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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天才当秘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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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锻炼身体?”姜笙言面有恼色,“你这是想猝死!”
  听到“猝死”两个字,景宥咬紧后槽牙犹豫了几秒,走下跑步机。
  姜笙言关上电源,拉住景宥的手,放柔声音道:“心情不好?”
  景宥没有了力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姜笙言两只手抓住景宥的手臂,想拉她起来,却被拒绝。
  景宥仰头看着姜笙言,道:“陪我坐一下。”
  姜笙言用手扶住圆筒裙,抚平裙角,并着腿坐下来。没有不满,也没有问景宥为什么这样,只抬手擦了擦景宥汗涔涔的额头。
  景宥将脑袋靠在姜笙言肩膀上,闭上眼睛,较之方才平静了许多。
  姜笙言用手轻轻拍着景宥的背,一下一下的,如果配上个摇篮曲,就像在哄宝宝睡觉。
  这个状态持续了五分钟,景宥倏然站起来。
  “我要去洗澡了。”她道。
  似乎刚刚在跑步机上狂奔的人不是她。
  景宥刚抬脚要走,眼前就黑了一下。
  人猛一起来的时候大脑很容易供不上血,短暂晕眩。
  于是,景宥一个踉跄跌坐到姜笙言腿上。
  冷不丁有一个“重物”砸到膝盖骨上,姜笙言疼得倒抽了一口气。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腿要从膝盖的位置断成两节了。
  “还好有姜秘书给我垫屁股。”景宥拍了拍心口。
  姜笙言不知是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勇气,两只手锁到景宥身前,说:“我的腿就这么被你砸断了,你打算怎么赔偿?”
  景宥十分果断地说道:“我没钱!”
  姜笙言唇角微勾,“那别起来了。”就当她失心疯吧。
  能这样抱几分钟,也是好的。
  景宥扭头,姜笙言的脸近在咫尺。
  两个人的呼吸同时放缓。
  姜笙言红唇微动,用尽全身力气才得以压制住吻上去的欲念。
  景宥的眉毛拐了两个弯,说:“姜秘书果然有怪癖,喜欢人家贴这么近说话。”
  景宥脑海里又浮现出应秘书凑到姜笙言旁边说话的情景,“不可以改一改吗?”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
  姜笙言发出一声叹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回慢点起。”她对景宥说。
  姜笙言怀疑,她就是真亲小宥一下,小宥也不见的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景宥起来之前,又将脸贴到姜笙言面前,嘱咐道:“以后不要这么跟别人说话了,会对眼的。”
  姜笙言气恼地闭上眼睛,吼出一句:“快起来!”
  景宥:“刚刚还让我慢一点的。”
  姜笙言把景宥从身上推开,冷笑道:“老板不知道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吗?”
  景宥怕怕地垂下眼皮,“现在知道了。”
  姜秘书变脸比打雷还可怕。
  …
  景家花园。
  “太太,有一个从什么普罗达小岛上寄来的国际包裹。”黄姨道。
  景珍珠修剪枝叶的手顿了顿,淡淡道:“扔了吧。”


第51章 进击的总裁
  黄姨道:“太太,你就别逞强了,每次我扔了你不都给偷偷捡回来?”
  景珍珠手一抖,剪刀偏了方向,面前的盆栽被剪出一个大豁口。
  她把剪子往地上一扔,看着黄姨嗔道:“赔我的树!”
  黄姨:“我还好多事要忙呢,东西放卧室了啊!”说完,转身就走。
  景珍珠洗了手回到房间,桌上多了一幅画。画幅不大,一个中等电脑屏的大小。
  画的作者是游浅——那个备受上流社会追捧的神秘画家。
  其他人对待游浅的画都极其宝贝,恨不能做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层,由专人保管护送,怎么都不可能随便装一下就用快递寄给给别人。
  下周是景珍珠62岁生日,赶在这个时间送来,是寿礼。
  景珍珠拿起来看了一眼,就随手丢进柜子里。
  她手扶着柜门,眼里怨气十足,自言自语道:“连自己女儿都不要,还假惺惺地给我这个老太太寄东西做什么?”
