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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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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锦言简意赅:“有进步。”引发一阵无可奈何的纵容笑声。
  Noya也暗暗地笑,也只有她知道,贝锦在看见于斐的排名时,暗暗地攥紧拳头,嘴唇抽搐地露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仅仅匆匆一弯唇,就把那惊鸿一现的喜悦抿却。
  正要打趣两句,又见贝锦打开麦克,悠闲摇走的镜头又赶紧切回来。
  “从前是我太过严厉,不近人情,伤害了许多练习生的感情。”她忽然起身,全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所有视线聚焦在她的脸上,那个冷傲清高、不可一世,从初评等级就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此时此刻,她以手掌盖住前襟,短短鞠躬,目视镜头,冷声:
  “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衷心希望所有人都能达成自己的梦想,星途坦荡。”
  话音方落,全场无声。率先回过神的李想朝她挥挥手,点点头,带头鼓起了掌,掌声越来越响,好像朝阳下涨潮的大海,海浪迭升,欢呼四起。
  贝锦整理着裙摆坐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眼角的淡纹蹙起一束,忽然显出些模糊的温柔来。
  耳返里的导演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要出直播事故了,吓死了。”
  李想垂头微笑,将场子握回自己的手里,“接下来,是十位练习生的最后一次分组测评,在最后一个珍贵的舞台上,他们有许多话想要向大家、向世界说出,让我们一起聆听,属于他们的心声吧。”
  全场灯暗。
  只剩雨声,噼噼啪啪地滴落在雨衣上,视域变得模糊不清。
  多边形的光圈随着灯光的荧烁而一圈圈荡出,在平直安静的细雨中,升降台打开,黑色烤漆的电钢琴徐徐升上,平滑柔亮的话筒伸至琴手的面侧。
  黑暗的场**下金黄色的灯光,映出尘埃般的细密雨点。
  欢呼如浪如潮,所有人都认出了琴后黑色西装的练习生周望屿,右手琴键轻弹,左手搁在膝头,周望屿抬头,那细细的闪亮的雨丝,照映着他的瞳孔,闪闪发光。
  他微微侧过头去,随着淡淡的音符低唱:
  “I h**e been waiting all my life;
  to see the future in your eyes。
  I escape this lunatic world;
  but you pick me up when I don't love it anymore。〃
  歌声清澈,如同舞台上无数银白色的光束,音色冰冷易碎,穿透细密雨帘。
  屏幕上落下无数玻璃碎片,以延时的慢镜头在地面碎裂,乐句唱毕,周望屿对镜头微微一笑,转眼看向身后,画面推进,主舞台上行来两个瘦小而轻快的影子。
  万幸和任风风踏雨而来,万幸一身宽大黑色,发带束起刘海,Rap唱词破口而出:
  “我的脑海,现在满是碎裂玻璃。一切我热爱的,一切我视为生命的,都随时间失去踪影。梦想,它带着尖锐的角度,聋哑我的声音,刺盲我的双眼,为什么,为什么?我为它而生,却终被它杀死?”
  万幸指向身侧,镜头漂浮,任风风戴着白色棒球帽,高领子的工装风格外套,黑色腰带,颇具简洁前卫的未来气息,他将帽檐向后一扯,露出深浓的剑眉。
  “我跌进泥涂,我折断双翼,我不知道是否需要放弃,太多故事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一心一意。我是谁,我成为谁?谁又能抓住我的手,让我不再留恋这懒惰、舒适、退怯的监狱?”
