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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疾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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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世誉不解道:“什么雾就不见了?”
  穆拉和却不再回答,笑靥如花地跟两人道了声别,便跑向了等候多时的马车。她在车前猛然回身,裙摆飞扬中挥手作别,腕上银铃脆响。
  相别转眼几日,天地渐春。
  书房中,苏世誉搁下笔,将文书放在一旁整理好,目光不经意扫过了放在一旁的信。他心中估算,这些日子已是足够车马抵达楼兰了,便伸手取过了信。
  穆拉和将信封得严密,显然还担心他会偷看,捏在手中能感知到其中信纸颇厚,也不知究竟写了些什么。
  苏世誉方将信封拆开一角,外面忽然传来奔走声,书房门被人猛地推开,苏白满脸焦急地冲进屋里,张口便喊:
  “公子,出事了!楼兰王女在我们边城遭遇伏击,一行人被全数屠杀。楼兰国主震怒,已经派了使者过来要大夏给个交代,皇帝陛下急召您进宫商议!”


第三十二章 
  宣室前殿中的宫娥侍卫悉数退下,偌大殿宇内连空气都显出了几分凝重,李延贞独坐上位,楚明允苏世誉与楼兰国的来使分立在两侧。
  传话的侍卫在路上便将情况详细告知了苏世誉:当日楼兰依照约定前来边城迎接王女,却发觉留宿客栈内一片死寂,楼上客房间间,满墙满地尽是淋漓鲜血,扑鼻的浓郁血腥气直令人反胃,而楼兰最受宠爱的尊贵王女乱发覆面倒在地上,染着斑斑血迹的白皙手臂向前伸出,像是曾竭尽全力地想要抓到什么。
  楼兰国主得到消息后几乎昏厥过去,怒吼着要即刻发兵,被臣子连番强行劝下,这才答应派遣使者。
  侍卫言罢急切问道:“御史大人,天下难得才太平,会因此而再度开战吗?”
  苏世誉紧皱着眉,没有答话。车帘在疾行中随风起落,窗外满路花开,春光如画。
  殿中,楼兰使者面色阴沉,却仍旧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道:“我们王女殿下遇害之事,还请大夏负起责任!”
  李延贞一时未答,楚明允便开了口:“这是自然,使者大人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封锁边关出入搜查嫌犯了,若有消息定会及时告知你们的。”
  使者看向楚明允,“太尉大人讲话这么避重就轻,可不太好吧?”
  “哦——?”楚明允侧身迎上他的视线,“什么避重就轻,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大夏泱泱大国,可如今我们王女在你们境内遇害,难道只是简单查明就能够轻易了事的?”
  “不然呢?”楚明允道,“破案捉凶天经地义,若这个也算是避重就轻,那使者大人还要意欲如何呢?”
  “国境之内无法保证来使安全,出事后推脱责任,这就是大夏的处事风范吗?”使者道,“王女的留宿地点不是寻常人能够得知的,如今惨遭毒手,就果真与你们朝廷毫无干系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楚明允道,“王女殿下的行踪除了我们,楼兰王室不也是一清二楚,既然是在边关遭遇的伏击,那泄露消息的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旁边的苏世誉闻言一怔。
  使者冷声质问:“太尉大人话已至此,还敢说不是在推卸责任?!”
  楚明允不带语气地道:“我不过是将有可能的情况提了出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
  “还请使者大人冷静些许,”苏世誉忽然开口,“此事是大夏与楼兰共同之痛,争执终归无用,只会徒添芥蒂,如今唯有两国坦诚合作,才可尽早找出凶手。”
  对方态度温和有礼,使者纵然心中有火也不好再发作了。
  楚明允侧头看向苏世誉,“苏大人是想到什么了?”
  他的确想到了。在楚明允那句话音落下的一刻,纷杂急转的思绪陡然凝滞沉寂,有什么挣扎而出,清晰浮现。
  遣使来访本是不应过早的,身为王女的穆拉和本是不应亲自来访的。
  只是……
  ——“我找到心上人了。”
  ——“父王已经答应让我们成婚了,这次也是他说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使者大人,请问王女殿下是不是即将要与一个汉商成亲?”苏世誉问道。
  “御史大人指的是季衡公子?”
  “你可知事发后他人所在何处?”
