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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要再浪费食物。”蓟杉把鸡蛋夹到他的碗里。
“我……”他咬住嘴唇，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他走到蓟杉的身边，蹲到了地上，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还疼吗？”
柳朔望头一次这么主动地亲近他，蓟杉伸出一只手，有些犹豫，见柳朔望没有拒绝的意思，把手放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揉着。
“下次再来这么一脚，我可要真的生气了，”他说，“赶快吃饭吧。”
“嗯。”
吃完饭，柳朔望忐忐忑忑地问：“那五千字……真的要写吗？我不想写。”他跑到厨房，蓟杉不理会他，“你吱个声。”
“最晚后天交，没得商量。”
不会吧，这么绝情，“我有一个好主意，我等会儿给你揉三十分钟的肩膀，你就帮我免掉行不行？我发誓，以后语文成绩绝对是各科的领头羊，绝对不给您丢脸。”
“不行。”
“做人要通情达理嘛！”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通情达理过头了。”
“……我知道了。”
臭草鱼！
“写一千字就够了。”
柳朔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抓起蓟杉湿漉漉的手指，就亲了一口，上面还沾满了泡面，等下一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对对对不起……”无意间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蓟杉无奈地看着他。
对不起三个字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





第19章　圣诞节
“诶，朔望你最近怎么又回家吃饭了？”黄落说，“我好想念你家人给你的送的饭菜，哪天再给我送一点过来呀。”
傍晚柳朔望写作业的时候，把黄落的想法和蓟杉说，“那小子可喜欢的你做的饭菜了，什么时候再做点给他带过去呗。”
“黄落和李杰锐中午都留在学校吃饭吗？”
“嗯是啊，”柳朔望说，“杰锐家离学校远，来回一趟都赶不来学校。”
“黄落呢？”
柳朔望笑嘻嘻地站起来，“我要是说黄落的家庭和我一样你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我对学生都一视同仁的。”
“你会让他来家里吃饭吗？”
“那要看情况。”
“哦，反正我就是特别的那个，您就继续一视同仁吧，”柳朔望伸了个懒腰，他说，“黄落也是家离学校太远了，所以留在学校吃，他们两个每天吃的和猪一样多。如果让他们来吃，你肯定会破产的。”
蓟杉的胸膛靠了过来，在他耳边讲：“对啊，你是特别的那个。”柳朔望被吓的不清，太近了！试卷被他的笔不小心戳了一个窟窿，只见蓟杉轻抿着嘴唇，微微笑，他本来就长相温柔，现在一笑更加不得了，“怎么，还想再踹我一脚吗？”暖和的手放在了柳朔望的脚背上然后一直摸到了脚踝。
草鱼绝对在报上次的仇！
柳朔望捂住嘴，往后移，“你……是不是有毒啊！？不要碰我。”这种摸法……他咬住嘴唇。
蓟杉收回手，从地上站起来，“你还真是容易害羞。”
害你个大头鬼，换谁被靠这么近，这么摸一下都会这样啊！你特么自己试一试，柳朔望很想整蓟杉一次，但他知道，这么做只是往火坑里跳，显然蓟杉的经验比他要来的多。他要找个试验品，多试试。
“嘿，焦齐。”站在D班门口，虽然是好几天没有来找他了，对方见到柳朔望马上拉起书包走了出来，感情还是没有变啊。焦齐这么单纯，让柳朔望都有些不好意思做之后对焦齐的整蛊了。
“你的头发好乱。”柳朔望把他头发整了整，焦齐的表情像吃了一个枣壳卡在喉咙下不去又吐不出来，男生的头发有什么好摸的，他搞不懂，顺手将焦齐的流海掀了上去，像蓟杉那样，认真地看着对方，笑着说，“你的眼睛好大诶。”
焦齐低下头，啊……这小子脸红了。
“妈的恶心。”吴腻一等人看着这个情景，在他后面做着呕吐的姿势。
柳朔望竖了个中指对他们，拉着焦齐就走。
蓟杉的那一招真有用！！他开心地想，总算是学到一个像样的东西了。
焦齐拍开他的手，柳朔望一直拉着他。
“啊，不好意思，忘记了。”
“很怪。”
