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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是理学院的陈天昊？”
　　杨以文抿起嘴唇。
　　“你被迫出柜，也是他的事情？”
　　杨以文把头低了下去。
　　“前辈，现在你是同性恋，然而那个陈天昊却还在和别的女生交往，是吗？”
　　杨以文抬起头来：“不……不……不是的，他……他……他本……本来就……就不是，是……是……是我……会……会……会错意……”
　　王慧琳静静地看着杨以文，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你……你……你别哭……”杨以文掏出纸巾，温柔地为王慧琳拭泪。
　　王慧琳抽噎着，感受着杨以文掌心的温度。
　　“前辈，你怎么那么傻呢。”
　　“你……你……你别哭……”
　　前辈，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我怎么就喜欢上了你呢。
　　王慧琳，那一年19岁，第一次体会到失恋的酸楚。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

　　☆、26

　　
　　故事不长，王慧琳又说的尽量简单，可是该说明的重点，她也一句没落下。
　　听到杨以文抱着膝盖痛哭那一段，明风皱了皱眉，又听到杨以文单相思甚至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明风的脸彻底黑了。
　　王慧琳观察者明风的脸色，抿起嘴巴笑了笑：“啊呀，这就不高兴了？”
　　“那个人叫什么？”明风问，“就是渣了宝宝的那个人。”
　　“陈天昊。”王慧琳回答道，“我们理学院的一个学长，有女朋友的。”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和宝宝交往过，最后什么事也没有的摘得一干二净，现在还有女朋友在交往？”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前辈不肯告诉我。”王慧琳笑了笑，“他们有没有交往过我不知道，不过前辈肯定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要不然，前辈不至于那样怕他。”
　　“怕？”
　　“是的，你不敢想象吧？你知道前辈有多怕那个渣男吗？”王慧琳说道，“前辈一直在躲他，有多远就躲多远的那种躲，前段时间前辈回学校，就因为我说了一句看见他了，前辈直接溜回家，呵，真怂。”
　　明风沉默了一下：“那么怕？”
　　“呵，前辈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王慧琳摇了摇头，“但是那个陈天昊绝对是前辈心中的一个阴影。”
　　明风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对前辈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你们这些人的圈子里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只是我心疼前辈，先不论你们马上要面对的舆论压力，也不论你们之间以后随时可能出现的各种现实问题，在这些之前，你和前辈之间要隔着这样一道阴影，我就问你，你有把握和前辈跨过这个阴影吗？你愿意什么都不在意的帮前辈渡过吗？”
　　王慧琳的语气平淡，然而眼神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呵。”明风轻笑出声，“听上去，你似乎还希望我和你的前辈分了。”
　　“我是。”王慧琳白了明风一眼，“你别忘了，我可是一直喜欢前辈的。”
　　“可你的前辈明明是个同性恋啊。”
　　“那又怎么样，兴许我把他掰直了呢。”
　　明风“哈哈”笑了两声：“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放心吧。”
　　“你……”
　　“宝宝现在是我的恋人，恋人不就是要相护扶持吗？你问我的话没什么意义，该做的事我都会做。”明风回答道，“其他的，我全部都会尊重宝宝的意思，我会等到他愿意跨过那个阴影的那一天。”
　　明风想了想，又笑着道：“不管怎么说，我是想和宝宝长久下去的，我愿意和他慢慢来。”
　　王慧琳看着明风，叹了一口气，愤愤地叫来服务员拿起菜单：“点菜！”
　　明风笑着喝水，也不拦着。
　　正好杨以文弹奏结束，走回来看见王慧琳拿着菜单，讶异道：“还……还……还要吃？”
　　王慧琳白了杨以文一眼，对着明风努了努嘴，没好气地道：“不是有人请客吗？”
