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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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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滑过他细腻的腮边，那里已经有一根根的胡须在生长，摸起来麻酥酥的。他抚过一根根柔软的眉，丰挺的鼻梁，停留温润的嘴唇之上的时候，言晃再也无法按捺自己内心的渴望，轻轻的欠起上身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像吻到了花瓣上的晨露，又或者是丝滑的天鹅绒，言晃无法说清自己的感受，只是颤抖着轻轻的琢着那红嫩的柔软，紧闭双眼沉浸在只属于许还山的气味之中。他轻轻的搂着许还山的肩，动作尽量轻柔，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人。
言晃突然感觉到一个湿漉漉的物体扫过了嘴唇，他像被蜜蜂蛰到了一样迅速的抬起头。许还山醒了？言晃惊恐的看着许还山一动也不敢动。可是他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动了动嘴唇，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言晃觉得一阵眩晕，许还山啊。。你。。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再也没有犹豫，直接吻上了许还山的舌尖。他用舌尖在许还山的嘴唇上滑过，轻轻的深入，在唇齿之间的探究，搜寻那朝思暮想的最柔软的香甜。许还山无意识的张开了唇，接纳对方，轻轻的亲吻着言晃的嘴唇，和他的柔软的舌交缠在一起。许还山的回应让言晃大脑一片空白，这世界除了唇舌之间的触感，只有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言晃回过神来，他立刻放开了许还山的唇。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许还山的一只手扶在言晃的胸前，另一只手搭在腰间沉沉睡去，对言晃结束这个吻毫无反应。言晃抱着怀里的人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许还山刚才应该只是本能反应，而不是真的在回应自己。
言晃深深的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也许这样最好。他轻轻的靠近着面前的人，细密的轻柔的吻布满了嘴唇、脸庞、耳垂和颈肩，纤长的手指隔着衣服去感受他细腻皮肤和线条，许还山像一个会呼吸的瓷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直到言晃再也无法忍耐体内的洪流。在火山爆发前一刻，他跳起来冲进了卫生间解决了自己的欲望。
几捧冷水冲了脸，言晃似乎清醒了一点。背靠墙壁坐在卫生间的地上，言晃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从未像今天这样疲惫。他甩了甩头，心中喜忧参半。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不该跨越雷池，不知道这一时的冲动会不会让自己再也见不到许还山。有点后悔，又满心喜悦，像个傻子一样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垂头丧气的捶脑袋。
许还山心急火燎的蹬车赶往办公室，仍然还是无法避免迟到的命运。做贼似的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才想起来馆长出差了。。揉揉疼的要裂开的脑袋，回想前一天的疯狂。恐怕有七八年没有像昨天那样喝酒喝到断片了吧？清晨客厅里的一地狼藉让自己都无法想象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白酒、啤酒还有红酒，光是空瓶子就堆了一地。
伍瑛第一个喝高了，居然和徐阳山跳了贴面舞！大刘也是，抱着酒瓶不撒手，一直在唱歌。言晃哥呢？好像。。晃了晃脑袋，记忆真的消失了。。大概也是喝高了吧？要不然他为什么坐在浴室里睡着了呢？我呢？我不会干了啥丢人的事儿吧？
许还山想起早上迷迷糊糊到卫生间看见言晃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幸亏裤子还没脱下来。再到其他房间一看，一个个都要么在床上要么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匆忙间他也来不及叫醒他们，只是匆匆洗漱换衣，留了个纸条给言晃就跑出来了。
“诶，算了。。要是丢人了的话都已经丢了，别想那么多了。”整理思绪准备工作的许还山轻轻的对自己说，可是另一段旖旎的梦境却浮现了出来，许还山突然觉得脸颊发烫。