  世人只知游浅是一个天才画家,却不知她二十多年前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还有一个家庭。在二十多年前不太普通的是,她的伴侣同样是女人,她们通过医学干预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个年代,这样的事并不多见。
  而这个享负盛名的画家,曾经是景珍珠最信任的秘书。那样一个睿智冷静的人,为了梦想,说走就走。说她“抛妻弃子”都不为过。
  每当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儿当初是如何追逐游浅的脚步,如何不顾一切,景珍珠就气得浑身发抖。
  她捂住心脏,慢慢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
  幸好,两个人相继离开的时候,景宥还不到一岁。
  景珍珠宁可骗孙女她父母死了,也不愿让她知道自己有两个这样不负责任的妈妈。
  可是景宥的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以至于景珍珠每每看到孙女,便会想起——双宿双飞的两个人不知在世界哪一处过得潇洒自在呢。
  …
  书桌上,台灯发出暖黄色的灯光。
  景宥趴在桌上,下巴枕着手背,视线落点是一只黑黢黢的小鼹鼠。
  那时候,游浅偶尔会抱着景宥,给她讲电视上的一部动画片,虽然次数不多,但不足一岁的景宥还是记住了那部动画片的主人公——一只小鼹鼠。
  景宥发了会儿呆,把面前的小鼹鼠放回原来的位置,起身去洗澡。
  这只小鼹鼠是姜笙言前阵子送的。
  也只有姜笙言把景宥喜欢小鼹鼠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要在哪里看见了,就会带回来送给她。
  …
  农历八月初九。
  景老太太的生日宴会在水天山庄举办。
  水天山庄位于晏城向西五十公里的青柏山上。每到下雨天,青柏山顶被云雾笼罩,都像极了神话故事里的九重天。
  景珍珠其实更中意富有年轻人气息的场所,她可不承认自己是什么老太太。
  但过寿本来就是过给别人看的,宾客们喜欢才最重要。以她的身份,生日的意义不单单是长了一岁。宴请了哪些宾客、如何安排座次、宾客们又送什么贺礼,都是有讲究的。
  山庄入口有两根通天石柱,恢弘大气。一个巨大的石刻牌匾将两根石柱连接起来,牌匾上刻着“水天山庄”四个大字。天上飘着小雨,山上浮起一层雾气。
  初见这番场景,恐怕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武侠世界。
  想要到达宴席主厅,要先穿过一条悠长笔直的木廊,木廊坐落于湖面之上,雨点落在青翠的湖水里,砸出细小的涟漪。
  烟波浩渺,仿若蓬莱仙境。
  宴席厅里,正装出席一众人间,景珍珠最为显眼。
  她身着正红色中式服装,袖口和领口都有金色绣线绘制的祥瑞图案,图案的样子经过简化,将传统工艺和现代审美结合起来,华贵大气又不乏时尚感。
  在国人观念里,八和九都有吉祥的寓意,景珍珠的诞辰里这两个数字都占了,进来的宾客纷纷以此为契,祝老太太福禄如东海,长寿如松柏。
  景珍珠作为今天的主人公,没有定定坐着等着人来恭贺,而是时不时走动走动,跟入场宾客寒暄一番。就好像这不是什么寿宴,只是一个老朋友之间其乐融融的聚会。
  这时,一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跨进门槛。这个人脸上反着油光,又长着一对招风耳,像极了拜神上供的猪头。
  大猪头在厅里扫视一圈之后,向景珍珠走过来。
  “景董,好久不见。”大猪头点头哈腰的,态度很是殷勤。
  景珍珠挂着笑回应道:“欢迎欢迎。”
  大猪头没有立刻去自己的位置上就座,而是邀功似的对景珍珠说:“景董,自从接到您的邀请函,我就想着一定要搜罗个好贺礼给您祝寿。这不,前阵子好不容易拍到了一幅大红人的画,希望您能喜欢。”
  景珍珠笑着点点头,“韩总有心了。”
  大猪头还没打算停口,继续说道:“那个叫游浅的明星画家景董知道吧?我拍到的就是她在普罗达岛上唯一的一幅画作。”
  唯一?
  景珍珠眼皮跳了跳,可真是巧了,她前两天收到的那一幅也是从那个岛上寄过来的。
  画廊和拍卖场用这种噱头骗人傻钱多的大款,一骗一个准。
  景珍珠脸上笑容不变,但声音重了几分,道:“韩总请坐吧!”