　　“咦……”
　　“没事，想点什么点什么。”明风笑着拉过杨以文，亲密地贴着杨以文道，“宝宝你还会弹钢琴呢？”
　　杨以文笑了笑：“嗯……学……学……学过一点。”
　　“你到底还会什么？”明风捏着杨以文的脸颊，“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
　　“前辈还会唱歌呢，而且唱的特别好听。”王慧琳在一边头也不抬地道。
　　明风笑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王慧琳看了明风一眼，“不过你听不到，因为前辈轻易不唱歌。”
　　“那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王慧琳坏笑道，“当然是我有这个殊荣。”
　　明风重新看向杨以文。
　　杨以文红着脸笑，也不解释：“就……就……就会胡……胡……胡说。”
　　“哼。”王慧琳把菜单一扔，叫来服务员，“给我来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吃……吃……吃……吃这么多？”
　　“吃不掉打包嘛，有人请客干嘛不宰啊？”王慧琳无所谓地道。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王慧琳没有再为难明风，三个人说说笑笑，一顿饭还算是热闹。
　　临走时刘经理帮他们结了账，对杨以文又是感谢又是道歉，把杨以文闹个大红脸，结巴着推拒了半天，还是没能谢绝经理的好意。
　　走的时候，杨以文坚持要把王慧琳送回学校，却被王慧琳一口拒绝了。
　　“啧，我才不当你们电灯泡呢。”王慧琳说着看了明风一眼，“啧，一口一个‘宝宝’的，就知道虐狗，气死我了，我要赶紧回去吃狗粮。”
　　明风笑而不语，帮着王慧琳拦下的士，提前付了车费，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请王慧琳上车。
　　王慧琳头抬得高高的，像一个公主一样坐上车去，临走突然想起什么来，又把车窗放下，对着杨以文大喊道。
　　“前辈！前辈！他要是渣了你，一定要跟我说啊！”
　　杨以文“哈哈”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看着的士远去，明风一把握住了杨以文的手，低声道：“宝宝，我不会的。”
　　杨以文抿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明风叹了一口气：“宝宝，我真的不会的。”
　　杨以文还是点头：“好……好……我……我……我知……知道了。”
　　“宝宝，陈天昊是谁？”
　　杨以文一愣，浑身都僵住了。
　　明风握着他的手，只觉得杨以文的指尖都变凉了。
　　“王……王……王慧琳告……告……告诉你的？”
　　明风点点头：“你生气吗？觉得我多嘴了。”
　　“不……不……不会。”杨以文摇摇头，“这……这事我……”
　　“我不逼你，你愿意说了就告诉我。”明风笑着道，“但是宝宝，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杨以文没说话。
　　“跟我在一起，你也不用害怕。”明风继续微笑着说，“我早就和我的父母出柜过了，他们对我表示支持和理解，只希望我能早日稳定下来。”
　　杨以文瞪大了眼睛：“真……真的？”
　　“嗯。”明风点点头，“宝宝，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的，你害怕面对的我也会和你一起面对。”
　　杨以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你……你的家……家人真……真好。”
　　“他们也会成为你的家人。”明风笑着捏了捏杨以文的鼻尖。
　　杨以文还在发愣，忽然反应过来明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顿时红了。
　　“我其实一直都想说，但是怕说的太早。”明风微笑着道，“宝宝，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宝宝，我不会许诺你未来，但是我愿意承诺当下，只要你愿意，我会把我能给你的双手奉上。”
　　杨以文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手指颤抖地回握住明风，良久慢慢道：“好……好，我……我……”
　　“慢慢来，宝宝。”明风凑过去，嘴角带着一抹坏笑，“反正现在你是我男朋友，我不会让你溜掉。”
　　杨以文脸涨得通红，点点头，附和着：“慢……慢……慢慢来……”
