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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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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还是去祁家的公司报了到,就像我最终拖着行李站在我和他的家门口,就像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接近他。
    一旦开始,我们之间,躲不过罢。
    祁洛这一吻毫无章法,完全是发泄式的在我嘴上又啃又咬,很快我就尝到唇齿间一股子血腥味,还有微微的疼。铁锈一般的味道冲清醒了一片空白的大脑,什么时候,他一只手揽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扶在我的脑后。这宛如热吻的姿势。
    可我们偏偏不是这样的关系。
    我的两只手被圈禁在他的怀抱里,抬手去推,他反倒搂得更紧,令我几乎喘不上气来。我狠了心在他的薄唇用力一咬,他除了稍有一怔,立即不管不顾地用唇舌吮吻起我嘴边的伤口来,舌尖还在齿缝间游走舔舐,仿佛求欢的蛇,欲探寻更多猎物尸首的甘美。
    原来被祁洛亲吻的滋味是这样……整个身体都被他吻的发热,意识不济的负隅抵抗完全微不足道,不知不觉,我原本挡在胸前的两只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搂住了他坚实宽阔的脊背。
    大约是见我挣扎的不再那么厉害,他亲了亲我的嘴角,吻掉下巴上溢出的血丝和涎液,这才我耳边低声道:“顾喆,你搬来之后,我没有再找过……和他们都不是认真的……”
    他的语气带喘,好像只是陈述,又似乎在尾音带了一点点恳切的请求。
    都是男人,我并非就对他的过去锱铢必较。祁洛现在对我说的话,并非不心动,并非不动容。但我也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说的话可信,什么时候可笑。譬如我就蹭蹭不进去,譬如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再譬如,我和他们都是玩玩。
    我闭上眼睛,一半置身于海水一半火焰,冰冷的煎熬炙烤五脏六腑,胸腔里那只不知疲倦的脏器一跳一痛。
    尽管有无数个闭嘴的忠告,终于我还是开口。大概我永远拒绝不了祁洛,只要他稍微对我伸出手,这是一种刻在骨血中的本能。
    我听到自己很轻地对他道:“那个你微信里的K……你能不再和他联系了吗?”说完我又想抽自己,多么软弱,多么狗血,多么狭隘,是我,因为我的祁洛。
    祁洛默默滑开手机屏幕,点开K的头像,直接按下了删除。
    他再看向我,眼中那层薄薄的寒冰融化了,只剩一潭很深的湖水,他的眼中有小心翼翼的征询,而我,在他开口之前,便不容置喙地坠落其中。
    那就这样吧,溺毙我,张开双手,接住我。
    我道:“嗯,今天……都这么晚了,我想早点睡,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早再说,可以么?”
    他点头,眼中的情绪都藏好,又亲了亲我的额角,道:“关好窗户再睡。”
    “知道了。”
    站在门后,脸上僵硬掉的笑容迅速冷却下来,我靠着门板缓缓坐在地板上,用力反手打了自己一耳光。内心有个声音在说:你拒绝啊,为什么不呢?你知道的吧,他变不了,你改变不了他。
    是的,在祁洛翻出手机删除K的那会,我清楚地看到,屏幕上K的对话框上那行字:我也在广州,见面么?我很想你。
    呵,距离我们到达广州,还不到五个小时。
    一夜无眠,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眼皮沉重如铁锅,牢牢地倒扣在我失焦的眼球上。
    我打着哈欠拖着无力的双腿下楼,早餐是厨房刚做的,吐司烤的焦香,美式炒蛋软嫩,培根煎出了透明的油脂。本没有太多胃口,我不禁被香味勾引得在桌前坐下。
    一抬手,桌上一张字条掉落在地毯上。
    字体很有气势,下笔凌厉,是祁洛的字。“我和徐总去机场,晚上见。”
    养生会所主打的项目之一便是针灸理疗,号称不开刀治好糖尿病,三十万一个疗程,客户吃住包括在内。费用不便宜,借助徐家的软宣和中华中医药协会的名头,目前项目还未正式对外开放,预约早已爆满。
    总的说,这年头有钱有闲还有病的人太多了。
    我捏着纸条笑得直抖,明明是可以发微信的事儿,他却选择了这么老派的方式。
    他这是在给我空间吗?让我们都能有时间冷静。
    “三明治有什么好吃的,不如跟我去吃早茶。”一个轻狂的声音自我头顶响起,我抬头去看,见徐岱川坐在三楼的楼梯口的扶手上,就这么直直地滑了下来。
    “你怎么进来的?也不怕摔。”我懒得看他,继续铲盘里的牛油果。
    他比划了一个爬的手势,凑到我面前,嬉皮笑脸道:“施主,你这是在关心贫僧吗?”
