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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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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梦半醒间,想起多年来纠缠自己的一个噩梦。
梦里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面容枯槁,骨瘦如柴,不被丈夫所爱,郁郁寡欢,死在产子之后第三年的秋天。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记得,那时候他还很年幼。或许这一切确实都是他的臆想,但也是他最深处的恐惧与脆弱。
先帝作为皇帝来说,算是温情脉脉,然而长在他身边就不算是什么幸事了,他总是很忙,且不会带孩子,宠爱的毫无章法,又太随意。他们都没料到失去母亲的孩子如此敏感,如此恐惧,如此孤独。
一个人生在宫里,也就是说从来只能是个成人,克制,敏锐,不为人知的饥渴,无处解答的疑虑,即使里面碎了一地,外面也无所畏惧,完整如初,正因如此,不可能被人捡起来视若珍宝,也无法被缝缝补补,凑合着爱下去。
太难了,他也想要一个答案了。
赌注是什么?
是你和我,是痴与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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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傅大人开启了家暴拯救世界的神奇大门。卫燎其实一直都很抖m啊,所以其他人之所以没有攻略成功只是因为不敢对他抖s?
……算了,祝愿这对烂锅配烂盖组合。相爱暂时结束了,接下来应该是相杀了。
第三十九章 宿醉
卫燎曾经无数次和傅希如一起醒来,不过没有一次像这样兵荒马乱,惊心动魄。
天色还早,在外头孜孜不倦叫起的是他带来的侍卫。卫燎睡得很好,没做什么梦,慵懒又舒适,慢悠悠睁开眼,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该做什么。
傅希如跟着醒来,他是宿醉,比卫燎还不清醒,听到外头叩门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侍卫急坏了,却不敢进来,又看到卫燎身上的一片狼藉,才醒了神。
昨夜他们都太累了,裹着被子相拥而眠,到早上才察觉这有多么荒唐。傅希如有个人尽皆知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无非是眠花宿柳,于他的名声不算有碍,卫燎却不行,他现在晚妆半残,睡眼惺忪,搂在傅希如身上的手臂红痕点点,更别提身上还穿着一身单薄热烈的红纱衣,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见人的模样。
他没有可换的衣服,甚至也没沐浴,外头侍卫催得紧,怕的是他太晚回宫,被人发现端倪。诚然现今没人敢管卫燎的私事,可到底不体面,天子白龙鱼服风险太大,担着干系的人又多,都提心吊胆,其实也自由不得。
卫燎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傅希如把脸埋进枕头里。他还枕着傅希如的手臂,腰上横着的是另一条,满心里都是对俗务的倦怠与厌烦,哪里起得来身。
傅希如长叹一口气,因宿醉而头疼不止,也只得在毕剥毕剥的敲门声中随意披一件衣服,下去开门:“找个嘴紧的人过来伺候陛下,往宫里递个消息,别走漏了风声,回宫也不急在这一时。”
侍卫见到出来的是他,极力瞪大了眼睛,却到底是御前伺候的,很有素养,没有惊呼出声,甚至过了片刻,也就露出了“果然这样,不在意料之中”的神情。
傅希如无力去揣测,又关上门转回身。
昨日卫燎来做什么,他身边的人自然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料不到他们如此光明正大,且黏连不断,一时吃惊在所难免,不过想想宫内传闻自从傅希如重新获宠,连当时如日中天的小潘妃也无缘面圣,多少也就不算吃惊了。
这有什么,比这更厉害的也不是没有?
对此心生不满的自然多得是,可怎么算这些侍卫也不能算其中之一,他们也算是久经卫燎的考验,某种程度上是司空见惯,多么出格的举动由他做出来,也就算不得惊世骇俗。
这头傅希如一回身,就看到卫燎卷起被子往头上一蒙,缩成一团,身体力行的抗拒着起床这件事。他轻叹一口气,并不觉得意外昨晚宿醉的人是他,起不来身的却是卫燎,只是四下环顾,找到一盆清水,又摸出一块帕子,打湿了绞干,拿过来准备替他擦身。
伸手进卫燎的被窝倒是简单,他也不怎么抗拒就被刨开了头上的被子,露出一张妆容半残的脸,傅希如动作一顿,不得不想到昨夜的许多心旌摇动,和由此而生的许多旖旎幻想,随之伸手探了探卫燎的脖颈:“有点冷,忍着。”
卫燎一缩脖子,睁开眼:“冷!”
