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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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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提点新要求还真有点不习惯。
要不说想到什么就来什么呢,魏临泽才这么想了没几天,纪红秀就把电话打来了。
那天他正在书房教小潘同学数学题,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他出去看了一眼,Josh正趴在沙发沿儿上凑过去看,见魏临泽出来了赶紧让到了一边。
屏幕上明晃晃写着“纪红秀”三个字儿,长时间没见,竟然还有点亲切。
他回了自己房间接电话,叫了声“舅妈”,那边才开始说话,是舅舅的声音,“是你吗临泽?”
Josh一看是纪红秀打过来的电话,就心说坏了,露馅了,赶紧凑到门口偷听。
魏临泽先说了一句,“是我啊怎么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句话的时间,魏临泽又说:“什么高利贷?”
彻底穿帮了,Josh在门口赶紧寻思怎么着才能吧韩淮的责任推得大一点。
里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声音,Josh在门口心里打鼓,好一会儿,魏临泽才一本正经地说:“不是高利贷。”
“是就是个混道上的大哥,手里有点钱正好借给我了。”
Josh在外边听魏临泽胡说八道的语气,要不是这事儿是他干的,他铁定就信了!这忽悠人的功夫厉害了。
魏临泽又换了非常凄凉的语气:“没事儿,我知道您也没钱。”
“嗯,您放心,我肯定不把咱老家的地址说出去。”
说到最后,Josh都觉得他们潸然欲泣了。
魏临泽挂了电话之后,自己笑了一声,还骂了一句“妈的韩淮还挺有创意。”
韩淮一直对他舅舅舅妈有意见,尤其是他舅妈,按韩淮以前的说法就是要不是那个寄生虫舅妈拖着,咱魏二狗这么好的条件早换七八个女朋友了,至于到现在还单着么?后来知道魏临泽没什么机会有女朋友之后又换了说法——要不是姓纪的拖着,魏二狗这些年指不定都能创业上市豪车美女……美男了。魏临泽对此的回应是,我还是比较喜欢有点肌肉的。
肯定是韩淮没跑。
魏临泽倒不是故意吓唬他舅妈,就是高利贷这个身份太有创意了,一个忍不住就顺着说了,而已,实在是太有创意了。
他摁了韩淮的号码,边往外走边打电话兴师问罪。
结果一开门正好看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Josh,Josh冲他尴尬地笑了笑,“真巧啊。”
魏临泽瞥了他一眼,“不怎么巧。”
韩淮的电话一直也没打通,魏临泽挂断之后看着Josh笑,笑得让Josh浑身发毛,愣想是起了一句和其他又妖艳又有哲理的名言不大一样的名言:知错就改的孩子上帝会原谅的。
他嘟囔了一句:“我可先说好了,这事儿有一大半都得赖那个韩淮。”
“你想说什么啊?”魏临泽顺便坐到了旁边的餐桌旁边,活像教育学生的班主任。
要是戴上金丝边眼镜就更像了。
“那个……就那高利贷,是我。”
魏临泽一下子笑了,感情这么有创意的人不是韩淮啊,幸亏刚才那电话没打通。
“不过我觉得这事儿主要赖韩淮,他之前给你删过三个通话记录了,我才删了一个。”Josh赶紧把火往韩淮身上推,争取大家一起着起来,谁都别落下。
怪不得他觉得纪红秀有很久没打过电话了呢,原来是没接到啊,看来有必要给手机加个密码了。
“咳咳,”魏临泽清了清嗓子,“好了犯人,可以开始陈述你的犯罪经过了,你不可以选择沉默,而且你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阿sir啊——”Josh学着港片拐着音调来了一句,魏临泽挥手制止了他。
“允许你坐下回话。”
