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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竟然很让人心痛，谢轶楠不爱了，才会逃走，把自己藏起来。
　　谢轶楠不记得是第几次醒过来，他头晕的难受，恶心的感觉一直困扰着他。他不敢动，只要一动，封熵就会发现他醒来，逼他吃药，他会再一次陷入沉睡。
　　梦里很吓人，很恐怖。
　　他会梦见小时候，被亲生父亲打，一边打一边骂着难听的话。谢轶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的皮开肉绽，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也梦见过台天豹和郁志芳，一个像野兽一样侮辱自己，另一个只会哭。
　　后来就梦见在孤儿院的日子，还是打骂。只是从谢治永变成了一张张稚嫩的脸。孤儿院的老师在一旁看着，笑的直不起腰来。谢轶楠这一次感觉到冷了，就把自己蜷缩起来，结果，被孤儿院的孩子打的更惨了。
　　画面一闪而过，他看见了宗明阳，依然穿着洁白的衬衫。在黑板前的一颦一笑依然能牵动学生们的注意力。
　　只是，谢轶楠变成了冷眼旁观的看客。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会在十几年后，成为一个骗子，骗走他所有身家。
　　他梦见最多的是封熵，狰狞的，落寞的。鞭子一下接着一下落在他身上，问他为什么不爱他。
　　谢轶楠想嘲笑，嘴却被封熵缝住了，他只能用眼神告诉封熵……他真的不爱他。
　　他从来没有梦见过胥桦业，这个人仿佛从他的记忆中除名了。他在做什么？结婚了吗？
　　谢轶楠其实想问问封熵，胥向军的事的进展。但他不敢，他怕封熵喂他吃药，再这样下去，他会变成痴呆。
　　外面鸟鸣声起，谢轶楠听的着迷。他很久没有听见动物的声音了。当然，封熵不是动物，是畜生。
　　封熵顺也不顺的盯着谢轶楠的脸，没有光泽的，灰呛呛的，和在风熵集团第一次遇见他时，看见的一样……一点都不吸引人。
　　他知道谢轶楠已经醒了，他在这里已经坐了几个小时，谢轶楠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
　　手里把玩着药瓶，里面的药片和在游艇上，给谢轶楠吃的是一样的，能让人听话的药。封熵难得犹豫了，不知道应不应该给谢轶楠吃。
　　从那天把谢轶楠劫走，他就发现谢轶楠的眼镜片不是一般的厚，是食用巴比妥类药物过量的后遗症。
　　封熵不知道这颗药下去，谢轶楠会不会瞎了。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药瓶，坚硬的药片敲打着玻璃瓶子，发出一种悦耳的声音。像皇后送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都有一层精美的外衣。
　　“明天胥桦业公审。”
　　谢轶楠攸然睁开眼睛，不解的望着封熵。封熵嗤笑一声，果然一提胥桦业，他就装不下去了。
　　“你不是在阿震手里偷了一个u盘吗，正好成了胥桦业的把柄。你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罪吗？”
　　“什么……罪？”谢轶楠整个人都懵了，哑着嗓子问道，声音轻颤着。
　　“包庇罪。”
　　谢轶楠猛的坐起身，身体因为长时间不活动，引得骨骼噬心的疼痛。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你骗我的！你骗我的？对不对？”
　　封熵揉揉耳朵，谢轶楠尖锐的声音震的他耳膜疼。
　　“你在我手里这段时间，很多事都能变成事实。”谢轶楠跌坐在床上，迷茫的摇着头，嘴里小声嘀咕着“不可能”。一个小小的u盘怎么可能把胥桦业送进监狱呢，以他对胥太太的感情，一定会立即销毁的。
　　再说，胥桦业不爱他了。
　　谢轶楠抬起头，突然笑了。“你骗我的，胥桦业根本不爱我，不可能为了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他的话让封熵很好奇，可在电话里，胥桦业答应的很干脆。
　　“怎么说？”
　　谢轶楠见他这样，心里有了几分底，也松了一口气。封熵更好奇了，觉得谢轶楠和胥桦业之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算是见最后一面吧。”


第195章　193你还有价值
