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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轶楠僵硬的转过头，面色恢复如常。“什么事？”
　　“胥桦业狗急跳墙了，他能把我打压的东躲西藏，毕竟背后使了手段，不能放在台面上说。他还有一个翻身的机会，需要一笔钱，除了走私和贩毒，他没有别的选择。”
　　谢轶楠思绪翻滚，业子曾经和谢轶楠说过，市里有一块最新规划的地皮，只要竞标成功，业子就可以被百威的父母重用。现在看来，封熵连这个都知道了。
　　“你要对他做什么？”
　　封熵低头微笑，自己的男人这么问自己，这滋味！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杀了他！或者玩个更大的！”
　　谢轶楠白了脸，他害怕了，他想求封熵放了胥桦业，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只要他说了，自己又会被威胁，而且封熵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谢轶楠，你现在开始学着爱我还不晚。别等到胥桦业的尸体抬到你面前，你再后悔。”
　　“我爱你，你会放了他？”
　　“呵呵。”封熵笑着，微扬起脸，好看的颈部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别天真了。”
　　当夜，谢轶楠彻夜难眠，业子稳操胜券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封熵像个主宰一样，规划了自己的生活，还干预着胥桦业的生死。这一切，让谢轶楠觉得可笑。
　　他凭什么要这么做？谁赋予他的权利？
　　身边平躺的男人，平静的睡着，硬挺的鼻子微微打着鼾声。谢轶楠忽然坐起来，着魔一般拿起自己的枕头，放在封熵的脸的上方。
　　只要他盖在封熵脸上，用力，用力，再用力，是不是就会结束这一切？
　　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恐慌，谢轶楠明知道不应该这么做，却又缓缓的放下手。向下，向下……
　　细白的突然手指停住了。
　　他在做什么？谋杀？
　　谢轶楠慌忙的把枕头扔在一边，害怕的向后退着，直到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无处可躲。眼泪无声的落下，噼里啪啦的打在雪白的床单上。
　　他差一点要杀人！
　　颤抖着穿上外套，他不能在这里呆，他会疯的。
　　门合上的一刹那，封熵睁开眼睛，神色复杂的盯着枕头。
　　甲板上，谢轶楠吹着海风，盯着青黑色的海水，它像一个恶魔，随时都能吞噬渺小的生灵。他还记得和业子看的一部电影，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电影里面的海水很美，胥桦业跃跃欲试的，想带他去看海。
　　谢轶楠却只看见了孤独和恐惧。一如，现在眼前的一切。
　　阴冷的海风不断的捶打着他的身体，谢轶楠打了一个喷嚏。身后的热源终于靠近了，封熵把他裹进毯子，紧紧抱着他。
　　“你知道，是么？”
　　“嘘！不要问，你和我都会忘记今晚的事。”
　　“啊！啊！！啊……”一声又一声嘶声裂肺的吼声，不断地从谢轶楠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他在怒吼着不平，发泄着长久的悲愤。
　　封熵难以置信的大张着嘴，一个人会有多大的愤懑，才能委屈成这样。他手臂越来越紧，好像谢轶楠要随着风飘走了一样。
　　“去死吧！”说完最后一个字，谢轶楠慢慢转过身，半扬起头，对上封熵的眼睛。
　　“你知道我为什么是同性恋吗？”
　　大手捂住谢轶楠的嘴，封熵从心里开始恐惧，答案一定不是他想听见的。
　　谢轶楠拉开他的手，眼睛里都是鄙夷。
　　“你真懦弱，连真话都不想听。”
　　“谢轶楠……别！”
　　苍白的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为什么不想听，怕愧疚吗？
　　“我八岁被养父强暴，直到十岁被送进孤儿院……你能想象的到吗？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我的童年惧怕任何人，连一个小孩子靠近，我都会吓得发抖。等到了青春期，我才发现，面对女人，我根本就无能为力。你知道那样的感觉吗？”
　　谢轶楠自嘲的笑了，封熵怎么会明白？
