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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角弯了弯，回：什么都可以？
　　闻容羲手机里给秦宝改了个备注：心肝宝贝。上次被郭茂里看到，被嘲笑了大半天，闻容羲还是没改。
　　心肝宝贝：珍稀动物不行，犯法。
　　闻容羲：想吃你，不知道犯不犯法。
　　咚一声闷响，秦宝连忙把手机从地毯上捞起来，拍了拍发烫的脸。脑袋悬空在床边，熊猫抱枕在他臂弯里艰难地露出被压扁的半张脸。
　　秦宝手指动了两下，没好意思回，实在不知道回什么。
　　秉承着勤学好问，不懂就学的优秀品质，最近秦宝下了很多文包和耽美漫，没事的时候就刷一下，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但没有老师也没有可以交流的同学，还是让秦宝很郁闷，也不可能和武冰聊，虽然武冰已经连小学五年级的初恋都告诉他了。前几天他加了个耽美大神的读者群，那个作者的文写得十分……够味，细节充分，活色生香，但他相当怀疑是不是真的如文里写的那样舒服。
　　第一次好像都痛得惨绝人寰，而且取决于攻方的技术。
　　闻容羲出道至今，除了刚开始和那个潜规则他的导演好像确实有点什么，后面传出的绯闻都是跟女人，还都没有坐实。
　　如果他俩都是第一次，那没准会发生惨案，在秦宝的脑补里，如果第一次太痛，估计会给双方带来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将来硬不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电影里拍得是很美好，但那是为了追求美的影视效果，拍个吻都能借位，一点也不真实。
　　这个读者群里有男有女，还有不少小gay，秦宝瞄上了其中两个，加了好友。不过一直没有冒昧开口，如果上去就问别人这种私密经历，估计会挨揍吧……
　　秦宝开群瞥了一眼，群里在日常讨论那位大神笔下的人物，说着说着就发展成深夜话题，不过那两个他加了好友的小gay都不在，没准人家去享受美好的夜生活了。
　　微信里闻容羲又发来消息：明天要飞H国，五天后回来，给你带礼物，想要什么？
　　H国有几个奢侈的手表品牌，生巧克力也世界闻名。
　　不过应该这五天闻容羲都很忙，估计没什么机会联系上，秦宝回：你决定。
　　天下无双的闻爷：好。今夜有点想你。我在独酌。
　　秦宝坐起身，想了想，回：醉了吗？
　　闻容羲笑笑，手指动了动：你容哥千杯不倒，下次一起喝酒，把你灌醉，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秦宝捂了一下发烫的耳朵，戳手机：那我要把酒量练出来。
　　天下无双的闻爷：真的想你，想亲亲你，想我了吗？
　　秦宝：明天几点飞？
　　天下无双的闻爷：要送机吗？凌晨四点登机。好好睡一觉，起来给我发消息，可以提供陪聊服务。
　　过了好一会儿，秦宝才回：等你到了再聊，上飞机就好好睡觉，聊什么聊。
　　闻容羲端着酒杯不由自主笑了。
　　天下无双的闻爷：你这是在管我吗？嗯？
　　秦宝：不能管你？
　　闻容羲发了个红包给秦宝，写着：给管家公的辛苦费。
　　秦宝躺在床上，两条腿晃来晃去，收了红包，回：我要睡觉了。
　　才九点多，不过闻容羲知道秦宝假期里主要活动只有两项，睡觉和锻炼，便准了。
　　天下无双的闻爷：管家公晚安，容哥去梦里找你，让我亲一下。
　　秦宝：…3…［脸红］
　　酒杯已经喝空，闻容羲带着些微醉意，哼着歌下楼洗杯子收拾，重新刷了牙，走出阳台。冷冽的风拍在脸上，细雪在夜空中翻滚，黑夜仿佛一头巨大的兽，张嘴吞噬一个又一个孤单的灵魂。
　　一口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却完全没有驱散酒意带来的温暖，闻容羲带着醉意地微微笑着，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了两下，回了屋。
　　·
　　在机场见到秦宝，闻容羲愣了一下，旋即拉开大衣，毫不避讳地抱了他一下。
　　郭茂里和助理戚晴在旁边看得甚是尴尬。
　　戚晴：“我去买热咖啡，大宝……秦老师要喝什么？”
　　秦宝脸有点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听见闻容羲说：“焦玛，加一份奶油，我要美式。”
