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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随风而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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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老头儿问:“哪能有多少啊?”

  王芃泽摇摇头,苦笑道:“我现在说不准呀。”

  曹老头儿闷头抽旱烟,过了一会儿又道:

  “说真的,我实在是不愿意去,但是这十乡八店的还就我一个人以前打猎时去过老鹰峡,别的人你还真找不来。老鹰峡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我要的一点儿都不多。我们庄稼人都是实在人,你再考虑考虑吧。”

  说完后,曹老头儿并没有走的意思,低着头继续抽旱烟。

  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在空中传过来。

  “曹老头儿你别吹牛了。不就是老鹰峡嘛,我也去过。”

  众人都向东墙望去,柱子娘的大脸盘露在墙头上,被西斜的太阳辉映得亮光光的,“你把老鹰峡说得快成鬼门关了。我怀着柱子的时候,挺着大肚子都去过。”

  曹老头儿假装不在意,冷哼一声道:“你才是吹牛呢,你去老鹰峡干啥?”

  “那时候没吃的,我去那儿摘野菜。”

  “瞎说。”曹老头儿怒道,“鬼才相信。”

  但是其他人听了柱子娘的话,都觉得有可能。

  队长嘿嘿笑了一阵,对曹老头儿说:“你别不相信,说不定她还真的去过。”

  曹老头儿转过身去,对着柱子娘大声喊:

  “男人们说事儿,你妇人家别插嘴。你懂个啥。”

  柱子娘也不生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消失了。

  这一来,曹老头儿的口气再不能像刚刚那样强硬了,主动把补助的数目减少了一些。谈到最后,双方都需要再考虑一下,队长带着曹老头儿告辞了。王芃泽站起身来,把他们送到门外。大刘也跟到了大门口。此时柱子正赶着羊群从门前经过。

  大刘大声喊道:“柱子。”

  柱子惊慌地转过身来,站定了,认真地问大刘:“啥事儿啊?”

  大刘本来只是打个招呼,此时一下找不到话可说,便道:

  “柱子你的力气真大呀,那天你砍在石头上的刀,我拔了几次都拔不掉。”

  柱子嗯了一声,继续驱赶着羊群回家。他从王芃泽身边经过,王芃泽看到了,微笑着和他挥手打招呼。

  晚上月光皎洁,柱子敲响了隔壁院子的大门。

  开门的是小彭,看到柱子,小彭惊讶地笑道:“柱子你可是稀客呀!请进!”

  柱子不进去,站在门口对小彭说:

  “我去过老鹰峡。我带你们去,我不要钱。”

  小彭想了一下,说:“这是大事儿,我带你去找王老师,你跟他说一下吧。”

  柱子犹豫着,对小彭说:

  “你跟王老师说一下,不行吗?”

  小彭笑了笑,伸手把柱子拉进院门,说:“不行。”

  这是柱子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他跟在小彭身后一步步往前走,仿佛正在穿越一个他从未经历过的世界。他看到的院子整洁而宽敞,院里的石桌上静静地放着还没有收回去的记事本和水杯,似乎凝聚了许多的笑语和温情,在月色下彰显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他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亮着明亮灯光的窗户,突然间脸红心跳起来,他将要走进去的,将要见到的,是他曾经反复猜测的秘密,他热切地期待过,也像此刻这样因自己不着边际的想象而畏惧过。


  王芃泽和老赵合住的那间屋子,是柱子从小就熟悉的结构,泥墙,土炕,因荒废太久,其实比柱子家的房子还要破旧。可是柱子跟着小彭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屋子正中吊着一个大大的灯泡,明亮的灯光下,方桌上铺着干净的桌布,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看着一张用铅笔画了许多线条的地图,地图的一个角用一本厚厚的书压着,书上放着绘图工具。

  王芃泽抬了一下头,正看到柱子从屋外的黑暗中走到屋里的灯光下,有些惊讶,微微愣了一下。大刘和小刘已在笑着招呼:“柱子。”

  小彭说:“王老师,柱子说他能带我们去老鹰峡。”

  众人觉得突兀,然后又惊又喜。老赵呵呵笑着拉着柱子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夸道:“你真是及时雨呀!我们正想着找不到向导的话,干脆自己摸索着去呢。”

  柱子坐下来,刚好面对着王芃泽凝重的眼神,他立刻说道:

  “我带你们去老鹰峡,我不要钱。”

  众人继续笑,老赵摸着柱子的头说:“柱子,别紧张。”

  只有王芃泽没有笑,语气温和地问:

  “柱子,你熟悉老鹰峡么?”