虽然极力抵抗,但他多少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上能见人的地方没有几处,于是只好半心半意的躲,又主动张开腿让他擦。他其实是很看得开,也很能承认自己的失误的,眼下这尴尬与难受,多半是他自找,虽然傅希如弄得他很不舒服,也怪不到他,因此只咬牙忍耐,神智逐渐清醒,也想起方才傅希如说的“忍着”。
他很敏锐,意识得到这语气和说法对傅希如来说都不常有。或许是因为身份差异,或许是因为毕竟比他年长那么多,傅希如其实很少凶他,更不会以命令的语气对他说什么。床笫之间略有不同,但那也很有分寸,只会让他****。
这一回有着微妙的,他现在还说不出所以然的不同,卫燎默默咀嚼这两个字,竟也不觉得女装第二天早上还要继续面对他,是多么难堪的事了。
他永远对傅希如有不会磨灭的兴趣,想把他从皮到骨都研究透彻,所有滋味都尝一遍。
傅希如捉着他的一只脚,从大腿内侧擦到脚踝,抬头看一眼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人本性是记吃不记打,就是要教训他,那也是任重而道远,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难免觉得现在教训他不是个合适的时机,也就由着他走神了。
侍卫找来的侍女进门的时候,傅希如正好草草的帮卫燎擦完身,虽然还是一片狼藉,好歹也算是能见人。卫燎昨夜穿来的衣服也被收起来了,眼下还不算太窘迫。
换上衣服,卸了残妆,卫燎强忍着没去看镜子里自己的满面春色和惨遭一夜蹂躏之后遮掩不住的疲态,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用余光去看自己穿衣洗漱的傅希如,在心里啧啧赞叹两句利落干脆。
这习惯不是自幼养成的,锦衣玉食的公子郎君在照顾自己这件事上其实都不太行,看来还是幽州改变了他。卫燎隐约觉得可惜,这样的事他无法目睹,又觉得他兴许错过了更多。
他向来很少后悔,但在当初贬谪傅希如这件事上,其实总是觉得当时还是太年轻,分明有更多方法折磨人于无形,何必让自己眼不见而心烦,连带着受罪呢?
昨晚挨了一顿真情实意的揍,他的屁股现在还疼,让这一瞬即逝的后悔显得如此真诚。
那侍女显然不如他镇定自若,好在并不知道这玩的开的两位贵客是什么身份,也不过是怕自己会得罪这非富即贵的客人,又或者粗手笨脚惹怒卫燎而已,甚至目光还时不时在这两人脸上转一转,略带着几分猜测。
晨光落在妆台前面,卫燎对着销金窟的绮丽内室并无兴趣,眯着眼看那一线明澈的晨光,坐了一会才洗漱。
傅希如先走了,一方面是为了避嫌,另一方面是傅希行独自一人在家,虽然他没说会不会当晚回去,但正因如此傅希行才会等他,今日休沐,傅希如原本打算领着傅希行四处逛逛,散散心,也让他暂时忘了要为兄长担忧的。
嘴上说是自己什么事都管不了因而不问也不说,但真的不担心是绝不可能的,做长兄的,既然知道弟弟这份心思,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两人算是抱团长大,情谊自然比一般的兄弟更深,这卫燎也完全理解。
他也是幼子,不过宫里一向什么事情都更复杂,和长兄不仅没有什么深情厚谊,兄友弟恭,甚至最后还刀剑相向,一个掠夺了另一个的一切。
废太子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长兄,他们甚至没怎么见过面。废太子是卫燎母亲之前那一位皇后的唯一子嗣,因此地位特殊,再加上先帝没几个能活到成年的儿子,别无选择,在太子位上坐的很稳当,因此他自然不喜欢健康且受宠,名声当年还算不错的卫燎,能守得住表面的平和与客气,已经算是不错。
后来废太子真的被废,他也就一个兄弟都没有了,所谓从兄弟,在他跟在先帝身边那些年的经验来看,也无非就是更颐指气使的陌生人,傅希如为他杀了弋阳王同他生气,其实才叫他迷惑不解。他很敏锐,能感觉到那些愤怒不仅因为他草菅人命,更因为这微薄的血脉关系。
但这何足挂齿呢?
