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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不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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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好几分钟的沉默依旧不够让他理清思路,他的脑袋里好像装了一个乱糟糟的毛线球,每一处都是线头,拽哪里都不能理出一整团毛茸茸的线。
在他真正地能够表达内心想法之前,坐在对面的人却先叹了一口气,有点遗憾地说:“这样还不行?我还以为三十几岁不算太晚呢……”
这话说完,宁永安就这样站了起来,迈步要走。
明明那个人才走了半步,别说根本没有离开这间屋子,他甚至都没有远离这张桌子,白文宣却在这一刻依稀看到宁永安彻底走出他生命的背影。
他曾经在机场留给过宁永安同样的画面,现在他知道被抛在背后的人看到的是怎样的风景了,时过境迁,这一刻,他选择抬起手拉住了宁永安的手臂。
“回来,让你走了吗?”他抬起头看着宁永安,依旧学不会好好说话,可是有什么关系,意思表达地足够清楚了。
宁永安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抹去了所有的严肃、不安、忐忑等等,又变成了那个游刃有余又有些欠揍的宁大少。
宁先生笑着说:“我只是要去给你那早餐,希望你吃饱后心情好了能答应我。”
白文宣扯着嘴角要笑不笑,顺着宁永安的手臂一路摸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人拖到了眼前,四目相对,鼻尖抵着鼻尖,嘴唇贴着嘴唇。
在一个激烈的热吻开始之前,白文宣说:“去他妈的早餐,老子现在想吃你。”
“人肉早餐”宁永安认为被吃义不容辞,和白文宣两个人拉拉扯扯、跌跌撞撞,又往刚爬起来还没收拾的床上扑。
接吻的感觉永远少那么点缠绵温柔,在彼此分开的短暂间隙,白文宣喘着气说:“你到底会不会亲?”
宁永安对此的回应则是一边撕白文宣的上衣一边说:“真是抱歉,对着你就是想不起什么技术性动作,比起跟你耍花招,我现在更想干死你。”
白文宣在扯掉宁永安衬衫好几颗扣子的时候,终于坦白地承认,他也没什么闲心跟宁永安扮温柔缱眷,无论是相处模式还是做爱的姿态,就算把话说开了,也还是只能这样充满对抗和彼此间的压制,大概这就是他和宁永安在这段关系里的本质。
伴随着贝壳纽扣弹落到地板上的声响,白文宣被宁永安扑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顺手把宁永安也拽了下来,搂着宁永安的脖子,用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吻宣告了某种默许。
润滑剂是全新的,开封的时候两个人的显得有点急迫狼狈,签得起大合同的手拆不开包装,而最后进入的时候,谁也没提戴套这档子事儿。
扩张当然很不充分,白文宣禁欲许久,回国以来诸事纠缠,连吃顿“快餐”的心情都没有,和右手约会都要挑日子,一上来就“大鱼大肉”,实在有点吃不消。
宁永安进到一半,见白文宣脸上情潮退尽,也知道自己太冒进了,只好就着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停下来,用亲吻和爱抚来取悦白文宣。
白文宣被他揉弄得果然又有几分兴起,笑着调侃他:“你不是技术不好么?手法不错啊宁先生。”
宁永安忍得也不舒服,听白文宣嘴巴上还不饶人,无奈地笑,回嘴道:“现学现卖。”说着顺势将手覆上了白文宣的手。
白文宣这才发现自己正扶着宁永安的腰侧,那块叫做“love handle”的肌肉手感着实不错。他顺着宁永安的腰又往上摸了几把,笑着说:“想夸你一句‘秀色可餐’。”
“你夸了。”宁永安接了话,并且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一插到底,终于彻底进入了白文宣的身体。
白文宣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袭击,被宁永安顶得整个人骤然蜷缩了一下,手指控制不住在宁永安腰侧留下了几道抓痕,他自己也是疼得皱紧了眉头,甚至忍不住发出了痛吟。
“艹……”缓过来之后,忍不住爆粗口,“每次他妈的和你上床都跟打架似的。”
宁永安此刻却再也顾不上斗嘴了,他直起身,将白文宣的腿架在臂弯,扭头亲吻上白文宣的脚踝,顺势在他的小腿上舔出一道湿漉漉的水痕。在这样撩人的动作之下,下身却也开始凶狠地侵犯起了对方。
其实还是觉得有点疼,但又无可抑制地从这种疼痛中升腾起熟悉的快感,最契合的身体、最熟悉的方式,宁永安可以做到每一次进入都狠狠地碾过白文宣的敏感区,前列腺带来的快感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扑过来,不断叠加。
很快,身体对这情事的记忆就开始复苏,硬挺的性器、皮肤上逐渐泛起的薄红和控制不住的呻吟声都在昭示着身体的快乐,那么心呢?