  “熟悉,我一天时间就能去个来回。”

  想了想,又补充道:

  “这个村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老鹰峡。”

  小刘笑道:“柱子,你这句话好像今天那个曹老头儿呀!”

  大刘瞪了小刘一眼,示意他别多嘴。

  柱子说:“曹老头儿没有我去的次数多。”

  王芃泽问:“你去过几次?”

  柱子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我数不清了。”

  这个回答把其他人都惊呆了。王芃泽看到小彭提着热水瓶,东张西望地似乎在找水杯,便把自己茶缸里的水喝净,空茶缸递给小彭,“用我的吧。”小彭往里边倒了热水,递给柱子。

  柱子用双手小心地接过,望着那氤氲的热气,突然意识到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坐在自己喜欢的人们中间,手里捧着王芃泽刚刚用过的茶缸。茶缸很烫,可他浑然不觉。那一刻他只想到他已成了这个群体中的一员,可以跟随在王芃泽的身边,每句话、每件事都突然间变得有意义起来。

  王芃泽对柱子说:

  “你去老鹰峡走的是小路,可是我们有很多工具要运进去,必须寻找一条可以让车通过的路。今天晚上就要画出路线,你想一下,老鹰峡附近有没有比较宽的路。”

  “嗯。”柱子点点头,又问,“多宽?”

  老赵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宽。”

  柱子说:“有。”

  一直讨论到夜深。最后王芃泽放下手中的笔时众人都在打哈欠,只有柱子精神抖擞地坐着,身子微微前倾,望着王芃泽,手里捧着已经冷了的茶缸,脸上居然有了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笑容。

  王芃泽笑道:“柱子你喝水呀。”

  柱子“嗯”了一声,捧起茶缸喝水。

  王芃泽说:“算了别喝了,水都凉了。”

  然后对其他人说:“大家赶紧休息吧。我送柱子出去。”

  王芃泽把柱子送出大门外,柱子一出大门,立刻转过身对王芃泽说:“王老师你回去吧。”

  王芃泽没有回去,站在门口问柱子:

  “是你娘让你带我们去老鹰峡的吧?”

  柱子点点头,又道:“我自己也想去。”

  “那你刚刚为什么说不要钱?”

  “我不要。”

  “如果你不要钱,我就没办法征得你娘的同意。”

  提到柱子娘,柱子的语气中突然而来一种冷漠,狠狠地说:“不用管她。”

  “你不能这样。”

  王芃泽走近了,凑近柱子的脸,月光下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不容抗拒的神采。

  “你要记住,你娘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绝对比我重要。”

  那个晚上王芃泽的话并没有什么弦外之意,可是柱子听了最后一句,猛然间心里一种柔软的东西被重重地摧毁了一次。他弄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是突然间,面前的那张温柔的脸变得陌生起来,第一次,他发觉王芃泽那种睿智的洞察力也是一种让他惊恐的力量。

  他带着满心酸楚推开自家的院门,木门年久失修,晃荡着发出声音,他听到堂屋里传来柱子娘特有的毫无表情的声音:

  “柱子,是不是你?”

  第二天,柱子胳膊下挟了小小的一卷被褥,一大早就站在门外等。

  过了一会儿科考队的人才出来,忙忙碌碌地往吉普车顶上捆行李,重要的东西塞进车里,大刘喊柱子过去,接过他的行李卷,堆放在车顶上,用一张大网遮住了。

  老赵提了一小扎腊肉走出门来,翻看着,对大刘说:“这羊肉还没晒好,系在行李外边,路上继续晒。”

  看到腊肉,柱子突然想笑。本来是一件不高兴的事,可是在老赵对待这些羊肉的态度中有种让人愉快的东西。

  车子发动了,邻居们都出来站在远处看。

  老赵开车,王芃泽是其中最胖的,坐在副座上,其他四个人坐在后排,拥挤不堪。

  王芃泽照顾着柱子坐进车里,关上门,转身看到柱子娘和柱子爹站在大门口,便笑着对柱子娘喊道:

