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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爵一直都是那个态度，什么都不说，洛阳去问也是一样的结果。
　　“洛阳，我妈妈那边有点事，我得回趟法国”苏爵在电话里跟洛阳说，这是暑假中旬。
　　繁星消失之后，洛阳担心于昰，也担心自己，因为，苏爵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洛阳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于昰，但是苏爵要回国，他并没有阻拦，苏爵答应他会每个星期通电话。
　　原本五个人的小团体，一下子少了两个，又回到了当初谁也没遇见谁的时候，只有于昰、洛阳和付夏然。俩儿兄弟都在失意期，付夏然也没多大心思恋爱了。
　　于昰生病的几天，拒绝见所有的人，包括付夏然跟洛阳。画室的培训班已经开始，只有付夏然一个人在打理，洛阳最近也身体不好，大概是因为苏爵吧。
　　这几天里，每天下午都有一场雨，天骤黑又骤晴。付夏然在画室里准备上课的材料，学生都已经到了。
　　“这几天进度怎么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昰已经站在了付夏然的身后。
　　“于昰？！你怎么来了，不是生病吗，在家好好休息呀”
　　“我好了”于昰面无表情，开始在付夏然的旁边架自己的画板，“洛阳呢？”
　　“哦，苏爵回法国了，他最近也是心情不好”
　　“回法国？为什么？！”
　　“说是妈妈有点儿事儿需要回去”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你不会是还想问他……”
　　“嗯，至少也要知道为什么”
　　“我说于昰！你怎么就不死心呢，客观来说，繁星，是不错，人长得不错，性格也好，但……他不够在乎你呀！”
　　“怎么说？”
　　“你想想，他要是在乎你为啥不跟家人提起你，摆明你们的关系？！你看看，你都把他带回家了，你爸爸妈妈还对他这么好，他呢，他有带你见过他家人吗，可能在他家人那儿根本不知道有于昰这么个人！”
　　……于昰沉默。
　　“对不起啊，兄弟，我话说重了，但这也是为你好，希望你快点走出来。”
　　“很多事你都看得挺清楚的”
　　“我……旁观者清嘛”
　　“这些话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想说了”
　　“这我可没有，以前……你们这么好，我压根儿没想过你们会……会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了，上课吧”
　　两个小时的课时，于昰除了授课内容之外，没再多说一句话，中午，付夏然问他去哪儿吃他也只是摇头，最后付夏然只能给他打包，但于昰根本就没心情吃。
　　“昰儿！你……还是先回去吧，下午的课我一个人也行的”
　　“不，你回去吧，我想一人在这儿待会儿”
　　“。…。。那下午的课？”
　　“你打电话取消吧”
　　一个下午，于昰都在画室里，一直，一直在画，画繁星的肖像。
　　“昰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儿？！”于妈妈看着全身湿透的于昰心疼得要命。
　　“下这么大雨怎么不叫我去接你”于爸爸闻声从楼上下来。
　　“我没事”于昰怀里抱着下午的画的画。
　　“行了，把东西给我吧，快去洗个澡”于妈妈试图去拿于昰怀里的画。
　　“放开！我自己来！”于昰突然怒吼。
　　于昰突然的怒火把于妈妈和于爸爸都吓了一跳。
　　于昰自己一个人上了楼，于妈妈没管他，她知道他需要一个人，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他，除非…。。但这是不可能了。
　　于昰回到房间，把被雨淋湿的画一张张摊开，晾在落地窗前，不知不觉，睡着了。
　　淋了雨，又在窗口睡了一夜，第二天，于昰又高烧了，人生第三次发烧，还是为了繁星，为他“可画而不可及”。
　　苏爵离开快一个星期了，终于在第六天的中午洛阳接到了他的电话。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洛阳心里踏实了些，但他总感觉苏爵还有其他话想说。
　　于昰这一病就是半个月，十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于妈妈看着心疼，但是，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天下午，付夏然洛阳来家里看于昰。
