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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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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领神会地颔首,注视着他急急匆匆地攥着手机暂时离开的背影。
  唐之阳没说话,桌上还有好些海鲜,他沉默地剥虾拆蟹,有点儿笨手笨脚,虾仁留一截鲜红的小尾巴,放在阚君桓干净的盘子里。
  “最近还好吗?”阚君桓笑眯眯地把碟子里的虾蟹摆了个张牙舞爪的造型,心里松快许多。“在节目上的表演我都看了,还挺好。”
  唐之阳闷头剥虾,声音平平淡淡:“换一个地方训练而已。”
  “失眠还好吗?以前在团里,就总是练舞到半夜。”
  唐之阳看他一眼,无声地点点头。
  那头阚君桓热衷于把盘子里的虾兵蟹将摆出个海底龙宫的感觉,与在舞台上大气磅礴,疯狂张扬的酒客全然不同,他此时此刻的举动甚至有点儿幼稚可爱,唐之阳看了一阵,才说:“于斐的违约金,是你替他付的吗?”
  阚君桓像是个被发现秘密的孩子,一下收了手,老老实实拿筷子把东西吃了,慢慢说:“给公司投一点钱,也算是做慈善……他还跟我说,一定会出道的。”
  唐之阳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心底里藏着的感情终于剖露在外:“……你呢?最近还好不好?”
  “第三次世巡准备开始了,新歌成绩也很好,固定综艺上了许多档,理应是一切好的。”镜片后面是温和忧郁的笑意,“弟弟们也出了新的solo单曲,我也写了许多歌,一切都很好……都很好。”
  唐之阳看着他,心中却莫名有些滞涩难受,这些微笑与温柔是真,可他的歌,为什么又会如此忧郁哀伤,他坐在他的对面,似乎是近在咫尺的、触手可及的距离,但两个人之间又仿佛隔着遥遥远远的几重山似的,他从来捉摸不透他的心情与想法。
  他已经说了很好,这些疑问对于唐之阳来说,又觉得有些难出于口的矫情。
  阚君桓是永远强大坚定,披坚执锐的队长,永远为所有人解决全部的问题,他偶尔流露出来的寂寞与孤独,就像某一种一闪而逝的蹊跷,唐之阳每每看在眼里,却知道下一瞬间对方就会将那些似有似无的真实深缄于口,他心里有事,却不说。
  这是唐之阳烦躁与不快的因由,每每想要接近,可一无所有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意欲与对方冷暖相呵呢?
  “乐乐。”
  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乐时顿了一下,说:“你喝酒了?”
  那头一个激灵,欲盖弥彰又一本正经:“我没喝酒。练习生管理规定里哪儿让喝呀,回去不得让贝魔头骂死……乐乐,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呀,我唱歌给你听!”
  ……还说没喝醉,隔着听筒都能闻见酒气。
  乐时仍然冷静镇定:“你在哪。”
  “我在南大街,街尾那家炸鸡店,等你好久没有来,酒和炸串都放凉了。驻店歌手在唱《End of the day》,唱得没有我好听,不知道怎么上了台。你想不想听,我想抢了他的吉他,唱一首歌给你听……”七歪八倒的话,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发言,乐时一点也不怀疑他会言出必行,一下窜到台上嚎他最喜欢的摇滚。
  这要是让摄像机拍到,那还得了,乐时的语气没有软,像是冷硬一块铁石:“我不听你唱歌。你好好待着,我打电话给万幸,让他去接你……”
  于斐信誓旦旦,话语里还有点儿瓮声瓮气的撒娇意思:“我没事。你来接我吧。我想见你。”
  一南一北,相隔千里,怎么见他。真是不可理喻。
  乐时没有说话,他的沉默让两端的世界更加繁杂吵闹,那一头小心翼翼,甚至有点儿莫名委屈地也安静许久,于斐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夜里沙漠的一缕风,他一字一句,吞吞吐吐说:“乐乐,大家都在说我不好。”
