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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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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首,像是肯定了西畴的回答。
  西畴:垃圾你肯定连我挚友都打不过还想逆天,傻了吧唧的。
  “嗯?”
  ……
  呵呵。
  这个傻黑袍人走起看西畴不爽,收了银玄果树,把一瓶白色药粉撒了下去,西畴还没来得及阻止,厌胜垣里就已是一片鬼哭狼嚎。
  我错了!!我不惹事了!!
  不知道随便撒个能惊动魂鬼的药会使老子多多少工作量啊!!
  西畴气得头发都翠绿了。
  他不是打不过那黑袍人,只是他的基业都在厌胜垣,没法动!一动法术,上头就会知道,然后就要追究,到时候……那个降水神君那里不好交代啊。
  西畴:其实我对降水神君了解得透透彻彻,还一起吃过辛苦瓜呢,看在你这傻子又蠢又没礼貌的份上我就不告诉你了。
  想收买我?
  不知道天庭现在在反腐吗傻缺?
  西畴得意得决定今天多吃一碗饭再放个小假。
  雨夜十一巷,冢家。
  四花自从占卜之后就对冢家的安全系统很担忧,上次猪队友遇到开门放假人,觉莲还被带走,可见冢家老建筑了十分不经敲,于是他赶忙画了个新防护阵法准备填补,黑龙周爻自觉地接过了布阵这个任务。
  在这之后,超忙碌的大家主开始给自家的小崽子们设计防身攻击法诀啊,武技啊什么的,极贴合本身。
  他先做好觉莲如何操控业火红莲的法诀,修改到觉得最厉害最省力后方满意地唤觉莲来取了。
  “觉丫头,快来,家主我给你指定了红莲法诀。”
  没人回答他。
  “觉丫头?阿莲!觉莲?长公主?……姑娘你吱个声啊?”
  四花叫了好几遍,什么回音都没有。
  “吱……”
  “周爻你给我滚,你是姑娘啊吱个头!对了你看到觉莲了吗?”辛七刻暴怒。
  “我也没有啊。”
  “嗯?”
  四花的表情一时凝重了起来。
  他想不通,觉莲一个恶鬼,冢家对她可是良所,这姑娘平时乖的,今天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去外界了吧……”
  虽然四花觉得黑龙真相了,但他还是大了黑龙一顿。然后碎碎念觉莲不要有事他很难出冢家没办法直接把人拎回来。
  一旁的周爻辛勤安慰。
  不过这种大事与任树无无关。
  他和齊青,到底是整天吃喝玩乐。
  这一天也无差。
  齊青安静地呆在他的脚边睡觉,他倚在小桌上。
  忽然觉得眼前一暗。眼睛前的感受便是被蒙住了。
  任树无正纳闷呢,一人的舌头如滑腻的蛇闯进了他的嘴中。腰被那人有力的臂膀勒住了,纤细美丽,往上提了提,他只觉得腰上被磨搓地又痒又热,特别难过。
  “唔!哈……”
  任树无爆委屈。
  哦,他被吻晕了。
  在这之后。
  远在天边。
  这里太阳大得像斗,艳得像金子。天气热得让暴脾气的人变成瘫着的死狗。
  很烦躁。
  非常烦躁。
  手指叩响桌面,一下一下,似敲心弦。
  这种声音,是任树无发出来的。
  特别新鲜。
  他的眼睛现在是红红的,刚才没骨气地哭过一场,身处异地,特别害怕。最关键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被吻又突然被搬家,啥都不知道。
  冢家的土壤有灵气比这破地方好多了!
  “咕啾……”一旁的齊青一反常态,乖巧得跟鹌鹑一样,真实还原任树无平时傻样。
  任树无:“……我说啊,阿青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哎呀阿青你怎么了?突然变成灰色的了!?”
  对啊我怎么了?
  齊青默默地心说,哦,我叛变了。
  

  ☆、其十·迷踪

  
  冢家里安静得不像话。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静了,无论是小鬼还是大妖,平日里都很闹腾,觉莲总是带头起哄的那个。
  然后她就不见了。
  失踪得莫名其妙。
  若是以前,她没觉醒业火红莲,诸人还觉得她可能有被一击必杀的风险,现在,就算是被抓或被杀也不可能不来及留下信息,这样好端端的就不见了,换谁都觉得不对劲。
  四花:我好像把我养的“闺女”丢了,这要怎么办?
