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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摇摇头。
　　小宇也笑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知道他不用等我了。
　　他又看著我，单用右手拿著餐盘，另外左手戳著右手虎口。
　　我举起手，让他看到我伤口贴了ＯＫ绷。
　　他帅气地比起大拇指经过我，我目送他手臂跟二头肌的线条，跟著其他人走出餐厅，整个过程不到六秒。
　　给我ＯＫ绷的人果然是小宇。
　　看著他的背影，这心痛痛的感觉。
　　快醒来吧，想想小俊！小俊才是真爱吧？
　　Wake　up　你是大艺术家，你真心创作的爱无价。
　　Wake　up　别再做慈善家，你其实没有那么爱他。
　　换我跟著口令站起，走出餐厅，果然没有小宇的身影。
　　经过我的再三拒绝，小宇真的没等我了。
　　爱是谬思女神的吻，谁都应该被宠爱纹身，
　　go　get　it；　go　get　it，那种美能让维纳斯诞生？
　　回到寝室，大家开始全副武装，把所有家当都带在身上，这是第一次带雨衣。Ｓ腰带已经刚刚好有点紧的腰，还要再塞一坨雨衣在后腰，简直是挑战双龙入洞，大家努力帮别人把雨衣塞进腰内。在集合场上，大家知道要去靶场，右方熟悉打枪的秦天在人群中又是焦点。（等一下，熟悉什么？）
　　「卧射要顶好肩膀，不然真的会淤青…上次整个黑色…」我依稀听到几个句子，小宥胜真的是小班长。我们浩浩荡荡唱著军歌来到靶场。今天只是要跑打靶流程做做样子，就像纯抱睡那样，没有真的要射出来。
　　加上隔壁兵器连的人也在，场面相当壮观，小板凳上所有人坐姿端庄，几乎是空姐海选的会场。靶场是我这辈子待过最严肃的场合，连嬉皮笑脸的秦天吭都不吭一声，顶多只能用嘴角讲句话。
　　「注意！」年轻尼特罗营长拿著他的麦克风，唱出old　school　show。
　　『注意！』全部人立刻转过头，吼声震天，回音在175公尺远的小山谷中来回。
　　「你们要记住你们现在的位子，前后左右的人。」
　　我看了看右边的大根，前面是不认识的黝黑男（哪个人不黝黑）、左边没有人、后面是18岁的阵头男孩，年轻真好。
　　「卧射预备」、「六发装子弹」
　　「左线预备」、「右线预备」、「全线预备」
　　「开始射击！」
　　「停止射击！」
　　就这样不断重复这几句话，十次二十次，大家一排一排的上前拿枪假装射击，然后去旁边清枪。抱睡就已经很乾了，还要假装有射出来在那边清，整个早上就是一场戏，你和我在这场戏，超乎想像Fantacy。
　　抱睡完的男孩们到后方很远有屋簷的空地开始集体练起验枪。


第38章　寝室芳疗师
　　班长的淫威之下，大家都开始玩起了枪。
　　「验枪开始，验枪蹲下！
　　转枪面向左，取下弹匣，检查托弹板是否正常：1、2正常，转枪面向右，拉拉柄将枪机固定在后关保险，检查药室有无子弹，无。好。将枪轻轻放下，送上枪机，开保险，击发，拉拉柄两次，击发，再击发，转枪面向左，装上弹匣，转枪面向内，盖上防尘盖，验枪完毕高跪姿，好！」
　　这整段妈的谁在乎？我有两支枪，长短不一样，长的打共匪，短的打姑娘。哥care的从来不是长的枪啊。短的那把枪要验多久就验多久，怎么验都不会腻啊！短的还可以吃还可以拍照，怎么想都比长的那支实用啊！（喂）
　　忽然，天空转阴下起了雨。
　　「都有带雨衣吧！」初恋班长发号施令「现在穿雨衣，淮备回去！」
　　大家把板凳扎上腰际，拿起自己的雨衣包，摊开自己首次使用的雨衣。
　　「咦？你的怎么跟我不一样？」黑胖胖摊开他的雨衣。
　　我才发现每个人的雨衣不但有不一样的毛病，款式也好几种。
　　我的是三点两件式的，研究半天努力穿起这破破烂烂的雨衣，看到左前方的小宇居然已经穿好了。他雨衣的是斗篷式的，那个深绿色的披风…怎么那么好看！
　　这完全就是叶王的衣服啊！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正式，但是戴上帽子就像死神一般，完全可以直接去森林裡杀巨人啊！（中二病发作）