  “是我没有做对,让大家都失望了。没能努力唱歌,也没有负起责任,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害得他们一直被雪藏到现在,不能出道……但我不走、但我不走的话……”气声忽然就大了,他在极力压抑什么似的,时而清醒着盛醉,时而深醉里醒觉。
  “我不走,我觉得我会疯了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一天,漫长又难捱……”
  “乐乐。你是不是也特别讨厌我。”
  乐时低下了头,低声说:“你是自以为是,不计后果,辜负所有人的期望。我不理解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想原谅。”
  “……对不起。”
  乐时攥了攥手机,真挚愧疚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他。乐时顺着他委屈巴巴的台阶下,冷声指挥:“现在结账付钱,出门打出租车,回集训场地。”那头倒是很乖巧地照做了,炸鸡店的老板还认得他,甚至遥遥对乐时说了句你好,我在看你们的节目。
  那头的人还沉浸在自怨自艾的伤情感性氛围里,唧唧歪歪向他说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显得卑微又难过,带点电流音的话响起来:“我真的,我一想到明天还是那样一天,没有止境的练习,大家都说我能做到最好的,可出了什么事情,却还是我……”
  “那天在综艺上的事情,阚前辈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后来的照片风波,我也百口莫辩……我知道,你肯定非常失望,所以才离开HP的,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不要不说话,你……你理一理我。”
  “……嗯。”
  那头又一静,仿佛是这一声回应截断了于斐所有的声气。
  乐时的回复仍然淡淡的,却不知心里是怎样的波澜万丈:“我在听。”
  于斐那声笑颇有点儿破涕的豁然意味,他傻里傻气地哼唧了几下,不知在说哪国语言。一点儿微末的话好像就是阳光,能把他的心里照亮似的。那一面随着行车安静下来,大排档周围大声的喧笑与他听不明白的粤语,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可他站在这样的喧天热闹里,心底却清凉有风。
  “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可我还一直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迟到的端午快乐!咕了两天是因为家人来这边了需要陪,咕咕两天十分抱歉!!作为补偿就发个单向的甜饼吧哎嘿嘿。


第26章 第一次公演选曲
  乐时半夜醒过来时,自己正面朝下地躺在酒店带着消毒剂气味的地毯上。
  空调在空气里发出轻微的机械嗡鸣,清凉的低温让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一层冷栗,他揉着晕眩发疼的太阳穴坐起来,床上的被子被踢得一塌糊涂,他不安稳的认床毛病又犯了。
  另一张床上并没有人,落地窗的一侧帘子虚掩着,有一丝细细的风把纱帘吹起来,在月光与灯光稀稀落落的夜里,一角的玻璃泛着一层如梦似幻的淡蓝色。
  他还没有从梦里穿越时空的回忆里醒过神来,是他总很熟悉的离开校园、进入公司,他甚至还梦见自己和于斐打了一架,一个拳头迎着面砸过来,他就恰到好处地醒过来了。乐时拖着睡衣过长的裤脚和衣袖,嗓子干得要冒烟,于是起身去找水喝。
  他拿着矿泉水瓶一口气灌了大半,这才好奇同宿的舍友这样晚了还没有睡,轻手轻脚拨开月下的帘子,从半开的窗户后看过去,是唐之阳双手交叠,注视着远方维港银色波光的侧影。
  咸涩的风时而带着微凉的气息吹来,将他宽松的衬衣吹掀一角,看得见半道瘦削腰线,与凹陷的脊骨痕迹。他似乎被海风迷了眼睛,有些困顿地用手背揉了揉眼尾,留点淡淡的绯红擦痕。
  他是清秀温柔的眉眼,在月色与水光下有一种朦胧而沉默的静美。
  唐之阳戴着一对白色的耳机,似乎察觉暗处的视线,转眼看见了站在玻璃的阴影中的人,他微微一笑,朝他招一招手,取下了左边的耳机,乐时走过来,也与他并肩地站在阳台上,那一边取下的耳机接在他的耳中,音乐从同一个源头流向不同的去处。
  数首歌结束之后,乐时在结束的缝隙里轻声说:“哥,你似乎很喜欢听阚前辈的歌。”
