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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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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活的热情,就看见白子峥一脸虚弱地趴在床头,伸手一摸头上全是冷汗,温度也是烫得吓人,吓得白老爹脱口就是一句我操,狂奔出门还不忘大喊孩子他妈过来救命。
    白子峥被他爹的大嗓门吵吵得头疼,连带着胃里也跟着翻腾得难受。昨天他跟老麦聊天谈心折腾到挺晚,喝了酒又不能开车回来,大概就是在路边打车的时候着了凉,没想到引起的发烧会这么严重,让他觉得全身上下就跟被拖拉机碾过一遍似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白母被叫醒后也匆匆跑了过来,试了他额头的温度后也是“哎呀”一声。白子峥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声音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仍挣扎着道:“爸,咳咳咳,你拿我手机,帮我跟傅队,咳咳咳,请个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别想去上班了。
    白老爹怒道:“你小子还想着上班哪!”又对白母道,“要不把他送医院吧?”
    白子峥打断他道:“不去。”没给二人拒绝的机会,十分干脆地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倒是比早上舒服了一些。白子峥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水杯和退烧药,记起自己中途曾经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药大概是母亲拿过来的,拆开一看果然吃了一颗,勉强翻找出一点儿与之有关的记忆,仍是觉得身上沉得厉害,热度却已经退下去了。白母细心地拉上了窗帘,此时室内呈现出一种昏暗的静默,白子峥听到厨房里传来细微的锅铲碰撞声,判断母亲应该在家,用手捂了一下额头,慢慢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拿起放在水杯旁的手机,解锁屏幕,发现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如果按照他昨晚睡觉的时间来算,那他已经在床上足足躺够了十五个小时,难怪会觉得腰酸背痛。屏幕最上方的状态栏里提示有两条未读短信,是顾晓辉和方霖知道他病了后发来的慰问。白子峥打开通话记录,找到今天早上打给傅云声的电话,略略放下心来,结果把通话清单往上一拉,赫然发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居然还有一通池朗的来电,通话时间在三分钟左右。
    白子峥百分之百肯定自己对此毫无印象,想通之后也只能祈祷池朗最好没有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毕竟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经常是第一句话就语出惊人,要是真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白子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
    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子峥的嘴角泛起一个无意识的微笑,不过很快,就被抑制不住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白母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他都咳成这样了还准备从床上下来,忙拦住他道:“子峥,你怎么起来了啊?还不赶紧把被子盖上,再着凉了可怎么办。”
    白子峥道:“嗯,妈……”他手里还抓着手机,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接我电话了?”
    白母倒不觉得他这句话问得有多突兀,早上都病成那样了还不忘让他爹跟他们傅队请假呢,她现在只担心儿子这么一心扑在工作上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听他咳得厉害,又去找了一瓶止咳糖浆才想起回答他的问题:“一点半对吧?姓池的那个。我怕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就帮你接了。随便接你电话,别生气啊。”
    白子峥道:“嗯,没事……咳,他说什么了?”
    白母道:“没说什么,知道你病了,嘱咐你好好休息。对了,他还说案子破了,让你不要担心,安心养病就是了,其他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案子破了?!
    ……什么案子?
    ……曾祺的案子?!
    也许是这个消息太过劲爆,白子峥连母亲转述的那句“等我回来再说”都没听清。脑子里轰然一响,只觉得所有的情节全部掉线。就这么愣了半晌,最后直接把电话给池朗拨了回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依旧是池朗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浅浅笑意的声音:“喂?小白。”
    白子峥也不管自己哑得厉害的声音到底还能不能让人听懂,直接问道:“你说案子……咳咳咳,怎么……咳咳,回事儿?!”
    池朗一听他开口就皱了眉,今天中午他才从白母那里知道白子峥今天生病请假,本来是想告诉他案子终于破了的好消息,听他还在休息也就没有吵他,没想到他这一病倒比自己想象中的严重很多,当即说道:“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有没有去医院看过?烧退了没有?”