　　“都说不用来了，我明天就去画室”
　　“再休息几天呗，反正现在也没啥要忙的”
　　“不了，太久了”于昰喝了口茶，“苏爵怎么样了”
　　“哦，他明天就回来”
　　“他在市高上学？”
　　“嗯……你不会还想……”
　　“不了，就是问问”
　　“这就对了，也该忘了”
　　“嗯”于昰不再说话。
　　第二天于昰真的去了画室，一切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正常。苏爵从法国回来，去画室找洛阳，于昰也没有再问什么。
　　高三如约而至，开学的这天，于昰有些兴奋，虽然他自己不说，但大家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开学的第一节　班会课，老师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本学学期，我们班的周繁星同学转走了，好可惜都没能给他办一个送别晚会什么的；繁星这孩子……”
　　后面的，于昰已经听不下去了，本来心中还幻想着开学也许繁星会再次出现，现在，这个幻想破灭了，但，幻想本来就是要破灭的，不然又怎么叫“幻想”呢。
　　空气闷热到窒息，看来，一会儿又要有场大雨。
　　班会开到一半，于昰突然跑了出去。
　　“于昰，你去哪儿？！”付夏然想一把抓住他，但被洛阳拦住了，“让他去吧，憋了那么就再不发泄整个人都改坏掉了。”
　　“这于昰同学是要去哪儿呀，这会才开到一半！”班主任虽然看起来弱弱的，但也不是好惹的。
　　“哦，那个，老师他拉肚子”这是洛阳常用的理由。
　　“好，我们继续……”班主任对这事儿没太计较。
　　于昰刚跑到操场雨便倾盆而下，于昰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一圈又一圈……
　　付夏然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这么久了于昰都还没回来，而且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洛阳，咱们该去看看了，不然，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正好是课间，付夏然和洛阳出动了，一出教室就看见阳台走廊上站着好多人，像是在看什么东西。
　　“是于昰！”付夏然朝着大家看去大方向一眼就认出了于昰。
　　“这么大雨还在跑！不要命了！”洛阳喊着。
　　洛阳和付夏然冲到操场，他们到的时候于昰已经倒下。两个人拖着沉重的去了校医室，校医的诊断是：心力交瘁。
　　洛阳和付夏然再也不敢离开半步，怕于昰下一步再做出点来。
　　于妈妈闻询赶到学校把于昰带回了家，之后的一个学期，于妈妈帮于昰申请了“自学统考”，于昰自己在家学习，统一参加高考。高三下学期，于昰总算是恢复了，跟付夏然和洛阳一起去北京某美参加了艺考，成绩还不错，没什么意外应该都可以进。六月份的高考在紧张的气氛下度过，无论如何尽力了，不管结果怎么，知足了。
　　七月，三个人都接到了北京某美的录取通知书，还是同班。
　　再过两个月画室就要关门了，于昰招收了最后一批学生，洛阳和付夏然授课的时候也是格外的尽心尽力，毕竟也是这里的最后一个班了。
　　“昰，咱们上了大学还开班不”画室的最后一次课结束的时候洛阳问于昰。
　　“不了吧，都是高手的地方竞争力太强，再说那附近也没什么生源。”
　　“那咱们就专心画画吧，然后再到处走走，写写生，旅旅游什么的”
　　“是呀，到时候还可以去北外找苏爵！”
　　“你能不每天都想着他吗！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哪儿了！”
　　“放心里啊！”
　　“那苏爵呢！”
　　“他……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能再酸点儿吗哥！”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酸不了！”
　　“行了你俩，哎夏然，可儿姐也跟咱们一个系的吧？”于昰问。
　　“是啊，到时候咱们过去就有人照应了！”付夏然说。
　　“这个暑假怎么没见她呀”洛阳问。
　　“云南写生”
　　“好日子！”洛阳一脸羡慕的表情。