    “我是关心这里的财物安全,毕竟我是你家的客人。”我推开他道:“你这么一百几斤一人,这样也不怕把护栏给压塌了。”
    徐岱川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下,道:“那我就当你在关心我。为了回报,我请你看我们演出。”
    “不必了。”昨天这小子从床下爬出那情形还历历在目,我才不想看什么鬼演出。
    “这样啊。”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哎,看到我爹了吗?”
    “徐总?他和你祁师接人去了。”
    徐岱川垂下眼,两根手指捏着一只可颂撕咬,道:“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他又抬起头,那种惯常的嬉笑状隐去,面容浮上一抹郑重的哀伤:“也是我母亲的忌日。她为了生我,难产死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我呆呆地“嗯”了一声,想起了我去世的老娘,不知说些什么能够安慰他好。
    “大家都说母亲为了我去世,我更应该好好地活着,才对得起她。我倒是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死了好。”
    “……别这么说。”
    其实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以死换生,让一个孩子从一生下来就背负这些,的确不公平、也太沉重。但同时这种想法又是大逆不道的。我除了说些人们在成人世界常说的客套话,也别无他法。
    “每年我都会在酒吧唱一首歌,在心里默默地送给我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今年我爸又不记得我的生日了,他不记得已经很久了……”徐岱川苦笑了一下。
    “所以,我想找个听众见证一下,我也没有其他朋友了。顾喆,能陪我一起么?”说到最后,他竟有些失声,眼里还浮起了点点水光。
    大抵失去亲人的感情都是共通的,我回想起了在葬礼上最后一次看到我老娘躺在棺材中的场景,心中颇为感触。祁洛他们那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行吧。”
    事后种种阴错阳差,来日再回味这句“那行吧”,我只觉五味杂陈。自己也晓得,我顾喆是个十分心软的人,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通常毫无主见和立场,也不太喜欢刻意同那些我不在乎的人为难。但是,倘若我能预知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一定一定杜绝心软这个毛病,绝不应允徐岱川的邀请。
    夜色阑珊,城市反倒愈加喧嚣,镭射灯激烈地颤抖,舞池中人影鬼魅,嘈杂的音乐声硬生生能点燃你心中烦躁的捻子。本就对泡夜店没用太大兴趣,偏偏徐岱川带着我还来到了……GAY吧。
    为何说中国的直男不符合广大女同胞的审美,因为,绝大部分热爱打扮、注重身材,连头发尖都要防晒的美少男,都集中在了GAY吧。
    一进门,各色各款少男如同后花园里的蛾子飞扑着向我们涌来,有清秀乖巧的白衬衫少年、妖娆魅惑的豹纹男、还有那种肌肉虯结的大叔,简直应接不暇。徐岱川大约是这里的常客,走在他旁边,我甚为不适地收获了各种他的小情儿们的电眼。
    如果是祁洛的话,大概对来这里习以为常吧。
    “你就在这里唱歌给你母亲?”此处各类牛鬼蛇神聚焦,几隅聚众乌烟瘴气,我一面看着不远处的一对勾肩搭背,交颈缠绵,不由得吐槽了一句。
    “没办法,我也想在维也纳金色音乐大厅唱的,人家不收。”徐岱川笑嘻嘻道,“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唱完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之后和尚便跟着他乐队的几个年轻小伙进去了后台准备,我点了长岛冰茶,挑了个僻静的小角落坐下。
    才一落座,祁洛的电话便过来索命来了。我看着闪动的手机屏,此处人声太过嘈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铃声末了,我发了一条微信给他:我在外面,你忙完了?