    白子峥一顿,说道:“……我没那么娇气。”
    这话在白母听来却已经是娇气十足了,不过更令她在意的果然还是白子峥说话时的语气,很亲近,又不设防,看似很不耐烦,实际却没有一点儿不悦的情绪,这种“反常”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了一丝轻微的不安。女人的直觉向来是最敏锐的,不过因为通话的对象是个男人,白母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警惕。池朗却已经后悔告诉白子峥案子的事了,拗不过他,只得简明扼要地概括道:“我们恢复了唐泽礼电脑中的数据,发现了曾祺的杀人录像。”
    白子峥道:“……杀人录像?”
    池朗道:“对,他把自己虐打受害人的过程全部录了下来。通过面部对比,已经确认视频中的人就是曾祺了。”
    白子峥道:“他,咳咳,他为什么这么做?”
    池朗道:“也许是为了慢慢回味吧,难不成还等着将来自首?至于他的作案动机和过程,我们正在整理唐泽礼的口供,稍晚我会发一份给你,等不及了就先看看。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也别为了这个再专程去局里跑一趟了。”
    白子峥道:“也好。”想起他之前过劳的“前科”,又补充道,“你也……注意。”
    池朗先是一怔,随即在唇角浮现出一个柔和的微笑,轻声应道:“我明白。”听得徐海洋只想感叹“卧槽你丫怎么突然转性了装什么纯情的笨蛋啊”!
    也许是他那句“我明白”的语气太过宠溺,又或者是因为白天睡得狠了,白子峥在吃完母亲端来的蒸蛋后也没了继续躺平的欲望,简单冲了个澡,给局里打了个电话,又被下班回家的白老爹“呜呜呜我的宝贝儿砸你怎么就病了呢”地用力关怀了一番,最后把一片金嗓子喉宝塞进嘴里,坐在桌前开始浏览池朗发来的文件。
    是一份省城案与津南案的联合调查报告。
    因为事到如今唐泽礼已经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所以白子峥直接把案卷翻到了与曾祺有关的部分。如果说他们之前采取的心理战术是互有输赢,那视频的恢复无疑是给了唐泽礼一记迎面的痛击,完全没给他留有任何还手的余地。据唐泽礼交代,他和曾祺是在刚入学时的同乡会上认识的。因为二人来自同一个省份,对方又是同专业的大四学长,唐泽礼便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经常向他请教一些学习和生活上的问题,两人慢慢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唐泽礼特殊的成长经历造就了他敏感多疑的性格,而曾祺的出现让他看到了生活中美好和积极的一面。曾祺帮助他的越多,他对曾祺的依赖心也就越强,而在母亲去世之后,也是曾祺及时安抚了他的情绪并施以援手。唐泽礼由此把他上升到了精神导师的高度,并将他视作自己向往和为之努力的目标。
    但随着各自人生轨迹的展开,二人之间的交集变得越来越少。唐泽礼有感于自己可能失去这个唯一的朋友,于是在二零零七年黯然离开三庆,独自回到了津南。二零零九年初,曾祺主动与唐泽礼取得了联系,他在电话里表示自己遇到了一些困难,目前已经回到了新海老家,希望唐泽礼能够帮他照顾一下母亲。不巧的是唐泽礼遭遇了一起车祸,导致左腿粉碎性骨折,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前往新海。再加上唐泽礼毕业后就和以前的同学渐趋疏远,无从得知曾祺的近况,也就相信了他创业失败正在躲债的说法,此后二人一直断断续续地保持着联系。二零零九年末,唐泽礼腿伤痊愈,安排好工作后立刻赶往了曾祺位于新海的家中,这时他才从曾母口中了解到曾祺“离家出走”的事实,而后曾祺也对他坦白了自己身患绝症命不久矣的真相,并请求他瞒住自己尚不知情的母亲。二零一零年二月,唐泽礼来到省城照顾因肺部感染住院的曾祺。一个月后曾祺去世,唐泽礼带走了他的遗物,并按照他的嘱托照顾孤身一人的曾母,一直到二零一二年彭秀云去世为止。