　　“嗯，宝宝，你没生气吧？”明风小心地窥视着杨以文的脸色。
　　“生……生……生什么气？”杨以文略微惊讶地抬起头。
　　“气我胡乱打听你的事情。”
　　“不……不……不会，本……本来我……我……我就该……告……告……告诉你……”
　　只是，谈何容易？
　　那是杨以文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揭过去的伤疤，纵然不会一生都活在这个阴影之下，但是轻易地触碰还是会给他带来钻心的疼痛。
　　特别是，他根本没有办法轻易走出过去的现在。
　　“我的宝宝啊，脾气怎么那么好呢。”明风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想把杨以文逼得太紧，虽然好奇，虽然在意，可是他更心疼这个傻子，“宝宝，以后有什么不高兴地一定要告诉我，答应我，好不好？”
　　“嗯……嗯，谢……谢……谢谢你。”杨以文眯起眼睛笑道。
　　“谢我做什么，你是我男朋友，我疼你是应该的。”明风拉着杨以文的手，“今天礼拜天，宝宝，你一会儿还有事吗？”
　　杨以文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们俩慢慢逛一逛吧。”明风挨着杨以文站着，“你之前还答应了让我去你家蹭饭，宝宝，今天晚上可以吗？”
　　明风刻意把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轻轻地在杨以文耳边吐着热气，显得暧昧非常。
　　不过杨以文完全没有多想，他掰着指头想了想：“那……那……我……我……我去买菜。”
　　明风失笑：“宝宝……你怎么……”
　　“啊……　啊？”
　　“宝宝，今天就算了，以后你要是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脸这样请我去你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明风说着伸出手去在杨以文的腰上掐了一把。
　　啧，宝宝怎么那么瘦的？一点肉都没有，要好好养着他才行。
　　杨以文这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脸又红了：“我……我……我以……以……以为……没……没那……那个……”
　　“行了，宝宝，你这样拒绝我我挺受伤的。”明风哈哈一笑，趁人不注意，偷偷地亲了杨以文的脸颊一口。
　　杨以文的脸更红了，他还不太习惯在人前那么亲密：“我……我……不……不是拒……拒绝……”
　　“不是拒绝？”明风坏笑，“那你的意思就是今晚可以咯？啊呀，那我去超市还需要买点别的东西呢。”
　　“也……也……也不是。”杨以文是彻底说不清话了。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宝宝。”明风欺负够了，稍微拉开些距离，“我们去超市吧，宝宝，我想尝尝你做的菜。”
　　“好……好。”杨以文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明风看着杨以文那明显放松了的模样，坏心又起，重新贴上去，低声道：“宝宝，你也别害羞，反正我们早晚都会到那一步的。”
　　杨以文一愣，双眼茫然地眨了眨，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红晕重新浮上脸颊，明风诡计得逞地大笑，亲昵地揽过杨以文的肩膀，拉着他就往超市里走。
　　

　　☆、27

　　
　　进去超市，杨以文推了一个手推车，转头去看明风：“想……想……想……想吃什么？”
　　明风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可不像你那么挑食，什么都吃的。”
　　杨以文撇了撇嘴：“我……我……我……我没……”
　　“是吗？”明风笑眯眯地，“是谁不吃青椒？”
　　“不……不……不是，你……你……你怎……怎么知……知……知道？”
　　“和你吃过两次饭就知道了。”明风得意道，“我可是一直在看着你啊，宝宝。”
　　杨以文的脸红了红：“唔……唔。”
　　“上次我在你微博上看的，你做的那个点心是你自己自创的？”明风道，“就是那个炸的金黄金黄的，还有各种形状的那个。”
　　“啊，那……那……那个。”杨以文笑起来，“上……上次，你……你……你请我吃的那……那个。”
　　明风想了想：“送你去医院那次？”
　　“对……对。”
　　“吃过一次就能做出来了？”
　　“嗯……嗯，也……也……也不是。”杨以文解释道，“只……只……只是吃……吃出来个大概，其……其……其他的自……自……自己发挥，差……差……差不离。”
