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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云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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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平平松开口,转头吐出一口发乌的毒血,跟着又咬回去。
“初六你非要气死我,你再不听话,我死了也不要你了……”叶尉缭声息渐渐低哑,再也笑不出。伤处一下下痛如万针齐刺一般,心中也是一片大恸,自己栽在这里也罢了,再搭上封平平一命,只觉得万念俱灰人生诸事到头来尽皆成空。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莺时趁着他二人无暇顾及,偷偷跑到了那一道入口跟前,摇头道:“师父说,有初五这小子在,早晚还是要生出许多事情又惹得她出面,让我趁便就除了他。我瞧,有他,你肯定没什么出息,没他,你更没什么出息。你两个就一起死在这里算了,反正不是我杀的你,是你自己找死,师父要怪也怪不到我。”
“你果然,是覃中吕教出来的好徒弟,”叶尉缭说话已然有些断续,恍惚道:“初六不如你,远不如你……多好。”
“哼。”封平平仍是咬在叶尉缭颈间,沉沉冷哼一声。
“多谢你夸奖,其实我挺舍不得你死的,你又会夸我,又好看,我有点喜欢你。不过没办法,谁让你的初六更喜欢你呢?”莺时甜甜一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道:“那就后会无期吧,二位安息。”
莺时退后一步,踢开两条卡在门边的蛇,踮脚伸手合拢门侧机关。
封平平转身就将猎刀掷了出去,使力极大,隐带风雷之势。莺时尖叫一声,抱着脑袋缩向一旁,猎刀擦着她头顶过去,钉入她头顶机关的石隙之中。莺时见状不好,跳起来就要拔刀。封平平弯刀也掷了出去,一道弧光划过地窖,越转越快,飞过入口处带起一片血光,旋下来一颗小小的脑袋。
“你只要,跟着她,就能找到覃中吕了……”叶尉缭抽动嘴角,嘴角也有些麻,全不知自己是个什么神情。“你,杀了她,不想找了吗?”
“她害你。”封平平道。
“也是倒霉,就让她误打误撞上了,”叶尉缭轻呵一声似有若无地笑,道:“没想到,我也是死在蛇毒……”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封平平道。
“你告诉我,蛇毒经过你嘴里你会不会中毒?会不会有事?”叶尉缭问道。
“不会。”封平平摇了摇头。
“那你再告诉我,黑蛇的蛇毒仍是没有解药,对吧?”
“……我不会让你死。”封平平又说了一遍,平声静气,目光灼灼,暗暗下了极大的决心。
叶尉缭望着他,模模糊糊地笑了笑,道:“初六,没事,你的傻脑瓜不要想什么傻主意……”“你管不着!到现在,你别想再管我!”封平平猛然站起身,脸也憋得有些红,还想说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掉头气冲冲走开。
到入口处捡回弯刀,四下又捡了几条死蛇,剥下蛇皮,系成一条粗皮绳,拿到方石跟前伸手按住机关,小心地一圈圈缠绕上去,缠死。
叶尉缭终于能撤开蹬着方石的脚,身形一歪,径直往地面摔倒。
封平平一手接住他一手给蛇皮打了个死结,抽他上肩,背着就往入口处跑出去。顺手抽出了卡在石隙的猎刀,机关咔哒一响,入口那一扇石墙轰隆隆挪动起来,又合拢回原处。眼前是一道陡直的台阶,散布着零星死蛇,石阶之顶有一块方形盖板,只供一人出入的大小。盖板现下只留了一道宽不盈尺的缝隙,果然他两个都挤不出去。
封平平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叶尉缭敲了敲他脊背,伸手指向一侧石墙上一个小小的圆形凹洞,封平平蹲低一些,伸手去转凹洞之中的机关,手指卡在洞口伸不进去。叶尉缭拍拍他手背,示意自己来。他手掌或许较封平平稍小,一样伸不进去。封平平闷哼一声,往石壁上撞断了自己小指同大指指节,径自探手进去,剩余三指捏住一块不规整的圆石。
“等等,我想想往左转还是往右转,”叶尉缭似乎脑袋也不甚灵光了,零碎说道:“我想想,嗯……”
封平平只怕他时间无多,不能再耗,不论左右伸手就转。
这一次似乎转对了,头顶盖板咔咔响着向一侧挪开,一道沙瀑缓缓淌落二人身前。
封平平背着叶尉缭跳出石阶通道,终于又回到了荒漠地面上,这一处出口远在屋棚后面沙丘脚下,隐蔽在一丛干枝尖刺之中。
现下四处大亮,看着是正午时候,也不知道二人到底在地窖中呆了多久。
马匹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那一顶小轿还远远地立在沙丘顶上,半埋沙里,歪歪斜斜地随风晃着轿帘。
这一处地方危机四伏,覃中吕随时会找来,莺时久久不同她碰面她必然生疑,小轿放在那里就是引她来,封平平这些时日无时无刻不想找到她,到此时此刻却唯恐她出现,她既然决意要除叶尉缭必定赶尽杀绝。
封平平往棚屋跟前去,先取些饮水再赶路,尽快远离此地。
一边走着一边听着肩上呼吸越来越清浅断续,心中一时晃得厉害,虽然给他吮了毒血,喂了解毒药物,封了穴道,可是那黑蛇蛇毒一经沾染流毒无穷,他再清楚不过。
“初五?”封平平轻声问道。
“嗯。”叶尉缭应道。
“你醒着,一直醒着,一直醒到我救你。你信我,我会救你。”封平平道。
“嗯……”叶尉缭似乎笑了笑,脑袋歪在他颈侧脸庞贴上去,蹭了蹭。“初六,不哭哦。”
第四十章
“没哭!”封平平停了停,又道:“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就这么听不得我说话,小臭脸,我也啰嗦不了你几句了。”叶尉缭越说越轻,像是梦中梦中呓语一样,忽然又醒一下,拔高声息道:“嗯?初六,我们这是到哪了?”
