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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姐你这不行啊！”李玉哈哈地坐在了她地位子上。
　　董西安早就喝的反应迟钝了，最后才拿起来酒杯喝了一口。“噗—”他一口喷了出去。
　　“呀！小董你这违规了啊！”洪澜后来觉得，要不是自己说这么一句，可能董西安就不会打那个电话了。
　　“真心话大冒险！”一群人欢呼着，这是今晚的第一个“中奖者”，他们可不能放过董西安。
　　“喔！董西安！”还有人起哄。
　　“我选大冒险！“董西安这时候连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
　　“哎你到底行不行，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了！“郭姐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吼了一句。
　　“你！别管我！“
　　“我去，谁管你了！自己喝出事儿再说吧！“
　　“哎哟！郭姐这么关心小董啊，是不是……？”李玉一脸猥琐地往郭姐这边看。
　　“看毛啊看！就他董西安这样，老娘我才看不上了！“郭姐一脸嫌弃。
　　可周围的人全是一副认定事实的模样。
　　“就让小董挑个人打电话哇！“洪澜成功地把剧情一点点往不应该地方向推。
　　“就给你最喜欢的人打！！！“几个女生把郭姐的手机抢走了，郭姐拦都拦不住。
　　“喔哦哦哦！打电话！打电话！”酒精的麻醉下，人们都有点癫狂。
　　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大学生，此刻正在开着一个不应该开的玩笑。
　　“安静！听小董打电话！“有一个男生大喊了一句。
　　一下子全场没了声音，安静的都能听见董西安按手机拨号的声音了。
　　“嘟……嘟……“人们都看着郭姐的手机，等待着嘲讽一番。
　　郭姐这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了，“我去！“她跳起来就往董西安那儿跑。
　　可是已经晚了，电话通了。
　　“喂？“是柳握瑜的声音。
　　有几个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比如李玉。
　　“柳握瑜！我！董西安！喜欢你！“郭姐愣了一下，在场的几位同学都楞了一下。
　　“你喝醉了？“
　　“没有！老子！就是！喜欢你！“
　　李玉最先反应过来，“呕！”他冲董西安做了个呕吐的动作，“你一个男人，居然喜欢男人，恶心不恶心！“
　　“咋啦，不能？”郭姐过来一下子抓过来手机，“他就是喝醉了！你别多想！“
　　那边的董西安已经醉的一塌糊涂，往椅子上一瘫软，睡着了。
　　刚刚起哄的同学有的开始小声议论些什么了。
　　“滴……滴……“柳握瑜马上把电话挂断了，郭姐心里一凉，拿起酒杯往李玉身上泼。
　　“哎！我去！李玉站起来就要过来打架，洪澜马上把李玉按倒在地上。
　　“你过来我打不死你！”要是个男的泼李玉一身，李玉可能会发怵，可郭姐，是个女人，他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
　　你一个女流之辈竟敢泼他酒？
　　“赶紧领着小董醒醒酒去！”洪澜有点按不住李玉了，回过头冲郭姐大喊了一句。
　　几个刚刚起哄的女生让吓得躲在一边不敢说话，几个男生倒是反应快。有的过来扶董西安，有的过去跟着拦李玉。
　　“你可闭嘴吧！”洪澜回头又冲李玉吼了一句。
　　李玉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可是郭姐已经听不到了。她和几个扶着董西安的男生出了外边。
　　KTV里全是音响的噪音，他们在里间的吵闹，外边根本听不见。
　　但好就好在，现在也没人想听见里边说什么。
　　“行了你们进去吧。”郭姐那会儿个子虽然不高，但力气足，伸手从几个男生手里把董西安拉过来，再一把扶住。
　　“我扶着就行，要不就李玉那人，怕是得打起来。”男生们都进去了。
　　郭姐心里愁的很，哎傻子。谁让你今天玩儿疯了，喝了那么多。现在你的小秘密，可就不是只有我知道了。她想了想刚才柳握瑜是直接挂断电话的。
　　不妙！她赶紧摸出来自己的手机，再通讯列表里翻了好几遍，都没找见那个名字。
　　不对啊，明明存了。她定了定神，应该是有点喝多了。这次她找见了。