　　年少且瘦弱的他，多少次拿着刀片对准自己的手腕。问着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没有童年，亦没有青春。同样的担惊受怕，同样挣扎在温饱的死亡线上。别人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害怕上几天，他除了隐藏，没有别的办法。
　　争？他拿什么争？整天只想着吃饱饭的人，能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些事？况且，他只想做一颗尘埃，小到让人看不见、摸不着。
　　“谢轶楠，不要再说了！”
　　谢轶楠推开封熵，不想看见他的嘴脸。封熵除了会说这句话之外，连同情都吝啬施舍给他。
　　封熵目送着谢轶楠进了房门，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
　　第二日，阿震又带来坏消息，交易位置依然不知道。
　　封熵揉着眉头，他想把阿震扔进海里喂鲨鱼。
　　“他不知道？”
　　“不知道，听说只有等到交易当天才能知道。”
　　“放屁！”
　　封熵把手里的电话摔倒阿震的脸上，横眉立目的，完全没有了谦谦君子的风度。
　　阿震一动都不敢动，硬生生挨了一下，右脸下面的颚骨钻心的疼。捡起手机，放在桌子上，小声说道：“少爷，你说谢轶楠会不会知道？他在胥桦业的身边呆了那么久，胥桦业还挺喜欢他。”


第168章　166爱情和复仇中做选择
　　封熵的脸色越来越黑，这件事他从始至终都不想搭上谢轶楠。不过阿震的话倒是提醒了他，那晚他说胥桦业走私的事，谢轶楠确实没有太过惊讶。
　　“去查你的！别打谢轶楠的注意！”
　　阿震被训斥了一顿，才出了门就看见谢轶楠，面色一僵，连看都不想看他。
　　“那个叫阿四的保镖呢？”
　　“你找他做什么？”阿震顿时警惕起来。
　　“不做什么，就是看见甲板上的保镖面生，才想问问熟悉的人在哪里？我就认识你和阿四。”
　　阿震气的直接给了谢轶楠一个后脑勺。“没上船，能上船的才是少爷的心腹。”
　　谢轶楠哦了一声，所谓的心腹一定不包括他谢轶楠。
　　中午吃饭的时候，封熵一直没有说话，饭桌上沉闷无比。谢轶楠倒是不在意，昨晚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今天自然也不会太好。
　　封熵和他想的不一样，阿震的话一直在他脑袋里转着。
　　“胥桦业走私，你知道吧？”
　　瓷白的勺子停了一下，谢轶楠慢慢抬起头。“你和我说了。”
　　“不是我说的，是你在他家别墅时，就知道了吧？”
　　谢轶楠低头喝一口汤，才回道：“没有，他不和我说生意，商战这些事。只告诉我要相信他。所以，你那天说的，我一半信，一半不信。”
　　谢轶楠的话说的严丝合缝，封熵一时间也找不出破绽，便不在说话了。
　　谢轶楠见他不再问了，才把心放回肚子里。看来，封熵遇见难题了。
　　战战兢兢的吃完饭，谢轶楠就回房间睡觉了。他去哪里都有眼睛看着他，除了卧室那小小的方寸之地。
　　他睡着之后，封熵又进来，盯着他背影看了半天。
　　封熵狠不下去心，要是谢轶楠知道还好，不知道的话，谢轶楠会恨死他！
　　阿震比封熵还着急，他可不会怜香惜玉，明明一个突破口就在眼前，少爷犹犹豫豫的样子，看着都心烦。
　　见封熵走出来，阿震忙上前一步。“少爷，不是非要严刑逼供，才能让他说实话？”
　　“你什么意思？”
　　阿震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袋，封熵一看清里面的东西就黑了脸。
　　“谢轶楠是我的，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是，少爷，再倔的人也架不住毒品的诱惑啊。再说了，有了这个谢轶楠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
　　封熵的大手扣住阿震的下颚，故意用力捏着之前被他打坏的地方，一张俊颜慢慢靠近。“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不，不，不是，少爷！我都是为了你着想啊。谢轶楠那么对你，你一味的纵容，他也不领情，我看着心疼啊！”
　　“哼，你看着心疼？这玩意一吃下去，就特么的换成我心疼了，你会毁了他！”
　　阿震缩缩脖子，他现在才知道，谢轶楠在封熵心里的分量。既然这个不行，他还有一计。心思一动，立刻谄媚道：“少爷，还有一个东西能成。”
　　“你说。”封熵放开手，一听见谢轶楠的事，自己就冲动，不是什么好事。
　　“吐真药，黑道用的多，很容易搞到。”
　　封熵沉思一会，阿震说的吐真药就是含量极高的巴比妥类药物，一般用来治疗恐惧症的，美国一些州用它执行死刑。这种药吃多了对大脑和神经伤害很大，不过，他有点动心了。
　　相比于毒品，这个确实更适合谢轶楠。
　　“现在去办，找个心理医生催眠他。”
