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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资本可以挥霍，我的一切都是付出百般努力才得到的，我一直攥的紧紧的，不会因为任何人放弃这一切。”
　　“我知道！”卓一帆看着他的眼睛，谢轶楠忍着眼泪，一双眼睛在夜幕中带着星星点点的水光。“如果我在你身边做个透明人呢，只要在你身边，我会很低调的。做个不需要你付出感情的，不求你回报的情人，还有你一句话，我就立即离开你的世界呢？”
　　“什么意思？”
　　“约法三章，第一，不公开恋情。第二，不求你回报。第三，我离开的时间你定。”
　　“你？”
　　卓一帆正色道：“可以么？”
　　谢轶楠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不敢看他的眼睛。卓一帆的条件很诱人，同意的话，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好这样绝情的人。
　　“能不能让我考虑下……别逼我。”
　　卓一帆点点头，谢轶楠的鸵鸟心态让他很无奈，不过越是这样，越让人怜惜。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很可爱，卓一帆舍不得去责怪他。
　　“吃饭吧，我助理选的地方，希望不要太诡异。”
　　谢轶楠被他逗笑了。心情好了很多，眼睛里带着笑，好像和卓一帆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很开心。
　　吃过晚饭，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到家。
　　刚到门口，却见门是半开的，谢轶楠忙把卓一帆拉到身后，自己小心翼翼的拉开门。
　　卓一帆很窝心，小声问道：“会不会是小偷？”
　　谢轶楠摇摇头，要是小偷也就罢了，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是胥桦业回来了，可就难办了……
　　客厅的沙发上，胥桦业冷着脸，盯着沙发前的矮桌上，一堆不属于谢轶楠也不属于他自己的男人用的东西。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帆？”
　　“业子？”
　　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胥桦业和卓一帆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谢轶楠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来的太快了一点，他还没来得及准备，刚刚到手的温暖就随风而去。他，果然是不能奢求什么的。
　　“胥桦业，你来应该告诉我一声，这里并不是你家。”不敢看他的眼睛，谢轶楠低着头，这个时候他应该表态的。
　　“你们认识？”
　　谢轶楠点点头，“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胥桦业嗤笑一声，手指用力指向地面。“我不只是你员工，还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
　　“胥桦业，你成熟一点好么？”
　　“我说错什么了吗？谢轶楠，你真特么行！我才走了几天，你就领着男人回家？你就这么饥渴么？不被人上难受是吧？”
　　谢轶楠紧咬着嘴唇，气的浑身直哆嗦，眼睛狠狠的瞪着胥桦业。“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喜欢这样，每天换不同的男人。所以，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不要再说了。”卓一帆把他搂住怀里，谢轶楠说的是气话，伤的却是所有人的心。
　　谢轶楠一用力挣脱开来，指着门口，淡淡说道：“你们走吧，从我的世界消失，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谢轶楠！”
　　胥桦业从来没有这么憋气过，偷了人还叫他走，大吼一声，吓得谢轶楠一颤。胥桦业冷眼看着他，心里竟然有些心疼。
　　“我不会走，我知道你不安分，不过卓一帆是我哥们儿。”胥桦业忍着怒气，扫了卓一帆一眼，“你明知道他是我的人，你还去招惹他？他禁不住诱惑，你还忍不住嘛？二十几年的哥们儿白做了是吧？”
　　卓一帆一脸茫然，不明白怎么他就成了挖墙脚的了。但是现在不承认无意就把谢轶楠推到了风口浪尖。
　　“对不起，业子，感情这种事强迫不来的。”
　　卓一帆的话让谢轶楠很震惊，自己旁敲侧击了几次，他并不知道自己和胥桦业的事。现在突然承认的这么干脆，是在保护自己吗？
　　“呵，卓一帆，你是条汉子。”胥桦业冷笑一声，一只铁拳狠狠的打在卓一帆的脸上。一切来的太快，卓一帆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重重的摔在地上。