“哪里怪啊，你想多了。”他揽住焦齐的肩膀，他笑着凑近焦齐的耳朵，“今天可以去你家玩吗？”
焦齐猛地推开了他，脸红得跟个柿子一样，“不……不行，我妈在家。”
跟你妈在不在家有什么关系，焦齐走后，他扶着栏杆笑的肚子都疼了，他妈的，我难不成还能对你做什么？！他回到自己的教室，好在两个基友都没有走，杰锐交过女朋友经验比他丰富，这个是中级目标，不行，他把视线转到黄落身上，还没开始就有点想笑。
“落落。”柳朔望抓住黄落的手腕防止他逃跑。
“干嘛啦，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黄落嫌弃的看着他。
“有话对你说啊。”柳朔望一拉过猛，把黄落拉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摸在黄落的头上，他凑在黄落的耳边问他，“你猜我要对你说什么。”
“我操。”黄落狠狠地掐着他，“说你麻痹吃屎去吧。”
“痛……痛痛！！”柳朔望倒吸一口冷气，“落落……你快松手，好痛啊——喂，你这个混蛋！”
杰锐笑着看他们两个，“朔望你今天吃错药了？”
“啊啊……玩玩而已，干嘛那么认真，肉都要掉了。”
黄落松开他，“我没弄死你已经很好了，赶快谢天谢地去。”
柳朔望的手臂掐得红起来，他委屈地讲：“我只是拿你做实验对象，干嘛对我这么狠，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嘛！”
“实验你个大头鬼！！恶心死了。”
“每个人不一样的，”杰锐对他说，“你该不会要用这一招对付晶希学姐吧？”
“不是，别人，那个人之前也这么耍过我，所以我要报复回去。”柳朔望揉着手臂。
“冤冤相报何时了。”杰锐说。
黄落则是露出可怕的表情，脸上写着“再碰我一下我弄死你”，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这么说，柳朔望踹的蓟杉那一脚也很正常啊！他现在比那草鱼还惨！到了晚上，手臂被掐的一块发紫，他粘了几个创口贴，还是好疼啊！黄落那小子！！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吧！
星期五的班会课正好也是圣诞节，蓟杉问同学们要不要搞什么活动，同学每个人都已经有了安排，没有像其他班级那样搞活动，他们提前放学，放学前一阵欢呼。
“耶耶耶！”最兴奋的是柳朔望，今天那家新开的奶茶店搞活动，26元可以亲手自制一杯奶茶，作料随便加！双脚还没踏出就被蓟杉叫住。
“啊？”
“我在停车场等你。”
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给他，蓟杉把书放在肩膀上就大步地走了。
什什……么？
今天可是圣诞节诶？为什么正好是在这一天找我？蓟杉早就在车里了，他一进去就讲，“我今天要和朋友去玩。”
“和谁？”
“吴腻啊，说了你也不认识。”
“去哪玩？”
“去喝奶茶、打篮球到处逛……”
蓟杉问：“我听说你和吴腻已经没有在一起玩了。”
这都能传到他的耳朵里？“男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啊！”
车里开出学校，异常沉默，街道上还蛮拥挤的，柳朔望怀疑好不容易来的节日要在堵车当中度过，蓟杉给他拿了一块巧克力，“今天陪我过圣诞节吧。”
“为什么？不要啦！老师你自己去找朋友玩啊！”柳朔望拿过巧克力，剥开，放了一块在嘴里，嗯好吃。他在心里默默地讲到。还有杏仁在里面，一点都不腻。
“怎么样？”
“你自己做的？”
“嗯。”
“还好啦！”柳朔望全程都在啃巧克力，蓟杉说吃完还有。车开了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热闹的街道，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放了一颗发着五颜六色光芒的圣诞树，门店的玻璃上贴着圣诞老人的贴纸，还有些缤纷的墙画都是围绕着圣诞节的这一主题，渲染的十分漂亮。
“我以前都没来过这里。”
“这里没有车经过，走路也得一个小时，正常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你终于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啦。”
的确街道上的人很少，可能是气氛的浓烈让人感受不到冷清，蓟杉带他去了一家甜品店，门被打开时，一只机器猫，发出搞怪的声音：“欢迎光临，哈哈~”