  镜头随着他们的前进后推,旋律舒缓、悠扬,周望屿伸手握住麦克,闭眼高唱:
  “I h**e been waiting all my life;
  to see the future in your eyes。
  I escape this lunatic world;
  but you pick me up when I don't love it anymore。”
  钢琴渐重,鼓点渐起,柔缓的电子音节绵延。
  任风风:“我寄希望于家庭、朋友、和运气,可最后我发现,能拯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万幸:“是我改变我自己,打开闭塞的心,让呐喊撕裂大地。一无所有的我仍然付出**、信任、偏执,当我倾尽一生向未来寻觅,一个小孩自此只敢在夜里哭泣。”
  任风风与万幸对视:“所以,所以。我开始把梦想捡起,尽管我的双手鲜血淋漓。”
  万幸扯一个笑容回应:“尽管它曾刺破我的身体,让我经历名为成长的危机。”
  人声恰到好处切入:
  “I h**e been waiting all my life;
  to see the future in your eyes。
  I escape this lunatic world;
  but you pick me up when I don't love it anymore。”
  两个人异口同声:“如果,如果。我现在因为痛苦轻言放弃,谁的记忆还会留有我的痕迹?没有,没有人会再记住你。趁我们现在还有走过刀尖的力气,不如从现在开始,逃离平凡而混乱的世界。”
  “让我们一起。”
  追逐着他们的灯光落幕,所有暗流涌动的鼓点沉寂,周望屿的琴声追逐着最后一点光亮,渐渐低落。
  雨声更大了,细如牛毛的雨水已经变作沉甸甸的泪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观众大多换上雨衣,当所有人以为节目会陷入暂停时,淡入的琴声再响,以伴奏的形式穿破重重雨幕。
  《Rain;river;in Your Black Soul(你黑色的灵魂,奔流不息)》。
  作曲:于斐。
  编舞:乐时 唐之阳。
  字幕出现在大屏幕的一瞬间,全场沸腾。
  扩音的电子设备不能见水,于斐坐在遮雨的顶棚底下,望着不远处的台心,在全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两名舞者静立于深不可见的黑暗里,蓄势待发。
  灯光将天穹照成深蓝,光芒将世界蒙上一层淡薄的白影,仿佛过期的老旧胶片。
  暴雨顷刻在他们的身体上溅起一层茫茫白雾,但乐时与唐之阳仍静如雕塑,随着低音区钢琴的奏响,他们顷刻分离,脚步在台上溅起丈高水花。
  练舞时无形的重压顷刻有了实体,那是铺天盖地的无尽大雨。
  提琴婉转哽咽,仿佛有人在台上立了一面镜子,他们是同胞相生的两个人,顷刻分离,又顷刻合为一体。
  提琴急转直上,吉他扫弦的声音由弱至强,又一阵天坼地裂的欢呼,光芒落在了于斐身上,他垂眼,皱眉,似乎切齿咬牙,与无形重力抗争。
  三种乐器将乐曲抛向高峰,而舞动的人如同脱离束缚的蝴蝶,平地不再是平地,每一个纵深跳跃,他们在天空飞翔,像是乘风破浪的军舰鸟。
  在沉重的雨幕与每一个激烈动作掀起的浪潮里,他们看见乐时和唐之阳的表情,坚定地、享受地,在音乐的顶点,他们甚至对着摄像机露出了笑容。
  仿佛有光,从他们的体内冲出,迸发出比疾风暴雨还要热切的力量。
  黑色的灵魂在燃烧,在呐喊,在奔流。
  一曲毕,作为合音伴奏的于斐,他的心跳激烈地飞响,搁在弦上的手指微微颤抖,直到下台,回到休息室,他仍旧激动地浑身战栗。
  工作人员赞不绝口,匆忙穿梭,将毛巾披在他们的身上,导演在耳返内说:“先等五分钟看一看雨势。袁弘杉那一组现在跟上去了,大家都辛苦了,在后台喝点热的饮料。做得很棒啊,无论出不出道,孩子们都很棒啊。”
  乐时坐在于斐身边,摘耳返的同时打了个喷嚏,于斐笑了声,把自己的毛巾披在他的身上,这下倒好了,原先精致漂亮的妆容,全都要打回原形。
  乐时一边擦头发,化妆师过来给他们递卸妆湿巾,于斐抽出一张,下意识地帮乐时擦脸。
  好像给猫咪擦黑鼻子的主人,于斐忍不住发笑,看着乐时时而不满地眯起一边眼睛,他的鼻子通红,低低发出呛咳声,显然剧烈的运动,使他吸进了不少雨水。
  于斐用一只手握住他的下颔,放轻了力气。
  化妆师姐姐冒头看了眼俩小孩,轻轻飘飘来了一句:“你们关系真好。”
  于斐笑眯眯:“也就一般的兄弟情吧。”
  乐时皱起眉毛,于斐改口:“也就一般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吧。”
  一阵气氛活跃的笑声,没人把这句话当真,乐时的耳朵尖被轻捏一下,于斐压低声音,几乎用气声逗他:“你耳朵又红了。”
  唐之阳揽着毛巾去换排名公布的制服,一面开着玩笑,转移话题:“还好金字塔在棚里,不然我们得淋着雨出道了。”
  “刚才贝老师可真是太厉害了。”奔忙的姐姐麻利娴熟地给他们递姜糖水,还不忘玩笑打趣,“其他老师都去避雨了,她借了个雨衣,站着看完节目才走,走的时候还鼓掌。这人设崩得还挺真情实感的哈。”
  任风风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他们组抓住了小雨的尾巴,没这么狼狈,他给乐时续杯热水,嘴巴一刻不停:“你们太厉害了!虽然很辛苦很辛苦,但是特别特别感人,真的有奔流不息的感觉!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你们的舞台也很了不起。风风算是得偿所愿了。”乐时回应,被迫看着于斐的脸,对方正给他擦额头的粉底。
  于斐闻言也笑,眉眼弯弯,转头对任风风说:“我说舟舟怎么去你们组,原来你一直要勾搭一个主唱给你们唱抒情rap的主音,这会儿玩了个大的。”
  万幸冒了个头,整个人挂在任风风的肩膀上,说:“其实舟大佬还挺不愿意的,后来说词可以自己写,他就写了一段。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不过不管写给谁,结局都是很好的嘛。风仔一下抬就抱着他大哭呢!”