　　胥桦业握紧拳头，身体倔强的僵直着。自己的好兄弟，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居然背叛自己。心仿佛被重重的敲了一下，这种屈辱的感觉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的。


第50章　049他走了，为什么会流泪
　　谢轶楠跑到卓一帆身前，小心的把他扶起来。他脸上肿了，嘴角也渗出血色。“你流血了。”
　　“没事。”卓一帆推开他，想对胥桦业笑笑，嘴刚一动就疼的受不了。“业子，我欠你的，我还了，别再难为谢轶楠了，他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还有，这条路不适合你。”
　　胥桦业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一次被点燃，从小到大还没有敢对他说，哪一条路不适合自己这样的话。而且卓一帆维护谢轶楠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恼火，他处处忍让着谢轶楠的小脾气，结果却从没在他心上留下一丝痕迹。
　　“哼，我的路怎么走，用不着你来管。”胥桦业拿出手机，打给百威，只说了让他带着卓一峻快点来。
　　卓一帆上前抢过他的电话，冷声说道：“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吗？你这样，谢轶楠会更痛苦！”
　　胥桦业指着谢轶楠的鼻子，“他痛苦？他恨不得和所有男人鬼混。谢轶楠，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谢轶楠心中一片死寂，胥桦业很好，高大帅气，长着一张很难让人拒绝的脸，对他也够好，偶尔强势，偶尔还会撒娇，自己只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上，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就算他千般好，万般好，自己就要和他在一起么？
　　卓一帆说的对，胥桦业不适合这个圈子，不，是不适合他谢轶楠。他没有勇气和他站在一起，没有勇气对这个世界说自己是个gay。
　　可是，这些胥桦业不懂，他的耀眼的，不会甘心做一个透明人，像他一样在夹缝中求生存。
　　“业子，我们从头到尾都没做过情人会做的事，你知道我是食肉动物，不可能天天看着你，不想欲望的事。所以，我这样淫荡的人配不上你，你放手吧。”
　　谢轶楠拉起卓一帆的手，紧紧握住，紧张到手指冰凉。“业子，我和卓一帆在交往，请你别再来纠缠我！”
　　卓一帆惊讶的看着他，“真的？你同意了？”
　　“是，你说的约法三章，我同意了，算是协议情侣吧。”
　　“好。”卓一帆一脸宠溺，忍不住把他抱进怀里。“谢谢你。”
　　胥桦业冷眼看着这一切，他被分分钟pass了。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一个是自己的情人，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勉强的勾起嘴角，强装的很轻松的样子。“卓一帆，你够哥们儿，从今天起，咱们就是陌路人。”
　　说完，胥桦业大步走出这座让人窒息的房子。和刚要敲门的百威和卓一峻撞个正着。
　　百威一愣，一把拉住胥桦业。“业子？你怎么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胥桦业不正常，虽然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高冷，可他的眼睛中有悲戚的神色，他的兄弟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表情。
　　胥桦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威子，陪我去喝酒。”
　　“去，去喝酒？”百威忙点点头，“好好好，一起去。”说着就拉着胥桦业往电梯处走。
　　卓一峻眼睛一转，今天既然来了，就看看能把业子生生从北京勾搭来上海的本尊到底有什么手段。业子怜惜着他，不代表他能放过这个人，刚才看胥桦业的神色，一定是又被他气得不轻。
　　打定主意，卓一峻快步走到谢轶楠房门前，用力踹开。
　　“哐”的一声巨响，谢轶楠吓了一跳，一见进来的人更是惊讶。
　　“哥？”卓一峻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
　　“小峻？”
　　卓一峻心思一动，“哥，你们两个不会搞在一起了吧？你明知道业子追他追的很用心的，你这是做什么？”
　　胥桦业走了，卓一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如实的把事情的经过和他弟说了。
　　谢轶楠心烦，躲进了卧室。房间内有翻动过的痕迹，是胥桦业为了找到姘夫的蛛丝马迹，翻找过的样子。
　　床上放着胥桦业新买的衣服，尺寸大了谢轶楠足足两个号码。