  唐之阳对他侧了侧脸面,唇边有笑:“……是啊。”
  “……有什么原因吗?”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某个开关,音乐与月光、风声同调,唐之阳的声音轻缓柔和,颇有娓娓道来的意味:“先前李想老师在A班,也曾经问过我们,心目里的舞台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对于我而言,舞台的意义,是君桓教我的。”
  “我曾经非常,非常憎恶跳舞。”
  乐时有些讶异错愕地看向唐之阳,他机器复制一般的精准舞蹈在初测评时就获得许多人的赞誉,对于舞蹈的学习与消化能力在整个节目上都名列前茅。
  这样的水平,如果不是真情实感的热爱,是绝对无法达到的。
  “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十五岁时开始当练习生,期间进过好几个出道组,但终于没有能出道,两年后家里再也供不起我当练习生,我就去当了舞团的伴舞,和朋友接商演过活。”他说得轻描淡写,是能够在节目上引起轩然大波的同情的身世经历,但他一向是闭口不提,“过不到半年,和朋友散了,心情不怎么好,爱好成了工作,渐渐就没了热情。瞎折腾自己,成宿不睡觉,受了伤也不去管,拿到的钱交完房租立刻花光,过得面目全非。”
  “那会儿HP还是个小公司,什么人都敢招进去兼职,不像现在,收个伴舞也七弯八折地要找人脉关系。是能跳就能上台的,开的薪水也低,圈子里大部分人都看不上眼。”唐之阳耸耸肩,转过身,后背靠在栏杆上,背对着银光粼粼的港口,“我基本有活就接,年轻人没什么多余的,就是体力和精力过剩。”
  陷入回忆的人一向是十分温柔的,乐时静静听着,这是不属于他们这一代练习生的,令人无法想象的过去,他光知道唐之阳大他三四岁,但不知道这三四年隔着的就是偶像市场更迭的一场镇痛,相隔着一个团从低谷到巅峰的峥嵘岁月。
  “当时阚君桓刚出道不久,当HopE的队长。第一张专辑没什么水花,糊到地心,榜单上查无此团,偏偏编舞难得要命,连打歌也要往出请人。我跳去半条命,想着不再接吃力不讨好的活,要跑路。结果他把我留下来了。”
  “为一个蛮可笑的理由,他说我在舞台上享受不到快乐,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我肯定不服气,所以就赌气留下来。第一次上N榜,大家都卯足力气,结果和这次一样,也是一片黑海。”
  耳机里的音乐声慢慢停了,似乎是顺序播放的列表已经走到了终焉。
  风声与浪声一下子大了起来,远处传来救护车奔逃的尖叫,隐隐约约的猫叫与狗吠走街穿巷,夜行船的汽笛声如同一声声甜鼾,航标灯清冷孤寂的白光在深蓝无星的天幕上旋转扫射。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对着一片漆黑的嘲笑与讽刺,举起了手,做出了和李想一样的手势。当时观众席一片哗然,都骂他好高骛远、自不量力,那段时间所有的团员都成了笑柄,他当然首当其冲。”
  “但我当时就觉得,他就是黑海里面唯一的光。那一刻特别帅气,也特别吸引人。”
  “从那一天开始,我留在HP的伴舞团里,渐渐不这样讨厌舞台了。失眠的毛病,被他按着头吃了几个月褪黑素,在某一天彻底好了,这些年不怎样复发。表演之前胃痛也是那时留下的毛病,情绪性疼痛,没什么好办法治愈。”
  “那段时间算是痛苦而快乐着的,那片黑海从深不见底到最后的繁星似海,实在也不容易。他们拿了第一个满贯的时候,我家里有事,于是就退团了,我与他们的故事就惊慌失措地划上了句号。”
  唐之阳看着乐时一时间的沉默无言,笑着摸了摸他的发顶,揶揄语气开了个轻轻快快的玩笑:“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同事兼前辈。乐乐,你跳舞真的很好。贯注了全部感情的、酣畅淋漓的舞蹈,是如今的我不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你一定可以出道的。”
  A班练习生在N榜铩羽而归,这门热搜一直到他们回集训场都余温未消,只是粉丝下场之后以控评收拾残局,以楚湘东为代表的HP粉丝亲自操刀,反黑控评一条龙,以极高的效率撤离凶险的热度,营造出了另一番歌舞升平的欢乐场。
  但那一片黑海,却是永远留在了A班、乃至于所有练习生的心中。