　　阿震点点头，现在离交易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要马上通知岸上的弟兄把事办好了。
　　封熵心理比较急躁，面对谢轶楠时还不能露怯。晚饭的时候，也是嘘寒问暖的，没有再提。谢轶楠乐的清净，也不和他说话，却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把游艇转了一圈。
　　驾驶室，厨房，内仓他都看了一遍，船上的人显然很防备他，见他一过来，都把通讯设备收起来。
　　谢轶楠现在连走路都费劲，也没想过去抢，那样和找死也差不多。闲着无聊，站在游艇上向下看。海水清冷，不时的能看见海面上冒出一个个小泡泡。
　　谢轶楠不知道那是不是鱼，却觉得有点害怕。
　　封熵找了谢轶楠一圈，才看见他，身上披着不符他身材的外套，框框当当的挂在身上，把谢轶楠显的更瘦弱了。
　　“在干什么？”
　　“看鱼。”
　　封熵俯视一眼，连个鱼影子都没有。
　　“哪里有鱼？”
　　“我觉得会有，还会很多。”
　　大手轻轻揉揉谢轶楠的头发，这几天又长长了一点，有点顺眼了。
　　“我想问你点事？”
　　谢轶楠慢慢抬起头，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什么事？”
　　封熵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蛛丝马迹。“胥桦业和没和你说过坐标的事？”
　　“没有。”
　　“真的？”
　　“真的……没有。”谢轶楠的眼睛很清澈，毫无表情。
　　封熵点点头，转过身的刹那，脸上满是阴狠。谢轶楠在撒谎，他连坐标是什么都没问，显然他是知道的。
　　一种被欺骗的愤怒在体内发酵，封熵越想越生气，脚步也越踩越重……
　　“少爷！”阿震惊叫一声，封熵再上前一步就走到夹板的边缘了。而他自己，还不知道。
　　封熵堪堪停住脚步，脚下的海水翻滚，这里是游艇马达的位置。掉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
　　“少爷，你有心事？”
　　“谢轶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阿震有点无语，这个不是谁都知道的嘛。但是少爷问了，他也不敢说实话。
　　“谢先生现在对您很温顺的，和以前不大一样。”
　　哼，温顺？封熵觉的心口更堵了。他的温顺就是不去激怒自己而已，此时，更像是养精蓄锐，等待着时机给自己致命一击。
　　“时间不多了。”
　　“是，少爷，马上就要交易了。”
　　谢轶楠一直目送着封熵离开，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不是外人能察觉的到的。但是，谢轶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封熵决绝的背影说明了一切。
　　良久，他长长叹息一声，不知道要怎么办，也许跳下去才能解脱？
　　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半只脚掌踩在边缘……扶手很矮，只要轻轻一跃就能跳下去……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同时谢轶楠被扑倒在地。


第169章　167吐真药
　　谢轶楠捂着右侧的脑袋，那里是着陆点，硬生生的撞在甲板上。嫌恶的看了封熵一眼，慢慢站起身，心里郁卒的不得了。
　　想救人就救呗，喊个鬼啊！不只身上疼，耳朵也嗡嗡的响。
　　封熵一下站起来，还没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来。忙拉住谢轶楠，紧紧抱住。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也没了要骂他的念头。
　　“松手。”
　　“不行，你会跳下去！”
　　谢轶楠觉的自己的身体快散架了。刚才就是一时的想法，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会那么做，现在比封熵还后悔。
　　他身体没好不说，又被摔在甲板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能不能让他躺一会，休息一下？
　　“疼！”
　　封熵迟疑了一下，才放开谢轶楠，惊魂未定的样子让谢轶楠都一阵心虚。伸手推开封熵，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回走。
　　“为什么要自杀？”
　　“不知道。”谢轶楠停住脚，轻声说了句。
　　“我会对你好！”
　　“……”
　　谢轶楠想了会，还是离开了。该来的会来，躲也躲不掉。
