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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发现这支笔很眼熟。
　　『这支笔，是你的吗？』
　　「喔？你看出来了吗？是上次跟你借的啊。」
　　『上次借你笔……新训的时候？』我看著那支笔，那隻笔真的很胖很好认。
　　「想起来了喔？」小宇把簿册还给我。
　　四个月前的恳亲假，小宇在爸妈面前来找我写资料，把我笔就这样借走了？
　　『这支笔你用这么久？』
　　「捨不得用啊，怎么怎么，这样会很像小偷吗？」
　　『你已经什么都偷走了。』我学他笑著摇摇头。
　　「真的吗？」一副被夸奖的迷人模样，我男友。
　　我忍不住了。
　　谁管这些狗屁资料，谁管什么他妈的军法。
　　『五分钟后，小寝浴室集合，我等你三分钟。对表，现在时间四点十七。』我盖上簿册。
　　「你要？」
　　『亲一下。』八分钟是极限，我现在就要。
　　小宇点点头，我们解散继续忙起了自己的事。
　　我对著电脑敲打键盘，不断看著时间。
　　「怎么资料都这么旧！咦？军中也可以借孕妇装喔？」后面的雇员。
　　我不在乎你的孕妇装。
　　「什么！我健保费增加二十八块钱？为什么！」大奶班长。
　　不要拿你的屁事来烦我。
　　「因为你升中士，加薪两千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多收我二十八块？」
　　二十八块我给你，给我闭上你的大奶嘴。
　　「啊孕妇装还回来谁要穿？变堪品喔？笑死人。」雇员大姐。
　　烧掉，孕妇装什么的通通烧掉。
　　「哎哟……你看过军用孕妇装长什么样吗？」
　　谁知道，一二三站著穿，集合好方便？
　　我看著我左手上的电子表，数字跟数字中间两个点点闪烁极慢，显示著04：18。
　　他妈的，才过了一分钟？
　　地球是不是遇到了黑洞？早知道我应该说三十秒后亲亲，不，立刻！这绝对是这辈子等过最久的五分钟。
　　四点二十一分，我皱著眉头跟旁边的间杰大学长演戏。
　　『学长，我可以去拉个屎吗？』
　　「不是十分钟就下课了？」
　　『我快忍不住了。』我发誓从来没有这么诚实。而且等到下课人来人往，谁知道有没有人会突然衝进浴室。
　　「去去去，不要在我这裡放屁。」
　　『好。』
　　我起身前往办公室旁边的浴室，那浴室外有拉门，要拉开才能看到裡面的七间浴室，一间是热水器。我一拉开门，看到在第一间底下昏暗的光线中，有一双军靴。
　　「刷。」我拉上门，打开那间门。
　　一个眉宇间如此好看的帅气男孩，倚靠著墙对我微微地笑著，就像我下单位前的那一天他靠在内务柜的样子。一身合身鲜艳的迷彩，胸前一边绣著陆军、一边绣著三个字：
　　庄博宇。
　　这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你在怀疑吗？」小宇瞪大眼一笑，把我拉进门。
　　『假如有班长或雇员真的进来洗澡，就装作是我要你帮我代打神魔，不然没有理由两个人躲在浴室。』我靠著他耳朵，说著悄悄话。
　　我可以因为带手机被惩罚，但是不能罚到你。
　　「No　problem。」小宇的端正的五官就在我眼前，好近，近到只剩下爱笑的眼睛、浓浓的眉毛。
　　我轻轻地，让我的唇在他的唇边滑过，每天刮鬍子的他还是有那一点点的鬍渣。他高挺的鼻子也磨蹭著我，两人脸部的神经交触著，好香、好暖、好嫩、好滑。
　　多么捨不得每一个感受。
　　我想用最慢的速度，品尝你的每一寸味道，成为同你一般的慢活主义者。
　　我们嘴唇停在一块，我闭上眼微张著嘴，他湿软的双唇也微张著。我含著他的上唇，他含著我的下唇，我们舌头轻轻舔弄彼此的柔嫩。
　　我抱紧小宇精瘦的身体，一手从上绕过肩膀轻轻摸著他的后脑勺，一手搂著腰，他的衣服、全身像是被我榨出一阵汗香。小宇则是用左手抚摸我的颈子，右手搂著我。
　　我这才发现，你没有性欲也没有关系，只要能这样抱著你，我就满足了。
　　我离开他的唇，任由口水在中间牵丝，嘴唇擦过他有股乳香的脸颊，到了他发热的耳旁：『怎么办…宝贝。』
　　「嗯？」他喉音震动。
　　『我好爱你……』


第148章　爱的奇蹟