倘若情势必要,卫燎也不排斥牺牲自己,又怎么会吝惜区区一个素昧平生的从兄的性命?
傅希如比他像个人多了。
人嘛,生而无法选择父母亲人,唯一所能选择的是朋友与情人,但即便如此,还是免不了被种种现实桎梏,连这两样也不能如意,甚至奴仆都无法随心所欲的处置。
生而有无限枷锁。
正因对这些看得太通透,卫燎才始终不能释怀,去接受可能某一天他和傅希如也不过如此,会各自散去。他平生所能选择的仅此一件事,即使当年被先帝发现不正常的端倪,也不知悔改,为此甚至不惜多动点手脚,何况如今他应有尽有,叫他放手,那是不可能的了。
他知道傅希如试图割裂两人之间的联系的意图所在,偏偏不叫他如愿以偿。
两相决裂,真正厮杀的时候自然负担更轻,可只有重负与随之而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才是真正的人生,他一点都不怕,甚至心甘情愿迎着刀锋而上,端坐金銮御座,静静等候那最后一刻。
他知道傅希如真正渴望的是什么,只是这个人向来隐忍,所以看起来淡漠,也就好像一点都不渴望和他同生共死,抱着一同跌落地狱。好在他并不会被这假象欺瞒,逼催引诱,无论如何也要撕裂假面,看到真容。
他舍弃自身,总该讨要一点利息,傅希如魂飞魄散,他才觉得这足够了。
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多半时候它叫人彷徨,失望,茫然无措,不知该到哪里去,只有心志极其坚定的人,才能摸索到一线执念,由其引导,逃出生天。
慷慨赴死,引颈就戮,听起来不像是殉情,但实际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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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卫燎是一直都比较疯,这段的隐藏内容我委托大家脑补了,写出来太累。
最近总是很想说,昆曲的孽海记思凡非常好听,疯狂的想要安利每个人都去听,最好是看完整的一场,半个小时左右,真的太美啦,经典曲目魅力无穷,但是总是忘记。
第四十章 凤驾
卫燎一回宫,就听人说大理寺卿候见。今日休沐,他倒是孜孜不倦来做什么的,卫燎多少猜得到,大概是对云横的案子表达不满。
周硕不蠢,浸淫官场多年,无论情愿与否,对这案子之中的疑点和考量,他都该知道,只是不甘心而已,除了来卫燎这里,还往裴秘那里撒火,纠缠不休。
这人其实不讨厌,否则卫燎不至于还把他放在眼前,天天看。只是今日卫燎没什么心力与他周旋,其实只想吃点东西,好好歇一歇,于是先把人宣进来,赐膳。
于一般的臣子而言,赐膳其实算是个折磨。坐不能好好坐,吃不能好好吃,说点什么都要先谢恩,拘谨又食不知味,如非其中帝王的看重与亲昵足以令人激动,还不如自己在家吃。
卫燎与前代帝王最不同的就是太过随心所欲,前来奏事的臣子陪他用膳不是稀奇事,因此被恩赏的倒也不至于太战战兢兢,以免败坏他的兴致。
即使如此,周硕听到赐膳二字时的神情,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犯上了。
朝食的时辰确实过了,然而卫燎也确实饥肠辘辘,对周硕不赞同的臭脸视若无睹,径自拾起乌木箸,顿了顿,叫换了银的,真正用起膳来了。
他的手虚软无力,连乌木箸也拿不起来了。卫燎暗自叹了口气,想他真是把傅希如惯出来了,又觉得有些隐秘的得意,现在这幅虚弱的样子也不能叫他生气,眼前周硕满脸的“臣有话要说!臣要死谏!”也就没那么碍眼了。
现在已经致仕归乡养老的太傅是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周硕是其中之一,对尊师的话言听计从,深以为然,包括评判卫燎的那些,因此太傅离朝之后,做了一辈子刑名主官的周硕几次三番想调去御史台——弹劾直谏,百官天子无不可骂的,卫燎为自己的耳朵着想,怎么都不肯应允,因此周硕就对他闹起了脾气。
板正的老男人闹脾气并不可爱,既没有粉拳,也没有娇憨,实在伤眼,卫燎心知是安抚不下来的,索性由他去了,反正他是皇帝,他说了算,周硕也就满脸写着不如意而已。
其实卫燎登基之后,行事不算荒唐昏庸,只是狠厉而不计后果,怎么看都不是心气平和的圣明之君,风评也不够好。他身边的重臣其实都还算能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波折不算什么。
用过膳,周硕才提起来意,却不是卫燎意料中的任何一种:“江州刺史一案,已经水落石出。”
卫燎难掩吃惊,往后一靠,挑起眉:“结果如何?”