    祁洛回了一个嗯,又道:在哪里,我去接你。
    总不能说我和徐岱川在泡GAY吧,我想起祁洛昨天那句“为了陌生人骗他”,这会又不想说谎,只好模模糊糊回了一句:不用了,你先休息,我过会就回来。
    这时徐岱川和他的小伙伴们登场了。
    徐岱川换了一袭黑色的类似袈裟的衣裳,光着脚走到台上,一把摘下话筒,垂着头十分不羁的样子。眼角的黑色眼影涂抹的闪亮而邪魅,身上层层叠叠挂了不少哥特风格的首饰——这些元素跟他那蹭亮的光头混搭,明明该格格不入的,配以此时此地的浮夸,竟有一种奇异的和谐。就好像聚光灯一打在他身上,他就该是绝对的主角。
    和尚唱的是崔健的《假行僧》,做了很多即兴改编,融入了蓝调元素和爵士唱腔,把这首歌唱的挺有意思。尽管我对音乐这方面没有什么审美和造诣,也看得出这小孩挺有天分。
    一曲唱毕,收获重重掌声。
    “施主,”我被这突然蹿出的小鬼吓了一跳。他抬了抬眉毛,眼角精致的妆容一齐上扬,道:“难得有机会,我们乐队的鼓手想请你一起去吃个夜宵。”
    吃个夜宵就该十一二点了,想到祁洛还在等,我摇摇头道:“不去了。”
    “为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非常夸张地捂着胸口道:“你们老年人的晚年生活太无趣了吧!”
    我心说小孩子懂个屁,我们有趣的时候你还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呢。面上不动声色,我指了指桌上那杯长岛冰茶,道:“大师,我胃不太好,喝点凉的就胃疼,我就不去吃宵夜了,医生让我忌生冷。”
    “哦,是这样。”徐岱川一脸凝重地点点头,“顾施主,等贫僧一会,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去吧。”
    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不一会儿,徐岱川回来,换了身简单的T恤,脸上的妆也抹干净了,倘若不是那颗还亮的扎眼的光头,他看起来和那些校园里的普通少年也没什么两样。
    他抬手丢了瓶药给我,道:“施主,趁热吃!”
    我哑然失笑,接住一看,是瓶胃药。我工作没多久,还没受过天朝酒桌文化的荼毒,所以胃没什么大问题。看这人疯疯癫癫的,没想到还挺贴心,不觉对徐岱川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和尚开着他的越野车一路狂飙,把我从市里送回番禹区的别墅,碍于他这游走在扣分和车祸边缘的非凡车技,我们竟然没怎么撞上堵车高峰,没一会儿就到了。
    车停楼下,徐岱川转头对我道:“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我笑着说好,他“啊”了一声,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那你快把药吃了吧,免得一会不记得。”
    我见他一脸真挚,只觉得盛情难却。吃了就吃了吧,毕竟是人家一番好意,反正有病没病,吃个胃药也不会死。
    他替我拧开了瓶水,拿在手里道:“我喂你喝啊。”
    我满头黑线地拧开小药瓶,劈手去夺他手里的矿泉水:“谢谢谢谢大师啊,我自己来。”
    “嘟”一声洪亮的喇叭声响起,同时雪亮的车灯光从我面前晃过,我一看,祁洛一甩车门从车上下来,侧脸冷漠异常,利落转身进门,从始至终,没有分给我们一眼。
    我心一惊,忙把药瓶攥在手心,对和尚道:“那个,我先进去了,谢谢你送我,今天你唱的那首歌很好听。”
    “还有,生日快乐。”我笑着道。
    徐岱川“嗯”了一声,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往我这边看了又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厅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我轻手轻脚关了门,正欲用手机照路溜回房间。
    “玩的开心吗?”黑暗中有一个烟头点燃的红点在晃动,有人对我出声道。
    我摁开门廊的开关,只见祁洛独自一人坐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支烟,眼中没有一丝光。
    “还好。”我慢慢走过去,“你怎么不开灯?”