　　“嘟……嘟……“郭姐有点着急。
　　“喂。”柳握瑜接了，郭姐缓了一口气。
　　“让他以后不要和我联系了，影响不好。“
　　“滴……滴……”接下来的事情的走向是可以预判的。
　　李玉跟郭姐私下里道了歉，但是态度特别不好。那天吵架是不应该，但错在你！他的话里就是这么个意思。
　　董西安试着联系过几次柳握瑜，但柳握瑜没有搭理他。
　　有一天晚上董西安等在柳握瑜的宿舍门口，一直等到深夜，楼门都关了，也没见柳握瑜回来。其实柳握瑜看见他了，只是远远的躲开，去通宵自习室凑活了一晚上。
　　他最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既然这样，倒不如断的干干净净。一断，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郭姐每天先是每天看着董西安沉默不语，没剃的胡子和乱糟糟的头发替他说了话。然后董西安开始酗酒，每次都是喝的大醉，然后郭姐把他送回去。
　　最后董西安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了，继续活蹦乱跳，也继续和郭姐打闹拌嘴。你总得有个懂你的人配着，不然真的很累啊。
　　“来，我大概估计了一下，你先把这三万给他，剩下的，按计划走。”
　　“好，实在是谢谢你们两了。”郭姐把一缕耷拉下来的头发别在耳朵后边。
　　“这话说的！这么多年交情了，有啥谢不谢的。”董西安打算拍拍郭姐的肩膀，但终于还是没伸出手。
　　“慢走啊！”郭姐临走，莫叶热情地招呼了一声音。
　　“哎，您忙。”她回头冲莫叶笑了笑。
　　柳握瑜把她送回家里，马上回了事务所。在手机的通讯录里，他找到了李玉的联系方式。
　　“有些情况我还得和你当面谈谈。”
　　过了会儿那边回过消息，“好，那还在茶馆？”
　　柳握瑜肯定是不会再进茶馆一步的，“不，就在我事务所，你看什么时间比较方便吧。”


第24章　：帮郭姐还钱
　　“好，那这周周末我联系你。”
　　“幸苦柳大律师了。”李玉客气的回复了一句。
　　这边忙完，他马上又从文件夹里翻到了一个手机号。
　　“喂？是张警官吗？我是柳握瑜，就是上个月和您合作过的那个律师。”
　　“嗯，对，您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这事儿挺重要的，和一些案件有关。”柳握瑜觉得还是见面谈比较好。
　　“嗯，好的，那待会儿我过去找您，麻烦了。”
　　电话挂断，柳握瑜松了一口气。他想了又想，感觉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亲爱的老哥，有没有想我呀！“柳握瑜的手机又收了一条新消息，是柳湛发过来的。
　　“没有。”
　　“哎，冷漠。”柳湛吐槽道。
　　“别忘了去找我老妈啊，她可等着你呢。”柳湛提醒道。
　　柳握瑜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昂。”
　　“哎，你看看你可怜的弟弟，现在没人疼，没人爱。所以你不打算给弟弟发点零花钱吗？”然后是一串乞求的表情。
　　“你要多少。“
　　“给多少不得看你自觉吗？哎，主要是情分。”柳握瑜深呼吸一口气，给柳湛发了一块钱过去。
　　“哇！你过分了！这拿汇率换过来，还不够我吃个汉堡了！”
　　“我猜你最近肯定又出去浪了。”
　　然后那边柳湛发过来几张照片，是他在外边旅游的照片。
　　“还是老哥懂我，这几天在欧洲呢。”看来柳湛出了国心情不错。
　　“好了，自己在外边要注意安全，我会和你妈好好说说，给你打钱的。”
　　“别啊！你想看你这么可爱的弟弟惨死人手嘛！”
　　“嗯。”只见柳湛冷不丁回了一句。
　　“……”这次轮到柳湛说不出话了。
　　“好了，我先忙了。”柳握瑜回完消息就给柳湛转过去一万，然后起身出发去见柳湛的母亲。
　　柳大家在市里的另一处富人区。相当大一片范围里，豪车云集。但车多不一定是好事儿，比如最大的坏处之一，就是堵车。
　　柳握瑜就堵在了半路上，来之前他就给柳湛的妈妈发过去消息，说是下午他会过来。
　　杨慧那边回话说，她一下午都等着，然后光是开车过来就等了半下午。
　　等柳握瑜到了柳大家的时候，差不多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因为他远远的看见了杨慧，正在二楼的阳台上坐着看这边。