　　“以后咱们也这样！”于昰边收拾画笔边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炙热的夏天过后，迎来了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对大学的新奇感一个星期之后就没了，于昰没上大学之前来过这儿几次，很多东西对他来说都不新鲜了，付夏然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开始还被校园浓厚的艺术气息深深吸引，之后就被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的苏可给深深吸引了，至于洛阳，他是个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人，当然除了苏爵、画画和美食这三样之外。
　　“洛阳去哪儿了？”于昰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
　　“还能上哪儿？苏爵那儿呗！”付夏然正在给可儿送他的多肉浇水。
　　“你们好，我叫胡洛一，我也住这个宿舍”说话间来了个人。
　　“哦！你好，我叫付夏然，听管理员说我们宿舍还有一个没到的，就是你呀！”
　　“你好”于昰已经穿上了白T朝来人点了点头。
　　“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呀，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呀？”付夏然觉得这个叫洛一的人很眼熟，“昰儿，你觉着不？”付夏然看向于昰。
　　“的确……有点儿。”两个人都看着洛一。
　　“阳朔西街还记得吗？”洛一看了一眼于昰。
　　“哦！记得，洛阳醉了你开车送我们回去的！没想到今天在这儿遇见，咱们还是同班同寝室！”
　　“缘分”洛一又看了一眼于昰。
　　“你俩先聊着吧，我有事得出去一下。”说完话于昰就出去了。
　　“哦”付夏然知道于昰现在心情又不好了，并没有多问他要去干嘛。
　　本来于昰已经避自己放下了，但，就在刚才，洛一说道阳朔西街的时候，他，又想起了繁星。回忆的缺口一旦打开，必以决堤之势涌来。校园很大，于昰不知道要往哪儿走，但他就是想走，，一直走，不想停下来。天已经全黑了，不知不觉，于昰走到了足球场，高二聚餐的晚上，他和繁星也是像现在这样，在跑道上，自由自在地一起走着……于昰极力地阻止自己不去想这些，但，对于源源不断的思绪，他无能为力，就这样，不知道又走了多少圈，把所有关于繁星的东西又回忆了一遍。
　　“你终于是回来！”于昰推开宿舍门，付夏然已经躺在床上看画本了。
　　“洛阳回来了吗？”
　　“洗澡呢”付夏然回答。
　　“嗯……明天，我们去苏爵的学校外逛逛吧”
　　“嗯？怎么突然想到要去那儿？”
　　“就是想去看看外语学校是什么样儿的”
　　“好！去！你想去就陪你去！”
　　“刚才洛阳回来我就老听他提起苏爵这个人，他也是我们专业的吗？”洛一洗完澡回来，没穿上衣，皮肤很白。
　　“不，他是外语学校的”
　　“哦，学语言的，他跟洛阳的关系很好吧”
　　于昰和付夏然对视了一眼。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个，我个人没意见。”洛一说话倒是很直接。
　　于昰和付夏然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会也是弯的吧？！”付夏然用很愚蠢的问题打破了尴尬，但氛围似乎更尴尬了。
　　对于付夏然的提问，洛一只是笑笑。
　　“那这样儿宿舍就只有我一个直的了？！”付夏然觉得洛一的笑是默认的意思。
　　于昰没心思管付夏然，也不关系洛一是弯是直，关于繁星的记忆开在他脑海里汹涌着。
　　第二天下午的课一结束，洛阳就熟门熟路的带着于昰和付夏然去了苏爵的学校，洛一也一起。
　　“哎洛阳，怎么老见你往苏爵那儿跑没见他来找你多少回呀？”付夏然看着洛阳天天往外跑挺辛苦的。
　　“他们学语言的不是挺忙吗，再说，谁有空跑呗，反正在一起就行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洛一平时对他们谈论的话题都不会发表什么相关言论，但，似乎对洛阳跟苏爵的事儿挺上心的。
　　“你问这个干吗？”
　　“看你们感情这么好，在一起的时间一定挺长了吧？”
　　“其实也不长，感情好不好嘛……就要看两个人怎么融合的了。”
　　“融合？”
　　“就是俩人的相处跟交心呗，你想啊，要是融合得好，那就把彼此都合进了各自身体的一部分，那对方就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了，”
　　“嗯！”从这个话题开始于昰就没说过一句话，这个时候的对洛阳的话表示肯定，那只能说明他说到了他的心里，“你懂挺多”
　　“其实也不算，这些东西你们肯定也都懂，只不过我用语言把它总结出来了而已。”
　　“总结得好！”洛一看了眼于昰，笑了笑。
