神。我尽全力尝试了,我反抗,也照着他的要求做……但没有任何用处,我的尊严被踩在脚下,他希望我记住这个。他当牙医真是屈才,他该当心理医生的。”他说。
    “但你现在……”休斯说,“我是说,你是行为分析部的主管,你没像他希望的那样垮掉。”
    “是的,这就是重点。”伦纳德说。
    “什么?”休斯说。
    “我自杀过两次。”伦纳德心平气和地说,“我晚上不吃药就睡不着觉,我一到阴天腿疼得厉害……他在我身上留下很多东西,但我不会让他毁掉我。”
    他朝他微笑,说:“我可以辞职,把生活变成一场漫长的假日。我也可以休息几年,直到感觉好一点再回去上班,有这样的过去,他们永远都会接纳我。我也能去当讲师,做些轻闲的工作。我可以什么也不干,只靠版税过日子,但我回去了,我把失眠的时间用来加班,我没救到那些人,但这些年……”
    他停了一会儿,好像这些年是一段过于复杂、不可言说的时光,然后他说道:“我手里救过的人命有七十三条,我会继续做下去,有他留的这一身伤,我五年之内还会再升职的。”
    他看着休斯,模样文雅,但是在阴郁的天光下,他的眼睛里有隐隐的杀气。
    “我会活得好好的。”他说,“非常好,我不会让他这种人毁了我。”
    休斯心想,真不敢相信局里那些人觉得伦纳德太柔弱,他觉得这人比那些最粗暴的硬汉都强大。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伦纳德问起塞西尔的事,还问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进来,休斯说因为邓肯,这话有点儿蠢,那是副警长,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是什么需要避开的人物。
    “他是我上司,我是说……”休斯说,他简直不知道自己想说啥,但伦纳德看上去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点点头,说道:“他是个好人,但有点喜欢支使人。”
    “是的,在他跟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个菜鸟,需要被呼来喝去。”休斯说,“我知道怎么干活,只是有点怕他。”
    “总有这样的时候。”伦纳德说,“我们比自己想象中更容易受影响,在有些人跟前,我们不确定自己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做,可能还会假装做不像自己的人。”
    休斯点点头,他很少深入思考类似的问题,人生中有很多这样的事,显得尴尬和不自在,只想远远避开。不会有人追根究底,自己也不会。
    “其实这满正常的,我是局里最年轻的,而哪里都有这样的人……”休斯说。“但在世界的任何文化中,你都是个成年男人了。”伦纳德说,“你是个大部分人会无条件地相信你,在你生活中的某个时候,一些人的命可能就握在你手中。”
    休斯怔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伦纳德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他接着说道:“你还年轻,但你不是个孩子了。”
    休斯站直身体,他有些紧张,但从未感觉到自己拥有这样的力量。
    后来他回忆起那段谈话,相对于电影的悲情,充斥着的苦涩和不幸,在现实世界中,六年后,那位受害者干的事根本就是把可怕的过去变成了他的勋章,变成他一路高升的资本。他甚至用来教育年轻人。
    他把那个灾难利用到了极点。
    但第二天,伦纳德依然没能离开医院。
    纳尔说他一直在发低烧,医生不敢让他出院。而如果不是情况真的很糟糕,休斯知道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案子的。
    警长说那是因为过去的事仍然在耗损他,经历了那种事,鬼才信有人能再过“正常生活”。
    而在身体越来越糟的同时,倒是他吩咐他们查的东西,居然查出了点头绪。
    塞西尔死前查的新闻的确涉及一件谋杀案,似乎和某个女人有关,他们有过一段还算正经的交往——不过警长断定那家伙和谁都不会有正经的男女关系——但后来塞西尔去了大城市,女人则堕落了,靠和人睡觉赚钱。
    待他回来后,发现女人失踪了。因为某些原因,塞西尔认定她死了。
    在死前,他的确查到了一些和她死亡有关的东西,照他的说法,“能让一些杂种下地狱”。——说这种话的人经常会被杀人灭口,这个人也没例外。
    当然了,霍德尔也可能主导了一切,只为引伦纳德过来,再一次玩他的游戏。对伦纳德,他花费多大的心血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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