　　郭茂里无奈道：“我跟你一块儿去。”
　　服务人员无聊地坐在电脑后面，闻容羲看了她一眼，牵起秦宝的手走出去。
　　灯光明亮的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侧旁巨大的玻璃中投映出两个人模糊不清的微小影子。
　　闻容羲按着秦宝的肩，喘了口气：“你一个人来的？你大哥准你这个时间出门？”
　　秦宝眼底俱是机场顶部投射下来的灯，灯光掩映中，是闻容羲英俊的脸庞。
　　“我说今天有行程，你别管了。”秦宝做贼似地到处瞥，没有人，踮起脚飞快地亲了一下闻容羲的嘴唇。
　　闻容羲背脊僵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秦宝脸红地低下头，喃喃：“反正睡不着，来送送你，比躺在床上失眠有意义。”
　　闻容羲一笑，揽住秦宝的肩头，贴着他发红的耳廓温柔地说：“等你搬过来跟我住，不会让你有失眠的机会，我们可以做一点，有益睡眠的事。”
　　秦宝耳朵红得要燃烧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抠闻容羲的掌心，闻容羲的手大而温暖，握着很踏实。
　　“抬头。”
　　听见闻容羲简短的指令，秦宝没来得及细想，刚一抬头，闻容羲手指触到他的下巴，托起他的脸，深深吻住他的唇。
　　十数米外的玻璃上，一高一低的两个小小的人影贴在一起。
　　·
　　灌了一肚子咖啡，回到家天还没亮，秦宝偷偷跑出去，偷偷跑回来，是他来到秦家做过最大胆的事。躺在床上秦宝还觉得心脏扑扑直跳，耳朵通红地埋在被子里，兴奋兴奋着居然睡着了。
　　秦家的传统，除夕家宴在家吃，卓姐会提前两个星期开始采购年货和食材。秦飞国和秦含辉忙得根本没有时间管秦宝，公司年底结算，应酬和酒会占据了他们大半时间。
　　秦宝每天起来做运动，他已经收到新剧本，娄菲上次来给他带了一套原著，一百五十万的大长篇，他才看了两本，还有三本。
　　最近又迷上了两本连载，一本是那个大神的，是个都市幻想的小说，另一本收着养肥，很爆笑。
　　按照公司安排，他又和武冰逛了两次街，武冰还提着大包小包来了一次秦宅，新闻写的是见家长，实际上房子里只有秦宝一个人，连卓姐都出去买菜没回来。
　　武冰感慨了一番他家的装修。
　　中西合璧，竟然还不显得土里土气。
　　秦宝只得跟她解释，大哥偏爱中式复古，木头的全是按老大的口味做的，二哥偏爱欧式冷淡，人头石膏像都是二哥的杰作。
　　武冰在他家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门，在门口摆拍了会儿，拍出来的效果都是被偷拍。
　　最后秦宝目送她和记者一起离开，各自上了一辆车分道扬镳。
　　每次秦宝打开微博，游览路线就是：闻容羲→郭茂里→寰银时代官微，闻容羲是去参加代言的一个奢侈品牌的年度时尚酒会，网上放出了不少未修照片。
　　秦宝自己也隔三差五挂在热搜上，不过他都懒得看，看看闻容羲算了。
　　这么颓废了四天，确实没什么可刷，秦宝想起来上了一下胡涯论坛。
　　电话里，秦宝都快炸了：“这个胡涯论坛怎么不改名叫胡说论坛？你连这个都看，上面还说你是魅空出道，睡了我哥上的位呢。”
　　武冰声音含糊：“所以我说关于我的都是假的嘛。”
　　“其他人的也是假的，你别相信这上面瞎说的。”
　　“看个乐子，较什么真，生活就是这样，认真你就输了。你在看什么啊，这么大火气，快过年了，除夕有安排没？要不然我们去大悲寺摸福字。”武冰扯下面膜，边拍多余的精华液，说话声清晰起来。
　　“这个论坛怎么还没有被查，这不是造谣网络犯罪吗？”
　　武冰奇了：“好像人家没写你什么吧？”
　　秦宝：“那是我不够红。”
　　“你比我红好吧？你二哥搞互联网，没准对这个网站做了什么。你在看什么？看你老师的了吗，胡涯上面最精彩的长贴有一个就是闻容羲的，比小说曲折离奇多了，妥妥一本逆袭碾压爽文。”
　　“那个乱写的。”
　　“你真是看了那个？别气别气，别人写我魅空出来的我都没说什么，淡定，气沉丹田。而且又没写你，这么关心闻容羲，他不会真的包了你吧？”
　　片刻后，武冰连忙说自己开玩笑的，道了歉。
　　网上关于闻容羲要转型当导演，处女作定了秦宝当男主的传闻一直没有消失过，明面上谁也没再拿出来说，但一度甚嚣尘上过的传闻，即使过去很久，依然会有人津津乐道，一脸“你不知道吧，当年……”。