　　到了学校，苏爵请大家到外面吃饭。这是一家法国餐厅，苏爵常来的地方。
　　“苏爵，你们法语专业你……有没有认识的人？”于昰问苏爵。
　　“你……。是想问他有没有在这儿吧，这才是你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什么什么，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洛阳真的一句也没听懂。
　　“我也不明白，你们说的“他”是谁呀？”付夏然也是一脸懵逼。
　　于昰没有理会大家的话，只盯着苏爵看。于昰眼里的执念让苏爵有些心慌。
　　“那个时候，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今天，你总要说点什么吧！”于昰还是盯着苏爵。
　　苏爵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时候，他是说要考这所学校，也说过要学法语，但，他真的不在这里。”
　　“原因，你还没告诉我他当时不辞而别的原因！”于昰情绪有些激动。
　　“我都说过了，不管你再怎么问，回答还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大家终于明白那个“他”是谁了——繁星。
　　得不到答案，于昰走了，自始至终，他就没放下繁星。
　　于昰走了，饭局有些尴尬，不过有付夏然和洛阳在，一切尴尬都可以化解。
　　学院的迎新舞会在开学的一二个月，于昰对这个不太感兴趣，但洛阳和付夏然兴致挺浓的，去买衣服的时候还给于昰带了一身儿，最后于昰也就不拒绝了，反正就是个舞会，去去就回呗。
　　“洛一，舞会你去不？”付夏然问洛一，洛阳约会去了，宿舍只有三个人。
　　“于昰去我就去”洛一转着自己的椅子看着本石膏画。
　　“啥？！这跟于昰有什么关系！”
　　“对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于昰也觉得莫名其妙。
　　洛一还是看一眼于昰笑笑不说话。
　　“洛一的笑而不语是什么意思”于昰在心里想着，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刚见面的时候他和付夏然的对话，那个时候付夏然问洛一是弯是直，洛一也是笑而不语，况且他对男男的态度也是比其他直男更放得开，付夏然是因为跟洛阳还有于昰是发小才不介意，要是换成别人那未必，但是洛一在刚进宿舍的第一天就表明了自己对这方面的态度，并且很快看出了洛阳和苏爵的关系，这要换了别的男生可未必做得到，越想于昰越觉得不太对，回想每次他跟洛一的对视，洛一也是这样笑而不语的……想到这里，有些事情，于昰在心里已经确定了，他看了一眼付夏然，这个时候付夏然也正看向他，于昰想到的付夏然应该也想到了——洛一对于昰有意思。
　　这件事儿在第二天晚上就应验了。
　　上大学以后，于昰有了晚上散步的习惯，这个事儿一个宿舍的都知道，洛一当然也知道。这天晚上，于昰洗完澡换上心爱的白T（繁星第一个生日的时候他送繁星的礼物，他的衬衫上画着繁星的画像，在繁星的衬衫上画了自己的画像。）于昰每天晚上散步的时候都会想到繁星，是不是也会想起那天晚上在阳台的对话，于昰问繁星天上的哪颗星星对应这他，繁星说于昰身边的那颗，于昰又问繁星哪颗对应着于昰，回答是“繁星身边的那颗”……
　　“昰，咱们能聊聊吗？”洛一的出现有些突然。
　　“你……还是叫我于昰吧”
　　“哦，不好意思，我看洛阳他们都这么叫你所以……”
　　“没关系，你……有什么事？”于昰有预感。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吧”
　　于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至少多少也感觉到了点儿吧？”
　　“嗯”于昰想坦诚地面对这件事儿。
　　“那……你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你应该也知道我心里有别人吧”
　　“是他吗？”洛一指着于昰白T上的画。
　　“嗯”
　　“我不想触及你的痛，但他都走了不是吗？！”
　　“不也不想伤害你，他的位置任何人无法取代，不管他走还是没走！”
　　“你就不能留点儿位置给我吗？！”
　　“对不起，不能，一点儿也不能。”说完话于昰就走了。
　　“怎么了这是，一脸的不高兴！”付夏然刚跟可儿约会回来。
　　“洛一”
　　“洛一？他怎么了？”
　　于昰不说话，给了个表情让付夏然自己体会。
　　“他……说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