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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游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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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弋望着窗外,虽然他故作轻松,但仍然掩饰不住声音里的失落:“因为他们都认识温恕啊,我说我是温弋,也没人认识嘛。”
  花裕突然想到花唯,他也是在“花裕的弟弟”这样的阴影下长大的吗?想着要变强大,想着要有能力为他铺平道路,把所有好的都给他,这样的下场,就是自己太过锋芒毕露,而让他因此暗淡吗?
  花裕长舒了一口气,说:“你又不是温恕的附属品,你是你自己,你说了你是温弋,别人才会知道你啊。”
  温弋沉默了很久,才说:“对不起……因为我一时的任性,害你被人误会,都是我的错。”
  花裕嘴角勾起一个笑:“温弋,你知道‘强大’是多么爽的事情吗?”
  温弋转过头望向花裕,花裕看着路,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孩子气,说:“他们无论在背地里怎样议论着我,怎样给我泼脏水,但在我面前都只能恭恭敬敬低声下气——而我,有权利根据他们在我面前够不够低眉顺眼,甚至根据那一个瞬间,我心情好不好,而决定要不要赏他一口饭吃。”
  温弋听着花裕的话,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笑起来:“花裕,你好贱啊!”
  花裕大笑起来,看吧,小朋友就是这样,好哄。
  温弋继续损花裕:“花裕你这个腹黑男,你这叫仗势欺人!”
  花裕耸肩:“那有本事势力比我大咯。”
  温弋偏过头看窗外,止不住笑意——花裕也有这样的一面啊,还以为他那么完美的人,才不会有这些恶作剧一般的情绪呢。
  吃过饭已经九点过了,温弋明早第一节没有课,于是花裕问他:“你今晚是回学校还是回家?”
  温弋想了想,说:“明天第一节没课,我可以回家睡,早上再去学校——我还可以送你去公司!”
  花裕浑身一颤:“我谢谢你,你放过我吧。”
  温弋嘟起嘴,伸出手去揉花裕的脸:“你是不是嫌弃我!你是不是嫌弃我!”
  花裕扶着方向盘,只能任由温弋揉自己,有些无奈:“好了好了,我在开车呢。”
  温弋收回手,心情大好,突然有些一惊一乍地问花裕:“阿姨睡了吗!我明天早上想吃阿姨做的金枪鱼三明治!”
  花裕掏出手机递给温弋,温弋滑开屏幕,显示要密码,温弋偷看了花裕一眼,输入了0617,果然解锁了,花裕给自己的卡密码是花唯的生日,手机锁屏密码也是,桌面背景也是全家福,温弋竟莫名有些醋意:“花裕,你这个变态弟控,你比温恕还可怕。”
  “嗯。”意外的是花裕竟然承认了,温弋一时有些语塞,给阿姨打过电话,就把花裕的手机握在手上,车内又陷入沉默。
  “花裕,要是花唯离家出走了,你会去找他吗?为什么温恕都不管我?”温弋突然有些难过,他发现自己很除了很嫉妒花唯,还很羡慕他,羡慕他自身的条件,也羡慕他也有花裕这个哥哥,倒不是说温恕不好,只是相比起花裕,温恕太严格了。
  “花唯要是敢离家出走,我能把他的手脚都敲断。”
  温弋浑身一寒,偷看了花裕一眼,一本正经,一脸理所应当,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温弋又想到花裕给肖洒注射胰岛素的时候那毫不手软的模样。
  他要收回刚才的想法——还是温恕好!
  回到家,两人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花裕才收起笑,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和陆峰的合作不用推进了,启用PlanB,你亲自跟进,这两天我要看到结果。沈叶君打电话来就说我在忙。”花裕说完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停止和所有与陆峰有合作的公司的合作——当然,我允许你旁敲侧击给他们点暗示。”
  花裕挂断电话皱了皱眉,目光投向了桌上下了一半的国际象棋。
  我敢不敢做,是一码事,可你敢说,我又怎么好意思辜负你这份想死的决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嗷~有宝宝问,花裕和温弋的年龄差,16岁哦,温弋现在是个在读大二的宝宝,20岁,花裕是个36岁的老(si)男(di)人(kong)。
还有,讲道理哦,温弋,第二个字,读yì啦,虽然弋是和戈长得很像啦!但是他叫温弋啊!再叫他温戈,我哭给你看哦!