　　谢轶楠说不动心是假的，但是他确实不认为封熵有能力撼动胥桦业的铁石心肠。经历了之前的事，谢轶楠觉得自己没有那样的分量，能改变什么。
　　“你要是发发善心，就让我一个人呆一会，或者干脆点，杀了我。这种游戏不好玩。”
　　“呵呵，有意思，胥桦业利用完你，就不要你了，你是这么想的吧。”
　　“是又怎么样？”
　　谢轶楠冷冷的看着封熵，胥桦业要不要他，都是谢轶楠他自己的事，还轮不到封熵来品头论足。封熵讥讽的眼神，让谢轶楠很不爽。
　　“我给你听个东西吧。”
　　封熵说着，把手机打开，正是十几天前他用谢轶楠威逼胥桦业承认包庇罪的录音。胥桦业的声音清晰的从里面流淌出来，钻进谢轶楠的心里。
　　谢轶楠呆住了，一瞬间有些迷惘，胥桦业要做什么？
　　难道是引诱封熵现身？谢轶楠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
　　“录音能代表什么？”
　　谢轶楠的语气平静的，好像方才听的不是关于他的交易，而是在市场里买了一捆菜。原本很有把握的事，封熵突然觉得不是那么靠谱了。
　　“你还有利用价值。”
　　“你想多了。”
　　“胥桦业已经答应了，我们可以一起看结果。”
　　谢轶楠不知道封熵哪来的自信，他不是已经看见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吗？怎么还会觉得胥桦业对他有念头呢。
　　看封熵一直和自己磨嘴皮子，谢轶楠下了床，脚一挨地，腿一软，差点没跪下。谢轶楠叹息一声，自己快被安眠药弄废了。
　　“这个地方很安全？”
　　见封熵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谢轶楠不禁好奇起来。
　　“对，那两个笨蛋根本找不到。”
　　谢轶楠扶着墙壁走了几步，还不如刚会走路的小孩灵活。封熵伸手去扶他，谢轶楠哆嗦了下，把手缩了回来。
　　“我要是不杀你，你会和我走吗？”
　　谢轶楠含笑，歪着头看了封熵一眼，笑容里没有杂质，如同对待一个小孩一样。在谢轶楠眼里，封熵能问出这样的话，智商还不如一个孩子。
　　“还是不行，是么？”
　　“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命贱！不妥协。”
　　“呵呵，好一个命贱。”封熵揉揉他的头发，没有以前柔软。长时间奔走，头发上有一种怪味。
　　“洗洗澡吧，我帮你。”
　　“我能拒绝吗？”
　　“好像不能。”封熵开着玩笑，手臂一用力，把谢轶楠推进浴室。
　　试了试水温，把谢轶楠的衣服脱下，原本白皙的胸膛，疤痕林立，纵横交错。粗粝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凹凸不平的触感，刺激着封熵的良心，让他第一次觉得后悔。
　　“当时很疼吧？”
　　谢轶楠摇摇头，“晕过去了，忘记了。”
　　封熵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怎么可能忘记呢，谢轶楠是不敢去想。怀中的身体依然颤抖，是两颗心永远不能靠近的鸿沟。
　　“现在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了，胥桦业要公审了。”
　　封熵放开他，微笑问道：“为什么？”
　　“你心跳很平静，因为你要得手了。胥桦业和我把你变成通缉犯和穷鬼。你把胥桦业一家送进监狱，再把我杀了。你才是真正的赢家。”
　　“你一直很聪明。”
　　“但是，胥桦业不爱我，你没必要打这个赌。把他父母送进监狱，你已经赢了。”
　　指尖慢慢描绘谢轶楠脸上的疤痕，封熵眼睛里有难得的宠爱。
　　“你不懂，你才是大鱼，胥桦业他们全是陪葬。”
　　“你……要把我们都……杀了？”
　　“呵呵，这个看你配不配合……”
　　谢轶楠挥开封熵的手，鄙夷的挑起眉。“封熵，我和胥桦业没有一点关系，他家出事了，他怨我，我就去陪葬。但是只一点，我谢轶楠现在不会被你威胁！你特么的看清楚这一点！”
　　封熵蹙起眉，谢轶楠突如其来的强势是他没有想到的。看来谢轶楠还没认清自己的地位，不知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大手紧紧箍着他的手腕，把谢轶楠拉到里面，冰冷的水柱倾泻而下，拍打着谢轶楠的肌肤。封熵没有看他冻的苍白的脸，拿起一边的手巾用力搓着，一道道红凛子赫然跃入他眼中，他完全无视，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谢轶楠从被拉过来就开始挣扎，手腕别不过封熵，脚也没闲着，看准机会，用力踹向他的下身。