“哪也没到。”封平平道。
刚刚转到屋棚前面,封平平背着叶尉缭原地站定了,看着屋棚门口的黑衣人。
三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棚前暗影之中,蒙头蒙脸的黑巾缝隙里三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封平平。看身形正是仪山中逃走的三人,中间一人也仍是领头说话的那个,缓缓上前半步。封平平原本是迎难而上分毫不让的脾性,只是肩上背着个奄奄一息的叶尉缭,不由地向后退了半步。
领头黑衣人似乎怕惊走了他,没再上前,只是扬声问道:“你没死,覃中吕也没死?果然阴险狡诈之辈……福册在你们谁手上?”
封平平冷声道:“我不知道什么福册。”
一边撕开一绺衣摆,把自己断了两指的右手紧紧缠起,固定住。三名黑衣人明眼看来自然知道他带着伤,他背上那个更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各自都有些松懈下来。领头黑衣人一声轻笑,道:“你老实交了出来,或许我们就放你走了。我们也不是贪图三尸门汇集成册的百家功夫,只不过那福册上录有我……家门绝学,向不外传。我们拿回去不过是向家中长辈老人交代,而后销毁。”
“嗤。”叶尉缭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听进去几句,倒还顾得上出声嘲笑。
封平平伸手挡住他眼睛不让他再看,可惜不够手捂住他耳朵,一边实打实地说道:“我没有三尸门的东西,找我要不着,你们不要再纠缠我了。”
“覃中吕呢?”
“我不知道她在哪。”
“你倒推个干净,”领头黑衣人笑得更难听些,道:“也罢,福禄寿三册两册尚在三尸门长老手中,更何况三册所录我……家门的东西加起来也不及你背上这人偷去的多,留下他,你一样可以走。你现下只有一只手管用,斗不过我们,年轻人来日方长,何必把自己也折在这里?”
“不给。”封平平背着叶尉缭再退一步,叶尉缭晃了晃,晃不掉他手,勉力道:“偷……个屁,你仲家祖爷爷亲传给我的,不服,不服……气死去!”
他气息虚弱,连骂战都骂不顺溜了,仍是不肯认输地吵回去。
“你别说话了。”封平平手掌下移两指掐住他面颊。
“无耻小贼!”领头黑衣人像是积怨已久,一连串地骂起来:“我仲家几代清誉都因你而损,如日中天的声望都因你而毁,十余年闭门不涉江湖都因你而起……你这损阴德的贼子!偷儿!野种!今日就要你溅血刀下,曝尸荒野!”
“唔……唔唔唔!”叶尉缭在封平平手掌钳制中骂道。
“哼!”封平平虽然捏着他不许他说话,自己也听得怒从心起,回骂道:“你们才要溅血,才要曝尸!”