  “大妹子,把柱子交给我,你放心吧。”

  小彭亲密地搂着柱子的肩,向柱子娘和柱子爹挥手告别。

  柱子坐在车窗外,望着外面无声后退的房屋和人,以前在其间来来去去多少年了从没觉得好,现在因为这种运动着的视角而有了一种抒情的感觉。他心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也有一丝离别的伤感。

  吉普车出了村,前方是起伏不尽的山坡,高高低低,重重叠叠。西北地区辽阔而荒凉的崇山峻岭,在春日的阳光下静静地闪耀着。

  老鹰峡距离湾子村并不远,只是地形十分凶险。这是个突然下陷的峡谷,似乎大地被撕开了一个裂口,直直地垂落下去。峡谷的上部被岁月的流水冲蚀了,与周围的山谷类似,尚可进入,从中部往下却千百年来仍是一个神秘的世界,天热的时候,氤氲着滔滔白雾,更显得幽深异常。

  中午大家在车里吃了一点儿干粮。老赵开车累了,王芃泽和他换了位置,自己坐到驾驶座上开车,但是车技不高,开得又慢又危险,大家纷纷提意见,于是又换老赵。在这里开车似乎是件很累的事,因为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的路,只能拣能够踩成路的地方走。所幸王芃泽画出的路线很详细,种种问题都考虑到了,一条路断了,可以立即选择另一条。一路上王芃泽一直手拿地图,不停地指点着老赵该怎么走,下午的时候对老赵说:“我们已经进入峡谷了。”

  柱子坐在后边,只能看到王芃泽的后脑勺。但是王芃泽扭头和老赵说话的时候,会露出嘴巴、鼻子、眼睛,王芃泽的眼睛很大,每一次睁开都特别有神。柱子不知疲倦地观察了一路,好几次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笑容来,王芃泽笨拙的开车技术在他看来都充满了魅力。想笑的时候他总会回过头去掩饰性地望着后边,那一小扎腊肉正“砰、砰”地敲打着后边的玻璃。

  下午将尽时车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眼前的老鹰峡刀削笔插似的竖立着,向南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拐个弯后看不清了。往下一看是茂密的树林,看不到峡谷的底部。大家沿着边缘走来走去惊叹着。王芃泽努力克服自己的恐高心理,探头仔细看了好久,回头问道:

  “柱子,你不是说这里有路可以下去么?”

  “是呀。”柱子往不远处的峭壁一指,“就是那里。”

  小刘愁眉苦脸地喊起来:“这就是你说的路呀!”

  王芃泽皱着眉头走过去看,恍然大悟:

  “没错,这就是路。”

  那个被柱子称为路的地方,是千百年来雨水冲刷而来的泥土堆成的一个窄窄的斜坡,只是被树木葱茏地掩盖了,不能够看得真切。只要攀下一段峭壁,就能够跳落到山坡上。

  柱子走到王芃泽身边,解释道:

  “这里的崖壁是最容易攀下去的,每隔两步都有一棵树。这个坡是谷底下最高的地方,沿着山坡能走很远。走到头有个山洞可以住人,附近有水,但这不是峡谷的底部,如果还要往下走,我可以开出一条路。其实最深的地方在另一边。”

  柱子问王芃泽:“我们要不要下到最底?”

  王芃泽看了看柱子,似乎有一丝疑虑。大刘回答道:“是的,我们需要最深处的土层资料。”

  王芃泽回头对大家说:“我们先住到山洞里。”

  于是一行人开始攀下峭壁到山坡上去。柱子先麻利地下去,老赵在后边赞道:

  “这个柱子,跟个超人似的。”

  小刘笑道:“不稀奇啊,他娘也是个超人。”

  柱子站在下边,伸手接其他人扔下来的行李,又稳又准。但是王芃泽正手攀树根沿着峭壁下得艰难,柱子看到了,不管一切地跑过去扶,身后一个大包裹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老赵惊呼了一声,心疼地喊道:

  “柱子,那里边可是吃饭的东西。”

  探测工具用绳子系好小心地垂了下来。大家聚齐了,背着重重的行李开始往前走。

  这条路并不好走,穿过一片树林后又是一片丛生的带刺灌木。柱子抢先走在最前面,拿着科考队工作用的长刀,看到灌木就砍,愣是劈出了一条路。那把刀本身就锋利,柱子又有使不完的力气,砍得虎虎生风。王芃泽看在眼里,由衷地赞道:“幸亏柱子来了,没有他真还不行。”

  快到山坡尽头的时候,夕阳映得谷中一片温暖的黄。大家跟随柱子绕过一溜石壁,突然兴奋地惊呼起来,树林中间,有一汪小小的清澈的湖水。

  小刘问柱子:“这是不是谷底唯一的水?”

