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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交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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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要嚼得没味咯……”
  方其文回到饭桌时祝铃秀已经吃完回房了,方继庆坐在上座抽烟,看到他拿着空碗出来,把烟抽完也回了房间,留他和盛之梧两人在正堂。
  方其文吃得也沉默,喂完方意如吃饭仿佛耗尽了他自己吃饭的力气。盛之梧不敢贸然帮他夹菜,怕触动他烦闷或是悲伤的机关,只把摆得远的菜端近来,方便他自己夹。
  客房没有打扫,不过方其武没有回家,盛之梧就和方其文睡在了一张床上。这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同床共枕,却都没有暧昧心思。方其文一直把脑袋埋盛之梧肩膀上,盛之梧拍拍他脑袋:“别闷着自己。”
  方其文哼哼了句什么,脑袋没挪,盛之梧听不清,把他整个抱进怀里:“你想哭就哭一会儿,没事的,别憋着。”
  然后方其文就哭了,压抑又撕心裂肺地低泣,整个人一颤一颤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那么坏,骗阿姐的感情,骗她怀了个孩子,不明白为什么全家人的日子刚越过越好,就出这种毁灭性的事。他不明白的事情一时变得好多好多,困惑又统统化作绝望。
  盛之梧抱着方其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谁都清楚天真女被渣男骗的故事屡见不鲜,可落到谁身上,都是受不住的难。这难会难到什么程度谁也都不确定不敢说,盛之梧能保证的,只是在这苦难中,他会一直陪着方其文。
  第二天方意如还是躺着,祝铃秀心里堵,到她床前骂了阵:“一直躺躺像甚样噢!不是想留种嘛,躺着对种好噢?没事起来走走晃晃!身体差得甚样!”
  方意如是铁了心要留住这孩子的,她坚定表达了这个观点后,就再没说过几句话。祝铃秀见方意如还是面朝墙不动,恨恨咒了句“怎睡不死”就去了地里。她已经把Z市的活辞了,腆着脸去找杜大妈要回了自家的地,准备长期在家务农,方便照顾方意如,只是这一期的收成,得全部归杜大妈。
  方其文觉得阿妈说的话难听,但理是没错的。祝铃秀走后他上前,好商量地和方意如说:“阿姐,阿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哩,她是太心疼你咯。那话也有理,这样整天躺着,对宝宝也不好噢。”
  方意如动了一下,方其文觉得孩子可能是方意如的软肋,从这个切入口继续说着:“今天天气不错哩,有太阳,也不热,我扶你起来去院里走走噢,或者就坐院里晒晒阳,对身体和宝宝都好嘞。”
  方意如又动了一下,方其文期盼地等着她的回应,结果方意如哑着嗓子丢了两个字:“丢人。”
  方其文鼻子一酸,听明白方意如在说她自己大着肚子出门,给别人看到会丢家里人。他带着鼻音宽慰:“有甚丢人的,阿妈说的是气话哩。把身子养得健健康康,把宝宝顺利生下,再把宝宝也养得健健康康,多好,才不会丢人咯。”
  方意如没再说话,方其文又重新开始想怎样能哄她打起精神,这时盛之梧进来了,做手势让他出去一下。
  方其文以为盛之梧有什么事,结果出去看到了大城。他想到大城一直挺喜欢阿姐的,现在阿姐被别的男人骗大了肚子,不知道他来是什么用意,还没问,大城主动说了:“我就是来看看意如哩。”
  方其文拧着眉想了会儿觉得不妥。村里风言风语多,大城肯定也听到了,难说不和村里大多数人想法一样,觉得阿姐不检点,何况他还喜欢过阿姐,说不定更会觉得阿姐恶心,阿姐正怕丢人呢,怎受得了这个。
  大城看方其文半天不答应,急得脸皱在一起:“我听你阿妈和我大妈说意如不肯下床不肯吃饭,我担心得很,想看看她哩!”
  方其文还在犹豫,盛之梧看大城眼神痛苦焦虑,拉了拉方其文袖子,示意让大城进房间。方其文只好侧过身子让了,大城三步并两步地走进去,方其文也连忙跟了进去,跟进去看到大城蹲在方意如床头,心疼地问:
  “意如,你怎瘦成这个样子噢?怎不好好吃饭噢?”