  ☆、第 8 话

  温弋开学后整个人的作息时间突然变得健康了起来,花裕七点下楼的时候,温弋已经在跑步机上晨跑了,一边跑一边唱歌,花裕一脸见鬼了的表情,问温弋:“你在干嘛?”
  温弋抽空回了花裕一句:“晨练啊!”
  没毛病吧,大清早在跑步机上鬼哭狼嚎的。
  阿姨正在做早饭,温弋要吃的金枪鱼三明治,花裕转过头问阿姨:“他起来多久了?”
  阿姨答道:“六点半起来的吧?”
  温弋慢慢放慢了跑步机的速度,从跑变成走,一边走一边平静自己的呼吸,然后停下像站在传送带上被“送下”跑步机。
  温弋关掉跑步机,用毛巾擦了擦汗,问花裕:“今天真不用我送你去公司?”
  真不用。
  花裕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助理就敲门进来汇报:“花总,韦氏的股价今日开盘后已经跌破10元了。”
  花裕嘴角勾起一个笑,说:“还会继续跌,已经快了。”
  花裕是一个可以把报复的战线拉得很长的人,从一开始利用基金炒高韦氏的股价,制造韦氏虚假繁荣,骗韦鸿洲扩大投资,再到现在收网,抽走基金,韦氏亏空的问题逐渐浮出来,再放出韦氏的负面消息和谣言,动摇股民,上市公司都不能忽略资本市场的控制力,当你正在窃喜你利用了它,就会被它操控。
  花氏收购韦氏的提案中有一条规定,韦氏股价跌至6元则开始进行收购,托花唯的福,他为了保他岳父,瑞通物流从韦氏独立出来,也为韦氏股价崩溃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韦氏股价一路下跌,严重的时候连续两天开盘后就跌停。
  “花总,韦鸿洲正在对接洛元崇,他约了洛元崇今天中午吃饭。”
  洛元崇是C市前副市长,退休后定居C市,虽不在其位,但如今无论在官场还是商场,头头们都还是会卖些面子给他。
  韦鸿洲会和洛元崇约见,中间的桥梁是谁花裕自然清楚,洛元崇是邱泽的干爹,邱泽可不会干这事,那就只有和他穿一条裤衩的花唯了。
  啧,都送他辆车了,他还不愿意退出么,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孩。
  花裕脸上的笑有点无奈,把助理挥出办公室,听到关门声,花裕脸上的欣喜才浮现了出来——垂死挣扎什么的,最好看了,在对方绝望的时候给他一点小小的希望,让他觉得自己还有救命稻草可以抓住,于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拼命挣扎,那一刻展现出来的求生欲,真是像艺术品一样美好呢,然后再抽走对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时候体会到的喜悦才是极致的,不是吗?
  花裕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对方接通后,花裕用十分恭敬的声音问候道:“洛伯伯您好,我是花裕。”
  十一点刚过,花裕就接到韦鸿洲的电话,他的语气不太好,带着岳父的威严,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对花裕说:“今天中午我们见一面。”
  花裕笑着答道:“好的,爸,就在银海酒店可以么?”
  花裕提前到了银海酒店,进包房的时候发现韦鸿洲到得比自己更早。花裕礼貌地点了点头,叫韦鸿洲:“爸,您到很久了吗?”
  韦鸿洲冷着一张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说:“坐。”
  花裕在韦鸿洲的对面坐下,一张大圆桌,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显得十分疏远。
  服务员退出包房后,韦鸿洲才开口:“花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花裕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看吧,他急了。
  “爸,最近还好吗,我工作忙,对您有疏关心,十分抱歉。”花裕却没有回答韦鸿洲,而是继续礼貌地寒暄。
  “花裕!我问你到底想要干嘛!”韦鸿洲气得拍了下桌子,大喘了两口气。
  瞧把他急的,好歹是商界大佬,下海这么多年,经历这点儿小风雨就气成这样,果然还是养尊处优太久,抗压力变弱了。
  花裕笑了笑,劝韦鸿洲:“爸,生气不能解决问题,您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心平气和地和我谈,伤到您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了。”
  韦鸿洲冷笑道:“别叫我‘爸’,我担不起。”
  花裕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韦鸿洲继续说:“你为什么要打韦氏的主意?你一开始答应和霏霏结婚,就是为了今天吗?”
