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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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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追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急迫道:“那他为什么叫我杀了你?”
摄政王沉默片刻,平静地回答说:“只要我还活着,二十年时间怎么也能把乱局平定了,那时候你也大了,也该想要夺回权势。乱局初平,正适合重新厘定天下,如果这时候起了党争,那过不了多久就会再起纷争。他了解我,但是不了解你,然而他不可能让我杀了你,那就只好让你杀了我了。”
小皇帝抓他衣袖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
摄政王回头问他:“臣看陛下不像信得过臣的样子,也不是不忍心杀臣,怎么就拖延到了现在呢?”
小皇帝年少登基,权利在一个年纪能做他父亲的男人手里,
这个人是个胆大包天混不吝的玩意,然而很有能力。
他从小听了无数他的丰功伟绩,
既恨他霸占着自己的权利不把自己当回事,又暗中敬佩他。
这种感情原本就复杂,
在摄政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他拉上床后更是成了一团乱麻。
少年情思多变,
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忍辱负重,
从床上下来完还得虚与委蛇地对摄政王,
咽下满肚子恨意含笑和他说话;
一会儿觉得温存过头,也好像平白生出一点爱意。
他被这思绪折磨得满脑子摄政王,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而这老王八蛋还在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小皇帝怒上心头,
又抬脚往摄政王屁股上一踹,把他踹进了密室里,
跟着追进去反手带上门,
抓着摄政王衣领按到了墙壁上。
摄政王需要抬头看小皇帝才能对上他的眼眸,
小皇帝注视着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并非不可战胜。
小皇帝说:“你看错了,朕不舍得。”
摄政王的瞳孔骤然一缩,
然后若无其事地从衣领上摘掉了小皇帝的手,
混不吝道:“怎么?感动得心软了?”
小皇帝聚精会神,
掌心转动了下,发力扣住了摄政王手腕,
摄政王冲他慢吞吞地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都是骗你的。”
小皇帝心里想:说的跟真的一样,你就嘴硬吧。
摄政王的手腕不算粗,小皇帝一只手就环握得过来,
他抓着他走到密室最深处的卧房里,
摄政王把玉佩和香囊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
另一头是他这两天无聊练的字,小皇帝不经意瞥了一眼,
满眼都是什么“君君妾妾”的闺怨诗,
看得人眼睛疼。
摄政王坐在床尾,估计是不想和他拉拉扯扯,
一直没把手腕从小皇帝手里抽出来,
仰头靠在身后的柜子上,自顾自地走起神来,
小皇帝低声说:“先皇去了,然后呢?”
摄政王兀自神游天外,
隔了一会儿才道:“逃命,把你拉扯大,打仗杀人,等死。”
小皇帝还没来得及发脾气,
就听他语气疲惫似的说:“臣想讨个纯做谥号。”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安危一心曰纯,志虑忠实曰纯。
第17章
注意:有一些不太友善的情节~
————
小皇帝瞪了摄政王一会儿,恨恨地给了他胸口一手肘,
摄政王大约是意识到失言,正琢磨怎么把这小崽子糊弄过去,
猝不及防嗷地一声,一扭头扎进了堆在床尾的被子里。
小皇帝怒道:“你的寿数是会和头发一起掉吗?”
摄政王难得被戳中痛点,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小皇帝气得脸颊泛起一层薄红,杏眼好像含着火光,
一手撑在床沿,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摄政王嘴唇微微动了下,轻声说:“陛下宽仁,臣……”
小皇帝俯身咬他唇瓣。
他浑身都长了刺,
摄政王难捱地挪了一下腰,想推开他,
然而手上聚不起力气,只好悻悻地垂了下去,
心想:这小崽子总觉得一片真心能动人,可真是、真是……
小皇帝咬破了他的嘴唇,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摄政王思绪被迫断了,
他僵得像块石头,
小心翼翼地想:可哪有那么多真心供他挥霍?