“你二人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好死不死地跑到这远近无人烟的荒漠里来,既然来了,你两个就都留下吧!”领头黑衣人边骂边抬手捉刀,他身后二人也跟着亮出兵刃,三人脚步挪移缓缓向前推进,阵势渐成。
封平平两指搭在唇边,长声唿哨。
莺时能驱使他那条黑蛇,他或许也能号令地窖中四散出来的蛇,唿哨一起,果然屋棚四周水中,沙地中,干草中渐渐游来十余条各色毒蛇,虽然不足地窖群蛇的一成,也让那三名黑衣人如临大敌。
三人背靠背站在中间沙地,互为掩护,接连斩杀近前毒蛇。
封平平趁机背着叶尉缭连退三步,转身将他放在屋棚一侧阴凉地面,带着他逃不远,早晚还是要被三人追上,得先杀了免除后患。
只是不知叶尉缭还能撑多久,一天,一个时辰,还是下一回转头就不成了。
封平平在他脸上轻拍了拍,叶尉缭眼皮轻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封平平道:“等我一会,就一会。”
“初六……”叶尉缭像是费力想着什么事,脑子里混沌糊涂得想不起,皱着眉头,眼皮沉沉地往下栽再奋力抬起来,像是立即要昏睡过去,只是惦记着一样事情不敢睡。
三名黑衣人连声呼喝,还是有一人被蛇咬了,另一人正在他腿间绑扎,领头黑衣人把残余几条蛇都斩了。
封平平右手不能捉刀,只以左手提着弯刀,飞身过去。
三名黑衣人移形换位,前后颠倒,转眼成阵,将封平平围挡在中间。封平平不理他们阵型如何变换,只认准了那名伤腿的黑衣人,弯刀旋开,刀刀俱是杀招,在烈日下一条条一圈圈弧光冷冷闪过,刺目生寒。
其余二人全力救援那人,几个起落间阵型变了又变,始终牵制住封平平。
封平平数招过去始终不能见功,心下隐隐焦灼起来,右手时不时想去捉住猎刀,仅余三指却使不动,稍一发力断指更痛得剜骨钻心。
仲家的阵型密不透风,守大于攻,本就长于对耗。仪山之上便耗去了封平平许多功夫,要不是有韦青卉出其不意发箭相助,他脱身也难。眼前不仅无人援手,他更是分毫也耗不起,耗得一刻,叶尉缭的性命便危急一刻。
封平平愤声一喝,右手提起来三指轻弹,一蓬毒烟兜头笼罩住身周三人。
他跟人拼斗绝少用到毒蛇毒物,如今也都顾不得了,只是那三名黑衣人黑巾遮得严实,更不知是什么布料,不过稍稍避让并无中毒瘫倒的迹象。
“旁门左道,下三滥的伎俩!”
领头黑衣人骂道,手中刀更加运劲如风,另外两人配合跟上,先后斩落。伤腿的黑衣人毒上加毒似乎略有些不妥,慢了半步。封平平弯刀转过,连挡二人,眼见得伤腿黑衣人露出破绽,追斩过去,弯刀平平地擦着他刀刃切向身前。
这一刀使出,封平平背后却也卖了个极大的破绽,只是向他背后斩落的刀只有一把,凝神一听,第三个黑衣人竟然反向倒纵出去。
顾不得杀人,也顾不得挡刀,封平平拧身一错,背后刀锋破衣入肉在腰侧划开长长一道,他一脚蹬开那人借力跃出去。跃在半空之时,弯刀脱手,一道弧光划向倒纵去杀叶尉缭的领头黑衣人。
那人已经站到了叶尉缭跟前,挥刀而下。
封平平心悬一线,眼睁睁看着弯刀追到那人背后,而那人手中刀也是寒光一闪。叶尉缭迷糊着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望着一道雪亮的白芒。
领头黑衣人听得背后兵刃破风之势,终于还是不愿两败俱伤把自己性命也交代在这里,侧身躲开,弯刀擦着他肩头旋回去,封平平飞身上来接住,牢牢站定在叶尉缭身前,目光森冷,死死盯着缓缓围拢的三名黑衣人。
“初六……”叶尉缭低声叫他。
“没事。”封平平道。
“不是,这样打法,”叶尉缭顿了顿,仍在费力思索,断续说道:“要破仲家阵法,认准一个打是没错,只是你从最弱那个杀起,以为,杀一个少一个。不是,杀了,其余人还是能成阵,这就是仲家阵法,不同之处。你听我的,从最强一个杀起,阵法多少都会动摇。人心破了,阵也就破了。”
“好。”封平平扬声答应了。
“你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还要卖我仲家吗!”领头黑衣人大骂道:“我倒要瞧瞧你们如何杀!杀来!”
“初六,嗯……”叶尉缭眯起眼睛,脑袋往屋棚的干枝墙上磕了磕,似乎磕出来点什么,又道:“仲家功夫阵型变换最为要紧,重下盘。不过你腿长,脚程又快,这还是沙地,只管捣乱他们步法……踩他!”