柳朔望在菜单上看到抹茶奶茶，就点了一杯饮品，拿到绿茶的时候，蓟杉没有久留，两人一起出来门。
“好冷！”柳朔望捧着热的奶茶，暖和手。
“前面有一个篮球场，要不要去玩玩？”蓟杉问他。
“走啊！”
篮球场已经有一群人在打篮球了，有一个人不高，但是身体非常灵活，投球也很准，所有人都堵不住他。
一局结束，对方一个球都没进。
“喂！”柳朔望对那个矮子招了招手，“加上我一个，来一局？”
“可以。”矮子说。
柳朔望冲进篮球场把奶茶放在蓟杉的手中。
一开场矮子那队有个高个便抢到了球，很快把球传给了矮子，柳朔望扛上了矮子，每一个方向都堵住了矮子的路，“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我叫什么。”矮子生气了，做了几个假动作都被柳朔望识破。
“阿瞬，球给我！”队友看他被盯上，大吼了一句。
矮子把球传给了别人，柳朔望还是在他的身边，“不错啊你。”
“阿瞬，我盯上你了。”
柳朔望露出一口白牙说道。
这一局打的尤其艰难，球再传回阿瞬的手里时，柳朔望利用身高的优势把球抢到手了，没过一会红队终于得了第一分。
连续几场下来，柳朔望他们有赢有输，每个人都很投入，打得酣畅淋漓非常开心，蓟杉终于理解了丽丽老师说的话，柳朔望的确很会带动人的情绪。
“砰！”
一个传球失误，不小心砸到了柳朔望的脸上，球掉到地上的时候，他的鼻血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没事吧？”一群人围上了他。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的。”
柳朔望擦掉鼻血，“没关系啦，经常的事情，你不用在意。”
“赶快止血，”瞬说，“你的鼻血流得跟水一样。”
蓟杉拨开人群，抬起他的下巴，“抬头，不要动，去那里坐一会。”
“嗯。”
“你们不用管我，继续玩。”柳朔望抬着头。
听到他的话，新的一局又开始了，篮球场上还能听到大家喊传球的声音。
蓟杉给他递了一包纸巾，柳朔望用纸巾塞住鼻子，血没有再流了。他全身的汗在寒冷的天气蒸发，脱掉外套，蓟杉阻止他，说：“很容易感冒的。”
“可是好热啊。”
蓟杉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冰冰凉凉的，风这么大，蓟杉就一直坐在这个地方等他，也难怪会这么冷。
他抓住蓟杉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蓟杉弯起了嘴角，“你这么替我着想，谢谢。”
“别说话。”
突然一颗球又掉在他们的面前，还是先前那个人失误，蓟杉把手从他的口袋拿出来，柳朔望手心一阵凉，蓟杉拿着那颗球往球场一扔，正好进来篮筐。
“哇——”
大家惊叹。
这里隔篮筐这么远，你家伙臂力是有多大！？
“走了，坐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臂力好厉害。”柳朔望跟在他的后面赞叹。
“刚刚把那颗球扔到我们这里的孩子，他臂力也很强，就是缺乏锻炼，多练练球，会成为那里面最厉害的人。”蓟杉说。
“那我呢？”
“你要多练运球，球都从你手上跑了多少次了？”
“我就只有和吴腻在地下城投篮而已，又不用运球。”
没走多远，一个靠背的小木椅出现在眼前，“去休息一下吧。”
“哦。”
柳朔望和蓟杉并坐一排，广阔的天空展现在眼前，才六点十几分，天空就已经呈暗蓝色，凉爽的风吹起来很舒服。
他侧头看了一眼蓟杉，草鱼长得好看是他们全班都公认的，有时凶起来的让人害怕，惩罚学生的时候也让人记恨，不过……还算是个好人吧，姑且。好像刘佳佳都在暗恋这位，天天说好帅好温柔~坐在她前面都以为她傻了，不诶，那都是算是明恋了。
蓟杉把头转向了他，手摸他的嘴唇，柳朔望嘴唇张开了一下，有些发愣，蓝色月光照在蓟杉的身上特别迷人。蓟杉上半身向他凑近。柳朔望马上闭紧嘴唇，冷静，清醒，看他紧张的样子，蓟杉笑了出来，“嘴巴上沾到了血迹。”他帮柳朔望擦干净。
耍我？！
柳朔望从站起来，“我饿了，我要回去了。”
“好。”





第20章　不正经
到一月初一，二年级的学生去古镇的大巴车上，每个人书包都准备满满的零食，在车上玩的得很嗨，一下到古镇，天空下起来下雨。
“这地方只能给我一个印象：阴冷。”杰锐说，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多缠了几圈。
脚下是青石砖铺的路，热闹的学生群下了车也很快活跃起来，而柳朔望他们三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宾馆继续玩车上投骰游戏，下雨天，一个破古镇有什么好逛的。