　　他从小就有点怕杨慧，因为杨慧身上有股男人才有的戾气，而且杨慧这人，还算计的特别精明。但凡是和聪明人打交道，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
　　柳握瑜把车停好，上了柳大的宅子。柳大这处房子，买了还没多久，是最新的复式结构。柳握瑜有时候闲的没事专门想过，这样子的结构确实巧妙。
　　比如你不管刮风下雨，都可以泡在一个有巨大天棚的游泳池里。不像董西安家，一下雨，游泳池里的水就得换一批。
　　柳握瑜不自觉的又想到了董西安，最近怎么老是想到他。柳握瑜趁着一个楼梯拐角的空当，摇了摇脑袋。今天杨慧叫他过来，是要干什么呢？
　　“握瑜来了啊，来坐这边。”杨慧早就看见他了，就坐那儿等他上楼了。
　　“哎，您久等了。”
　　“没有，今天天气这么好，就当是难得的放个假。”说着杨慧给柳握瑜递过来一个杯子，要给他倒些茶水。
　　自从明白了李玉那天在茶馆想干什么，柳握瑜看见茶水就有点害怕。
　　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杯子。
　　“我自己来吧。”柳握瑜伸手把茶壶接过来，闻着这个味道，应该是普洱。
　　杨慧一直都很喜欢和普洱，她经常在家里收集着一些普洱茶。
　　“今天让柳湛叫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些事情。“柳握瑜心里大概有数了。“您说，我听着。”
　　“咱们柳家，这几年家大业大。我和你妈妈经常外地跑着，也没有怎么管过你们哥儿两，你爸爸又和柳湛的爸爸一样，每天忙公司的事儿，三天两头不在家。”
　　“所以啊，从小到大，都是你和柳湛相互照顾着。你又比柳湛大几岁，比他成熟的多，所以说起来还得谢谢你照顾柳湛了。”杨慧一开口先说一些有的没的。
　　“哪里的话，都是柳家人，应该的。”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儿。前几天你应该也知道了，柳湛这孩子死活要回来闹腾，说不打算在国外留了，要回来当律师。
　　可你也知道，咱们柳家的买卖这几年在国外的市场，都是你妈妈一个人在打理，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说一下，如果柳湛也回来了，那咱们柳家国外的生意，可就有点不好做啊。”杨慧有开始说一些国外的生意。
　　“您说的是，那您有什么想法吗？”柳握瑜不知道杨慧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的是，你和柳湛也都这么大了，自己的生活啊，你们自己拿主意。以后生意只会越做越大，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勤快一点，时不时帮你妈妈分担点生意上的事情。
　　我和家里几位大人商量过了，过些日子国外的管理岗会交给你，到时候你弟弟回来了，就负责国内的。”这才是杨慧真正的目的。
　　“可我现在只是一个国内的律师。”
　　杨慧看着他，笑了，柳握瑜发现，杨慧的脸煞白煞白的。
　　“握瑜，这些不重要。这次叫你来，也不是什么请求。这是你必须做的。”
　　柳握瑜看着杨慧的脸色，发现她和郭姐一样，枯瘦枯瘦的。只是杨慧的瘦，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病态。
　　“那我尽力吧。”
　　“嗯，你也不需要长时间在国外呆着，你妈妈现在已经在着手给你创造条件了。”杨慧可能是出事儿了，柳握瑜反应过来。而且这事儿，柳湛可能还不知道。
　　“行了，我叫你过来就是这么些事情。你事情也不少，去忙吧。”
　　柳握瑜开车走的时候，从后视镜里远远地看见杨慧。一点点暗下去的黄昏里，她端着茶杯，人影映着红光。那是柳握瑜从来没有见过的，杨慧第一次显得那么弱小。他总觉得，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董西安那边，现在正热闹。


第25章　：语重心长的话
　　“小董啊，中午那姑娘不错啊。”
　　“……”
　　“一天天咋话这么多，好好做你题。”
　　下午地上课过程中，甘强突然提了这么一句。不出意外地让莫叶骂了回去。
　　“她是我们大学同学。”董西安挠挠头。
　　“考试的报名我已经安排人了，现在您们二老得加把劲儿了。”
　　董西安想拉开话题。
　　“对对，别理他，小董你赶紧讲吧。”
　　“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给小董操心吗？”