    “长进了。”他宛若自言自语道。
    我知他在生气,既不想过去哄,又没法真正下定决心一走了知。从这里望过去,祁洛的脸色有些苍白,有好几次,他应酬多了回家胃疼,就是这样的表情。
    我慢慢走过去,走到沙发边,在他旁边蹲下。祁洛转头看向我,眼中有些微失望和空洞,仿佛我什么也不是,仿佛透过我,可以看到更多与我无关的、更有吸引力的事物。
    “你不舒服?”我犹豫了一下,牵起了他的手道。
    他略微一摇头,想抽出,又被我牢牢握住。我发现他的手很凉,“还是胃疼吗?”我有点慌了,“我去给你倒水,我这里有胃药。”
    “你就在这里。”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如同赌气的孩子。
    我没办法,只好沿着沙发旁边坐下,想起包里还有刚才没喝的矿泉水,忙把药一起拿给祁洛,道:“我不走,你把药吃了先。”
    看他终于老老实实吃了药,手上的温度好像也回来些,我捏着他的手指,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我以为你们会和专家在酒桌上大战三百回合。”
    “徐总的夫人对针灸很感兴趣,想预先请专家替她扎几针试试,我们这边基本上没太多要谈的。”
    徐总的夫人?我有点好奇,道:“是徐岱川的继母吗?”
    祁洛有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徐总的原配夫人。”
    什么?那和尚难产去去世的母亲是怎么一回事,我又追问道:“那徐岱川……是徐总的亲生儿子吗?”
    “如果不是亲生的,怎么能养成这样?”他有点讽刺地一笑,转而道:“你们俩友谊进展的很顺利,你都这么关心他了。”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
    所以,是徐岱川为了骗我去看他演出,编造了一个生母难产而死的故事吗?天哪,竟然有这样古怪的人,为了达成一点小事,竟不惜拿亲人来诅咒。
    本以为他只是顽劣,现在何止是恶毒。亏我还拿他和我的母亲去世这事做比较,这完全是在利用我的同情心……。我沉浸在错愕和难以置信之中,完全忽略了祁洛的冷嘲热讽。
    他见我愣愣的,猛地甩开我的手,转身就上楼去了。
    我被他这犹如更年期妇女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想想祁洛的脾气就是这般烂,有次有同事账目失误,他在办公室拿文件夹砸人,我们一整层楼都阴云密布,喝水办公大气儿不敢喘。
    其实他对我,的的确确已经迁就了许多。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水和药,关掉了楼下的灯,我也只得先行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09章 /欲壑星期五
    关上门,我只觉得身心都颇为疲惫。一个祁洛,一个徐岱川,两人都不是省油的主儿,镜子里的人也眼角下耸,眉宇间毫无朝气。
    我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子酒吧里的烟味。先洗个澡吧,待会再去看祁洛,也不知他吃了药好些了没。
    刚把洗发水泡泡抹的满头都是,好像隐约听到外边有什么响动,一开始我以为是水管的声音,再仔细一听,是人在走动的声音。
    难不成徐岱川这孙子又从阳台上爬上来了?我拉开淋浴间的门,把头探出一点,扯着嗓子道:“徐岱川,你给老子滚出去!”
    外面那人没做声,难不成被我一句充满了男人力量的狮吼吓怕了?我有点美滋滋的,正准备把头发冲干净,浴帘一阵响动,“哗啦”一声,有人一把把它给拉开了。
    隔着水雾和玻璃,我看祁洛站在我面前,头发稍微有点凌乱,面色如常,只是他的眼睛……炙红如燃着的炭块。
    “是我,你是不是很失望?”他嘴角讥讽地一斜,冲我冷冷道。
    尽管迟钝如我,也意识到,祁洛此时的状态有些异常。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想找点什么遮挡住身体,又感觉都是男人,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做作。我试图对他笑笑,道:“舅舅,你怎么进来的?您有什么事么?”
    “你没有锁门。”他还是死死地盯住我,眼中的欲火已经喷薄到有实际的形状。
    我没锁门吗?锁了吧?也记不太清了,我甩甩头,道:“这不,我洗澡呢,您在外面等我一会?有事待会再跟你谈?”
    他又是十分漠然一笑,再抬头时,眼神相当可怕:“不必了,就在这里吧。”说着,祁洛一把按住淋浴间的玻璃门,一步跨了进来。
    祁洛的身上还穿着衬衫,瞬间被水淋得湿透。我被他莫名其妙地举动下了一大跳,顾不得身上的泡泡去推他,道:“你疯了?你这是干什么?”
    他一面解颈间的扣子,一面拽着我的手,把我拉向他下面那话儿,道:“你说我想干什么?你不明白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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