　　转头一看，班长们的雨衣更帅，又新又挺还有腰带英伦风，看起来就是绿色的西装大衣，穿这个雨衣做爱绝对没问题。老爸我要买一套！我谈恋爱需要这个！
　　我穿起我的两件式雨衣，套上去之后，看起来就像捡垃圾的阿伯，就是一件褪色的裤子跟衣服。毫无设计感就算了，几处内里还烂掉露出破布。
　　爸，麻烦你打电话给你的少将朋友了，身为一个gay，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要穿这么丑的雨衣，我觉得好痛苦，你没有听过古人说：「不美了，活著也没有意思。」吗？（是霍尔说的吧？）
　　我要打电话给旅长，我要验退！不然让我死了算了！
　　但是枪裡面没有子弹，刺刀也没有开锋，要死也找不到方法。
　　「枪口朝下背，目标连集合场！起步走！」班长说。
　　我只好跟著队伍乖乖的淋著雨回去。
　　「听说，下雨天就不会操室外课欸。」黑胖胖说。
　　『真的假的，也太爽了。』我人生，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下雨过。
　　但是下一秒，我发现我全身又热又湿。
　　这是双湿牌雨衣吗？裡面热到狂流汗，外面雨水的又会渗进来。我真的无法想像不防水的雨衣为什么可以被製造出来。保险套做成不防水的有意义吗？
　　回到集合场，客家人班长指了几个人说要出公差，请邻兵帮忙打菜。
　　小宇、小三、我都被点到了，还有另外几个人。大家看起来都有一番姿色啊！难道出个公差班长也会挑顺眼的吗？
　　我们被引领到几个篮子前面，是早上用的防弹背心。
　　「一人拿五个。」客家人班长指示我们。
　　小宇经过我，数起了防弹背心，我嗅到他身上散发的性味清香。
　　「一、二、三、四、…」他数到一半愣住，帅脸转头看了看我「你不是手受伤？要不要我多拿一个？」
　　『不用。』我说。
　　「真的吗？哎客气什么。」他哼的一声站起，自顾自地抱起六个防弹背心。一个帅哥戴著帽子拿著一盒外送在你面前，那画面就像什么快递广告。
　　『我说不用吼，我自己拿。』我试图掰开他的手，
　　「没问题的。」
　　『不用！』
　　我从他手中那迭抽起他多拿的一件，另外再拿四件背心抱起。
　　小宇只是笑著对我摇摇头。
　　我们好几个人就这样出发，经过一两栋建筑，我听到后面小宇跟客家班长聊天。
　　「…哎又，都这么熟了，干嘛这样。」小宇自信地嗓音。
　　『谁跟你熟～』班长看来在其他兵面前不愿意承认，没想到连班长都败在他的ＣＫ内裤底下。
　　到了一个陌生的军械室，似乎是放弹药的地方，有很认真的铁门跟警报器不断响著，我们放下防弹背心，班长就叫我们回寝室淮备去吃饭。
　　回到寝室只有几个刚刚出公差的小兵，大家都去餐厅前喊亲爱精诚加强磨练。
　　『擤擤！』我在寝室坐在床上擤鼻涕，感冒越来越严重。
　　「飞哥，你感冒还没好？」小宇从他的床位走过来。
　　傻噢，之前恳亲假前的感冒是骗你的啊，我的感冒才正要开始啊…
　　『嗯，是之前被班长传染的。』
　　小宇手搭上我的肩膀：「没关系！一起去吃饭补充体力！」
　　『啧，小心被我传染。』我转过头。
　　「我没有这么容易感冒喔。」小宇手径自帮我按摩起了肩膀。「喔？飞哥很硬喔。」
　　这在干嘛，快住手啊！
　　按摩不是在假藉要跟对方有肢体接触时才会做的事吗？
　　访间的按摩店很多都包含前列腺按摩啊啊啊！
　　小宇温暖的手，大拇指跟四指按推著我的颈椎，推开我痠痛的肌肉。那个痛楚虽然快要无法承受，却又说不出的爽快。
　　迷幻，世界都因你迷幻～不平凡。旋转，世界都为你旋转～不孤单。
　　『不用了谢谢。』我缩著脖子。
　　「身体不舒服你要跟班长说啊，看能不能带你去转诊。」
　　『啊…喔…喔…』我感到脖子一阵温暖酥麻。。
　　你是我的迷幻～你是我的惊叹，细緻的感性～大胆的性感。
　　你是我的迷幻～你是我的绚烂，细腻的感情～大块的情感。
　　蔡依林你超烦。
　　『好了，可以了。』我站起身去内务柜整理。『你先下去好了。』
　　「不一起去集合吗？」他帅帅的明眸，大拇指指著门口。
　　『你先去，还有两分钟，我习惯一个人。』
　　「真的吗？可是你不是都跟那个红人一起洗澡吗？」小宇苦笑了一下。


第39章　另一个花木兰