　　当晚，谢轶楠没吃到饭，门被锁上了。除了洗澡水能充饥，连杯水都没有。他积极地放了一浴盆洗澡水，准备打个持久战。
　　听说，就算没有实物，只喝水也能坚持七天。
　　第二天，谢轶楠没有等来食物和封熵，却等来了阿震。他被带到船舱内，绑在一块冰凉的铁板上。谢轶楠环视一圈，连封熵的影子都没有。
　　“封熵呢？他要审问我，怎么不让我吃饭？我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少爷昨晚已经离开了，我想为了少爷做点事。”
　　谢轶楠微微动了动，铁板太硬，他身上只穿着封熵的衬衫和长裤，很薄，很冷。听见阿震的鬼话，笑了。
　　“你看见封熵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没有他的首肯，你敢动我一下吗？”
　　阿震一愣，谢轶楠的表现太淡定了。和谢轶楠的每一次交锋，他都没占到便宜。他也不喜欢谢轶楠的眼神，太犀利。
　　封熵把这事交给他办，之后还可以推说自己不知道，给双方留些脸面。谢轶楠一语道破，就戳破了这层纸，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今时不同往日，我做到了，少爷不但不会怪我，还会奖赏我。”
　　谢轶楠歪头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满是讥诮。
　　“你脸上的伤疼不疼？封熵打的吧？”
　　“不关你的事！”
　　阿震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水杯，里面有吐真药的成分。谢轶楠一看见杯子里面浑浊的白色粉末，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这是什么？”
　　“害怕了吧！”
　　“封熵呢？我要见封熵！”
　　阿震冷笑一声，谢轶楠现在恐惧的样子正是他想看见的。邪笑着扣住尖细的下颚，半杯水就到了进去。
　　“咳咳……不……咳……”
　　谢轶楠激烈的挣扎着，手脚不能动，就猛烈的晃动头部，一杯水被他碰洒大半。奈何阿震手劲儿太大，他还是呛进去不少。
　　阿震松开手，走到一个男人身边，问道：“喝了不到半杯，药力行不行？”
　　男人长的其貌不扬的，但是眼神很猥琐，从谢轶楠一进到船舱里，他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谢轶楠。现在，谢轶楠脸上，脖子上一片水光，衣襟也湿了大半，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他哪里管的了药效如何，只想把这些人支走，好好疼爱“床”上的美人。
　　“够了，够了，吃多了会死人的。你们都出去吧，人多了不容易催眠。”
　　阿震愣了下，之前询问的时候，没听见医生说不能有人在场啊。现在怎么突然又这么说了？
　　“我不出声，你做你的，保证不打扰。”
　　男人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打扰我，是打扰他！他看见你们会害怕，怎么催眠？”
　　催眠？原来他们给自己用的不是毒品，是催眠的药。谢轶楠慢慢歪过头看了阿震一眼，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张了张嘴，除了咳嗽声，什么也发不出来。
　　男人见谢轶楠这样，立马对阿震说：“你看，他怕你吧？快出去吧，一会药效就没了。这种药不能再吃一次了，一定会死人！”
　　阿震犹豫了一下，见谢轶楠已经神智不清了，才退出去。反正在门口也是一样的，有异动就能进去。而且，这个医生是自己人，不怕他耍花样。
　　谢轶楠感觉头越来越晕，很想睡觉，人都走了，房间顿时安静了。那个男人慢慢靠近他，手指在他裸露的手臂上抚摸。
　　谢轶楠想挪一下，离他的手指远一点，可手臂一点力气都用不了。
　　男人的脸离他越来越近，手游移在他的腰腹之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们让我催眠你，我更喜欢用我的方法。只要你告诉我坐标是多少，我就停手。如果你不说，就是邀请我上你，我更喜欢后者。”
　　迷蒙的水剪攸然睁开，谢轶楠终于明白他要干什么。苍白的嘴唇开开合合，一个字也说不出，舌头已经麻痹了，完全不受控制。
　　“别白费力气了，不要和药效做斗争。十分钟后你才能说话。现在你只要闭上眼睛，好好享受我的服务。”
　　男人猴急的解开谢轶楠的衣服，映入眼帘的皮肤和他想象的一样美好，一道道施虐的痕迹，看的他心中一阵荡漾。手指不断撩拨着，企图能从唇型优美的嘴里听见难耐的呻吟声。
　　谢轶楠眼前越来越模糊，几乎看不清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