周硕面容仿佛一块棺材板子:“云横所有供述属实,人证物证俱在,按律应当……”
“朕要他平安无事,回幽州去,”卫燎突然身子前倾,凝视着他,打断了周硕还没说完的结论。
君臣二人无声对望,彼此都不退让。
周硕是个聪明人,他看起来板正严厉,并不意味着他是个酸腐的傻子。卫燎对云横的诸多回护之意他早已察觉,只是并无必要点出,现在卫燎明白的提出要求,他也就知道,反正把罪犯绳之以法的可能是没有了。
他看得出卫燎自有考量,更知道涉及节度使的这等大事,律法是其中最脆弱的一环,于是只说了一句话:“陛下大可以赦免他。”
要判无罪,自然是不可能。
周硕告退后,卫燎独自一人枯坐,直到紫琼进来换篆香,才把他惊醒。
此后周硕具折讲了一遍审讯查案的经过与结论,朝上就纷纷扬扬的吵了起来。
卫燎登基以来,这是朝中最大的一次争吵。倘若云横仅仅是杀了人,物议不会如此沸腾,但他偏偏是出于孝心,为母报仇,一时之间这案子就举国皆知,上至庙堂下至江湖全部议论纷纷。
坚持要按律把他流放的人自然不少,盖因杀人就是杀人,江州刺史背后也是有人的,仅仅只是党争这水兴许还要更混,眼下是文官与武将的争端,云横还是个“夷狄”,要分出敌我就简单了许多。
然而赦免他的理由也同样充分。江州刺史以良民或他人姬妾为奴,同样犯了法,更何况他用亲女待客,行为令人发指,除了利益相关方,替他说话的没有几个。如果他还活着,至少也是个丢官的下场,现在死了,众人所在意的也就是对云横的处置了。
卫燎有意掀起这番诸方参与的争论,自然有自己的目的,而云横对此倒是视若无睹,照常进宫,多数都是趁着卫燎无聊时给他解闷,端的一副乖顺俯首的猛兽模样,或者在馆驿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闷坐,等闲连门都不出,做足了姿态。
好在没多久春闱也就开了,京中声势滔天的各地举子口诛笔伐云横的行径总算有所收敛,老老实实入试了。
此前就连礼部都为此发愁,甚至问过傅希如倘若举子群情激愤,该如何安抚,如果他们集体上书,又该怎么处理。
好在没有。
自来读书人就是如此,麻烦但却有用,所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卫燎没见过以武犯禁的,以文乱法倒是常事。他的性子注定了假设举子上书也不会当一回事,这事只会越来越大。
礼部和尚书省,反正是要头疼的。
傅希如知道这事来问自己的意思,推拖不得,出了个主意,漏了点假题,这才让他们安安分分的进了考场。
监考,阅卷这些事就与他无关了,眼前另一件事是清河公主的。按制公主入京要百官亲迎,卫燎百忙之中抽空示意这一条免不了,于是该怎么亲迎,站次排班,仪制流程,还是要尚书省拿出个章法来,写折子递上去,卫燎准了,才能着手。
好在弋阳王案的收尾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无非是翻阅典籍,看看该怎么迎接清河公主,同时做好殿试之后传胪,授官,和排在一起的百官铨选之事,眼看着怕是要一直忙过一整年,没有停下来歇口气的机会。
傅希如连续留宿禁中也已经好几天了。
偶尔傅希行会来看他,鸿胪寺不在尚书省管辖范围之内,但还算悠闲,宿直的规矩是值夜官员不得擅离,却可以诗词唱和,派小吏传递消息,或者由无需宿直的人进来探望。
春夜不短,并不是时刻都在忙碌,傅希行一向来的很是时候,傅希如其实也并不觉得枯燥或者无聊。时刻待命的忙碌是早就习惯了,没有风沙其实更不错,况且宫里每人配给两个女侍,还有房间可以安卧,算不得吃苦,无非要彻夜警醒一些而已。
诸多争议之中,傅希如果然站队赦免云横那一派,这也算有理有据,且并没有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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