　　『那是没办法啊，班长规定要两个人一间啊。』我紧张的跟小宇解释。
　　军中的确有红人一词，就是指那些特别优秀有趣的男孩，受班长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过小宇你怎么会说别人是红人呢？你长那样都可以直接去拍平面了吧？
　　小宇只是瞪大眼睛直直地摇头看著我，笑著拍了我两下肩膀就走出寝室了。
　　又来了，他拿手的尽在不言中。
　　为什么我要解释，跟别人洗澡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战斗鸳鸯浴不是传统吗？
　　我们几个人来到餐厅。
　　「你公差去干嘛啊？」黑胖胖夹著菜。
　　『搬防弹背心回去啊。』
　　「喔，你这个不要脸的。」黑胖胖瞪了我一眼。
　　『为什么？』我不懂。
　　「不管，你这个爱偷懒的叛徒。」
　　班长，我可以换邻兵吗？邻兵超负面还一直呛人欸。那么黑又胖跑步又慢，流汗又臭，居然还这么没口德。（谁没口德？）
　　吃完饭，收餐盘的时间，我想起今天以后小宇不会等我了。
　　『我明天再帮你洗ＯＫ吗？』我把餐盘拿给黑胖胖，示意不想让伤口碰水。
　　「叛徒，我要跟你女友讲。」黑胖胖不甘愿地收下我的餐盘。
　　『好噢。』
　　我走到馊水桶旁，看到前方精实的小宇已经往前走，不再等我。他旁边站著瘦脸的小三，两两一起淮备走到洗手台。小宇一转头，我就立刻把眼神移开，看向其他方向。
　　好奇怪，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实际看到却还是心好痛。
　　「下午，全副武装，到走廊操课。」中午宣布。
　　『蛤…』大家很无奈。
　　「你们刺枪刺这么烂，蛤什么蛤？兵器连都比你们强！」驼背班长臭著他的丑脸。
　　下午的刺枪课前，我去把水壶装满水，馀光看到一个人站在旁边，好像在看我装水。是谁的眼神锁定我，却怕咬一口这苹果？
　　我猛一转头，看到憨厚的国中毕业的修机车男孩在旁边。他微微下垂的眼尾，18岁青涩的脸颊，毫无避讳地跟我四目相对。谁在偷窥我的秘密，心裡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了？』我觉得很怪，我只不过补个唇蜜，你也不用注目礼。
　　「那个…」黑手男孩眼神很犹疑。
　　『嗯？』
　　「请问你是，晓飞吗？」
　　『唉，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吓，不同班的很少会直接叫名字。
　　「我…好像在软体上看过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意思！
　　『你是说…Ｊ开头的软体吗？』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憨厚的脸。
　　「嘿啊…」他露出憨憨的笑容。
　　国防部长，就跟你说不要把同一个区域的人放到同个连当兵吧吧吧！
　　不但会遇到国小国中同学，还会遇到同地理区域的网友啊啊！
　　我没想到同一个连，居然有另外一个花木兰！
　　黑手男孩和善的脸，竖起食指像是想起了什么。
　　「啊～我记得你写有Ｂ不约。」
　　『啊嘘…』我立刻把他拉到角落。『你讲这个还讲这么大声？』
　　「喔我想说别人应该听不懂有Ｂ是什么吧？」他不好意思的两颊鼓著气。
　　鬼才听不懂吧？说一个男生有Ｂ会是说什么，罩杯吗？还是Ｂ型肝炎？
　　『现在光头你还认得出来啊真的很厉害。』
　　「放假的时候我回去逛到你，想说这个人很眼熟啦！」他说。
　　『但你不是修机车的吗？』我们一见如故，花木兰跟花木兰相见欢。
　　「嘿啊，怎么了吗？因为我家就是做这个的啊～」
　　『没事。』
　　原来也有这种憨傻的ＧＡＹ啊。我还以为ＧＡＹ就是从小被笑娘抱，学生时期就因为字漂亮当学艺股长，毕业就参加毕业製作，大学越来越会打扮身材越来越好，出社会就开始当服务业在客人背后翻白眼，然后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整天在脸书ＰＯ自拍呢！（无的放矢。）
　　『怎么很少看到你？』