  方意如不想理人,自然也不会想理大城,就闭上了眼睛。
  不过大城没介意,继续说:“你别听村里人胡乱说的话,别多想咯,好好养身子,我们都在呐。”
  大城苦笑起来:“这两年都是只过年能见着你,我有时修着车还发愣算日子,到几月几了,还多久过年噢。结果忽一下见着了,却是折腾你的事,我倒骂自己,算什么日子,过年见多好。”
  盛之梧慢慢站直了,方其文也觉出这话有点不对,果然大城接着说:“本来想等过年时再说的,结果出了这事……我想照顾你嘞,意如噢,我愿意娶你,一定对你好,对娃娃也一定好,你可愿意跟我噢?”
  盛之梧站直了才发现,大城脸上有个挺明显的巴掌印,不知道之前怎么没注意。
  24
  方其文没想到,方意如有那么大的力气喊出一个“滚”字。他听到了先是一怔,缓过神后连忙去拉大城:“大城哥,你胡说甚呐!阿姐生气嘞!你还是走叭!”
  大城也被方意如的激烈反应弄懵了,任由方其文拉到门口才想起申辩:“我是认真的哩!是认真嘞!”
  认不认真没人知道,方意如只感觉自己被狠狠地冒犯了,她回忆起了某种痛楚般不能自已地发抖。方其文看着心疼极了,坐到床边小心地搂着她。方意如“哇”地一声哭了。
  她不过才二十岁。
  方意如哭累了就睡了,盛之梧攥着方其文湿漉漉的袖子拉他到太阳底下晒着,问:“你觉得大城怎么样?”
  方其文在发呆,听到大城名字忿忿地说:“他把阿姐气着了!不知道在说什么瞎话!”
  “你准备把这件事和你妈妈说吗?”
  “不说。”方其文想了想,“不能说。阿妈知道了八成要逼阿姐嫁给大城哥。她现在就是在怕阿姐嫁不出去,有人愿意娶肯定求之不得。”
  “其实……你不说估计你妈妈也很快会知道。”盛之梧在心里叹口气,“我刚看到大城脸上有个巴掌印,估计他已经和他家里人说过了,家人不同意,打了他。”
  方其文有一点惊讶,很快又变成了苦闷:“……他为什么想娶阿姐啊?”
  “他不是一直喜欢你姐吗?你以前还这么告诉过我。”
  “可是阿姐现在……”
  “大城不是说他不介意吗?”
  “可是……可是阿姐不喜欢他。”
  “是啊……”盛之梧把气叹出了声,“这是最难办的……”
  方其文把刚刚的话捋一遍,又回忆了些与大城的相处,觉得大城哥其实还不错。他犹豫地问:“可是大城哥这个时候说这话……”
  “有点乘虚而入是吧?”盛之梧看透方其文心思,“不过他也说了,本来准备过年正式提亲,提前到现在是因为出了事,他想娶你姐过门,好照顾她。”
  方其文沉默,盛之梧继续说:“我看他确实挺真诚的。他不是这么多年一直在村里修车吗,人应该也挺老实……不过主要还是看你姐,她不乐意,怎样都没辙。”
  方其文点头,往盛之梧身边靠了靠:“是啊……”
  盛之梧想搂住他,可碍于在院子里,就只揉揉他脑袋:“以及,也不是所有危难时得利的靠近都是乘虚而入,可能真的是雪中送炭。”
  方其文乐了,仰脸看着盛之梧:“比如你对我。”
  盛之梧看方其文两天来终于笑了,自己心情也好,得寸进尺地凑他耳边轻声细语地逗他:“别乱比较。我们俩的关系分明是情投意合。”
  祝铃秀知道大城想娶方意如的事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她中午一回来就大声嚷:“文文!大城是不是来过咯!”
  方其文在炒菜,听到祝铃秀问让盛之梧帮忙掌了勺,自己到正堂应着:“是噢。”
  “他可说了要娶你阿姐?”
  “说咯。”
  祝铃秀兴奋地拍手:“太好咯!就知道大城实诚!我打电话把这事和你阿爸说,然后……”
  “阿妈!”方其文打断,“阿姐不太愿意嘞。”
  “她不愿意,她不愿意顶甚用!现在有人愿娶她是她上辈子修的福噢!我已经想好咯,你阿姐把孩生下,我带回我娘家那给没孩子的家里养呐,她和大城再生规矩孩子,再过几年村里就没人管……”
  祝铃秀声音越来越高,方其文怕方意如听到,自己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压着声音打断:“阿妈!你说的都是甚呀!阿姐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咯!阿姐想自己养孩子,就自己养嘞!”