小皇帝有多少真心摄政王不得而知,
精力倒是十足,
摄政王几乎躲到了床头里,仍旧被抓着腰拎回来,
他额头抵在自己小臂上,咬着牙想:不该嘴欠,不该嘴欠啊。
小皇帝还有两件事想问他,
一是当初为什么跑来招惹他,二是香囊里的头发究竟是谁的。
不过摄政王嫌他索求无度,躺在床上装死,
小皇帝侧着身看了会儿他,感觉大概一盆螃蟹就能哄回来了,
于是先给他换了一个住处。
摄政王三更半夜爬起来要螃蟹啃,
小皇帝刚看完今天分量的奏折,拎着一壶姜酒陪他闲聊
摄政王中午把平生憾事掏出来和他示了一把弱,
被气急败坏的小皇帝狠肏了一顿,
晚上只好和他嘴上跑马地吹嘘起战绩。
螃蟹怕凉了后泛腥味,都摆在一个双层的陶瓷大碗里,
上面还盖了一个蒙着布的碗盖,
摄政王掀开盖子从碗里抓出一只,
卸了八条腿,低头咬开钳子,用一只小爪子尖把肉挑出来,
蘸了姜醋随手放进小皇帝盘子里,
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当年逆王从京城一路逃窜知滇南,我忙着揍那帮蛮人,饶了他一命,蛮人消停了一点,我就抽了个空领兵入滇。”
逆王在先帝登基一旬后悍然宫变,
先帝因其丧命,
摄政王当晚把逆王的姓名刻在胳膊上,
每天入睡前盯着看一会儿,
十三年过去,痕迹已经几乎不可见了。
倒是小皇帝当初拿他胳膊磨牙的齿痕还在,
摄政王挽着衣袖,用螃蟹腿点了点胳膊上两个扁平的浅疤,
不知道是夸小皇帝还是骂他地说:“刚有两颗牙冒尖就会咬人,有出息。”
摄政王是去报仇的,
不急着杀人,
他肆意戏弄逆王和他手下叛军,逆王一路逃命,总是摆脱不了他,
下属们彼此怀疑,最后自相残杀起来,
摄政王玩腻了,将他们驱逐入山林中,
小皇帝问:“然后皇叔请岑卿去他军营里见面?说不通啊。”
摄政王扣开螃蟹肚子,把蟹黄挖出来塞进小皇帝嘴里,
笑眯眯道:“战报嘛,写来敷衍世人的。”
山林中瘴气蚊虫一个不少,吃的却没两口,
逆王身边的人要么偷偷溜出来向摄政王投降,要么死于疾病与体虚,
最后几乎只剩百十来个忠心耿耿 的下属,
每天选两个人出来杀了割肉分食,
最后他们决定吃掉逆王,
把头颅献给了摄政王。
摄政王拆完一只螃蟹,擦了擦手,端起姜酒向小皇帝一举杯,
施施然道:“臣就把他的头颅放在一口锅里煮熟了,敲碎颅骨,吃了他的脑子。”
小皇帝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摄政王往自己嘴里扔了一根蟹腿,一口咬碎了外壳挤出肉来,
又故作严肃道:“可不怎么好吃……战报上当然不能如实写,只好编一个英雄话本啦。”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指着牙印):看到没小崽子,你干的坏事我都记着呢。
第18章
此时离鸡鸣不远了,
小皇帝带着他的恐怖故事去睡了个着急忙慌的觉,
还做了个没头没尾的梦,
梦里摄政王一口一口吃掉了他,
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细皮嫩肉,好吃好吃。”
小皇帝在被他吃掉心脏后醒了过来,
摄政王侧身躺在他旁边,胳膊横在他胸口,睡得乱七八糟。
小皇帝费劲地把他的胳膊推下去,
最后忍不住恨恨地掐了他一把,嘀咕道:“重得要死,给你吃成猪了。”
摄政王回敬了他一个响亮的磨牙声,
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接着团成一个球,
小皇帝被他抢走了被子,拽都拽不回来,
也气精神了,看时间快到早朝,揉了把脸咬牙切齿地爬了起来,
守着他的宫女靠着墙坐在地上,
听到动静扭头向外使了一个眼色,
小皇帝洗漱完小声吩咐她说:“给朕拿个火盆摆床边。”
摄政王睡觉很不老实,一会儿热了就把被子踹到脚下,
再过一会儿翻个身,被子一角就掉到了床下,
小皇帝上完早朝回来换常服的时候已经被热醒了,闭着眼睛赖在床上装睡,
宫女给他捡了一早上的被角,言简意赅地跟小皇帝告了状,
踩着碎步退出去捧他的常服。
摄政王骤然遭了一顿编排,瘪了瘪嘴,接着赖他的床,
在小皇帝换衣服的时候偷看他,
没被发现,
小皇帝换好了衣服,临走前羡慕地想:我也想睡懒觉。
摄政王躺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爬起来,
两三下捯饬好了自己,
接着坐在他的躺椅上晒太阳,
宫人清扫来去了一会儿,
他闭着眼没头没尾的说:“可以开始了。”
小皇帝当天下午就收到了一封从参政台直接递过来的奏折,
参政台建在皇宫南侧,
有七阁六院,分与宰执与六部部堂,
递折子的是陪敬末位的一个年轻执政,
也在小皇帝心里的能吏名单上,
执政奏折上开篇就问:“宗祖立国而平天下,陛下亲政已有五年,治国之策犹拾人牙慧,志安在乎?”