“谢阿sir!”Josh坐下继续说,“其实就是爬山那天,你那个亲戚打电话来跟你要钱,就普通要钱我也不会不告诉你,这不是她想给他儿子买房子么,这么一大笔钱呢。我寻思你不是快发稿费了么,怕你都给出去,就没告诉你。”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你不都一直想买房子么,你自己都还没买呢。”
魏临泽听着Josh口口声声向着他说话,没吭声,Josh心里慌慌的,怕魏临泽这么独的一个人不喜欢别人管他的事儿,怕他生气。
谁知道魏临泽还笑了一声儿,“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吧,有那么傻么我,我自己还没钱买房子呢还去操心别人的房子。”
“那谁知道你会不会间歇性地傻一下子呢。”Josh撇嘴。
“我舅妈这人吧是不怎么讨人喜欢,但心也不坏,就是好占人便宜。”魏临泽转着手机屏幕,“我小时候,得五年级吧,我奶奶去世了,就留下我自个儿,没人管了,我舅妈就把我接过去了,也没亏待了,她家小虎子有的东西我都有,我初中住校之前一直都住在她们家。”
“不过小虎子一直和我不对付。”魏临泽偷偷说。
有一点他没说,从上了初中他就开始打零工,初中的时候生活费没管舅妈要过,到了高中连学费也不要了。他爸妈其实没给他留下多少钱,他也不好意思花舅舅家的钱,只能是尽量早的开始自己挣钱。
Josh噘着嘴,“这和那个韩淮跟我说的版本也不一样啊……对了,阿sir,这事儿主要还得赖韩淮。”
魏临泽笑得更厉害了,“鹅鹅鹅”的笑,“我谁都没赖你们。”
Josh正想接一句“曲项向天歌”,魏临泽的电话就响了,是韩淮打回来的。
他笑着接起来,正要让他坦白从宽呢,那边就说话了,“请问是韩淮同志的朋友吗?”
魏临泽从城西跑到城东派出所,忙前忙后地在各个办公室穿梭着盖好了章才把韩淮领出去。这么大把年纪的中年人了,还学什么不良少年打群架啊!
得亏另一方人是一群小混混,在派出所里有备案,韩淮还算是个良民,这才能出来的稍微顺利点。
魏临泽正教育着他呢,韩淮有点烦了,就顶了一句嘴,这下好了,魏临泽的道理讲得更有道理了。
“那你这么牛逼从城东跑到城西来打群架你怎么不敢让你媳妇儿来接你啊?”
这么一句话就让韩淮心甘情愿地闭了嘴,只能安安稳稳地听着魏老师的德育课。
“不是我说你,好歹你本科也是从文学院出来的,怎么就不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个道理呢,这么点小事儿至于闹得打起来么?你不就取材跟人争个场地么,打打商量不行么,讲讲道理不行么?什么大事儿啊不能讲道理。”
“再说人家没拿家伙你们有本事也空手上啊,还敢抡着设备干?房子买了么嫌钱多啊。知道给人伤成什么样儿么,说你们是混混人家是良民我也信,得亏人家有案底儿!知道么,要是他们也拿着家伙,你们这性质就得变械斗!”
可是!那是一群小混混啊,秀才遇到兵啊,怎么讲道理啊。再说不拿设备上,能打得过么,那指不定你就得来医院领我了。
韩淮连连点头,一脸心悦诚服。
得亏韩淮没受什么伤,魏临泽城东城西折腾了个来回,再把韩淮送回去,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开了门,发现里边没开灯。不对啊,这个点儿,Josh应该还没睡觉啊,难不成出去了?
懒得开门廊上的灯了,他摸着黑往前走去摸客厅的开关,往前走的时候无意间踢到了地下的二嘎子专属奶箱子,空的。魏临泽更小心了,生怕一个不小心踩到二嘎子的尾巴。好不容易,才一下子把灯摁开了。
一瞬间灯火通明。
他挡了挡眼睛。
Josh坐在沙发正中间,偏了偏,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全是茫然,像是不认识他了。
二嘎子还想往常一样,懒洋洋的,一动不动地躺在他怀里睡觉。
魏临泽叫了他一声,“Josh。”
Josh的眼睛动了动,能听见声音,能听清楚说的是什么,但是好像听不懂了,他嘴里说出来的那几个字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魏临泽见他这个样儿,吓了一跳,赶紧走到他跟前问:“你怎么了?”