　　不过秦宝知道武冰就是随便看看，没有恶意，心情还是有点郁闷，说：“除夕我不出去，家里要守岁。”
　　“哇，你家什么封建啊，守到几点？”
　　“看完春晚后面那场，两点多吧。”除夕夜可以把闻容羲留下来，他应该是不会睡了，秦宝想陪闻容羲度过这个除夕。
　　挂了电话以后，秦宝盯着帖子看了会，半小时前的恶言恶语现在看起来像是疯言疯语，他关了网页，忍不住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混娱乐圈的人，哪个不是故事缠身，网友并不关心真假，只关心有没有爆点。秦宝看了看手掌，突然想开了，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谁，他知道闻容羲是谁，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计较这些。
　　他在想，不知道闻容羲自己有没有看过这些绘声绘色的传闻。
　　那年闻容羲给他颁奖走出那间电视台，其他明星看他的眼神再度在秦宝的脑子里清晰起来。那会的李明不懂那些是什么，现在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更新的时候小天使的评论被网站吞掉啦。。不开森。。。好像不会吐出来了。。。
　　本来就没几个评论的作者表示怒火已经要烧到网线上去啦》。《


第66章　小甜饼
　　除夕前的最后一个工作周，寰银时代放出了年度历史大剧五国风云录官宣，闻容羲也已回到国内，接到人之后，秦宝和闻容羲并排在后座。
　　两人小腿贴着小腿，闻容羲贴过来的，秦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今天放官宣，我以为会等到春节后，定妆也没拍。”他手指突然顿了顿。
　　闻容羲：“怎么了？”凑过去瞥了眼秦宝的手机屏幕，他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搭住秦宝的肩，示意他往下翻。
　　＃电视剧五国风云录＃每半小时放一个演员名字，第一个圈的就是闻容羲，显然他是第一顺位男主，饰演的是历史上很有争议的一名权臣，原本是个儒将，临危受命，抚养主公幼子，幼子却被当时人物所属的政权内部一个大家族设计毒害。这个家族的嫡女是主角效命的主公的二夫人。
　　紧接着是邓如风。
　　官宣里邓如风那条微博转发评论数据简直爆了。
　　网友的评论狂风骤雨一般激烈，纷纷在嗷嗷嗷自己默默YY多年的西皮终于要同框了。
　　紧接着是第一位女性角色，由缑静光饰演那位毒害主公幼子、家世显赫的二夫人。
　　三大主演之后，官宣只是圈了演员和经纪公司，却没有公布角色。缑静光之后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戏骨，紧接着是秦宝。
　　跟在秦宝后面的是杨奕，秦宝只知道也是寰银时代的艺人，最近风头很劲的流量小生，长得挺帅，其他就不知道了。
　　“卫逸维。”闻容羲意味深长地念道。
　　秦宝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没有。不过他自己有个工作室，公关外包，曾经挂在星宝名下，后来和这位东家闹崩，一直就是个人工作室，没有挂公司。最近签了个经纪公司。”具体是什么公司闻容羲没说，他好像在想什么事。
　　秦宝也没说什么。
　　参加七十二小时的时候他是不太喜欢卫逸维，不过也算不上讨厌。人在江湖飘，卫逸维的做法无可厚非，麦麸也是现在通行的炒作手段。成了公众关注度高的CP之后，往往经由公司打造或者艺人自己默契，不仅一男一女可以绑在一起，两个大男人也可以绑在一起，稍微多点互动，就能让粉丝嗷嗷直叫。
　　秦宝记得以前有个很红的视帝说过：干了这行，就要娱乐大众，公众要看什么，就满足他们。
　　“他是唱歌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估计找了人。”
　　“找人？”秦宝好奇地看着闻容羲。
　　“这部戏主要角色都有十多个，是个群像大戏，我们公司自己塞了不少新人，其他的公司也推了人，不过基本都是有过合作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卫逸维这个工作室和寰银一直没有搭上线，应该是他现在签的经纪公司找了寰银高管。”闻容羲话声一顿，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盒子。