  祝铃秀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其文,上手就拍脑袋:“你问我?你自己说的是甚!怎越读书越坏脑子!留那孩子在身边干嘛,让人看笑话嘞!”
  方其文抱着头躲,没再争,他怅然地意识到这不是争辩能解决的问题。祝铃秀的观念里,姑娘嫁给素昧平生的人是正常的,只要男方家出得起彩礼钱,何况阿姐要嫁的是熟识的人;祝铃秀的观念里,不要的孩子给需要孩子的陌生家庭是正常的,何况这孩子会被带回她娘家。
  方其文却没法怨祝铃秀,她的观念来自于她的生活——从小在偏僻山村长大没受什么教育,嫁为人妇后又为家庭操劳无心也无暇顾及其他。生活好似并不给她机会向内审视或是向外学习,生活催着她麻木前进。
  盛之梧端着菜到正堂看到“你追我赶”的场面顿了顿脚步,祝铃秀看到盛之梧时停止了追赶,点点头笑了笑。
  盛之梧今早趁方其文没注意给了祝铃秀一个厚信封,说知道她辞工了,家里经济可能会紧张一点,但该花在方意如身上的钱不要省,说完又再三叮嘱,不要让方其文知道这钱的事,免得他多想。
  祝铃秀不知道方其文能多想什么,但财神爷这么说了,她答应就是。盛之梧这时生怕方其文从祝铃秀的笑中看出什么,连忙招呼:“嫂子,来吃饭了。”
  方意如那儿照例是方其文喂饭。方其文刻意说了几句大城的好,方意如没什么反应,机械地吃着。他轻轻叹口气还是转去畅想关于宝宝的事了,方意如这下嚼咽得好像主动了些。
  午休时方其文和盛之梧说到祝铃秀的态度,又叹了好多声气。盛之梧之前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听着他叹气心疼,一下一下啄着他的唇:
  “乖,先别担心。你可以和你妈妈建议,之后别在方意如面前这么说了,有什么事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了再说。大城的话,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追到你姐了。依你姐的性格,如果实在不愿嫁,谁也逼不了她。这事虽然你妈妈态度强硬些,但你爸会理解的。”
  方其文也一下一下回应着盛之梧,听话地点着头。发生的这些事让他过分忧虑,贴近盛之梧才得以心安。
  第三天上午大城又来了,修车铺有人看管,他作为小老板就溜出来一会儿。方其文见到他有点急,怕他又惹方意如生气,大城大概也知道,隔得远地问给意如摘了点花带了点吃的,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听大城对阿姐上心,方其文便也不忍心赶他回去了,只把他手中香得惑人的栀子花拿走,免得引阿姐想起她在花店打工的日子。
  大城还是蹲在方意如床前,之前他的脸上是疲惫担忧,这会儿却是无法掩饰的心疼和撑出来的笑,哪怕方意如根本不睁眼看他。
  大城没话找话地说会儿田里的事,说会儿修车的事,又说会儿他们一起念初中的事:“我还记得你那时喜欢吃话梅糖噢,给你带了几颗,也不知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
  方其文一直坐在房间角落听着大城絮絮叨叨,盯着方意如的背影。他想如果阿姐流露出了一丝不耐烦就要让大城哥回去,不过方意如自始至终都闭着眼没反应,像是根本不在乎。大城把糖放在床头后沉默了会儿,说:“我先回铺子咯,明天再抽空来看你。”
  他起身时看了眼方意如的肚子,憨厚地笑了声:“不知道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不过生出来肯定好看哩,像你。”
  方其文觉得这笑是真心的,同时看到方意如动了下。
  方其文和盛之梧吃过午饭就要走了。方其文喂方意如饭时说,阿姐,我走了后你要自己吃饭噢,为了宝宝也要吃;临走前又对祝铃秀反复反复叮嘱,有些话不要在阿姐面前说咯,和大城哥的事晚些再商量,“一切以阿姐和宝宝为主噢”。
  祝铃秀本来想反驳,但看到盛之梧在方其文身后点头,反驳就没说出口。
  回到S市方其文还是颇为恍惚,隔三岔五就要给祝铃秀打电话询问方意如情况,好在大多数消息都是好的:
  “起床嘞,自己吃饭的咯。吃得多不多?没细看噢。还行叭。”