  “不准说这种话。”任风风气势汹汹,“你们赶紧去换衣服吧,感冒怎么办!都散了都散了哈。准备去捡自己梦想的玻璃片了哈。”
  万幸:“不如现在和我一起,yo!”
  任风风比了个手势:“我们一起!yo!”
  晚间十点五十八分,雨停了。
  李想数次打伞上台,甚至坐在雨中与观众聊天,他将雨伞斜放在肩头,西装湿透,说自己演唱会时暴雨的趣事,看到时间,他微微一笑,“还有两分钟投票通道就关闭了,天气好像也关闭了落泪的阀门,现在好像——”他伸出手,“雨停了。”
  令节目组震惊的是,退场的观众并不多。坑底与看台仍旧人满为患。
  在练习生们的要求下,他们数次返场。
  雨幕里,粉丝们热情四射地挥动着应援物,与练习生们合唱《命运由我》《雪国》《千禧年》等抒情曲,主唱line玩得尽兴,于斐和周望屿你一言我一语地替粉丝们开嗓,不亦乐乎。
  粉丝们、导师们,留下的九十位被淘汰的练习生,都在替他们声援。
  在大雨里,他们听见了贝锦原唱版本的《雪国》,看到了李想信手拈来的《夜间飞行》,Noya陪着他们唱刚才万幸与任风风的Rap,梅小弦则来了段新歌,并且暗地内涵国内音乐软件,要是再不让他发歌,他就直接在这里就地出道。
  明明是出道舞台,却像是团体演唱会现场。
  他们数次穿着雨衣返场,得到热情洋溢的反馈,或许是热烈的感情将大雨蒸发,他们再也舍不得这个风雨同舟的舞台。
  直到雨停一刻,所有人才从欢声笑语里回过神来,十位言笑晏晏的少年,终归要从雨里站起身,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他们手牵着手,高举,又放下,向全场鞠躬。
  没有飘扬的彩纸,没有激昂的音乐,他们向每一个角度的观众表达谢意。
  最后一躬,当他们直起身来时,那些明亮的黑色双眼里,露出了惊讶而欣喜的神色。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在看台上、坑底里,他们打开了手机后置的电筒,不停挥动,不断回应,有人在唱歌,无数人跟随旋律。
  他们在唱“长途跋涉,赴汤蹈火,或灿烂或疯狂的青春,决定权在我”,在唱“我所有的青春,是爱,是梦,是疯。是一首呐喊的歌,足够穿越所有雨和风”,在唱“欲问塞南事,年年鸿雁飞”。
  从《命运由我》,到《千禧年少年少女》,到《塞下曲》。
  一路走来,练习生们记得,观众不曾忘怀。
  他们认出了,听出了,站在灯光下不知所措,忘了营业的修饰,每个人热泪盈眶。
  “雪啊,雪啊。少年的雪,我的理想国站在我的面前,却不发一言。”
  江河拉远麦克,捂着鼻子转向一侧,他的眼睛通红。
  于斐拍着他的后背,但自己也忍不住耸动肩膀,唐之阳摸了摸乐时的头,看着他咬着嘴唇,眼泪却在目眶不停流转,唐之阳面对着灯光,微笑地,眼中溢满不舍的温柔和伤感。
  “我的故事是爱与恨,愁与烈火鲜血偿,孤身一人迎千军,不问世人问苍天。”
  高音部分没唱上去,周望屿破涕为笑,尾调发抖:“刚才不是给你们开过嗓了吗,还唱不上去。”
  他跟着粉丝们的欢笑和旋律,摇晃着手臂,为他们引唱,可惜唱到最高音,连他也无法继续,哽着声音,尴尬地摇摇手,“老了老了,唱不来了。”但没人责怪他的失误,所有人都在大声欢唱,迎接最后的顺位发表仪式。
  十一点整,在全场观众的倒数声里,投票通道正式关闭。
  李想站起身,动作优雅地关伞,微笑地目视直播镜头,缓声宣布:
  “《创造!新偶像》,最后一次顺位发表,现在开始。”
  十名练习生依次站在主舞台上,他们的面前,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金字塔。