　　突然，我的鼠蹊部被什么轻轻顶了一下。
　　『？！』我把距离放远，不解地看著小宇的脸。
　　说好，没有什么性欲的人……怎么会？
　　他只是眯著眼微微地喘气，用气音说话。
　　「……我……我也是……」小宇说完，下体透过迷彩裤又顶了一下，跟我早已涨热的阴茎挤在一块。我乘著热气，轻轻的张嘴，让我们的舌头交谈著，我嚐到绿茶的味道，你这爱喝绿茶的笨笨。
　　曾经，我们一度全裸相拥都没有反应，可是开口说爱，小宇就居然硬了？
　　我们全身发烫地喘气。我的手不安分揉捏著他结实的小臀，他只是持续摸著我的脑勺，含著我的舌头，任由我们的口水大量分泌搅和。还有吞嚥的声音，我们吞著对方的口水。
　　『会不舒服吗……』我额头顶著他的额头，两手揉著他的臀部。
　　小宇笑著摇摇头，只是每被我捏一下，他就吐一口气。
　　我解开他的一个扣子，他身上一股极度诱惑的费洛蒙如香水般炸裂，让我下体不自觉地摆动，磨蹭他的硬物。
　　我有预感，不能再解扣子了，再解开我会停不下来。
　　小宇的手也回应似地揉著我的屁股，他的指尖轻轻戳到了我的股缝底下敏感的会阴。我们连喘的气息都混在一起，我吸著他呼出的热气。
　　我突然发现，都好。
　　什么都可以。
　　小宇的话，我愿意跟他做任何事。
　　就算他想上我，我也欣然接受。
　　『博宇，你会想…跟我做什么吗？……』我问。
　　「跟你的话…都可以……」小宇喘著。
　　『笨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们下体彼此顶著。
　　小宇摇摇头笑著说：「我只知道，你不会让我不舒服。」
　　『揪。』轻轻的一吻。
　　我想跟你，做过所有色色的事情啊。
　　我想进入你身体裡，我也可以为了你被你狠狠地插著。
　　我想跟你交换体液，从此我们的身体裡就有彼此的存在。
　　只要是为了爱，好像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安全士官广播，安全士官广播，撤～收～」
　　我们全身一颤，我扣上小宇的扣子。
　　真的该撤了。
　　我们亲了最后一下，看到我们的嘴唇中间牵丝著的口水，还有两三个气泡球。
　　『我们好噁喔…』我手一挥，把丝弄断。
　　「会吗？」小宇傻傻地笑著。
　　『走了吗？』我握著门把。
　　「嗯。」
　　噁的好幸福。
　　本来知道他没有性欲，我觉得没有性欲也没关系的时候，他硬了。
　　本来担心我们撞号，我却发现我自己没了自己的型号，他却说都可以。
　　我们走出浴室，他回到小办公室，拿起他的经理装备卡的业务；我回到大办公室，将我做的验尿资料存档。
　　爱，就像枪林弹雨摧毁了逻辑。
　　我把印错的验尿资料放入碎纸机。
　　而我人生清单上琳琅满目的原则，整像这些纸一般，连一个完整的字也不剩。
　　我把资料盖了章放到卷宗裡。然后我们集合起来，跟文乐班长报告今天业务完成进度。
　　今天进度，虽然只接了吻，但是所有担心的事情通通化为乌有。
　　没有高低、没有自我、没有投资上限。
　　我们就没有尊严的爱下去吗？
　　吃饭时间，我把我画的五个极度商业的营区LOGO交给连长。明翰学长跟痴肥学长也画了一张图，但是大家看了一秒就丢到一边，然后热烈讨论起我的那几张纸。
　　「干，超屌，你站哨都没在站哨吼。」巨婴学长笑著。
　　我从来没看过那几个学长连同跟班长士官长对我的眼神如此尊敬，上一次看到这种眼神，是我代打神魔之塔的时候。
　　脚臭学长也在中山室出现，他下巴贴著纱布，似乎暂时不方便说话。
　　「虽然两个半天假应该会是你的，但是等等我们还是要按照程序投票一下啦，不要急。」连长龙颜大悦，一扫前阵子百香果树死亡的阴霾。
　　然后吃饭时间，大家就选出了标识，我的奖励是两个么俩荣誉假，只是公文还需要批一段时间，之后自己找时间用掉。
　　「欸对了，我们讨论过，那一千二的玻璃费用，就不用赔了，我们还有一些行政预算。」连长往小宇那边看了看「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笨到会故意揍玻璃啦。」
　　我立刻往小宇那看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么俩荣誉假，跟连长的特赦对我们而言有多重要。