小皇帝把心里名单上的名字一打叉,奏折也一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忿忿不平的想:又一个想变法的,怎么朕看中的人都到了那老流氓碗里?
脸上古波不惊地说:“朕得好好想一想,下去吧。”
晚上折子就被摔在了摄政王屁股上。
摄政王从寝宫翻墙出来,挂在外面的树上掏鸟蛋,
看他的宫人猝不及防让他蹿上了树,
既来不及拦住他,也不敢去搬个搭脚揪他下来
只好七手八脚地在树下围着他,
时令已经快入秋了,窝里连只鸟崽子都没有,只有一手干了的圆蛋蛋,
摄政王皱着脸躲在树上用树叶擦手,
猛地屁股上挨了一下,一低头看见小皇帝举着灯瞪他,
险些脚软从树上掉下来摔个四脚朝天。
他悻悻地从树上爬下去,把手藏在背后,
小皇帝伸手隔空点他鼻子,不知道是气得还是什么,
最后只词穷道:“能耐了你。”
摄政王看了看砸到自己屁股上的折子封皮,
又看了看小皇帝,
嬉皮笑脸道:“下次掏鸟蛋炒给小陛下吃好不好,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小皇帝对自己的童年没有多少印象了,
大概是因为过得太苦不愿意记得,
仅存的记忆基本都和摄政王有点关系,
比如他炒的鸟蛋。
油放得太多,糊了,没加盐,偷得别人家炉灶,
包在油纸里偷偷摸摸给他带过来,
天气应该还挺冷,一半有他胸口余温,一半已经凉透了,
饿极了也许能下咽,然而事后回想起来只想给他一拳头,
小皇帝冷漠地“哦”了一声,
弯腰捡起奏折走了。
摄政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小皇帝走到卧房门前,回身拿着奏折抵他心口,
一字一顿道:“不许抢朕被子。”
摄政王要和他说的是另一件事,话已经到了嘴边,
晕头涨脑地吐了出来:“臣求变,陛下求稳……”
小皇帝侧过脸挪开了视线,
摄政王话音转了个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明年开春掏新的鸟蛋给陛下炒了。”
第19章
小皇帝不想吃摄政王的炒鸟蛋,但是想看他下厨,
他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击中了,
沉默片刻,把手里的折子收回去,放他进了卧房。
摄政王是个没心没肺的,进了屋四处找水洗手,
他侧脸对着小皇帝,
小皇帝被美色迷了心窍,
居然觉得只要这老流氓不开口,
便是眉如远山,色相动人了。
摄政王还不知道小皇帝怎么在心里诋毁他的,
他正奋力搓着指甲上一块白点,
好不容易洗干净擦了擦手,刚打算直起身,
把这件糗事若无其事地翻过去,
小皇帝盯着他的背影,接上了他刚才的话,
肃容问:“岑卿为何一定要变法?”