Josh慢吞吞地跟着他转头,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什么。
实际上,魏临泽没听见声音,但从口型上,他看出了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答案。不敢相信,假的吧,一定是看错了吧,看口型看不准的。
“二嘎子……死了。”Josh说。
明明出门之前还拿着荧光绿逗了它一会儿呢。
昨天还说要买一袋新猫粮呢。
早知道,那天它想多吃一条小黄鱼,就不拦着了。
二嘎子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趴在那儿像是睡着了似的。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遇见二嘎子的?”Josh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突然开口说话,没等魏临泽有反应,他就继续说:“我那时候在道边儿吃烤串儿,正好看见地上趴着一只大花猫,顺手扔了一条小黄鱼,这么着就把它拐回家了,傻不拉几的。”
他自己短促地笑了一声。
“二嘎子这猫破性格,你好好地给它吃的,它偏不吃,你就得扔到那儿,等着它自己去吃。不光傲娇,臭毛病还一筐一筐的,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治服帖了,你说它怎么就死了呢,我怎么就还活着呢?”
本来还以为活不过二嘎子呢。
他站起来,稍微晃了晃稳住了身子,轻轻地走到箱子边上把二嘎子放进了箱子里。然后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魏临泽赶紧过去拽他,“你干嘛?”
他笑了一声,“睡觉啊。”
魏临泽皱了皱眉头,松了手。
他们把二嘎子埋在了Josh遇见它的那条街的第一棵树底下,魏临泽把荧光绿和它放在了一起。Josh没有哭没有激动,平平静静地看着二嘎子一点一点被土盖上。
从那天开始,Josh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不只是好发呆,反应也有些慢了,看什么都慢慢腾腾的,魏临泽干什么事情,节奏稍微快一点,稍微激烈一点点,他就反应不过来。而且总忘事儿,刚吃完饭就转悠到厨房里做饭,看着刷碗的魏临泽问为什么饭前刷碗。
有时候他去开个灯,看见贴在旁边的那张简笔画都能一动不动地看半天,完全忘了要开灯这件事。有一次魏临泽从外边回来,看见Josh站在窗户旁边,大半个身子都探在了外边,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赶紧过去拽住他的后衣领拎了进来,因为用力太大,Josh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反应不来了似的抬头看着魏临泽。
“你干嘛!”魏临泽后背全是汗,冲他喊。
Josh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坐在原地,半天都没爬起来。他弯下腰把他扶起来,Josh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你说,人活着干什么呢?为了等死?为了受苦?那苦熬什么呢?为了享乐?我这也没享着乐啊。我本来以为我活不过十三岁那年,后来活下来了,后来又觉得活不过二十,后来又活过来了,可是,我不想了。”
“我跟你说为什么活着!”魏临泽叹了口气,“对人来说生是暂时的,死是永恒的,但我们看到的死或许是我们所谓的‘生’,因为那是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维度,死了不一定就是失去思维,你可能在那里活得更加痛苦。再者,因为我们知道总会迈入一个永恒的维度里,才更要珍惜这个有限度的世界。”
“活着,是为了你自己。”
Josh摇头,“我没什么可为的,杨康平、乔震都死了,现在就连二嘎子都死了,折磨我的,都死了,需要我的,也死了。我,没必要了。”
魏临泽听到乔震的时候抿了抿嘴,他果然知道了。
他突然抬头看魏临泽,眼睛里竟然亮闪闪的,“二嘎子就是要带我走吧。”
魏临泽后背的汗都还没干,听他这么说直接冒了火,汗好像都被火蒸干了,他抬起手猝不及防地扇了他一巴掌,伸着手指着Josh,“你他妈放屁!张医生!郑飞!你把他们当什么!我!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为了只猫,你就不活了你几岁了!它死了你就从这儿跳下去?你他妈怎么不找个高点的楼层一了百了啊你他妈还敢死!”
Josh耷拉了一下眼皮,被扇懵了,好半天才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走回了屋。
魏临泽偷偷用手指搓了搓手心,妈的不知道悠着点,下那么大力气干嘛啊!
他朝窗户外边瞅了一眼,楼底下是两只跑着转圈圈的猫。
操!Josh压根不是想往下跳,他是不是就是想看看这两只猫?