    而“杀人录像”和那本被烧毁的日记,都是曾祺遗物中的重要内容。
    那本日记记载了他杀人的动机,那些录像则是他杀人的过程。
    他之所以会选择儿童作为下手的对象,不是因为儿童具备软弱可欺的特质,而是因为传染给他艾滋病的,就是一名年仅十岁的孩子。
    曾祺在日记中把这个孩子称呼为“少年A”,有意思的是,“少年A”同样是日本一起臭名昭著案件的幕后真凶,是一名未曾公布姓名的十四岁少年。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天使,这是曾祺日记本里让唐泽礼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后,曾祺做了两件事,一是尽快和宋明娜离婚,二是开始调查自己感染的原因和途径。
    艾滋病有性、血液和母婴三种传播方式,曾祺很快就排除了第一和第三种可能。而就在回忆的过程中,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几个月前他曾在路上扶起过一个摔倒的孩子,那个孩子却用针狠狠地扎了他一下,之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他当时没有在意,如今想来却是他几个月里遇到的最为反常的事件。之后他拜托了一位在医疗系统工作的朋友,以年龄和所在地为标准,筛选出了一份符合条件的感染者名单,再加上几个月前“一面之缘”的模糊记忆,最终锁定了“少年A”的真实身份。
    “少年A”的母亲以卖|淫为生。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更是一个天生的携带者。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拿着母亲用过的针管,漫无目的地以别人的疼痛为乐。
    他显然不记得这个一直在寻找他的陌生人了,不符合年龄的冷漠神情里浮现出一个戏谑的微笑:“我妈今天不在家,你去找别人吧,改天让她给你打折。”
    那个表情猛地下坠,成为了曾祺心中一颗罪恶的种子。
    他回到新海,安顿好母亲,带走了家里的一张塑料布。
    人在遭遇不幸的时候,往往会想——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美满的家庭和幸福的生活,自己的余生却要变成一场永无休止的噩梦?
    他在省城租了一间僻静的公寓,通过中介随时变换车辆,准备好了绳子、安眠药和乙|醚的喷雾,又去商场买了一身大码的童装和一个深色的旅行包,最后他在桌上铺开一张省城的地图,用掷骰子的方式决定了第一次作案的地点。他用两周的时间规划了自己的逃跑路线,摄像头,红绿灯,可能会出现的目击证人,他在孩子面前伪装成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游客,抱着他们的时候就成了一位风尘仆仆归家的父亲。
    没有人怀疑他。
    坏孩子是需要受到惩罚的。
    他架起录像机,镜头里映照出那些恶魔惊惶的眼睛。
    然而掌控的快感和杀人的罪恶很快摧垮了他的身体,在停止呼吸的前一夜,他对唐泽礼说:“小唐,不会有人原谅我了。”
    唐泽礼说:“怎么会呢,你和嫂子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等病好了……”
    曾祺摇了摇头,浑浊的目光里满是鲜血淋漓的影子。一只只苍白的小手在他的脚踝上握出青黑的印子,像是把他的灵魂慢慢拖出了躯壳,一直沉入滚烫的深海。
    康振英曾经问过唐泽礼一个问题:“你后悔吗?”