梦里的吻真实的不像话，许还山咬了咬嘴唇，唇齿之间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唇瓣舌尖。许还山想的出了神，对于接吻，他唯一的经验就只是来自前妻。虽然在英子之前也交往过一个女孩儿，但仅限于牵手，就被无情的抛弃了。理由差不多，虽然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但缺少了有趣的灵魂。
这感觉，和之前相比好像不太一样，是因为太久没吻过了？还是。。。难道不是梦？许还山被自己这可怕的想法吓的一激灵。昨天屋子里可是五个大男人啊！想到小山子和伍瑛的贴面舞，我的天。。。许还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我不会和谁真的接吻了吧！
言晃早就醒了，可是他实在是不想动弹。听见许还山爬起床来磨磨蹭蹭的走进卫生间，就赶紧闭上了眼睛。闭着眼睛也想象得出许还山慌慌张张的样子，直他到听见门锁咔嗒一声锁上，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放松精神之后困倦马上就来拜访了，他起身爬上许还山的床，闻着床铺间弥漫的味道，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听见客厅里传来的悉悉簌簌的声音，于是走到了客厅里。
“哦？言晃哥醒了？”刘林之问道。
“嗯。”
“昨天，谢谢哥照顾我们，”刘林之停下手中的忙碌笑着说，“那会儿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了。”
“没什么。”刘林之的话让言晃心惊肉跳，许还山呢？不会也是清醒的吧？
“言晃哥，你醒了啊？”身后传来伍瑛的声音，“这里我们收拾就好了，您昨天受累了。”
言晃见状也不推辞，看了看便问，“许还山和徐阳山呢？”
“大山子上班去了啊，小山子去买解酒的药去了。”伍瑛忽然歪着头，“言晃哥，你知道大山之和小山子说的是谁吧？”
“嗯，知道。对了，今天周一。”言晃定了定神，决定做点醒酒的早餐，毕竟自己的胃也翻江倒海。
混乱的房间整理完的时候，言晃的早饭也完成了，说是早饭，其实可以算是午饭了。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大快朵颐。
“言晃哥，你怎么坐地上睡了，应该上床睡嘛，那样多累啊，还容易着凉。”徐阳山一边吃饭一边说。
“本来呢，我是想回家睡的。但是看大山子好像很不舒服，就想着呆一会儿吧，看看他没事我再走。结果没想到这么一折腾我也吐了，就在卫生间睡着了。”言晃镇定自若的说着早早就编好的理由，果然大家一点也没有怀疑。
“哥，真是辛苦了。大刘都告诉我们了。”伍瑛说。
“是吗？包括贴面舞？”言晃想起昨夜的闹剧，忍不住打趣。
“啥？啥贴面舞？”伍瑛一脸茫然的看向同样茫然的徐阳山和捂着嘴忍笑的刘林之。
言晃迅速吃完了饭准备回家，然后说，“我先走了，你慢慢问他。”
当言晃关上许还山家大门的时候，房门里面爆发出一阵尖叫和咆哮以及巨大的笑声。言晃笑着摇了摇头，回了家。
许还山心神不宁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继续心神不宁的和刘林之解决晚餐。刘林之看了几眼心不在焉的许还山，问道，“想什么呢？”
“呃。。”许还山想了想，“我昨天晚上没干什么蠢事吧？完全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刘林之笑了，“这事儿你得问言晃哥。昨天我也喝的不省人事，罪魁祸首就是高远这小子！白加啤再加红，神仙也能撂倒了。”
“问他？”
“嗯，是言晃哥把你们几个架进房间的，否则大家全都得睡地板了，除了我。”
“你怎么了？”
“言晃哥想来搬我，但是没搬动。”刘林之大笑，“看来言晃哥也是不行了。”
“啊～是么！”许还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说怎么睡醒了发现言晃哥睡在我那屋的卫生间呢。”
“言晃哥说你昨天不太舒服的样子，所以陪了你一会儿，结果他自己也跑去卫生间吐了。”刘林之头也不抬的说，只想先解决了桌上的饭菜。
刘林之说要去和妹妹见面，两人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许还山打算去趟超市，给家里的冰箱补补血。虽然徐阳山带来了不少吃的，但是完全不够几个大男人吃了一顿晚饭外加一顿夜宵。当他在超市里兜兜转转，来到收银台排队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隔壁的收银台结帐的居然是言晃。
“言晃哥！”他朝言晃挥手。
言晃扭头看了过来，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雪白的牙齿。许还山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结帐之后，两个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默默不语。许还山左思右想，不知道该不该问问言晃。如果自己出了洋相呢？大不了让言晃哥嘲笑几天；如果要是没出洋相呢？那就真的只是在做梦了吧！他偷偷瞄了几眼言晃，波澜不惊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结果。