  花裕挑眉,我答应和韦卿霏结婚?
  我可是一开始,就没有答应过要和她结婚。这不是所谓的“父母之命”吗?这不是所谓的“商界联姻”吗?只想着甜美的果子,却没有考虑致命的剧毒,所以说,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花裕笑问:“当初您那么迫切地约见家父,想要把令爱嫁到我们家来,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韦鸿洲抽了口气,骂花裕:“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们霏霏在国外,你在国内又找小三又要打我们公司的主意,你都不怕遭天谴吗!”
  花裕顿了一下,大笑起来:“我找小三?”果然是狗急跳墙了,自己和温弋到底有没有什么,稍微查一查自己就清楚了,韦鸿洲不是没有查过,只是他此刻地位和自己已经不平等了,他只能够通过泼脏水来让自己更站得住脚。
  可是明明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狼狈啊。
  花裕这才把刚才一直握在手上的文件袋放在桌面上,旋转到韦鸿洲面前,说:“岳父大人,您先看了这个,再判断是谁找了小三也不迟。”
  韦鸿洲楞了一下,从桌上拿起文件袋,拆开来,里面大量的韦卿霏和一个男人的合照,出入不同场所,动作亲昵,吃饭、牵手、拥抱、接吻,甚至上床。
  韦鸿洲手一抖,花裕却面不改色,笑着说:“岳父大人应该见过这个男人吧?在我和卿霏的婚礼上,他叫弘志,卿霏和我结婚之前的男朋友,是个艺术家。”
  “花裕,这事我会和霏霏好好谈谈,你现在做的事情,我们从长计议好吗?”韦鸿洲败下阵来,语气中多了几分央求。
  “从长计议?”花裕意味深长地望向韦鸿洲,如同一个审判者,语气中没有意思感情:“韦氏的时间,已经不长了。”
  韦鸿洲震了一下,恐惧渐渐爬上了他的脸,他有些急切地求花裕:“我马上让霏霏回国!阿裕,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应该坐下来谈的……”
  “一家人?”这三个字仿佛触到了花裕的逆鳞,花裕脸上的神情陡然变得多了几分狠劲儿,直勾勾望着韦鸿洲:“岳父大人,您联合卿霏陷害我们家唯唯的时候,这件事,您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呢。”
  看着韦鸿洲逐渐走向崩溃的神情,花裕却没有一点爽感,因为他想到了花唯,想到了花唯被韦卿霏陷害,想到花唯和韦昱纾被韦卿霏挑拨,想到花唯失去韦昱纾之后放弃求生行尸走肉的模样,想到他胃穿孔做了手术昏睡了十天都没有醒来,花裕就怒火中烧——你们差一点就弄坏了我的宝贝,这可是你们死一万次都赔不起的。
  花裕现在心情糟到极点,站起身来,强压着心中的不耐烦:“我胃口不太好,恕不奉陪,午餐是按照国宴标准准备的,希望合您的口味。”说完花裕便转身走出了包房。
  走了几步才一拳砸到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呼气。
  真他妈的膈应,谁和你们是一家人了,我的家人,只有我爸妈和我的宝贝,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一家人?
  因为在真爱酒吧有演出,温弋下了课就到了灿海天地,在后台准备的时候,温弋突然想到今天出门前忘记给阿姨说明天想吃什么了:想吃烤鸡,外皮烤得超级酥脆,一想到就流口水的那种!
  温弋想着烤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阿姨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啊,花裕明天会不会在家里一起吃饭啊?
  “弋,嘛呢?你又在花痴什么?”Aaron看着温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的样子,一脸嫌弃。
  “烤鸡……”温弋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明明吃过晚饭没多久,为什么一想到烤鸡就不忍不住分泌唾液。
  Aaron笑起来:“栩哥来了,你不去打个招呼吗?”
  温弋点了点头,蹦跶出去找白栩了,白栩简直颠覆了温弋对“黑帮大佬”的认识,眉清目秀这个外表首先就不符了,又傲娇又容易炸毛,快30岁的人了,和自己完全没有代沟,哪有这么童心未泯的黑帮大佬啊!