魏临泽在Josh门口站了半天,没好意思敲门。平白无故被人大吼大叫还挨了一巴掌,搁谁身上不得气啊!Josh没当场抽回来就算脾气好。
他赶紧给张致和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没好意思说今天他干的好事。张致和一听这情况,说了一句“坏了。”
“谵妄的症状就是反应迟钝,之前Josh的情况其实不算危险,现在才是真的大爆发了。”张致和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又连连叹气,“都赖我,这几天回家处理点事情没顾上,我明天就赶回去。”
“我回去必须对他进行强制的介入性心理治疗,不管他同不同意都得治!”张致和在那边急得不行,一边说话一边找车钥匙,“不成,今天晚上就往回赶,明早到。”
魏临泽一晚上没怎么睡着,他以为之前闹闹腾腾的就是最严重的情况了,谁知道那才是前期征兆而已。明明之前也查过,结果里说得清清楚楚,症状就是反应迟钝,他转头就给忘得一干二净,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儿。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Josh已经坐在了餐桌旁边咬着吸管喝奶,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摁几下然后快速转头吃一口包子,鼓着腮帮子继续看手机。
魏临泽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的左半边脸有一点肿,顿时又是一阵后悔。
在门口挪蹭了一会儿,他才过去在一边站着低声说:“昨天……不好意思。”
Josh没说话,还是嚼着包子看手机。
“要不,你还回来吧,你打我成吗?”魏临泽这辈子没怎么发过脾气,动手打人更是头一回,就这一次,还捅了大篓子。前两天才刚教育过韩淮君子动口不动手呢,你说,怎么着不能好好讲道理了,怎么道理才讲了一轮,就上手了呢。
Josh的吸管里传来了“呼噜呼噜”的声音,他抬了抬眼皮,轻飘飘地说:“可疼了。”
“那你快打我吧,抡圆了胳膊打。”魏临泽说,“我昨天反思了一晚上,真错了。”
Josh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冲他勾了勾手指头,“把脸凑过来。”
魏临泽倒是言听计从的,把脸凑了过去,Josh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拽了两下,“你他妈没脑子我还没脑子啊,我打你干嘛我,打你我还嫌手疼呢,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么文科男。”
魏临泽还懵着,Josh推了他一把,“操,坐那边吃饭去,吃完陪我剪头发去。”
第19章 第十九章
张致和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赶到了珠城。
他连歇都没歇,直接冲到了四楼敲门。
魏临泽坐在Josh对面,心不在焉地边啃包子边偷瞄他,门被砸响的时候,赶紧忙不迭地逃离了餐桌去开门。
张致和蓬头垢面地就要往里闯,“怎么着了,Josh在哪儿。”
Josh嘴里塞着包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操,你大早上的催债呢,找我干嘛?”
张致和回头看了魏临泽一眼,魏临泽心虚地摆了摆手,低声说:“情况有点复杂。”
他绕着Josh看了几圈,Josh把空奶盒砸过去,“晃什么,老实点。”
“不行,我得带你去做个全面检查。”张致和过去拽Josh,Josh把他的爪子拨楞开,说:“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张医生同志,我郑重地跟你说一声,我康复了。”
张致和盯着他看,凭肉眼什么都看不出来。因为Josh平时就这样儿,不管有没有事儿,统统吊儿郎当地说自己没事儿。
Josh递给他一个包子,“你甭瞅了,真没事儿了,我就是,有件事儿突然想明白了,你要不放心就带我检查,不过得等两天,我一会儿得去剪头发。”
后来的确是检查了,不过拖得时间有点长。结果确实比较乐观,据张致和分析,Josh之前就没真的跟他坦白过,他的病根压根不是杨康平和他父亲,而是由此引发的其他问题。至于到底是什么,Josh不说。倒是魏临泽又是一脸高深莫测,说是大概知道了,问他知道了什么他也不说。张致和恶狠狠地翻白眼,“你就这副什么时候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儿特别招人烦。”
Josh说剪头发可是一点儿没含糊,Tony老师左看右看正想着剪个什么发型好,Josh冲他扔了个飞眼儿,“剃光了。”
Tony老师以为自己挺岔了,举着剪子愣了,Josh又重复,“光头。”
“你脸型儿挺好看的,”Tony老师下了剪刀,头发参差不齐地变成了齐肩长,“可惜了。”
嘴里说着可惜,下手可一点儿不留情。
魏临泽坐在后边的沙发上玩手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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