“昨天喝那么多没有不舒服？”言晃看着许还山躲躲闪闪的眼神，心里也在嘀咕。
“还好，早上出门就去买了解酒药吃了，昨天，谢谢你照顾我啊。”
“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你们每个人都要说一遍，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许还山笑了，过了一会儿，又期期艾艾的问道，“哥。。。我昨天没做什么丢脸的事儿吧？”
言晃过头来，盯着许还山，“比如？”
“比如～～”许还山拉着长音，“耍酒疯之类的？”
言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第17章 秘密
许还山一看见言晃的表情，就知道完了！我擦，肯定是亲了没跑了！两片红霞迅速的占领了两腮，烧得他赶紧低下头来。
“你是说不打开瓶盖就倒酒，却说是撞鬼了的事儿么？”言晃的脸上保持着捉狭的笑容。
“啊？”许还山愣住了，记忆的大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了一条缝隙，难听的声音让许还山的脑袋一阵刺痛。
撞鬼？许还山想起了一个慌慌张张的举着酒瓶口齿不清的人，跟言晃嚷嚷说你看你看瓶子里明明有酒，就是倒不出来！瓶子里住着个禁酒鬼！而那个人，好像就是自己。
言晃憋着的笑终于爆发出来，许还山却放了心，呵呵，原来只是个梦而已。
“你以为你做了什么？”言晃目光灼灼的看着许还山，捕捉着他每一个表情。
“没有啊。。就是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才问的呀。”许还山假装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我哪有。。”
“嗯，我们小山山不知道自己昨天还干了什么，要不要告诉他呢？”言晃假意自言自语，想逗逗许还山。其实这孩子酒品还真的不错，也不发疯也不闹腾，就只是睡觉而已。
没想到的是，许还山大惊失色的张大嘴，“啊？难道真的亲了？”
“嗯？”言晃面不改色的看着许还山，心里却忽然慌乱成一团，“什么亲了？”
“没，没什么。”许还山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你知道啊。。”言晃半真半假的说着，内心的不安已经迅速占领了他整个身体，就连走路都有些机械化。
许还山闻言直接吓傻，完了，确实是和男人。。还那么激烈，那么香艳，那么。。意犹未尽！玛德，我。。。我这是怎么了？
言晃看着失魂落魄的许还山，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本来他只是想逗逗他，没成想玩火玩大了，把许还山吓到了不说，还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许还山。。”
“哥，我。。”许还山慢慢抬起头来。
“你怎么了？”
“我，亲了男人。。”许还山心乱如麻，实在说不出和男人接吻的话，只是看着言晃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你，你怎么看？恶心？讨厌我？”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言晃眉毛一挑，我不知道有多喜欢，要是你知道该有多好。
“真的？”许还山心中一喜。
“当然是真的，男人亲男人，女人亲女人，老子见的多了。”言晃伸手搂住许还山的脖子，把他勾到身边，“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也是。”言晃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这样的事儿确实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吧，“是我想多了。但是。。”
“但是什么？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只是想，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大刘说，那天晚上只有你还保持清醒。”
“嗯？”这次轮到言晃蒙了，保守秘密？当然会！这还用你嘱咐吗。。。只是怕你保守不了这个秘密啊。
“嗯，”许还山在脑中搜寻着关于五个人的记忆，却不能确定到底是和谁接吻了，只能可怜巴巴的说，“别告诉他，我们接吻了。可能他也完全不知道。”
“他？”言晃这时明白，原来这个小傻瓜根本不知道是和谁接吻了啊！害得自己瞎担心！
许还山看着表情古怪的言晃，以为他不愿意，连忙央求，“拜托了！哥！”
言晃心中纠结，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许还山那个人其实就是自己。他怎么会讨厌他，欢喜还来不及。他不仅想吻他，更热烈的期待更深入的发展。