  周爻:什么怎么办,双修成不成?
  辛七刻无语凝噎。
  黑龙惨遭凌迟。
  这事倒也就成这样了,觉莲不见了,什么也没留下来。四花火急火燎地算上了一卦,发现不对,觉莲的命数和他初见时是大不同的,之前是无咎,现在是大凶。
  不得了了觉莲这失踪的太有技术含量了。
  于是四花立刻大手一挥,派了冢家深处的老妖物们……其实还没四花自己那么大……去追护觉莲,不求抓到,但求情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些人都没有音讯,把四花着急得忍不住想揪着天道打。
  当这些苦差回来了,才说没见着觉莲,他们都被困住了,至于困在哪?天太黑地太暗自己太没用根本不知道。
  气得四花把这些没怎么受伤的老妖物们揍回了原型。
  他一边寻找着觉莲一本发现自己又遇上一个离奇的事件了。
  任树无也不见了,连带着齊青。(他自认为是任树无带着齊青失踪的)
  四花:……(╬◣д◢)
  按道理说任树无和齊青的失踪他不会太清楚,察觉得也很晚,主要是这两人太能藏。
  现在闺女儿子都不见了……
  这我是倒了多大的霉……
  于是派出去寻找的人又多了一批。
  冢家从来都没有最新的生日,它在生存的边缘上,如今白昼已尽,薄暮昏沉,前程起伏。
  阳光混合了黑暗,犹如晨星和晚霞相映,远处黑云缭绕,溢出几线明光。雷声似战鼓大擂,宽容消逝……
  冢家不平静。
  世间大能都有洞察天机的能力,辛七刻尤其擅长,就连他用的青矢断裂看那断痕都是在占卜天机。
  天道不仁,天机泄露。
  ……
  黑龙:“刻儿,看着这仗势,是要渡劫了啊,而且是极端的雷劫”
  “……渡劫的那个人是我。”
  黑龙:“!!你要重返天庭?”
  “嗯,也不算是重返吧,我上了天河就会绕过天庭走,只是渡个劫。”
  “渡劫真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到还好了,可你身负百万杀孽,恐怕很难。”
  “当然很难,这天劫我都拖了很久了,天道不给我来点刺激我都替他难过。”
  黑龙:刻儿你不会因为觉莲和任树无的失踪就爆炸了吧?
  辛七刻:啊,差不多吧。
  黑龙:大吃一惊!
  四花道:“我独处时,并不明白亲友。零娘他没有教我,也没有告诉我这是永远属于我的奇迹。他给我一个任务,了解这世间情情爱爱,我们冢家人都很倒霉,比其他同僚都缺了那么点仁慈大爱,所以零娘娘不高兴了,就喜欢折腾我们。”
  “他封了我的煞气,让我变成热血年青,也希望我不要老是上当,被世间生死离别束缚。当然那个蠢零娘算错了,我很早就突破了封印。”
  “我之所以选择冢家,是因为这里有本源的神力,我熟悉这里,这里让我七情化解。”
  “前面有平静的光明,洗涤干净的内心会恢复情/欲,赢得了觉醒,任什么也欺骗不了我醒来了的情感,这是零娘娘希望我做到的事情,我本不在意,后来发现即使绕了个圈我仍有了这必不可少的信念。所谓无畏……”
  “我好像懂什么叫生气了,我的眼睛里还有光明。”
  “我可能马上要渡劫了……这场天劫被我拖了很久,自从上一次与降水神君打过一场后我就到了冢家,为了借冢家的阵法和怨气遮住天机。”
  “现在再怎么拖也没办法了。”
  “周爻,你可以先走,帮我找觉莲和任树无去,要是找到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
  “……”
  黑龙有点纠结。一方面他特别担心四花,生怕他在天劫中出了点事,另一方面……
  任何要求!!包括那种特别私密的要求!!任哪个追求者都心动的要求!!
  “不用担心我,只是天劫,没有可怕的惩罚,只是命数中的必然,结局是既定的,绝不会有余毒。”四花轻轻地笑了一下,如清水涟漪,漾起轻柔而微不足道的暖意。
  “哦对了,我先要准备一下,这天劫的劫云还没有彻底形成,我还压制着修为呢。”
  黑龙超担心。
  他面前凌厉如风端庄优雅的人第一次对他露出了挑逗的笑。
  “周爻,要定金吗?”