  柱子说:“不是。”

  又指着另一处不远的地方,道:“那边才是水源,是从地底下泛出的水。”

  三个年轻人高兴得哈哈笑,丢掉行李,非要去洗澡不可,一边往湖边走一边脱衣服。

  此时大家都已走得汗流浃背,王芃泽看看老赵,笑道:

  “要不,我们也加入进去吧,好多天没有洗澡了。柱子,你也来。”

  柱子眼睁睁地看着五个大男人脱得光溜溜的跳进了湖中,一时间水花四溅。他惊慌起来,心想他们肯定也要喊他也脱了衣服去洗。果然,小刘大喊道:

  “柱子,你还不过来!”

  柱子最怕面对这样的情景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活跃的人,性格中某些黯淡的东西让他始终以冷静和孤僻的形象存在着,许多喧闹的场景,他不明白究竟有何意义,加入进去也找不到快乐,最后还因自己是最败兴的一个人而羞愧万分。

  有几次他在想干脆远远躲开算了,到远处去等他们洗完了再过来,但最终他觉得这是个最糟糕的主意,不仅显得自己懦弱,还让别人难堪,而且,他有种毫无根据的预感,那样做将会让他完全失去那种单薄的、来之不易的走近王芃泽的勇气。

  他命令自己走到湖边,坐在石头上,低着头慢慢脱衣服。这些勉强的动作反而更吸引了五个人的目光,刷地望了过来。

  小彭忍住笑,悄声对其他人说:“柱子害羞呢!”

  柱子听到了小彭的说话声,然后是大声哗哗的水声,小刘呵呵笑着跑过来了。柱子猛一抬头,正看到小刘的正面,男人那特有的部分随着奔跑的身体活泼地晃动着。

  柱子转身想躲,小刘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

  “就两件衣服,你脱这么久,比女人都慢。”

  其他人大笑起来,柱子更不好意思脱衣服了,和小刘抗拒着。小刘大声喊人过来帮忙。

  老赵距离这边最近,也踏着水花大步跑过来,看到小刘抓着柱子的胳膊,就去扯柱子的裤子,一边笑说:“别害羞呀,这里边你最小了,和我儿子差不多大,还是个孩子呢,谁会去笑你呀。”

  裤子扯下来之后,老赵故作惊讶。

  “哎呀,虽然年龄小,但是发育已经完全成熟了。”

  众人又大笑,柱子羞得无地自容,“嗵”一声坐到了水里。

  小刘依然不依不饶,笑着喊道:“柱子好结实呀,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小彭,快过来见识一下。”

  小彭应声而至,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大刘都凑了过来,几个人嘻嘻哈哈地对柱子又掐又捏。柱子悄悄拿目光寻找王芃泽,发现他只是望着这里笑了笑,便弯下腰洗毛巾,并没有参加这场闹剧,于是柱子的紧张感一下子消除了许多,多少带着一点失望,用双手抱了头,随便那几只手摸去。

  最后老赵替柱子解了围。

  “好了好了,再闹一会儿,就没有时间找到那个山洞了。”

  三个年轻人离开柱子,往湖中心游去,小彭喊道:“有鱼,好大一条鱼!”

  老赵听说有鱼,顿时恢复了青春活力,大喊一声:“快捉住。”一边丢掉了毛巾,忽地一下扑入了深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浅水中只剩下王芃泽和柱子两个人。

  柱子坐着用手把水往身上撩,这才发觉自己连条毛巾都没有,于是又一次觉得尴尬,无论如何,自己与王芃泽终究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中的人。他躲藏似的坐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偷偷望了几次王芃泽。

  夕阳中,王芃泽在齐膝深的水中站立着,毛巾里的水沿着宽宽的脊背淌下,流过臀部和大腿,闪现着转瞬即逝的黄昏的光。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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