  给她送这么个贺礼,纯粹是添堵来了。不过外人不知道景家的秘事,她也不能因此迁怒,只能自己窝火。
  …
  景宥作为景老太太唯一的孙女,要站在庭院门口,负责迎接各路宾客。
  为了不抢老太太风头,景宥今天穿的是一条十分简单的烟蓝色长裙,裙摆一直垂到脚踝处。即便如此,依然美得让人无法侧目。
  置身于瓦檐下,分明就是古时候书香门第的闺中小姐。
  景宥面上努力维持着笑容,实则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要不是有姜笙言在一旁边招呼客人边安抚她,哪怕今天是奶奶寿宴,她也要撂挑子的。
  等宾客陆陆续续都入座,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景宥揉了揉脖子,看着姜笙言小声嘟哝道:“等我到了奶奶这个年纪,可不要办什么寿宴,真麻烦。”
  姜笙言玩笑道:“反正到时候是你的孙子孙女麻烦,又不是你麻烦。”
  景宥一本正经道:“我又不会跟人交。媾,怎么可能有孙子孙女呢?”
  交。媾,动情之事的文雅说法。
  姜笙言本来就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景宥会毫不遮掩地说出这种让人脸红的词汇,怔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且关注的重点完全放在了“不会交。媾”这四个字上。
  姜笙言沉默好一会儿,问道:“为什么?”
  景宥:“什么为什么?”
  姜笙言轻咳几声,说:“为什么不会跟人交……”她实在问不出口,只好将这个问题吞回肚子里。
  “没事,进去吧。”她道。
  景宥向姜笙言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姜笙言两只手从后面搭上景宥的肩膀,催促道:“快进去,董事长在里面该等着急了。”
  景宥蹙了蹙眉,“姜秘书你最近都好奇怪。”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奇怪呢?跟以前哪有什么不一样!”姜笙言心虚,说话都比以往要啰嗦了许多。
  景宥:“果然很奇怪。”
  姜笙言:“……”
  两个人进入宴席厅之后,双双在主桌旁边的圆桌上落座。
  不多时,景珍珠笑道:“感谢各位赏光参加我这个老太太的生日宴。在座各位有跟我认识几十年的老朋友,也有认识不到一年的新朋友,不管认识多久,今天坐在一个屋檐下,都是缘分。大家不要拘谨,权当这就是个朋友聚会,悠悠闲闲吃顿饭,朋友们开心了,我这个主人也就开心了。”
  主桌上一个戴着眼镜的花白发老人笑着说道:“我跟珍珠认识三十多年了,如今我都是个老头了,珍珠还这么年轻,上天这是偏心啊!”
  景珍珠笑得开怀,说:“老哥哥夸得我真高兴!”没有扭捏与客套,透着股子爽朗劲。
  能在那个年代白手起家的女人,大都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野心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蛮劲。
  景珍珠年轻的时候是让不少人闻风丧胆的角色,现在年纪大了,比以前柔和许多。
  在座好几个都是几十年前斗得死去活来的对手,如今也能一片和气一起养老了。
  姜笙言冲服务生打了个手势,开始上菜。
  水天山庄的菜色都很别致,每道菜都跟武侠世界挂了钩,名字都是什么“卧虎藏龙”、“阴阳八卦阵”、“凌波微步”这一类的。其中,“阴阳八卦阵”事实上就是一碗养生黑芝麻糊煮糯米小圆子。
  …
  天公作美,外面的天放了晴。
  午宴结束后,宾客们可以去庭院里喝茶、下棋、钓鱼、赏景,等待晚上的国粹表演。
  过寿不过是个由头,提供这么一个场合让大家联络人脉、互相取经才是今天的主菜。
  碧波荡漾,湖里有许多红鲤摇摆穿梭,大的小的、胖的瘦的。
  景宥坐在湖心的亭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喂鱼,百无聊赖。
  姜笙言帮景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很热么?”
  景宥眉毛拧在一起,无法舒展。
  “我这是宴会综合征。”
  姜笙言失笑,“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语气宠溺。
  “我一直是这样的。”
  景宥狐疑道:“姜秘书你果然有点奇怪。”
  姜笙言哑然,默了好半晌才说:“天气太热了,我去给老板倒杯茶。”
  景宥抬起胳膊道:“袖子太长了,先帮我挽一下。”
  姜笙言伺候祖宗一样帮景宥把袖子挽起来,才转身走出亭子。
  亭子外,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拦住姜笙言的去路。
  “笙言,还记得我吗?”