  ……
  看样子媳妇你已经擅自帮本尊做决定了啊。
  “我不同……!!!???”意字还没说出口,周爻猛得睁大了金瞳。
  唇上一凉。
  辛七刻的双唇很凉,没有生机似的,就像他本身一样冰冷高贵,却又清爽迷人,似乎还有淡淡的茶香,不甜腻,不温存,但是实实在在的吻,一如四花做事时的细致,果决,甚至是孤注一掷。
  也许是在黑龙犯傻耍贱的某个时候,他已经对黑龙很宽容了……超出下限的宽容……
  “这是定金……吻……”
  黑龙爆炸了!
  黑龙升华了!
  周爻一脸荡漾地笑。
  他扣住四花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狂野肆虐,属于上古神兽的霸道让四花来不及抵抗,一声惊呼消亡,面上红晕可人。
  黑龙吻了很久。
  最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四花的唇角,很霸气很餍足地说:
  “我会去帮你找那两个小兔崽子的,但是我也会看你渡劫,我只看你渡劫渡到一半,到那时候我保证走!”
  “我真的很担心你,”
  四花还没过头晕期,迷迷糊糊地说:“好吧,只准看一半。”
  “是!”
  周爻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地说道。
  ——其实我不忍看到你接受最后一道雷劫的样子……也许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果我看到这样的你,我会失去理智,发誓斩裂这天道!
  两个老妖物今日就这么各回各屋了,黑龙还用十足的胆量提出一些无下限的事。
  然后第二天他发现四花走了,听看门小鬼说是去厌胜垣见故人去了。
  失落的他失手砸高了水位线。
  “真是稀客啊……”妈嘞我这前脚刚走个威胁我的,后脚又来了个超级大佬。
  西畴一脸虚伪的笑,内心悲愤吐槽这世道怎么了?他窝在厌胜垣太久是不是缺气运了?
  “有事请找你。嗯,没想到你长成这样,特别精神!”绿得可怕呀。四花面无表情地说。
  “有事情?好说好说~”西畴虚伪的大笑又明媚了几分。相貌精神是什么意思?
  “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你个东西。”四花道,伸手拿出了那块卜筮的布。
  “这……你占卜了?你占卜的准性不比我差啊……”西畴秒懂四花来是为了什么了,他的占卜术是全天庭最厉害的。当然恭维四花几句是必然的。
  “少说了,我要渡劫。”
  ……
  西畴露出了终于渡劫的欣慰笑容。
  “占卜一些我家小崽子的安危。”四花横了他一眼。“不用占卜我渡劫的成功几率了,不然……”
  轰隆!!
  天上劈下了数十道碗口粗的雷电,直直的追着西畴打。
  无奈地捡起西畴刚才手贱占卜的龟甲,他补上了最后几个字:“天道不劈你才怪了。”
  最后西畴灰头灰脸地被四花拎回了原位,那一身绿到眼睛颤抖的毛大氅已经不成样子了,西畴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
  “唉,你还是安分点罢,占卜我家孩子吧,他们不在天道难容的范围内。”四花道,事实上他不仅觉得天道很容忍任树无,还认为觉莲可以劈天道!
  也就是说他有个奇妙的预感是天道怕了任树无和觉莲。
  整天打打闹闹也能这样?
  算了现在只要知道他们安全不安全就好了。
  西畴摆阵看卦,耍得一手星宿,脸色不是很僵。
  “任树无,目前是很安逸的,有一个大机缘。但那个叫觉莲的小丫头我查不到,似乎是天机被阻,但又很朦胧。你叫我占卜猜测一下他们的失踪原因都有结果。前者任树无,当时遇见了一只仙鹤和一摊水……后者觉莲,她看见的是一条尊贵的黑龙和面罩??这什么意思?”
  西畴都晕了,这天机可真是奇怪啊。
  四花沉思了一会儿,他推测任树无是跟齊青一起在水边失踪的,而觉莲他是真不明白,跟黑龙有关,不就是和周爻有管吗?难道她的失踪是周爻做的?面罩指黑龙是蒙面对觉莲下手的吗?