　　这让我跟小宇本来完全错开的假日，有了大概七小时的重迭。
　　吃饭到一半。
　　「那不是尿吧！」威育叉著腰。
　　「那就是啦！」金项鍊班长跟小佑威争执著。
　　「不可能！我觉得那不是尿！」
　　「你道行还没到啦，唉。」班长用台语说。
　　「晓飞，他说女人潮吹喷水，喷出来的是尿，是吗？」威育转头问我。
　　『我不知道欸……』干，我连阴道都没看过啊，怎么可能知道女人潮吹是什么。
　　「那是尿。」翔矢学长加入战局。
　　「真的是尿啦！」巨婴学长。
　　「我觉得不是啊……」小佑威失魂落魄地在我旁边坐下。
　　我觉得小佑威跟他的女友，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有可以去辨认那个是不是尿的事。只是，他辨认失败？
　　『嚐不出来是尿吗……？』我小小声地问。
　　「对啊…嚐不出……啊干…」威育发现自己被套话。


第149章　玩尿男孩
　　什么第六感都超强的威育，居然不知道尿的味道？
　　虽然我不太懂女人的构造，但是他女友也真是狠角色，八成做爱前喝很多水让潮吹淡到感觉不出来是尿吧。让这样的男孩误以为是什么圣水了吧？果然不管檯面上多阳光正经的人物，到了床上都是怪癖一堆吗？
　　「学长，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威育悄声在我耳旁，一手紧抓著我大腿的体育裤。
　　『好我发誓我不说，但是你要跟我说你做了什么。』我举起手发誓。
　　（然后全部写在日记裡ＰＯ放上网？）
　　「好羊好羊，我们之后再说。」小佑威那疗癒的脸相当困窘，喝了一口黄色清澈的玉米汤，这画面极度重口味。
　　＇Tumblr＇＇台湾＇神似林佑威的肌肉篮球校队长，大口畅饮女友潮吹！＇阅读权限90＇
　　那几个班长继续讨论潮吹的事，威育就这样败下阵来。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其实某种程度上，他整个人都加分呢！连尿都肯嚐，真是新好男人！这比吞精液还敬业啊！（就说人家不知道那是尿了还一直讲。）
　　啧啧啧，异性恋真的是。
　　觉得这个话题不是适合吃饭聊，我们后来就安静地看著电视吃饭。
　　「一名女老师长得太漂亮了，学生觉得有这个老师真好！」某新闻台又在播报娱乐主题。
　　「靠，这个国小老师也太正了！」学长们纷纷讨论。
　　明翰学长看到新闻，开始自导自演了起来。
　　「老师老师，我可以跟你借包包来看吗？」他装做学生。
　　『好啊好啊，给你看啊！』他又夹紧大腿装成美女老师。
　　「那老师老师我要看萝？」
　　语毕，明翰把两隻食指比一，然后在空中指尖碰在一起，再微微拨开三公分。
　　「哇～老师你的鲍鲍好漂亮喔～」他往指尖的中间窥视。
　　小宇下巴掉下来，瞪大双眼看著学长，然后对著我摇摇头。
　　我更是震惊无比，我人生中没看过这么下流的动作，请问有老师会这样借小学生看鲍鲍的吗？
　　妇产科医生也不会这样夸奖病人吧？色情片也不会这样演吧？
　　然后明翰就不停说著，好想看女孩的包包，一边吃饭一边在那边包包来包包去。试图摧毁人们对包包的用字方式，定义严重损毁。
　　「50分！」子龙摸了一下巨婴学长的屁股。
　　「干你娘！你又多厉害！」学长往子龙的屁股一捏。
　　哈萝，有人要聊点跟吃饭有关系的话题吗？
　　电视新闻又播到了充气娃娃黄色小鸭已经在桃园充气完成的事情。
　　『还是有点可惜唉。』我叹了口气。
　　小宇只是嘴裡塞著食物看著电视，低体脂的他塞起来格外可爱，像是脸颊鼓鼓的仓鼠。
　　过两天小宇放假，五天过后换成我放假，除了假以外，我们人生都充满了交集。
　　「你们要走了～～！」色凯在床上一边对著他女友的照片膜拜，一边看著整理行李的忧鬱弘跟小宇。
　　「回来就换你们了啊～」小宇。
　　「这样就不用一直看到你了。」忧鬱弘皱著眉。
　　「干～～～」
　　吃饭的时候，看到穿著白Ｔ的小宇跟黑色的忧鬱弘来跟连长拿假单，就要离开营区。
　　我很自然地追了出去，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这么有诚意？送我们到门口啊～来抱一下。」小陈坤黑著小脸，跟我一个礼貌性的拥抱。