　　“这什么？”
　　是个浅金色的手镯，款式很简单，三圈环形交错在一起，内侧有字母，是品牌缩写。还有一圈仔细分辨才能看出的“w&b”。
　　秦宝：=　　=
　　闻容羲磁性的声音说：“伸手。”
　　秦宝没有马上伸手，而是说：“这个缩写不是微博吗？”
　　闻容羲：“……”
　　秦宝哈哈笑了，拿起手镯自己戴上，大小刚合适，他腕骨细瘦，皮肤很白，单看手透着一种贵公子的孱弱。闻容羲拉起秦宝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他的手指。
　　秦宝顿时脸就红了。
　　“我也有个。”闻容羲卷起袖子给秦宝看了眼，同款。
　　“万一被网友发现……”现在网友的眼睛跟三百六十度针孔摄像头一样，秦宝暗暗想，什么时候被人发现他俩戴着同款，会不会被识破。
　　“这又不是什么限量，很多明星都在戴。”闻容羲狡猾道。
　　秦宝突然发现，闻容羲很会制造惊喜，他有时候看上去什么都不怕，好像也不怕被人看出来他们俩的关系。
　　虽然闻容羲的私人司机肯定不会出去乱说，但有第三个人在车上，秦宝还是没好意思跟闻容羲更亲热点。他刷了会微博，刷出一个新的参演演员，名字有印象，就念了出来：“裴加。”
　　闻容羲一直让秦宝靠在他胸前，也看到他的手机。
　　“上次颁奖礼碰到过他，最近很红。”当时陪在这个年轻人旁边的那位，冷若冰霜的西装男浮现在脑子里，还有卫逸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被奚容江包了，以后星途坦荡。”
　　秦宝顿时有点惊呆。从卫逸维嘴里听到的那些拐弯抹角的话，远不如闻容羲说得直接，奚容江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
　　“不过，他演技很好，我和他搭过一次戏，他的演技……不像这个年纪的人有的，一点也不稚嫩，也不学院派，不是那种……”闻容羲酝酿了下措辞，“没有匠气，天然去雕饰，他演什么像什么，不过开始红的时候好像一直就是拍古装，电视剧拍得多，电影少。去年差点拿视帝，评审委员会中间短暂地开了个会，没把那个奖给他。”
　　秦宝还记得，裴加在飞鹰电视节上拿了最佳男主角。
　　闻容羲点了点头，摸着秦宝的手腕，在手掌里掂着玩，一晃一晃。
　　“飞鹰关注度挺高，含金量一般，不是太权威。而且，奚容江一个人就给了五百万赞助，加上这一届参选的电视剧也没什么有竞争力的。也算实至名归，其实上次那个奖，裴加完全可以拿，只不过他年纪太小，那个奖是专家评出来的，能拿到视帝视后的都在三十岁左右，出道十年以上，他是半路出家，最后委员会经过一番激烈争论，没颁给他。”
　　秦宝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他一直以为这些奖都是早决定好的，想不到在开奖当天，委员会还在扯皮。
　　闻容羲一手捏着秦宝的脸，把他的头转过来，看着他，深情款款，旋即突然笑了起来。
　　秦宝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的脸颊在闻容羲的手里凹下去，腮鼓了出来，嘴唇也鼓突，看着像只委屈的金鱼。
　　闻容羲静静看了他一会，侧身将他完全抱在怀里，深深吐出一口气，低头在秦宝的发际落下一吻。
　　该说点什么？还是别说了，不要破坏气氛，气氛太好了。秦宝心想。
　　车厢里流淌着抒情沙哑的女声，唱着一首老情歌。
　　闻容羲边吻秦宝的额，唇往下亲他的鼻梁，视线下垂，漫不经心地看到秦宝修长的脖子，凹陷的阴影两边，锁骨的形状很好看，出来之前想必他洗过了澡，身上气味很好闻，没有触及皮肤，却能敏感地感受到皮肤的温度。
　　闻容羲一手伸进了秦宝的卫衣，轻轻摩挲他的腰。
　　太刺激了。秦宝浑身微微发颤，脸微红，喘着气，眼神带着些许迷茫，定定地注视着闻容羲，一只手勾住了闻容羲的脖子，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正要往回收，整个人被抱在闻容羲的怀里，闻容羲毫不迟疑地亲了上来。
　　秦宝眼睛微微长大，瞳孔紧缩，表情带着虔诚的意味，搂着闻容羲脖子的手掌摸到他后脑的短发，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