　　“……”
　　“哎你这糟老头子，还说！”
　　“行了小董，下午上的时间挺长了，准备收拾收拾做饭吧。”莫叶把老花镜一摘，硬生生把甘强拉进了厨房。
　　董西安嘴上“哦”了一声，把手里的笔帽扣上。
　　“没事儿就早点过来吧。”躺在床上，董西安给柳握瑜发了消息。
　　“今天晚些过去。”柳握瑜这次回消息回的很快。
　　看着屋顶，董西安枕在自己胳膊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和郭姐经常被看成是一对儿情侣。
　　一男一女，一起每天玩儿得疯疯癫癫，换谁都会觉得这就是一对儿吧。
　　可惜了，这么好看得少年，喜欢的，也只是好看的少年。
　　他仔细想了想柳握瑜。哎，自己到底喜欢柳握瑜哪里呢？他长得好看？好像没有自己好看。他有钱？自己那会儿好像没想这么多。况且到了现在，钱已经不是大问题了。
　　那柳握瑜是怎么死死的勾住自己的？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奇妙。可能就是很简单的看对眼儿了。
　　在荷尔蒙的驱使下，爱情好像又是个简单的化学反应。郭姐那边怎么样了呢，董西安把思绪收回来。
　　他和柳握瑜这个阶层的人，根本都想象不到郭姐那边的样子。
　　破旧的小房间，处在一栋拆了一半的上世纪大楼里，大楼整个已经有点歪斜。拿胶带固定好的电灯泡一闪一闪，一张少了一条腿儿的桌子拿眉头凳撑着。
　　那些借还高利贷的人，就在这里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被蛮狠的霸占去。
　　“哟，稀客啊。”坐在桌子旁边的男人长着一对儿细长的眼睛。
　　“我是来还钱的。”郭姐眼神里明显有点害怕。曾经的女汉子，被时间打磨的变了模样。
　　“呵。”那个男人站起来，个头矮小，手里捏着半根点着的烟。
　　他吐了个烟圈儿，“又和哪家借上了。”
　　矮个男人转身从钉在墙上的木板摸了一下，摸下来一本绿皮子资料夹，回头又坐回来，摊开文件夹，翘起二郎腿。
　　“这次还多少。”
　　“呐，就这么多，你自己点。”郭姐把钱从包里边摸出来。
　　红红的钞票码在桌子上，男人撅着嘴笑了一声。
　　“败家娘们儿，不知道哪家又遭了殃，给你借上了。”
　　“你赶紧记吧，记完给我东西。”郭姐不耐烦的说道。
　　“啧啧，有钱了就是了不起，都敢跟我这儿呼来喝去了。”男人抬起脑袋，烟抽完了，被他丢在墙角一堆烟头当中。
　　“没有……”郭姐语气有点小小的抖动。
　　矮个男人拿起根笔，搁本子上记了一下，“哎，你看看你这，要不再多还点儿吧？我看你不差钱儿，就当是孝敬我了。”他抬头看看郭姐，“你觉着呢？”
　　“你想要多少。”郭姐试探性的问道。
　　“咋不得够吃个饭？”
　　“啪！”门被摔开，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
　　“咳”桌子前的矮个男人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看见郭姐，高个子男人愣了一下。“又来还钱？”
　　“嗯。”
　　他回过头瞪了矮个子一眼，“你是不又为难人家了。”
　　“没，不信你问。”矮个子一脸憋屈。
　　“还问，信你有鬼了，“让开，我给记。”高个刘强冲矮个刘进挥挥手。
　　刘进没多说话，起身把桌子让出来。刘强坐下来，大概抽了一眼桌子上的钱。厚厚的一摞，他皱皱眉。
　　“这么多，又和人借钱了？”
　　“对……”郭姐撩了一下头发。
　　“这次又找的谁，你应该把亲戚都借干净了吧。”
　　“找的……远方亲戚。”郭姐眼睛四处乱看，有点迟疑。
　　“我给你记上了，这狗东西，又给少记。”刘强在文件夹上找到一个地方，写了几下。
　　“呐，这次的东西。”他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递给郭姐。
　　“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戒了吧。”刘强劝解道。
　　“嗯，谢你了。”郭姐赶紧把东西抢过来，周围本来没人，她还是四处看看。
　　“没事儿，一个女人家沾上这个，不容易。”刘强没有抬头，他又看了看其他的几笔账。
　　“……要不你和我出来一下？”郭姐装好东西，看了一眼里屋，小声和刘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