老师告诉他们这里只有民宿没有宾馆。
他们拿到地址，飞一样的跑到民宿，还好没有想象中破旧，只是……是公用的大澡堂。
“突然不想洗澡了。”杰锐说。
“切，你害怕被人强……”黄落吐糟。
“去你的！住口！”杰锐打了一下他的脑仁。
一个房间有两张床，他们坐在一张床上，柳朔望带了牌过来，“打牌吧打牌吧！输的压零食。”
“你们两个等着。”黄落说，“零食都是我的。”
三人同时把零食倒到床上，杰锐也放狠话，“谁的还不一定！”
其他同学和古镇里奶面的老爷爷老奶聊天，拍照的拍照，买特产的买特产，有些人找到了一个古老的寺庙，到处探宝一样的玩。
刘佳佳买了一个许愿瓶，幸好带了一支笔，她把自己的愿望写上去，挂在一个树上，满意地笑了笑。
焦齐找到柳朔望，“来来打牌！”他勾住焦齐的脖子，把他也给加了进来。焦齐起初有些忐忑，随后也和大家玩在了一起，听着他们打嘴杖不停地笑。
“要我说，这古镇怪怪的，除了我们学校的学生，就没有其他人了。”杰锐讲。
“你还在说这事啊？”柳朔望嘲笑，“你特么就是鬼片看多了。”
“真的，我们一来就下雨，我一下车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
“我一下车就觉得你不对劲，是不是你被鬼给附生了？”
听黄落这么一说，杰锐就打了个冷战，“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
“哈哈哈……傻蛋！”
“轰——”一声雷声打了下来。
四人同时打了个冷颤，细雨在一瞬间成了暴雨。
“妈呀！”
“你们还是别说了。”焦齐小声地讲。
到晚上的时候，他们住的这一个别院多了一个人没人地方住，他们班31个人，最后只能靠调剂和老师住在一起。
要不然只能出大门到对面的民宿和别人住。
黑灯瞎火的，谁都不敢出去，更加不敢有人和班主任住在同一个屋子，那样一晚上都会失眠的。
经过他们一致的讨论，决定把班长柳朔望推出去。
“今天就是发挥你班长作用的时候了，朔望同学！”
他们笑嘻嘻地把柳朔望推到走廊。柳朔望咽了咽口水……虽然和蓟杉相处了那么久，关系还算不错……可是，睡在一起，总觉得……
不行不行，得换一个人。
他敲同学的门：“谁跟我挤一个床啊！”
“床太小了，挤不了。”同学锁着门，在里面笑着回答。
“你逃不的，班长。”
我操！都是忘！恩！负！义！他敲杰锐和黄落的房门，他们两个笑的更猛。气到他踹了一脚门，站在走廊很冷，他渐渐也感受到了杰锐所说的阴冷气息，快步走到蓟杉的门前，敲了两下。
“是你啊。”蓟杉打开门说道。
“你还想是谁，我帮你叫他过来。”
蓟杉重新回到床上，柳朔望一眼瞟到他白皙的脚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还真的是一张床！”
“双人床，”蓟杉笑道：“我已经给你捂好被子了。”
柳朔望跑到床上，床被里面，很暖和，充满了蓟杉的气息。
“如果不是我来，你会怎么样？”
“什么意思？”蓟杉问他。
“捂被窝这么丢人的事情……别人一定会嘲笑你的。”柳朔望说。
蓟杉翻了个身体，把柳朔望压在了身下，“如果不是你来，说不定我会把他挤到床下。”
太靠近了！死变态！“不要靠这么近，要呼吸不过来！”柳朔望把头歪倒其他地方，蓟杉把头埋在他的颈脖边，蹭了两下。
“你干嘛？！”
“取取暖。”
“你已经够暖和了，走开啦。”柳朔望推着他。
“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砰、砰——”柳朔望自己也感受到了，谁叫你靠这么近，要是黄落早就掐死你了，压在自己身上身体让他脸发烫，这个该死的混蛋！
坏了……柳朔望觉得自己大脑死机，升旗了！“快点放开我！你这个笨蛋！”
“你骂谁笨蛋？”蓟杉的呼吸在他颈脖。
“你害我……”柳朔望咬牙切齿地讲，但没有讲下去。
蓟杉“啊”了一声，听到这话坐起来，满脸微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被子里柳朔望的身体，“这么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学生当着我的面，有生理欲望。”
柳朔望穿起外套，鞋子都没穿好，走向门口，“耍人你也要限度吧，这样很好玩吗？”
蓟杉好像很高兴，对他说：“我哪里有耍你？”
“对一个男生对手动脚，还让他升旗，你很有征服感！！？”柳朔望皱起眉头的样子让他觉得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