　　封熵自然防备着，谢轶楠一击不成，又狠狠的踢向他的小腿。奈何他连双鞋子都没有，没把封熵踹服了，自己疼的快掉眼泪了。
　　封熵把他紧紧压在墙上，一手扣住谢轶楠两只不停挣扎的手，谢轶楠用力扭着身体，想从他手上逃脱。
　　两人不相让的厮打着，谢轶楠脚下一滑，身体不自然的后倾。封熵站在他身后，被他一带也向后倒去。
　　但他没有谢轶楠的好运气，后脑重重磕在浴室的墙壁上，质地坚硬的瓷砖上留下一抹血迹。封熵扶着墙站起来，见谢轶楠呆呆的靠在对面墙壁上，没有一点要救他的意思，勃然大怒。
　　谢轶楠被吓傻了，见封熵看向他，立即撒腿就跑。手指还没摸上浴室的门，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拽了回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封熵拉下裤子，按在身下……
　　浴室里顿时响起谢轶楠的惨叫，凄厉的夹杂着谩骂声。
　　北京。
　　百威和胥桥巧在询问室见到胥桦业。
　　胥桦业气色还算不错，没有他们之前担心的萎靡的样子。百威和胥桥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担忧。
　　胥桦业冲百威伸出两根手指，百威一阵尴尬。他不抽烟，更不会随身携带。
　　“算了……爸妈怎么样了？”
　　胥桥巧握着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手指冰冷，微微颤抖着。胥桦业很心疼，反手把她的手指握在手里，安慰道：“没事的，里面谁也不敢惹我。”
　　他的安慰不但没有让胥桥巧好受点，反倒惹的她泪流满面。
　　胥桦业没有说话，一直默默的看着她，把她的手放在百威手里。


第196章　194最后的碰面
　　“业子，干爹那里没有任何余地，还是不能探视。军事法庭也不允许公开审判，一切只能顺其自然了。”
　　胥桦业长出一口气，他最惦记的就是他父亲胥向军，因为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我妈妈呢？”
　　百威看了一眼胥桥巧，才回道：“干妈的公司被查封了，她本人也承认了。而且公司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已经是赤字了。”
　　胥桦业心里一沉，怪不得父亲要受贿呢，他是想帮助母亲补窟窿。公司是母亲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在母亲心里，比胥桥巧姐弟还要重要。胥向军一向疼爱太太，怎么可能看着她的公司眼睁睁的没了呢。
　　“他们走错了。”
　　百威点点头，胥桦业说的很对，人一旦走了下坡路，想回头，就变的不那么容易了。
　　“妈妈什么时候审判？”
　　“后天上午。”
　　“我也会去吧。”
　　胥桥巧忍不住又哭起来，她已经知道胥桦业受到威胁，要在审判的时候，承认自己包庇母亲。一家四口，除了她会全部入狱。
　　“不能报警吗？”
　　胥桦业薄唇紧紧抿着，连战一丰都找不到封熵的位置，他不信警方有这个实力。哪怕有一点能救出谢轶楠的希望都要试试。
　　况且，以封熵的性格，审判的时候他一定就在法院内，至于能不能找的出来，就要看战一丰的本事了。
　　“给战一丰打电话，让他回来。封熵会在这里出现。”
　　百威微愣，封熵是重点通缉犯，怎么可能敢在北京出现呢，那不是找死吗？
　　“在公海上，他没能看见我被抓，还被我摆了一道，一直怀恨在心。这一次，他不会错过了。”
　　见胥桦业说的笃定，百威不疑有他，便点头答应了。
　　“百威！”　“啊？”
　　百威忙看着他，胥桦业很少会这么郑重的喊他的名字。现在这样，让百威心里没了底，眼圈不禁红了。
　　胥桦业微微一笑，大手用力拍拍百威的手臂。
　　“我姐你要照顾好，你们结婚吧。”
　　“不行，你和爸妈……”
　　胥桦业伸手止住胥桥巧的话，想了一会才说道：“姐，咱家就靠你了，爸妈一直以你为荣，你不能意气用事。爸妈没有十年都出不去，或者一辈子都出不去。你别辜负了青春，辜负了百威。威子以前是花心了点，但是我们一起长大，他的人品我是知道的，他心里有你。你还要坚持你的事业，别因为我们毁了自己！”
　　胥桥巧气的用力打了胥桦业一下，他明明已经自身难保了，干嘛还为了她考虑。
　　“百威，我姐的事业不能丢。我家这样了，还不知道报纸怎么写呢。现在就她一个人在外面，难保不被人做文章，前途就毁了。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业子，你？”