久旷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直接而强烈的快感持续刺激,高潮来得很快,在即将达到巅峰的时刻,白文宣却意外地挣动了一下。宁永安顺着他的动作,放开了他的腿,白文宣却就势微微抬起上身,将宁永安一把扯了下来,迎面就是一个深吻。
他的舌头用一种色情的姿态舔舐过宁永安的每一颗牙齿,又灵巧地钻了进去,用舌尖一点点的位置勾舔宁永安的上颚。
像针尖刮过、像电流蹿过一样细小而强力的刺激,在这种放浪的挑逗下,宁永安溃不成军,来不及退出来就在白文宣的身体深处射出了精华,而与此同时,白文宣也在持续的刺激下、达到了高潮。
剧烈的快感回味悠长,余韵笼罩两个人,这个吻也没有结束。宁永安在回过神后接过了主动权,他按着白文宣的后脑勺,拉进两个人的距离,勾着白文宣的舌尖放在齿列间轻咬。
两个人齐齐跌在床上,一时间谁也没有再战的心力,于是便一道躺在床上感受着没有烟的事后烟时间。
白文宣摸了摸脖子上被宁永安吸吮出来的新鲜印记,开口却说:“你知不知道吻痕可能会变成血栓,搞得我中风挂掉?”
宁永安一脸无奈,低头在那个位置又啄下一个亲吻,提议道:“就不能聊点别的?”
白文宣笑了。
“我一直闹不明白,就你在床上这个作风,为什么还会有人主动爬床?”
宁永安哭笑不得:“再聊点别的?”
“这个真的不聊?”白文宣抬头看着宁永安,眼神清明,脸上的笑意浅淡了几分。
就这个脸色,宁永安再看不出他是正经的,那活该孤独终老了。
“聊,”宁永安认栽,盘腿坐到了床上,微微低头看着平躺的白文宣,无奈又诚恳,“爬我床的人,当然是别有所求的,别说我不够温柔体贴,我就是个虐待狂也有人敢为求财铤而走险啊,更何况,我只是对你控制不住而已……”话说到最后,又忍不住给自己申辩,毕竟活儿不好这件事对男人来说总是介意的。
白文宣听他最后一句,嗤笑一声,颇有几分不屑,然而也不至于再出言讽刺宁永安,只是沉默许久突然又说:“这一次,我要的既不是有条件交换的婚姻关系,也不是开放式的情侣关系。我知道我妈和你父母的婚姻模式都是不正常的,但这种榜样,不要为好,你觉得呢?”
他在询问,但显然并不是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宁永安看到白文宣的神情,混合着一些尴尬的坦然,将期许和底线言明,比起刚才那场情绪上头、突如其来的性事,这才是真正和好的开端。
“是,”宁永安郑重地回答,“不是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也不是开放式的情侣关系,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伴侣、是我的丈夫,我们会对彼此忠诚,会努力延续这段婚姻,也许感情上还需要时间去磨合,也是未来会遇到我们想象不到的矛盾,但是现在我许下的诺言不会改变。”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几乎是屏息以待,等待着白文宣的回答,那是最终的宣判,也可能是最后胜利的哨声。
悬心的时候,须臾的时间也被拉到无限长,好想等待了一个世纪一样,他盼望的答复终于从白文宣的嘴里说出来,那双微微有些红肿、还带着伤口的嘴唇轻轻掀动,它的主人无奈又带着几分解脱和欢喜,白文宣说:“那好吧,再试一次吧。你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选了也不会后悔,而且,我老早就选了。”
尾声
因为当年也没有离成婚,复合也没有了仪式感,甚至从相处模式上也感觉不到太大的变化。
要说宁永安和白文宣复合以来最热闹的大概要算请几个朋友吃了一顿饭,宁永安盘算了一下,把他和白文宣分分合合这一年多来所有参与过的、旁观的、八卦过他们的朋友都请到了一起,高调宣布复合。
这种行为并不符合白文宣的一贯的为人处世,然而他选择了纵容,大约也是三十几岁的准·中年人唯一玩得起的“情趣”了。
而在小规模宣布了“复合”的消息后,宁永安最近感情生活全新的奋斗目标已经转变为“同居”。
是的,尽管和白文宣言归于好,但白文宣始终拒绝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又由于大家都不是很黏人的个性,即使如今小别后复合的甜蜜远胜当时毫无感情的新婚,可因为不能同居,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情侣间的亲密无间。
宁永安不至于为此去怀疑他和白文宣的感情,不过要是等白文宣主动提出搬回来,大约能等到下辈子,所以他时不时总会提。
今天下午又提了一次,白文宣果断拒绝,现在已经连理由都懒得编了,不想搬就是不想搬。宁永安倒也不气,转而提出要白文宣和他一道出席一场颁奖礼。
白文宣因为先拒绝了同居的提议,于是就勉为其难答应了。挂了电话想想,总觉得自己被宁永安诓了,然而再拒绝又来不及了,等到晚上宁永安来接人,白文宣才扯着领带问他:“你是不是又唬我?”