摄政王闻言眼珠滚动了一下,接着抱起了胳膊,
他难得想正经一次,尚且要琢磨一会儿措词,
偏过头问他:“小陛下是想听臣敷衍世人那一套,还是要看臣的心肝,听一听肺腑之言?”
小皇帝说:“肺腑之言。”
摄政王便一屈膝给他跪了下去。
他身上有无数特权,诸如禁宫骑马与面圣不跪,
这是最早封赏下来的两个,
所以不常跪小皇帝,
小皇帝几乎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摄政王沉声道:“臣复京师六年,平天下六年,驱逐蛮夷又六年,其间受人襄助无数,亦得忠义之士不吝生死追随,今臣有权柄,必当有所回报以维系其间情谊,是谓之党同伐异。”
小皇帝手底下保皇一党多为当时逆王祸乱京城时绥靖妥协之人,
国家无序,便夺国家之器以自利,
摄政王光复京师时已经尾大不掉,
然而他当时忙着平息各地战火,只是杀鸡骇猴,并未真正动手,
待他重回京师,这些人更是自成了气候,
又在小皇帝面前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整日诋毁摄政王,同他争权夺利。
摄政王手下中有陪他出生入死的,有看他胜券大投机于他的,
如今得胜归来,这些人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他身边,追随他,
或者实现自己的抱负,报国利民,
或者只为了自己升官发财,这也无可厚非,
摄政王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
他抬头看着小皇帝还显得青涩的面容,
小皇帝平静道:“岑卿要为自己牟利,要权倾朝野,朕是知道的。”
摄政王转过视线看着一边的墙壁,
小皇帝说:“可是你的党羽就没有一个与你政见不和的?难道都想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变法?就算是,变法之后呢?古往今来,且不说人死政息,大功之臣有大权柄者,有几人善终……罢了,你说下去。”
摄政王心里想:真的是长大了啊。
嘴上诚实道:“臣是有些抱负,倘若侥幸能成,倒是无所谓善终与否,不过臣扶持变法之人,倒不是为了这个。”
小皇帝明白他的意思,
他回答说:“岑卿要同皇帝争权,是得找些胆大包天的做党羽。”
摄政王愣了片刻,低下头笑了起来:“小陛下日后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这便算是默认了,小皇帝听得明白,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摄政王离京时他不过齿龀之年,
牙掉了会吓得钻进摄政王怀里,
摄政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偏方,
哄他拿着牙往屋顶上扔,说只要扔上去牙就能长出来,
他哭哭啼啼地扔了一个白天,好不容易扔到了一块瓦片上,牙也没有马上长出来,
气得对着摄政王的胳膊一顿咬,最后累得睡着了。
摄政王当时在病中,费力地把他抱回寝宫,
小皇帝刚刚换牙,有一点发热,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再醒来时摄政王已经不告而别,
小皇帝朝宫人要摄政王,
宫人却说那是个对他心怀不轨的坏人,要抢他的东西。
小皇帝才不信他,他给摄政王写信,
说我掉的牙已经长出来了,我不生气啦,我很想你,你什么时候才肯回来呀?
他的字是逃命途中摄政王手把手教的,
已经写得颇有章法,
太傅见了都要夸上一天,
然而摄政王没有回过他一封信,
也不肯好好看看他。
小皇帝一个人在皇宫里,
他有一座说起来如画的江山,有一堆雕梁画栋的宫殿,和一个放着他门牙的屋顶,
他富有四海,没有人真心对他。
第20章
小皇帝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说过这些,摄政王也不,
小时候是没有人可以说,
长大后是发觉自己这点闲愁在天下百姓面前不值一提,
摄政王虽然不在他身边,
可是小皇帝在刚睁眼认识世界时就和他朝夕共处,
就连对摄政王最不忿的太傅都说他行事有摄政王的影子。
小皇帝开始坚持给摄政王写信,
每三天写一封,当做诏令发给他,
他不会再说我很想你,只好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些诏令同样没有什么回应,
只有他生日的时候摄政王送了一匹骏马进京,
那马和摄政王一个性子,
每顿一定要吃拌了酒的豆子,
不给吃就躺下打滚,
小皇帝去看了它两次,还是忍不住委屈巴巴地给摄政王写道:“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了。”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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