  即便在节目中成为人人钦羡的翘楚,但真正站在大众面前时,与其他人的差距仍然是天壤之别。再次登上那个舞台,赢得所有人的赏识与喝彩,点亮成片的黑海,似乎是一个能够为之努力的目标。
  飞机落地没几个小时,第一次公演的选曲就要开始了。
  由主题曲C位作为选择者,从一百位练习生中选择六名作为队友,再通过抽签选出下一选择者,由此往复,直到选出最后一组成员,至于最后的选曲部分,则是通过传统的赛跑抢牌子环节决定。
  在所有人都认为唐之阳会选择高位圈练习生作为复仇者联盟,有在节目上大爆一场的野心时,他只在队伍里选择了两个A等级练习生,正是江河与乐时。剩下三位分散在下位圈,是前两期查无此人的三名练习生。
  江河有点儿无奈,站在唐之阳身后半开玩笑:“这是要一起奶孩子?唐老师的人设定位还是非常准确的。”
  唐之阳好脾气地笑着,拍了拍江河的肩膀,进行老师line的亲切谈话:“他们有他们的好,江老师稍安勿躁,舞台见分晓。”
  乐时看看身后三个感激涕零星星眼的练习生,又看了看两位意味深长抱臂点头的老师,觉得夹在中间的自己真实一言难尽,只好发挥不咸不淡的吐槽特长,无可奈何补上一句:“创偶佛学院出道课堂开课了。”
  唐之阳将手肘向后一顶,轻轻撞了撞乐时的腰,满面乖巧地附耳说道:“诚心邀请您也参加教学工作。”
  乐时答复如流,一脸淡冷:“敬谢不敏。”
  唐之阳意料之内,抬眼一瞧还在等待的练习生中间,于斐似笑非笑盯他,不知怎么有点儿莫名其妙的阴恻恻的感觉,他不知道和这位有什么冲突,总觉得来自他的目光总是带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敌意,在F班帮忙的时候,也总是他找空子和自己battle。
  最开始觉得他是为着镜头哗众取宠,最后唐之阳才发现,无论镜头在不在场,他都要见缝插针找他的茬,他一度认为是他或者乐时惹人不快,但在HK那公然送出来的豪华游轮更是意味不明。阚君桓心心念念的练习生,好像是个阴晴不定的怪人。
  这头周望屿在选人,一着点了还郁郁寡欢着的于斐,正儿八经微微鞠躬,又选了袁弘杉与苏乔、李凌京等人,几乎全是话题选手,这才是正常高位圈的选择,虽说周望屿有点儿铤而走险,但对每个人都义正辞严地握手欢迎,一片热心赤忱且虚张声势的样子,场地一时间变成多国领导人会晤现场,让不少练习生眼红羡慕的同时忍俊不禁。
  A班成员被挑得寥寥无几,笑容灿烂的楚湘东被留在了原地。
  不少人发现了五彩斑斓里孤单的粉色身影,这边已经分好组依次排开的练习生也注意到了这一巧合,作为组长的唐之阳与周望屿,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这位人气极高,锋芒极盛的练习生。
  主持分组的李想也发现了,恰到好处地笑着提了一句:“A组剩下的楚湘东练习生,有什么想对现在准备选择组员的——”他的眼睛一转,视线落在正跃跃欲试,与远处的任风风深情对视的万幸身上,察觉到镜头的注视,他努了努嘴,转而朝楚湘东伸出了大拇指,对方亦比了一个活泼俏皮的心,李想被他的鬼灵精怪逗笑了,接着说:“万幸练习生,你的选择是?”
  万幸兴高采烈点点头:“当然是唱跳俱佳,自作出色的A班,楚湘东练习生,Pick you up!”
  万幸与任风风、楚湘东一起,作为一个小组进行比赛。
  十六组一百人分组完毕,李想正式公布第一次公演曲目。
  “依照惯例,仍然是八首歌,必定有两组练习生会选择一样的歌曲,进行捉对PK,每首歌都会有相应的惊喜等待着大家。”李想一面说,一面把房间尽头墙面的幕布拉下,在一片惊讶的哗然声里,第一次公演的曲目揭晓。练习生们获得了五分钟的讨论时间。
  乐时看一眼那头任风风和万幸欢呼雀跃的模样,摸着下巴说:“《千禧年少年少女》的粤语rap,有熟悉的吗?”
  江河和唐之阳异口同声:“不行。”
  其他三位练习生;“我们也觉得不行。”脸上写着乖巧可爱与全听老师吩咐。
  有人提议:“选HopE前辈的歌怎么样?《战台风》,专辑《宋扬》的主打歌,前辈团的名气也很大,说不定可以取一个开门红。”
  江河若有所思:“很好的国风流行曲……编舞有人知道吗?”
  唐之阳和乐时不约而同点点头,但面露难色,唐之阳摸摸鼻子,说:“有点难。曲子是在前辈们风格定型的时候做出来的,有些考验舞台表现力,一个周的时限内可能做不完全部的内容。倒是有一首歌,你们可能都没有听过,但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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