  “栩哥!”温弋从后面扑上去搂着白栩的肩膀,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白栩身上了。
  白栩被他吓了一跳,腿都快软了,娇嗔道:“哎呦,你别吓唬老年人!你马上要上台了,准备好没啊?”
  温弋笑嘻嘻地说:“准备好啦,我听Aaron说你来了,我来给你打个招呼。”
  白栩赶紧摆手:“好了好了,招呼打过了,快滚快滚。”
  温弋又笑嘻嘻地放开白栩,说:“好好好,我滚我滚。”
  温弋很享受舞台,享受玩摇滚,享受台下疯狂的尖叫和和着自己合唱的歌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温弋演唱完最后一首歌,在DJ的带领下,台下疯狂地尖叫鼓掌,温弋鞠躬谢幕,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看着自己,看到自己望向了他,他也笑了起来。
  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温弋有些恍惚地下了台,那个人就挤到了舞台边。
  “温小弋!”
  听到这个声音和这个称呼,温弋的心陡然一沉,抬起手来捂住心脏,为什么,跳动这么不正常,浑身就像没有力气了一样,要逃,潜意识告诉温弋,再不逃,就危险了。
  温弋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堪:“吕……吕蒙?”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初恋君】上线!
今天是蜜桃爹的生日,不双更~明天争取双更~么么哒!

  ☆、第 9 话

  “哈,还真是你啊!好久,不见。”吕蒙的眼神很温柔,和肖洒不同,那是高知才会有的温柔,当初就是这样的温柔,把温弋迷得自己姓甚名谁都快要忘了。
  Aaron和其他队友赶紧冲上来把温弋挡在身后,Aaron的声音里充满敌意:“你还来干嘛?”
  吕蒙楞了一下,有些茫然,尴尬地笑了笑,说:“你们好,刚才的表演很……精彩。”
  温弋回过神来,赶紧把Aaron他们拉到身后来,解释道:“你们认错人了,他是我高中同学,不是肖洒”
  温弋解释了半天,才把他们劝走,松了口气回过头,发现吕蒙正挡着嘴在笑,温弋嘟了嘟嘴:“有什么好笑的?”
  吕蒙看到温弋回过头来了,强忍着笑意:“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你还是没变,给人解释的时候,比手画脚,语无伦次,总觉得你的脑子里装了很多东西,都迫不及待要跳出来,但是又很害羞,每次都好想帮你一把啊。”
  吕蒙说着抬起手想要摸温弋的头,温弋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躲开了他,吕蒙的手僵在空中,有些迟疑,却没有收回来。
  温弋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点伤人,可是,就是抗拒,原来自己又矮又胖,就像吕蒙说的,像个吉祥物,谁都喜欢摸摸自己的头,那时候怕发脾气被他们孤立,就傻乎乎地低着头让他们摸,真是憋屈死了,后来温弋发誓,再也不要让任何人摸自己的头。
  温弋突然惊觉花裕好像挺喜欢摸自己头的,动作自然,或鼓励,或安慰,是很善意的抚摸,而自己好像并不会抗拒,甚至乐在其中。
  温弋扯出一个笑,声音有些沙哑:“我变了。”
  温弋视线向上,看着吕蒙的眼睛,吕蒙啊,我一直仰望的对象,在我的世界里你就像天神一样,在所有人叫我“温小胖”的时候,你叫我“温小弋”,你不厌其烦地给我讲数学题的解法,你是唯一一个我请喝了水会对我说“谢谢”的人,你在体育课上替我巧妙地化解了老师的发难,你修学旅行主动和我睡一个房间,你那么完美,那么耀眼,就连你拒绝我的表白,我都可以归结为自己不自量力。
  可是,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我也不想再做那个我,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否定我呢?
  “吕蒙,我原来180斤,现在118斤。”
  吕蒙笑了起来:“对啊,你抽条了!所以刚才我都没敢跟你相认,你在台上太耀眼了,光芒四射,要不是你看我到我的时候那个眼神,我还不敢确定是你呢。”
  那个眼神?
  怎样的眼神?
  惊吓还是惊喜,惶恐还是激动?
  看温弋没有说话,吕蒙笑着邀请他:“你刚才在台上唱了一个多小时,你饿没?我们去吃宵夜吧,正好可以叙叙旧!”
  叙旧。
  我们有旧可叙吗。
  温弋仍然没有说话,吕蒙才收起了笑,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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