　　我看著小宇在灯光下眉清目秀的脸，翘直的头髮在秋风中微微晃动。
　　「我要尿尿一下。」小宇看著我的眼神。
　　「都要到外面了，你还想在营区多待啊。」忧鬱弘很不解。「我在这裡等你。」
　　一到办公室旁边得厕所，我们走进黑暗的浴室中拉上门，张开双唇任由湿暖交缠著，我们几乎看不到彼此。我没有空管我刚刚吃了什么、嘴裡什么味道。地下恋情，只能用这个方式吻别。
　　「揪……」双唇真空分开的声音，在室内迴盪。
　　『我有一个问题。』我说著，在鼻尖相碰的时候。
　　「嗯？」
　　『你不觉得有点难想像我们在一起的未来吗？』
　　「会吗……」小宇的温度「但是，我更没有办法想像，不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什么啊？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吗？』
　　「嗯～～嗯～～」低沉的声音，在前方喉咙震动著。
　　『打打！』我拍了他的额头。
　　「东东乱打人喔。」小宇也拍了我的额头「我会想你的。」
　　『笨笨。』
　　走出厕所，小宇往大门走去，我往中山室。
　　我老毛病又犯，一谈恋爱就会用迭字的弱智倾向，跟单身的辅导长平常一样。下一次见面可能是十天之后，如果小宇提早两小时来基隆，那就是五天之后可以见两小时。
　　我回到中山室，看著大家收拾餐具，我看到夜点的麦香绿茶。
　　发现营区就算少了小宇，也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那淡淡甜甜的绿茶味，深深地烙印在我脑海。


第150章　交换秘密
　　晚上、寝室。
　　「学长……你真的是…」小佑威难为情地用他的蛮力把我拉到行李间。讲他嚐过女友尿的事，想要封口。
　　『怎么样？你自己讲的吼。』
　　「不是啊，这真的不能让别人知道。」学弟似乎很爱面子。
　　『好吧，那我就问一下，你还会继续嚐你女友的…吗？』
　　威育愣住不肯开口。
　　『其实就只是个癖好啊，很多人也喜欢鞋袜、皮绳或制服什么的。』我笑笑。
　　「真的吗……」
　　『我朋友在酒吧被用绳子吊起来，还超爽呢。你喜欢玩尿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起朋友在拉菲尔酒吧，穿后空裤被陌生人吊起来，然后众人抠他屁眼的模样。
　　「真假？有这种酒吧？」
　　『嗯啊。』
　　「好啦好啦，会啦。」威育很小声回应。
　　『好，喜欢玩尿。』我开玩笑地拿起成功笔记本。
　　「喂喂喂，不淮写。」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要来抢，那握力简直变态。
　　『痛痛痛！好啦不闹你了。』我正要离开行李间。
　　「等一下学长，这样不公平欸，你也要说个秘密来交换吧？你这样我很挫。」威育放开我的手，苦苦哀求。
　　我的右手腕被他手指握到一条一条的发红，不愧是篮球队长。
　　仔细一想，也是，帅气篮球队长喝尿这种事，也不是开玩笑的。
　　『你要等价交换秘密？』我轻轻一笑。
　　「拜託啦，我发誓。」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先问过。
　　『等我一下。』我打开手机，打电话给小宇。
　　『宝贝在哪？』我对著手机。『对了，可以让威育知道吗？』
　　『就突然很想讲羊。』
　　『ＯＫ吼？好那我先挂了喔。』
　　『我也爱你。』我挂上电话。
　　「是谁？你女朋友？」威育。
　　『是博宇。』
　　「蛤？」我从来没看男人的双眼从无神渐渐瞪得如此之大。
　　这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大声的悄悄话。
　　我点点头。
　　「屁拉，我不信。」威育摇头。
　　我把刚刚的通话记录拿给威育，上面是庄博宇。
　　威育冒出惊喜的表情。
　　「不行不行，你这个太大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