    唐泽礼的回应是一个轻蔑的冷笑。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亦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后半段真是写得太中二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在家休息了两天之后,白子峥往包里塞了盒感冒药片,又恢复了身为人民警察正常的作息。因为津南案和省城案的接连告破,这段时间局里的气氛松快了不少,用顾晓辉的话来说,就是“省城案虽然不是我们破的,但这两个案子是连在一起的啊,要不是我们查出了唐泽礼,想顺藤摸瓜找到曾祺可就难啦”,说白了就是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白子峥是想这案子对自己来说有种非同寻常的意义,看着别人喜气洋洋的他也觉得开心。顾晓辉在他推开办公室大门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一边说着冯巩老师的经典台词“我想死你啦”,一边又伸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热情过头的拥抱。方霖揪着他的后脖领子把他拖开,关切地问了一句“感冒怎么样了”,白子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来上班就是没事了。这时顾晓辉又捧了个保温桶回来,笑嘻嘻地道:“小白哥,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听你咳嗽得挺厉害的,这是我妈煮的银耳雪梨汤,你热热赶紧喝了啊。”依旧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样子。
    白子峥觉得今天的顾晓辉好像特别高兴,准确来说是已经到了一种接近亢奋的程度。方霖看出他眼里的疑惑,笑着耸了耸肩道:“事情都赶到一起了呗。”又仔细给他数了一遍,“你看啊,你今天回来上班了,两个案子一起破了,唐泽礼又要从省城押回来了,路家和郭家还给咱们送了面锦旗。”其实这面锦旗让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比起又破了个惨绝人寰的大案,他倒更希望自己能坐在办公室里白吃公粮,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越少越好,这是他当警察这几年来唯一最深的感慨。至于说唐泽礼,站在顾晓辉的角度来想也的确是“喜事”一桩,消息传来的时候他还在三庆出差,没赶上传说中的三堂会审也没人给他递详细的小道消息,唐泽礼被抓之后又直接从新海去了省城,等于他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个神秘的津南案真凶,哪怕当做案例研究也很有期待一下的必要,何况这孩子的正义感一向爆棚。方霖说着说着又觉得这也不算一件传统意义上的“好事”,便补上了一条今早传来的最新消息:“对了,傅队说咱们这儿要调来个人,估计这两天就该到了,不过是什么人啊从哪儿来啊一概没说,还保密呢。”
    温馨笑道:“我看是小姑娘吧,咱们队里的单身青年也太多了。傅队不说啊,八成是打算给你们一个惊喜了。”一面又戏谑地看了方霖一眼,“哎我说方霖,你和景玉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都老大不小的了,真不考虑考虑?”
    方霖明显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忙拉白子峥出来躺枪:“小白不也没有女朋友吗?馨姐你干嘛总问我啊。”
    白子峥:“……”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无辜。
    温馨道:“怎么,你还不好意思了啊?少扯别人,人小白可不愁找不到女朋友。”
    方霖无奈道:“我也不是没人要啊。”一番八卦气息十足的对话让顾晓辉也捧着脸表示道“哎呀我也好想谈恋爱啊要女票要女票~”,笑过之后又开始讨论起等新人来了桌子怎么摆放的问题。
    徐海洋和池朗过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就多加了两张桌子,不过他们两个一个天天往外跑一个整天宅在鉴定中心,两张桌子倒是没怎么动过,收拾一下就都能用了。白子峥拿着一壶银耳雪梨汤回到自己的座位,总有种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或许是因为已经结案的原因,这个上午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中午白子峥按照药盒上的说明吞了两粒感冒药下去,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傅云声却突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说唐泽礼和章大有已经从省城押回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他们的新同事。
    白子峥总觉得傅云声提到新同事时的语气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微妙,不过吃了药的脑子不太清醒,便也没有在意,正准备起身列队鼓掌欢迎,就听见顾晓辉喜出望外地叫道:“哇啊,池科!你怎么来了!”
    白子峥猝然一惊,正好和池朗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池朗照旧是那副志得意满神采飞扬的表情,只不过眼里多了些浅浅的笑意,是个很柔和又很温暖的样子。白子峥这才觉得他和第一次见面时果然很不同了,少了些轻浮的浪荡,目光也足够诚恳。这时又听池朗纠正顾晓辉道:“不是‘你怎么来了’,应该说‘怎么是你’才对吧。”
    方霖惊讶道:“不会吧?难道傅队说的新同事是……”
    傅云声计谋得逞似的“哈哈”一笑。池朗道:“没错,我调来津南了。”
    温馨笑道:“瞧傅队这官司卖的,早晨我们还猜呢,都没想到可能是你。不过话说回来,省城不是挺好的,设备好待遇也高,怎么就跑我们这儿来了?难不成又有什么大案子需要驻扎啊?”
    池朗也笑:“馨姐你不欢迎我啊?我就是自己想过来。在你们这儿呆了两个月,回去都快要跟不上省城的节奏了。何况我还在这儿留了件特别重要的东西,现在我又不走,也不用担心该怎么把他给带回去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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