　　谢轶楠拿起一旁整齐摆放的军装，手轻轻的抚摸着。胥桦业第一次出现在风熵集团时，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当时英姿飒爽的样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男女女，其中就有谢轶楠一个。
　　胥桦业根本就不是这条路上的人，这条路的艰难不是他能扛的住的。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不能误入歧途。
　　靠在床头，把军装盖在脸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
　　卓一帆把弟弟送走后，再进卧室时，谢轶楠已经睡着了。眼泪挂在脸上，枕头濡湿了一大片。轻手轻脚的把他衣服脱了，期间谢轶楠睡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一整夜，卓一帆都没有睡觉，呆呆的看着他。他多多少少是能理解谢轶楠的抉择的，谢轶楠是个胆小的人，虽然卓一帆也不明白他这种对于爱情的懦弱到底来自哪里。
　　第二天清晨，谢轶楠早早醒过来，今天是公司年会，还有发奖金的日子，还有封熵说的调职位的日子。
　　无论哪一种，自己都要饱满的面对。抛去昨天的不愉快，日子还要继续。
　　卓一帆靠在床头，睡的很不安稳，不知道卓一峻几点走的，他应该也是精疲力尽了。谢轶楠有点后悔利用他赶走胥桦业，明知道他们可能会认识，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就等着昨天的事发生。
　　可是，事情真的按照他的意思发生了，为什么他心里一点都不好受。空空的，更加的鄙夷自己。
　　收拾好自己，谢轶楠下了楼，地下车库里，胥桦业的路虎还停在那里。他苦笑一声，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到了公司，hr汪伟春就把他拉到一旁，神秘兮兮的问道：“听说，你升职了？”
　　谢轶楠摇摇头，这个时候要是承认就是傻子，自己越装无辜越能迷惑众人。汪伟春狐疑的看着他。“你真不知道？”
　　“我调了什么职位？今年我部门还是业绩第一吧？”
　　“哎，ceo助理，老弟啊，以后可要罩着哥哥啊。”汪伟春见他不吐口，也不纠缠了，赶紧谄媚的笑道。
　　谢轶楠刚要说话，电话却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封熵办公室的号码，和汪伟春说了句就赶紧上楼了。
　　汪伟春撇撇嘴，嘀咕一句：“一定是关系户。”


第51章　050我的哥哥一帆
　　刺眼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胥桦业的脸上，他皱起眉，揉揉脑袋，从床上支撑起来。床上很乱，被子团成一团堆在他身上，百威睡在他旁边，半个身子挂在床上，只要微微一动，就能摔在地上。旁边的沙发上，卓一峻盖着一床被子还在呼呼大睡。
　　胥桦业头疼的捂着脑袋，感情百威一晚上没有被子，难得他还能睡的这么恣意。
　　昨天晚上的事，他记得不太清了，喝了很多的酒，除了刚去部队时，年少轻狂的和战友拼酒，就再也没喝过这么多。
　　胥桦业站起身，从卓一峻兜里掏出烟和火机，打开阳台的窗户，慢慢点了一支。他不喜欢抽烟，烟草的味道容易让人记住，此时，没有什么能让他颓废一下的事可做了。
　　谢轶楠，一个老男人，让他尝到了难受的滋味，胥桦业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了。
　　卓一峻昨天找到他们时，转达了卓一帆的话，还是那句……他不适合这个圈子。
　　那是个什么样的圈子？
　　卓一帆在里面混的风生水起的，谢轶楠勾引人的手段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就的。淫乱？乱交？
　　胥桦业没有再多的词汇形容它。
　　可是明明是自己选的路，为什么不敢去承担。谢轶楠，你到底想要什么？
　　“好点了吗？”卓一峻拿过他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的。
　　“你说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卓一峻靠在窗子上，整个人被阳光裹住，脸上蒙着一层光芒。“是。”
　　“呵呵，你果然很直白，要是威子，一定会说怎么会呢，是他不识相。”
　　“威子懂个屁！”卓一峻吐出一口烟雾，许久才缓缓说道：“业子，你知道我哥是同性恋，对我打击有多大么？在美国的时候，看着他每天顶着和我一样的脸和男人鬼混在一起时，我简直想杀了他。”
　　胥桦业很惊讶，卓一峻从来没和他们说过他对卓一帆的评价，从他们知道一帆性向那天起，卓一峻就一直很维护他的孪生哥哥。连带着他和百威也不能说什么，时间长了之后大家都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那时，一帆还不大吧，我记得。”