宁永安笑着亲亲他,哄道:“去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席公开场合了,外头都在传婚变。虽然他们不知道我们婚变已经变完了,但谣言乱传总归不好,对股价不好。”
对股价不好个屁,白文宣翻了个白眼,怕是让宁大少心情不好才是真的。然而话虽如此,他到底顺着宁永安的意思穿起了礼服,同他一道出发。临出办公室前,宁永安帮白文宣调整了一下领结,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宁永安笑起来,说道:“一对璧人。”
白文宣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璧个屁,再不走迟到了!”
事实上,宁永安还真的并不怕迟到,他甚至有意到得晚,成为了最后走红毯的一对。同白文宣手拉着手,在诸多媒体面前走了25米红毯,一路温柔浅笑,时不时和身旁的白文宣眼神交流,牵手、搂腰一个不少,出尽了风头。
直到落座贵宾席,白文宣拎起两个人一直紧扣的双手,要笑不笑地问宁永安:“满意了?”
宁永安笑而不语,看到镜头扫过来却凑上前去扭头给了白文宣一个吻,分开后才说:“这样才叫满意了。”
白文宣又好气又好笑,嗤笑一声,扭过头去看着舞台,不再搭理越活越回去的宁大少。
宁永安算盘打得噼啪响,秀恩爱秀到了公众面前,终于舒心,也安安耽耽地和白文宣一道看颁奖礼。
要说这种活动,无聊是挺无聊的,但等到搬出最佳男配的时候,场面顿时有了几分活力,不是因为舞台上有多精彩,而是因为得奖人是边阳。
宁永安觉得头皮一紧,一扭头果然看到白文宣已经笑得恶狠狠地看着自己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白文宣先问了:“怎么?有意带我开开眼?”
宁永安暗自后悔,为了出风头所以不过脑,只知道挑个最近的公众场合,忘了具体看细节,出了这档子差池,好气哦!
“不知道他走了什么关系……”宁永安乱扯话题,“边阳这个野心啊,还倒真是能在演艺圈里混出头的个性。”
“野心?”白文宣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你是要说人家主动爬你床是吧?”
宁永安暗叹一口气,知道是绕不开这个雷区了,只好豁出姿态去趟雷了。
“我是说你看他不顺眼不如封杀了他?”
“我看你才不顺眼呢!”白文宣怒骂,“不然你把亚娱关了好了!”
宁永安恶狠狠地说:“关就关,明天就卖了!”
“滚蛋!”白文宣气急,“我特么辛辛苦苦给你打工那么些年,你敢卖!”
“那你说怎么办?吃醋也要给我一个挽回机会吧!”宁永安反问。
虽然话赶话,但是因为场合原因还要压低声音,搞得两个人的吵嘴听起来十分好笑,好在这个会场的VIP座有小包厢,不然见报的话大约能被人笑话到明年去。
“吃醋个屁!”
内场昏暗看不见脸色,但宁永安现在真的蛮想看白文宣是不是脸红了的。虽然又被吼了,不过这句话让他听出了微妙的娇嗔,这个词用在白文宣身上实在奇怪,但是又想不出更合适的形容。
“好,你不是吃醋,我吃醋行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他,明天就把他卖了!”
“你就作吧宁永安,”白文宣怒骂,“罪魁祸首啊你!”
“罪魁祸首”被骂的没脾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重修旧好么,当年斗得气总归要还。想到这里,宁永安倒也不怨,心里甚至有几分美滋滋,不怕白文宣和他计较,就怕白文宣还装得视而不见。
他伸过手去拽了拽白文宣的手,被“啪”得一声打开,宁永安揉着被一巴掌拍红的手背讨饶:“我道歉,我投降,不要翻旧账了好不好?我也没有追究你,你也放我一马吧……”
其实这话也没有错,白文宣自己也不是守身如玉的委屈小怨妇,只是气头上宁永安说这个话就是想讨打了,白文宣怒而转头,准备不是动嘴就是动手了,没想到宁永安也不傻,故意拿话激他,见他转过来,话不多说,冲上去就一个吻。
有时候啊,说再多都不如一个吻来得有用。
唇齿相接,宁永安水磨工夫见长,唇舌黏着白文宣一点点叩开他的牙关,勾着白文宣的舌头一道亲昵地交缠。
初时还有几分抗拒,转眼又只见缠绵了。
台上,边阳的获奖感言都讲完了,下一个奖项都快要揭晓了,这边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分开的意思。
气息越发急促,暧昧的水声和奇怪的衣料摩擦声彼此交织,含糊而甜蜜的声音里突然出现的快门声显得这样突兀。
两个人齐齐一惊,扭头只见有人狼狈窜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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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爱两人,终于在宁永安的努力劝说和偷拍狗仔的层层紧逼下,完成了再次同居的目标。
复合大业,终于画上完美句号!【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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