　　胥桦业紧紧握住百威的手，看了一眼低头擦眼泪的胥桥巧，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百威忙闭上嘴，承诺道：“放心吧，我回家就让人选日子，以后桥巧就是我百家的媳妇了，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的。”
　　“行了，就等你这句话呢，你们回去吧，后天见。”
　　胥桦业说完，便起身走了，胥桥巧一直哭着，胥桦业不忍心再听下去，每一次哭泣，都像一次重击打在他心上，他已经溃不成军了。
　　胥桦业被带回拘留室，把手里的钢丝放进鞋子里。刚才百威握住他手的时候，把钢丝放进他手里。
　　第二天，牢房里又进来一个人，胥桦业一看就笑了。
　　战一丰把一个袋子扔给他，大喇喇的坐到他对面，一张脸黑黝黝的，风吹日晒的痕迹很明细。上下打量一下胥桦业，笑道：“小伙儿，行啊！在这里能有这气色可以啊！”
　　胥桦业也不生气，抱着手臂等着他发牢骚。战一丰切了一声，歪着脑袋，打了个哈欠。
　　“行了，戏很足了，说说吧。”
　　战一丰挑起眉，这是求人的态度？也就胥桦业能干出这事，自己还特么的死心塌地给他办事。
　　“人找到了，和你说的一样，往北京赶呢。我没动他们，一切等着明天呢。”
　　“嗯，明天警察又立功了，我特么的又给人做嫁衣了。”
　　战一丰哈哈大笑，逗着胥桦业。“在不，你去做警察得了。”
　　胥桦业摇摇头，兵都不做了，还做什么警察。
　　战一丰看他不说话了，知道他心里担心谢轶楠还不敢问。再强硬的男人遇到感情，都会变的懦弱。
　　“封熵一直给谢轶楠吃安眠药，装在行李箱里，还不知道情况，也许……”
　　“封熵不会杀他，我最怕封熵用别的手段。”
　　“业子，很多事不怨你，你别自责了。”
　　不怨他么？胥桦业捂着脸，疲惫的低吼一声。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会这样。
　　“以前很不理解你，真不知道男人有什么好的，能把你迷成这样。现在，我多多少少懂了，这份感情太纯粹，让人欲罢不能。”
　　“……你又知道了。”
　　战一丰站起身，挨着胥桦业坐下，伸手搂住他的肩膀，叹气一声。
　　“业子，别怨谢轶楠了，他是真的想保护你。这些天，茉莉和我说了挺多，谢轶楠从头到尾都不喜欢封熵，虽然茉莉也不知道封熵是怎么控制他的。”
　　“照片，封熵拍了谢轶楠和我的照片。”
　　战一丰睁大眼睛，半天才骂道：“雾草！封熵够阴的了！”
　　“是，这件事在你和我这都行不通，对谢轶楠却是百试百灵。”
　　战一丰点点头，胥桦业说的没错，谢轶楠很怕别人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同样深知很多人喜欢拿同性恋做文章，胥桦业的前途也会毁了。
　　“那后来出现的照片，是封熵为了报复谢轶楠，才撒出来的？”
　　“对。”
　　“谢轶楠应该和你说的。”
　　“他不会和我说，他怕封熵伤害我。”
　　战一丰顿时觉得心里堵的难受，怪不得谢轶楠会走呢，这事放在谁心里都受不住吧。
　　谢轶楠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保护胥桦业，为了他忍辱偷生的。胥桦业却利用谢轶楠，暗算封熵。
　　“放心吧，明天我一定把谢轶楠带到你身边。”
　　胥桦业摇摇头，“只要他平安就行，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


第197章　195乔装
　　战一丰皱着眉，完全不能理解胥桦业的态度，陪着他呆坐了半晌，才说道：“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你什么时候出狱，我什么时候结婚。”
　　胥桦业一愣，他结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再说，战一丰哪里有老婆啊！
　　战一丰咳嗽一声，红着脸不敢看胥桦业的眼睛，小声咕哝着。“我把茉莉给睡了。”
　　“什，什么？”胥桦业太过惊讶，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那个，昨天晚上，他喝多了，特别诱人……我一回来见他那样，没忍住……就……”战一丰看了胥桦业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又把头迅速转到一边。
　　“你放心吧，封熵一定没有好下场的。为了你和谢轶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