　　“对，他才十五岁，和我家司机搞在一起。被我无意中碰见了，我当时很生气，觉得很恶心，特别是看着他心甘情愿的被男人压在身下，陶醉的神情，都叫我恶心。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后来他走了，我才进了那个淫糜恶心的房间。司机见我进来，吓坏了。”卓一峻脸上有些得意，一双眼睛幽暗深沉。“求我放过他们，不要告诉我父母。怎么可能呢，我就拿着一只什么内容都没有的手机吓唬他，他又是下跪又是道歉的样子真特么有意思。”
　　胥桦业担心的看着卓一峻，他嘲笑司机的表情，有些狰狞。
　　“我当时小，看他那样就放过他了。可谁知道，欲望是能淹没一切的洪水，他们又偷偷的搞在一起，我不想看见一帆变成那样，用了最残忍的手段曝光他们。我父母被我找了回来，把他们堵在床上。一帆当时吓坏了，面如死灰。司机被父母赶走了，我心里还是不解恨，我的哥哥，那么明媚的少年，就是因为那个人渣，变的郁郁寡欢，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房里。我找到司机，让他拿着支票录了一段视频，说是他主动离开的。”
　　“一帆当时很伤心吧？”
　　卓一峻看看胥桦业，不自然的笑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阴险？”
　　“没有，你只是在保护他。”
　　“是啊，我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一帆很伤心，悲痛欲绝，我那时没白没夜的陪着他，怕他寻了短见。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求了父母把我们送去美国。心里希望着，到了异地治疗，他或许能好。”
　　“我没想过，你们还有这样的故事。”
　　“业子，你从小和我们不一样，你有个做军人的老爸，我们还在胡闹的时候，你就在部队了。那时我们都很羡慕你。其实别人看起来纸醉金迷的生活也就那么一回事。特别是一帆去了美国之后，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性向了。就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他得到了接受和解脱。那时候，我每天痛苦的要死。”
　　卓一峻碾碎烟蒂，又抽出了一根。胥桦业没有阻止，卓一峻的眉毛紧紧锁在一起，脸色阴沉。他知道这样的卓一峻只需要一个好的聆听者。
　　“一到晚上，就夜不能寐。害怕一帆出了什么危险，或者他又乱交什么男人。我会去夜店门口蹲坑，还会偷偷跟踪一帆。直到有一天，一帆不出去了，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我很开心，以为他好了。明白了自己的性向是不对的，要改邪归正了。一帆也确实正常了很多，每天按时作息，会躺在阳光下安神，会和我一起看电影，打游戏。”
　　卓一峻叹了口气，“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起床去卫生间，看见赤身裸体的一帆站在阳台上，大开的窗子，凌乱飘舞的白色窗帘。我害怕了，呆呆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向前走。我们当时住在十八楼，只要他跳下去，必死无疑。我疯了似的把他拉下来，拳头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直到他晕死过去。我痛苦极了，我哥居然想去寻死，吓的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又安安静静的待着，只是不再和我说话了，不吵不闹，这样的卓一帆才是可怕的。我雇佣跟踪一帆的私家侦探找到我，说一帆曾经发现我在跟踪他，当时他神色悲切，我算了下时间，正好是一帆变好的前一天。”
　　“也就是说，一帆是怕你担心才开始收敛自己的？”
　　“对，一帆是我的孪生哥哥，心电感应你知道么？从他回来那刻起，我的心。”卓一峻重重拍打自己的胸口，“这里，就特么没有一天好受的。我当时就傻掉了，如果不是我当时恰好起床，我就成了杀死我哥哥的凶手！我从那时就想清楚了，他喜欢男女无所谓，只要他能好好活着。可是，业子，我还是太单纯了。”
　　卓一峻勾起嘴角，明明和卓一帆一样的脸却多了一份邪气，嘲笑着看着胥桦业。“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单纯又自大。”
　　胥桦业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你告诉我，让我明白你十五岁就已经明白的道理。”


第52章　051这个圈子你不懂
　　卓一峻低下头，“那个世界不是你能明白的，他们没有希望，还要受到歧视，就算是美国，歧视同性恋的比比皆是。一帆的样子很容易受到同志追捧，也连带着让很多人都知道了他。那时，我们去上课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