  一切都是谜团。
  四花捏碎了一个瓷杯。他实在没头绪了,他让西畴再算一遍,但结构还是这样,最好他冢家上场占卜也一样。
  西畴看到四花已经气得发抖了,吓得他赶快安慰。“您想想别的,您的孩子们又不是一般人能危险到哪里去啊?”
  感谢西畴高情商,四花被哄得平静下来了,于是他趁热打铁再接再厉。
  “哎呀,再告诉您一个我刚才天庭听来的消息,那万年坟茔怕是要出世了,听说和您的异动有关,花兄,还是修炼要紧吧!”
  四花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最近厌胜垣怎么样了?”
  “您是指哪一方面的?”
  “妖魔的镇压是否有问题?”
  “保证没问题!光是妖魔逃离道路上的第一关就有天地险关让它们逃不出去。”西畴信誓旦旦。
  “嗯。”四花表面上点了点头,内心:西畴有问题,那些带有极强怨气的妖魔极有可能出自厌胜垣,别处没有这么强大的怨气。这西畴,在隐藏什么?
  “不过呢,厌胜垣最近确实有点问题,我手下有几个人是看管妖魔的,前几天让我逮着几个私自贩卖妖魔给魔道修鬼去的。”
  “那些下属呢?”
  “被我杀了,这种伤气运的下属当然要除之后快啊。”
  四花手指紧扣住重新换的杯子,表面上看不出情绪,内心却复杂难平。
  如果西畴没问题,那么那些妖魔的放出是他人所为,他人所计划的了,这是针对冢家的……
  如果西畴蒙蔽了天机,那么他就真是居心叵测了,只有等我渡劫后,才可知道他的本意了。
  归根到底,先渡劫,恢复当初大战神君的实力,然后挑人!!
  四花下定决心后也懒得西畴闲聊,劫云未成,他赶着回冢家巩固修为去了。扔下了一颗极品神丹便走。
  空留西畴淡然地笑看天空。
  “辛七刻你这个老狐狸,还不是被人摆了一道……”
  “呵,本帝才不提醒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赶进度,不要一篇几万字的小破文两年了都没写完……

  ☆、十一·生死

  
  四花:难得出了我这么一个智力上纲上线,还有点统筹能力的冢家侍首。
  为人民服务是我的道义。
  冢家灰蒙冷清得很。
  瓦色褪尽,蓬断草枯,鬼啸连连,泣下沾襟。人声俱绝,在平常的雨夜十一巷都是不一样的一天。
  四花一脸凝重地拿着一张布帛,全身立得笔直,身着玄衫,那道龙纹刺绣好像很没精神。他就是这样刻板尊贵的人。
  那张布帛上写的是
  ——七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是周爻在冢家消失前留下的唯一的讯息,写在一张很小的布帛上,放在四花书房。四花觉得他们两都很喜欢瞎改诗词句……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比觉莲任树无都要靠谱一些。
  ……
  但是这掩盖不了这傻缺也失踪了的事实。
  四花:昨天才在表白说一生一世,今天就消失了,可真麻利啊。等着被我切片吧。
  放完狠话,他接着把那张小纸条看完。
  ——道听途说不解衣迎君,吾之过也。
  这是下一句。
  然后,四花没看懂……
  仿佛看到了一堆智力低下的任树无呼啸而过。
  让周爻去死吧,反正这世间能弄死一条黑龙的人寥寥无几,我管他不告而别!!
  于是他气咻咻地准备正式渡劫了。
  渡劫没什么可看的。
  辛七刻很嚣张地腹诽。
  没人围观的渡劫等于寂寞死亡。有的时候他内心也想这么骚一把。
  冢家里一堆人都不见了,唯一能盯着他渡劫还算有点分量的人居然是黑龙的侍从律詟。
  律詟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比茕詟要高一些,但极瘦,极冷。四花本来就是个严肃少话的人,在亲近的人面前会有所不同,和律詟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就是寂静修罗场。
  ……
  好好渡劫,不要瞎想。
  早日上天,找回孩子。
  四花冷静地走出了书房,天外彻底的黑,方圆数千里黑云遮天,浓的像千年古砚,洗出凝重压抑的黑暗恐怖。世间万物似无根无依,漂泊在黑色中,微弱的烛光成了奢侈的希望。
  但没有人呼喊惊叫。是晕是死尚且不知,安静得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间。四花知道这是自己杀戮过多的负面影响,平时不显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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