  “这倒是没有在意,他……”使者的话骤然顿住,变了脸色。
  见使者如此反应,在场几人便都明白了过来。李延贞终于开口道:“既然有了头绪,那就赶快传令下去拘捕此人吧。”
  使者应了一声,神色几变,最终看向苏世誉道:“不过御史大人是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大夏境内有人设下的伏击,季衡又是汉商,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楚明允微眯了眸,暗自冷笑,一开始就反复强调大夏有责,而今这位楼兰使者终于忍不住明显表露出来意了。
  死者不可复生,与其执着不如谋取其中利益,筹谋算计本应如此,无可厚非。
  苏世誉淡淡道:“使者大人认为有联系吗?”
  使者还未出声,李延贞就抬手止住了他们对话,叹了口气,“使者之意朕明白,朕定然会命人彻查清楚,而此事发生于境内,大夏的确难辞其咎。”
  使者转回身,对着李延贞垂头一礼,“皇帝陛下既然这么说了,臣就放心了。不过,楼兰虽为小国,国力不敌大夏,也还望皇帝陛下能够公道些。”
  李延贞看了眼立在下首的楚明允和苏世誉,道:“当年楼兰国主以三座城池陪嫁,那就赔以三座城池,请国主当做是将王女嫁于大夏了吧。”
  大漠的三座城池与中原的三座城池可是无法相提并论的,这开出的赔偿远超预料,使者既惊又诧,喜色未及浮到面上,便听楚明允冷声道:
  “陛下慎言。”
  苏世誉也道:“陛下,依照惯例,具体赔偿一事还需在朝会商议才可定下。”
  李延贞便噤声不言了。
  使者表情微有扭曲,大夏朝中是个什么情况他明白,朝会上做主的也不过就是楚明允和苏世誉两人,眼下他们都发话了,所谓朝会商议不过是拖延之词。
  楚明允此人侵略感过强,使者目光便落在了苏世誉身上,“御史大人,我们王女视你如兄长,如今她在你们境内遇害尸骨未寒,你还要在赔偿上争执吗?”
  苏世誉眸色深敛,一时未语。
  楚明允啧地一声笑了,“使者大人难道不是更在意赔偿的样子吗?”
  眼看着又有争吵起来的趋势,苏世誉轻叹了口气,道:“使者大人所言不假,王女殿下诚心待我,我感激不尽。”他顿了顿,“也正因此,我希望能与使者大人您单独谈谈。”
  使者不明所以,苏世誉向李延贞行礼询问,得到应允后便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劳烦使者大人同我去偏殿一谈。”
  使者几分犹疑,踟蹰着还是跟了过去。
  没了李延贞的旁观,苏世誉再与使者谈判便少了约束,只是纵然他娴于辞令,有许多手段,关于穆拉和的惨死,大夏终究是难逃其责。
  这场谈判极为艰难,直到千家落照时才勉强达成一致,将割地改作赔款。使者离去时脸色难看至极,而他向李延贞回报后得了许可,只待早朝时再细议一番。
  苏世誉踩着满地斜阳独自回府,他低眼瞧着脚下青石板上余晖流淌,仿若鲜血蜿蜒远去。
  不知那碧眸少女合眼的那刻是否也曾见得如此光景,不知她被心上人杀死之时是如何的心情,不知她在那瞬可曾回想起与苏世誉约定下当然要去的那场婚礼,那场注定破灭的婚礼。
  那样的傻姑娘,或许正是她亲自将路线告诉了对方。
  其实苏世誉清楚,以穆拉和在楼兰国主心中的地位,恐怕三座城池也无法消弭丝毫伤痛,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应下楼兰使臣的要求。
  家国在上,私情为小,不足为道。
  只是若九泉下穆拉和有感,知道他如此模样是不是也会后悔称他为哥哥,就像是……那日水牢里怨毒的苏行。
  思及此,苏世誉轻声笑了笑,眉目间显出一点疲惫之色,转瞬即逝。
  不日传来消息,季衡落网,招认了一切罪行,正从镇江押往长安来。
  苏世誉闻言只是颔首命人退下,没有过多表示,继续将公文一折折地批过,拿起其中一页时忽然有什么物事顺着滑落在案上。
  黄底红封的信,封口处被拆开了一角。
  苏世誉一怔,静静地看了它良久,然后慢慢地伸出了手,他少见地犹豫着,一点点将信拆开。
  信纸虽厚,却是因了穆拉和歪歪扭扭的大字,内容并不算太多。苏世誉一字字地辨认着读过去,不禁带了些淡淡笑意。
  信上半点没有汉人常有的规范文式,全是由着穆拉和随性而写,从长安城内这几天她觉得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写起,又忽然扯到楼兰里前几日开了几束新奇的花。
  苏世誉翻过一页,唇角笑意淡了下去。
  “安伊诺说谎都不脸红的!后来我记着音调去问了好几个汉人,他们都说那就是你们两个的名字,那天那群人就是在说你们的坏话你还说不是!”