  全场屏息凝神,偶尔传来响亮一个哭嗝,引发一小段时间的骚动。
  李想来到金字塔底部,舞台上的字幕滚动着节目的名字,蓝色射灯随着紧张的音乐缓缓移动,镜头在每个练习生的脸上移动、凝视,他们紧张得肌肉绷紧的脸面,出现在现场观众、直播房间,出现在每个为他们欢呼流泪,为他们摇旗呐喊的人心底。
  “按照惯例,最后一位,第六名的出道位,我们最后公布。”
  李想拿着公布结果的卡片,催票环节已经结束,他不想再用悬念折磨粉丝的心,无奈导播还在一下一下地运镜,他看见大屏幕上的万幸咬着下唇低下头,手被身边的李凌京握住了,攥在一起的发抖的两只手,在屏幕上停留很久。
  粉丝大喊:“不紧张!不要紧张啊!”
  第五名的字幕出现在李想的脚底,从他的足尖滚动至练习生的眼前。
  李想再度确认卡片上的名字,干脆地宣布:“总18726531票。Music Museum Media;”他的话音未落,所有练习生已经扑过去拥抱周望屿,李想微微一笑,在全场沸腾的尖叫里公布答案,“周望屿练习生。”
  周望屿被环抱在正中,几乎无法呼吸,他拍着每一位练习生的后背,不住点头,他的后背被轻轻一推,转过头,与袁弘杉四目相对。
  周望屿小声说了一句“在上面等你”,袁弘杉微笑地点点头,语气不冷不热:“恭喜你,小少爷。”
  周望屿走过那段不长的道路,来到金字塔底,他回头看了一眼第五名的座位,调整呼吸,又正正衣领,李想在旁说出对于周望屿的总评价:“在一开始以出色的声乐条件成为话题焦点,而在节目中也没有荒废优势,在不擅长的领域取得了制作人的认同。尽管后期排名下降,却坚持到了最后。周望屿练习生,有什么想对制作人们说的吗?”
  周望屿说过周全的感谢辞,镜头最终留在他的家人身上,周望屿在看到大屏幕上的周海洋的脸时,显而易见地一顿,他与父亲对视良久,弯起眼睛,展颜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爸爸,谢谢你。我爱你。”
  周海洋僵硬尴尬地点点头,举起手幅,用周望屿的手幅挡住自己的眼睛。
  周望屿在全场粉丝的尖叫中登上金字塔,坐在第五位上。
  第四名属于一直稳定于这个位置的袁弘杉,他特别感谢了自己文笔独特的粉丝们,引发一阵笑声。父母没有到场,但他并不因此觉得遗憾。登上金字塔时,他与周望屿拥抱,两个人对着镜头深鞠一躬,完成了最后的致意。
  于隽脱了雨衣,全神贯注地望向舞台那端,看着自己的哥哥——于斐不知所措地站着,他紧张的时候总会揪自己的衣角,镜头过来的时候,眼睛下意识注目,露出一点笑,两颗尖尖虎牙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于家妈妈反复确认了手上的手幅不是乐时的,是自己亲儿子的。
  他们浑身都被雨水打湿,可最害怕麻烦的父亲少见地犯了犟牛的脾气,不看自己的儿子走过那条路,登上金字塔,就一步也不愿意挪。
  身边的姑娘回头一看,呀地叫了声:“你们不是——是斐斐的爸爸妈妈呀?”于隽做了个噤声手势,一家三口却被那姑娘半推半扶地挤到最前。
  于隽一边道着谢,一边望向更近的舞台。
  李想:“总26124568票,个人练习生,于斐。”
  震耳欲聋的尖叫几乎把他们冲翻,可父亲比她俩加起来都激动,像激动的小姑娘似的上下蹦跳,于斐走过满是雨水的那条通道时,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爸爸,他惊讶地顿了一瞬,又挥挥手,小跑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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