“好!”封平平冷笑一声,提刀就上。
领头黑衣人自顾大骂着,封平平迎上去竟把一柄切、旋、削、挑、抹全是细致功夫的弯刀使得大开大合,或斩或砍,虎虎生风,如同右手猎刀一般。三人只要稍有退后躲避,他当即抢上,踩着各人步法认准了各人膝盖或踢或踹或用弯刀扎去。
反而放过了伤腿黑衣人,只逼得他跌跌撞撞大露破绽,掉头仍是找领头黑衣人。
领头黑衣人呼喝连声,指派了几次阵型变换,都让封平平抢在前头,密如暴雨一般敲打他的膝盖,他挥刀全力防范,稍错一式便被封平平一脚踹得腿都要断了,痛得打跌,一边在沙地上绊着后退,一边喊另外二人分头行事袭击叶尉缭。
那二人对看一眼犹豫着不能决断,袭击叶尉缭或许能引得封平平后撤,只是眼前三个人是被封平平一个人追着打,弃了阵势牵制或许转眼就横尸刀下了。
“哼!”封平平听见他还要偷袭叶尉缭,十分憎恶这人手段狠毒,下手更凌厉。
就在那二人稍稍一滞的功夫,封平平一刀横削过领头黑衣人胸前,连衣服带皮肉剥下来一长条,领头黑衣人惨叫出声,封平平抬腿踹在他膝上,咔嚓一声筋断骨折的动静,他一条腿反向后弯折过去,更是厉声惨叫起来,倒摔在沙地上痛得来回打滚。
剩余两名黑衣人还伤着一个,原本两人也能成阵,只是步法都带着怯意,两下错开,左右包围封平平也没能站齐整。封平平瞪眼看着两人,抬脚落下,把领头黑衣人另一个膝盖也踹断了。
“啊——”没伤腿的黑衣人奋力大喊,掉头往连绵不绝的沙丘中间那一道凹口处跑去,想丢弃两名伤者自己逃了。
封平平头也不转,甩手把弯刀掷出去,一道流光追到那人背后,切过后颈,带出一道鲜红的血迹扑洒在黄沙之上。最后这名伤腿黑衣人静静地望着赤手空拳的封平平,举在手中的刀缓缓放下,扶着伤腿,尽力打了个弯,就在他面前跪下了。
“你是英雄好汉,不杀降,不屑趁人之危……”那人声息碎碎地颤着,说道:“是吧?放过我吧?”
封平平抬眼看了看叶尉缭,他又快睡过去了,眼皮抬起一下仿佛都耗尽了力气,摇摇欲倒地望着这边。封平平只看着他,平声说道:“我不是。”
一脚踹在最后这名黑衣人的脑袋上,他脑袋向后一折,人也跟着栽倒。
领头黑衣人仍是没能死去,在他后头辗转哼咛,有出气没进气一般。封平平捡起弯刀,并不回头看他,大步向叶尉缭走去。
叶尉缭嘴角抽动,跟他笑起来。
脚下流沙陷落,一步一个脚印踏过,眼看就要走到他跟前,牵住他,背着他走。流沙忽然越陷越多,越陷越快,地底下轰隆隆的闷响声传出来,这个小小的荒漠绿地整个都地动山摇,万物坠落。
那个地窖机关终于还是转过去,要塌了。
封平平尽平生之力向前扑去,扑到叶尉缭身上紧紧抱住,两人一同向下坠落。
第四十一章
流沙四陷,腾起遮天蔽日的尘雾,不仅将人都埋进去连屋棚也消失不见。沙尘止歇之后,沙丘环围之间只余一片寂寂黄沙,全无人迹,便是那一池深绿的水也填埋了小半,水畔树木歪倒了一棵半掩地下。
沙丘之巅,小轿之侧,立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一身布衣粗服难掩丽色,杏眼桃腮,十分标致的样貌,只是一直没什么神情像是个木雕的美人。不知几时来的,也不知站了多久,如同木雕一般戳在原地,一直静静看着沙丘之下。
别说活人,就死人都没有一个。
一道卷着黄沙的风略过,木雕微微动了动,抬头看天色。荒漠中的天总是一丝云彩也没有,不蓝不碧只白得晃眼,到晚些时候是一种半明半暗的灰色,不甚清透。
覃中吕抬手拍向身侧小轿,掌风轻抖,将一顶小轿拆得稀碎零零落落地滚下沙丘,随后就转身走了。
沿着沙丘起伏一路行去,并不回头观望。
这一片沙地再度陷入一片静寂,过了许久,响起些微簌簌声息,忽而有一丛干枝戳出沙中,跟着被甩开去,一个身形从干枝黄沙之下拱起,猛然挺直脊背将自己拔了出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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