　　“宝宝你这么怎么厉害呢。”明风惊喜道，“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啊……啊？”杨以文笑了笑，“我……我……我不会的，多……多……多着呢。”
　　“宝宝啊，我真是捡了个宝。”明风笑着说，“你有什么拿手菜没？”
　　“有……有……有的。”杨以文点点头，“不……不……不过我……我……做菜口……比……比较淡，你……吃……吃……吃的惯吗？”
　　“吃的惯，只要是宝宝做的，我就吃得惯。”
　　杨以文被明风臊的实在是不好意思，便扭过头去想今晚做什么菜吃。
　　“来……来个，蒜……蒜香排……排骨吧。”
　　“可以可以。”
　　“再……再做个肉……肉沫豆……豆腐。”
　　“嗯嗯。”
　　“拌……拌……拌点苦……苦……苦瓜？”
　　“好啊。”
　　“你……你……你怎么什……什么都……都吃？”杨以文笑着道，“我……我……我以为你……你……你不……不……不吃苦……苦……苦瓜。”
　　“是你不吃吧？”
　　杨以文没说话。
　　明风知道自己猜中了：“我发现你比较喜欢甜的东西。”
　　“嗯……呢。”杨以文笑，“那……那……我……我再……再做个凉菜。”
　　明风笑，点点头，帮着杨以文推过手推车。
　　杨以文对超市并不熟悉，甚至有点迷茫，买完排骨和肉沫以后，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哪里有卖豆腐的。
　　明风推着车陪着杨以文兜兜转转了半天，然后带着他去了豆制品区买到了豆腐。
　　明风还发现了，虽然杨以文会做菜，但是很明显杨以文并不会买菜，他不仅对超市不熟，就连在挑菜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生疏，对着一堆黄瓜看了好半天才挑出一根放进塑料袋里，还显得犹豫不决。
　　既然不会买菜，那么这做菜的手艺又从哪里来的？
　　明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平时不怎么逛超市嘛。”
　　杨以文点头：“对……对，我……我……我不……不……不太爱……爱出门。”
　　“明明就在一个超市做着兼职？”
　　杨以文笑：“生……生……生活所……所迫，这……这个超……超市，我……我基……基本没……没来过。”
　　“宝宝，你做菜是跟谁学的？”
　　杨以文一怔，买菜的手也顿了顿：“我……我……我自己琢……琢磨的。”
　　“感觉一个男生会琢磨做菜也挺少见的。”明风笑着道，“我以前就净琢磨着怎么出去玩了。”
　　杨以文顿了顿：“唔……如……如果我……我说，会……会做菜和……和……和他有……有关，你……你……”
　　明风一愣：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啊呀，我们买点醋吧。”
　　“不……不，我……我家有。”
　　“够我吃嘛？”
　　杨以文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明风是什么意思。
　　“唔……”
　　“宝宝，反正我不管，你现在只能做给我一个人吃。”明风笑道，“要不然超市里再多醋也不够我一个人吃的。”
　　杨以文脸红着点点头，慢慢地“哦”了一声。
　　“当我说笑呢，你想想啊，我家男朋友这么厉害，又会做菜又会弹钢琴的，长得还那么好看，心思还这么单纯，我天天守着这么一个人可怕了你知道吗，生怕别人给我家宝宝勾去，万一勾去了我都没地儿哭。”明风道，“你说我家宝宝那么抢手还去给别人做菜吃，你说我能乐意吗？那自然不能啊，谁敢让我家宝宝给他做菜吃，我把他当菜做了吃的心都有。”
　　杨以文听着明风这办事打趣的口吻直想笑：“你……你……你多心了，我……我……我没那……那……那么抢……　抢手。”
　　“听好了，只有你自己和你那个眼瞎的前男友看不出来你的好，其他人眼睛可都雪亮着呢，我自从当了你男朋友，整天防男又要防女，以前我还从来没体会过四面楚歌的滋味呢，自从你做了我可算是体会到了，啥叫四面楚歌啊，那就是四周都有人盯着你呢。”
　　“瞎……瞎用。”杨以文笑了笑，“我……我……我又不……不会。”
　　“我知道啊，宝宝，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惦记你啊。”
　　“唔……唔，我……我……我知道了。”
　　“哈哈哈，宝宝，你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一路调笑着走出了超市，杨以文带着明风进了自己出租的屋子内。
　　杨以文平时很少在客厅坐，不大的客厅显得空旷而没有生活感，倒是那一件卧房显得满当当的并且一尘不染，床旁边就是一个写字桌，桌子上摆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