可是，他不知道说出真相之后他和许还山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会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也可能彻底的失去许还山。可是如果撒谎说是别人，许还山的心会不会被那个人牵动呢？如果是那样岂不是追悔莫及？言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真的是一道世间最难解的题！
“为什么不能说？你觉得丢脸？”言晃问，他想要挖掘许还山的内心，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许还山低下头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是的，因为是哥我才说。”
言晃默不作声，许还山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因为，那个吻。。我不觉得讨厌，反而还觉得。。。觉得。。。”
许还山一句是的，几乎将言晃推下了悬崖，然而，紧接着的期期艾艾的剖白又把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言晃喜不自禁，原来他是喜欢的！但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真心话还是被狠狠的刹在了喉咙里。不能说，言晃对自己说，他现在的样子，要是告诉他那个人就是我的话，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吧！
“也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许还山突然冒出来的话让言晃确定自己是正确的。
“我怕。。我怕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和他相处了。。既然他不知道，我。。”许还山周期眉毛闭上眼睛，猛烈的摇着头，“我也不想知道。”
言晃看着无助的许还山，心疼的搂住许还山拍着他的背说，“这只是个意外罢了，大山子。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讨厌你。我答应你，我替你保守秘密。”
许还山抬起眼，亮晶晶的双眼装满的说不清是感谢还是感动，言晃都不想去追究，他只想在这一刻让许还山安心。他也的确做到了，许还山渐渐平复了下来。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言晃停下来接了电话。
“Rack？什么事儿？”言晃听了一会儿电话，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明朗了起来，“好，你在那儿等我。我半个小时之后到。”
许还山看着言晃，思索着该不该问这个Rack是谁。
言晃瞄了一眼许还山，这个人太容易看穿了，丝毫不会掩饰自己。他扬了扬手机，“Rack是工作上的伙伴，我们在美国认识的，合作很多年了。我现在要去小猫酒吧和他聊点工作上的事儿。能不能先把我买的东西放你家？”
“哦，”许还山伸出手，“没问题。”
“好，我回头再找你。”言晃痛快的将袋子丢给了许还山，打车前往小猫酒吧。
小猫酒吧是一家很小的半地下酒吧，酒保兼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却偏偏起了这么个店名，也许是想要一种反差萌的感觉吧。言晃和Rack都是这儿的常客，和老板十分熟悉，甚至有时候还会在这帮忙。
Rack有很丰富的调酒经验，要不是他志不在此，说不定早都开了好几个酒吧了。当然言晃的手艺也不错，那都是Rack一手□□出来的。
“来了？”Rack举起酒杯向走下楼梯的言晃示意。
“老样子？”老板问言晃。
言晃点点头，在吧台坐了下来，“你说金老师要去欧洲办巡回画展？”
“对，有没有兴趣？”
“兴趣当然有了，”言晃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啤酒，“要去多久？”
“大约两个月左右。”
“嗯。”言晃喝了口啤酒。
“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你家小山山啊？”Rack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表情。
“闭上你的鸟嘴，小山山是你能叫的么？”言晃毫不客气的回敬。
“真特么，”Rack摇摇头，笑了，“说真的，只要你肯把你的画拿出来，我打包票金老师愿意单独给你设一个展厅。”
“别开玩笑了！”言晃笑了。
“你怕什么啊！不就是怕他知道你画的全都是他么？你这可怜的小子，这份心意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啊？”Rack有时候觉得亚洲人简直不可理喻，明明那么爱却偏偏不肯说出来，还好及时抽身。
“我和你不一样，Rack。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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