  姜笙言眼里波澜稍纵即逝,她记得,这是她的初中同学祁艳艳。
  祁艳艳唇边的轻蔑笑容很是明显。
  她道:“笙言,要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挺累的吧?要不我跟你们老板说说,让你陪我叙叙旧,也好歇歇。”
  初中的时候祁艳艳就觉得姜笙言是个讨厌透顶的人。
  论学习,姜笙言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她只能位居第二,两人每次都差好几十分;论长相,姜笙言是大家公认的小仙女,她只能算清秀;论家世,姜笙言的爸爸是市长,她爸爸是包工头,依然比不过。
  不过后来么……姜笙言就没什么好让人嫉妒的了。
  现在更是不一样,她是总裁夫人,而姜笙言只是个小秘书。


第52章 进击的总裁
  姜笙言笑着摇摇头,说:“不歇了,被扣工资的话挺心疼的。”
  一点都没有动怒的迹象。
  祁艳艳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又道:“没关系,你被扣多少工资,我就补给你多少钱,就当陪我聊聊天。不瞒你说,我每天只能见到一群豪门太太,光聊鞋子、包包、珠宝,也挺无趣的。”
  字里行间都带着炫耀。
  姜笙言倏然问道:“你是英电科技韩总的家眷吧?”
  韩总——在秘书圈臭名远扬,爱咸猪手的老板。
  祁艳艳点点头,笑着说:“没想到你知道我嫁人了,你说我结婚也没请你,真是不好意思。”
  姜笙言:“没关系,即便你请了,我也舍不得份子钱,不会去的。用不着不好意思。”
  祁艳艳愣了愣。这是在讽刺谁?
  姜笙言继续说:“没其他事的话,我要去给老板端茶送水了。”
  祁艳艳冷笑一声,说:“你还以为自己是白天鹅呢?一只断了翅膀的丑鸭子而已!怎么,没靠美貌诱惑你的老板?哦,我知道了,大概是人家看不上你。”
  姜笙言眼神变得冰冷幽深,“我过去以为你只是年纪小不分善恶,现在发现,你的确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恶臭味的人。”
  初中时,姜笙言的生活从天堂坠到地狱,那段艰难的时光祁艳艳没少落井下石。
  “你怎么说话呢?!我老公是你老板的客人,你信不信我让你丢了工作!”祁艳艳声音更加尖利刺耳。
  姜笙言唇畔弯起一抹笑,“祁同学,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想仗势欺人,要先掂量清楚自己仗的势能不能欺到人。过去的事我不计较,不代表我可以任由你欺负。”
  祁艳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极其浮夸。
  她笑完了,才鼻孔朝天地嘲讽道:“长着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也就只能骗骗没脑子的男人,说你几句就原形毕露了,有本事继续装善良的小仙女啊!”
  祁艳艳早看到景藤集团总裁出现在姜笙言身后,看她这下还怎么挽回在老板心里的印象!
  “喂,丑鸭子!”景宥的声音在姜笙言身后响起。
  姜笙言回头,因着不知道景宥听到了多少,心里咯噔了一下。
  祁艳艳的笑容扩大。
  景宥徐徐走近,看着祁艳艳说道:“原来你喜欢别人叫你丑鸭子。”
  祁艳艳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既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景总该是在叫姜笙言“丑鸭子”才对。
  景宥:“你刚刚说的话我没有听清楚,麻烦再给我重复一遍。”
  “什么?”祁艳艳一时之间有点脑子发懵。
  景宥:“听不懂我说话?我让你给我重复一遍刚刚说过的所有话,我记性很好,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说错。”
  上一秒不是还说没听清吗?
  祁艳艳扬起一个自认为得体的微笑,说:“景总真是个幽默的人。”
  景宥摇摇头,“姜秘书说我讲的笑话都是冷笑话,我不是个幽默的人。而且,你刚刚说的话里没有这一句。”
  顿了顿,“那就加上这句,把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多说错一句话,就在刚刚的基础上多重复一句话,我现在正好有点无聊,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祁艳艳完全没听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呆呆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我帮你复习一下,你刚刚说‘你还以为自己是白天鹅呢?一只断了翅膀的丑鸭子而已……你信不信我让你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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