  “我回来时看到她坐院子里咯。嗐,那么大个肚子,真是……好好好我不说嘞。”
  “大城每天都来啊,有时来两趟哩!就是你姐脾气臭……我看那孩子好,你姐还是有福的……”
  “我看大城陪你姐坐院子里嘞!没有烦他,干甚还烦大城……看着心情挺好呐……你别没事总打电话来咯,电话费不是钱嘛……”
  随这些好消息和盛之梧的体贴陪伴,方其文的心情总算一点点明媚起来,下滑的成绩回归正轨,不定的做菜水平也重登新高。
  暑假时方其文决定先在S市待一段时间,一是他私心里想和盛之梧待得久一点,二是听祝铃秀说方意如一开始不待见大城,久了两人也一起坐院子里,偶尔还说说笑笑,他放心了不少,觉得有大城在,自己不用赶着回去照顾方意如。
  不过对家里方其文是以学习为借口。其实不能算借口,方其文选了理科,化学却不太好,确实需要补习,把高峰有机化学看过不知多少遍的盛之梧也确实拿起了高中化学课本,认真教起了基础有机反应。
  只是盛之梧很懂得劳逸结合,或者说,太懂得至几乎要影响方其文学习。每次方其文学会了一小点新知识,他就要亲亲方其文以资鼓励,搂着亲不够还要抱到腿上亲,于是一晚上的进步就只有这一小点儿。
  方其文有次被亲得觉得缺氧,挣脱出来抗议,盛之梧掐了下他的腰:“叫声老师,或者叔叔,我就放过你。”
  盛之梧对角色扮演并没多大兴趣,但这话从口中说出来,他还是感受到了微妙的异样快感。方其文脸炸红,毫无抵抗力地抵抗:“我才不叫!”
  盛之梧又掐了下方其文的腰,方其文双臂软软搭在他胸前,他擒过一只小手用手掌包住,故意压低声音撩人:“上次开家长会,你同桌的妈妈打招呼说的可是‘方其文叔叔’,要不下次我坦白我是……”
  方其文不想盛之梧说出更羞人的话,拿手去堵他的嘴,一用力就在盛之梧腿上蹭动了下,紧接着隔着衣料感受到了某处热源。这还不够,方其文还感受到自己不听话的某部位也抵着了盛之梧某处,并且渴望更有力的摩擦。方其文倍觉羞耻地“嗷呜”出了声,脸自暴自弃地埋在盛之梧肩头。
  盛之梧了然,偏笑出声,问:“去浴室?”
  方其文装死。
  盛之梧挺了挺胯继续笑:“你这样子我们俩只能一直硬着。”
  方其文要逃,被盛之梧一把拽回去接着亲,不能做别的亲总可以吧?方其文如坠云雾,迷迷糊糊想乙醇氧化成乙醛的反应我还不太会呢。
  自从方家村睡在了一张床上,他们回来后也一直睡在一起,盛之梧觉得自己皮肤饥渴症更严重了,怀里必须有方其文才安心。
  “你什么时候回Z市?”
  “28号吧。阿姐的预产期是31号。”
  方意如临近生产会住到Z市医院,方其文准备那时回Z市去医院陪她,大城也会在。她最终还是被大城的爱与坚持打动,当然或许也有大家不摆台面上说的舆论压力,家里计划着等她坐完月子就办婚礼。
  “你姐结婚是……?”
  “八月底,具体日子还没定。定了我会告诉你的。”
  盛之梧算算方其文还有十几天就要回去,抱他更紧了些:“你八月都要待在家里吗?中途不回这边?”
  方其文也很舍不得,任盛之梧勒着,乖巧地仰头用脸颊蹭他:“我还是想陪着阿姐坐月子。问题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家里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盛之梧没法反驳,事情确实得分轻重,只好说:“回家不要太操劳了。你把手机拿过来,把我电话存上。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你又不太用手机,我总忘这事。你这次回家带好手机,至少三天……不,两天……两天要给我打一次电话。”
  “我早就存了呀?”
  盛之梧微讶:“你记得我电话号码?”
  “你原来不是告诉过我吗?”方其文眼睛眨巴着,把盛之梧电话号码背了一遍,“对吗?”
  “啊……对。”盛之梧笑,“你真记得啊。那去年有好长一段时间,你怎么没给我打过电话?当时不是说会打吗?并且有这手机也快一年了,你也从来也没打过,我以为是你不记得我电话号码。”
  “谁说了会打,我一直都怕打扰你来着。”方其文太冤了,又有点不好意思,“这一年你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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