　　「我在第12班啊～你才是有Ｂ干嘛用ＪＤ吧？」
　　『吼，我只是看看朋友而已。』
　　我跟小俊之前协议，用交友软体没有关系，上面写有家室、聊天有分寸就好。
　　对我来说，软体就像一个小船，男友就像我的亚特兰提斯。乘著小船来到亚特兰提斯定居之后，可以决定把船毁了，不再去其他地方。但有时候，留著船看看这个世界其他的朋友在干嘛也无可厚非。
　　『对了，要怎么称呼你？』我看著他
　　「我叫小狼。」他露出稚嫩的笑容。
　　『喔喔！』
　　第一百个小狼。
　　自从暮光之城之后，就出现一堆叫雅各的，到底大家是多爱狼人？
　　根据7％…10％定律，这个连应该会有至少有15~17个gay，但是扣除去当替代役、免役的骨感美人或是忧鬱症突然发作的戏精，我想应该只剩十个。（我班上那个小太监好像也是？）
　　「一分钟！！！！」楼下走廊大喊著。
　　『先去集合吧。』我看著外头的濛濛细雨。
　　「好～」他的脸，让我想起他割过包皮的懒觉。


第40章　姊妹时间
　　但是我跟小狼毕竟不熟，我们下楼之后，跟著大家在穿廊集合，每个人拿一把枪淮备操枪。
　　「你们刺成这样，不要以为下雨就只要在中山室背单战报告词。」班长持续喷月经。「走廊两边带开！我们来叼动作！」
　　小兵交错站成两排左右交错，整栋楼一路延伸到隔壁连的寝室前，长长的走廊都是人，彷彿走廊是舞台，我们要表演苏格兰踢踏舞，好像叫火焰之舞什么的？
　　「基本刺，气刀体一致，原地突刺～刺！」
　　『杀～～～』
　　「刺！」
　　『杀～～～！』杀郎嘿哟，只对你说。
　　『杀～～～！』杀郎嘿哟means　I　love　you。
　　代表著我，离不开你，每分每秒每一个声音，只有你撒娇，会让我微笑。
　　对于动作开始麻木，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些歌曲。
　　小俊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写信给我。我看著面前的雨，阴鬱地打入走廊上，到了地上缠成线，缠著我们流连人世间。为什么周遭的男人一直出现，但我不能靠近，也不能回到男友身边。
　　「迴旋。」
　　「杀～～～！」
　　『连续动作！』
　　「杀～！杀～！杀～！」所有人用力踏步，整个走廊都在震动。
　　杀杀杀？这好像是什么三个女人穿旗袍的ＭＶ？
　　『迴旋！连续动作！』
　　北鼻　杀杀杀　噢那呀Shanghai　Love～　掐苦掐苦难他拿～
　　Baby　杀杀杀　噢那耶瞎哈拿～肚肚肚肚肚肚，嘿～
　　这是上海之恋吧？已经连韩文歌都可以乱入了吗？
　　一个瞬间，我跟黑胖胖面对面。刺枪每个人面对的方向都一样，再怎么样都不会面对面。
　　『啊？』
　　黑胖胖的脸部狰狞抖动，要我赶快转回去，我也立刻转身。
　　「干什么？哪一个！造反了是不是？刺同梯吗？」班长在远方，似乎也看不出来是谁。「离鑑测剩下几天了，还这么散漫？」
　　橙子焦糖你看你，韩国人穿什么旗袍。别说上海之恋了，我差点都要下海被干了，还好班长懒得理我。可恶好想听这首歌阿啊啊，我要用手机啦！（毫无悔意）双手乳酸堆积，一层层地上去，双臂的痠痛渐渐快要爆炸。
　　「夹枪休息！」班长一喊。
　　大家把枪夹在大腿内侧，让长短两支枪互相磨蹭。
　　「欸，你最近怎么天天的？你是有什么心事喔？」黑胖胖喝了口水。
　　『没有吧，只是有点感冒吧！』我吸了一口鼻涕看看自己的虎口。『而且手还有点痛。』
　　可是看到虎口的ＯＫ绷之后，我又愣住了。
　　「你怪怪的，要不要去保健室啊？」
　　『不用。』
　　心不在焉的刺枪课，牙一咬还是结束了。我脑中，都是上海之恋的ＭＶ。
　　最近除了远离小宇、看到秦天的巨物、被杰伦班长传染感冒、虎口受伤以外，又多了一个黑手男孩跑出来说他超gay。为什么当个兵为什么要这么累？不是说好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吗？
　　下午的晚餐时间，我在寝室拿碗筷淮备集合。门口一个身影经过，是黑手男孩。
　　「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