  “我才发觉汉人也不是都那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是听到有人在说你坏话,可是我想到你好像不高兴让我知道,就都忍住了没去跟他们打起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楼兰女子是会读心的,汉人都傻所以看不出来,可我就知道你特别特别好。”
  “安伊诺有全天下最好的温柔。”
  安伊诺有全天下最好的温柔。
  语意不通的一句话,恐怕只有穆拉和能写得出。
  苏世誉握信的手陡然收紧,微微一颤,他闭了闭眼,极缓慢地深吸了口气,复又放松下来。苏世誉低眉盯着那行字,许久许久,终于极轻地苦笑了一声。
  苏世誉翻至最后一页,墨迹跃入眼帘的瞬间,他彻底愣住了。
  “安伊诺那天没有回答上来的问题,我好像已经知道答案了。”
  “所以……”


第三十三章 
  幽夜月明,中庭如积水空明,竹柏影铺成了满地的藻荇交横。有少年独自在庭中练剑,寂静中唯有刀刃破风声声作响。
  陈思恒气力发虚,挥出的剑势随之一晃,长剑随即脱手坠落在地。他反应迅速地一退,好歹没让砸了脚,只是苦闷地盯着剑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陈思恒摸了摸怀里的匕首,蹲下了身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静姝姐姐……我还是没办法恨你啊……”
  忽然吱呀一声响,沉重的府门被人推开,长风穿庭而过。陈思恒一把抓起长剑,猛然转身警惕地盯着来人,“谁?!”
  只见两个黑衣人将门推开便立在了两侧,其后两队黑衣人跟入,神色冷漠,左右排开。
  这阵仗瞬间令陈思恒的冷汗浸透了背,一动也不敢动地紧盯着最后步入的人。
  夜色里来人身姿秀颀,衣上莲纹如血,眸中似有若无地带了笑意,“怎么是这个表情,不认识我了?”
  陈思恒转惊为喜,“楚将军?!你来看我了?!”
  “嗯,”楚明允道,“来看看你死了没。”
  满腔激动顿时被浇熄了,陈思恒嘴角抽了抽,答不上话来。
  楚明允打量着周遭,随意地问了几句他平日的情况,话锋忽然一转,道:“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问,哪怕你不想回忆也得老实回答,行不行?”
  陈思恒笑了笑,几分释然,“这么久我早就想开了,没有什么不愿意回忆的,您尽管问吧。”
  “你家中出事时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陈思恒摇了摇头,“祖父送我们走的时候,无论我问什么,他们都只告诉我没事,而起火的那晚实在是太突然了,一切都乱糟糟的,我根本没法去看到听到什么。”他顿了顿,“……我只看到了静姝姐姐冲进来把我带了出去。”
  楚明允微蹙了眉,又问:“那日在红袖招里,我去之前你原本是要告诉苏世誉什么?”
  “静姝姐姐让我说对方被称呼为太尉,”陈思恒看着他,忽然急道:“对啊,楚将军,谁是太尉,会不会真的就是他害了我家的?”
  楚明允不带表情地瞧着他,“是我。”
  “啊?”陈思恒反应不了,“可……可你不是将军吗?”
  “朝中理政时的职位是太尉,在战场上自然就是将军了。”楚明允解释道,他眸光微冷,“让我想想,若不是那天我凑巧跟苏世誉碰在了一起,她是不是打算再告诉我对方是御史大夫?”
  从而离间他们二人,让楚党与苏党内斗相损,好取渔翁之利。
  “算盘倒真是打的不错。”他嗤笑一声,从袖中拿出铜符,“小鬼,那这个你知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陈思恒接过来,摇了摇头,仔细想想,然后又点了点头。
  “嗯?”
  “有个哥哥经常来看静姝姐姐,有一次我见那哥哥把这个东西给了她用,然后好几个人就听她差遣了。”陈思恒道,“我猜,应该是令牌之类的或者是证明身份的东西。”
  “那你可曾听他们提起过淮南?”
  “从来没有。”这个陈思恒答的斩钉截铁。
  楚明允点了点头将铜符收回,若有所思。
  见他话已问完,陈思恒看着那些黑衣人,忍不住问:“楚将军,那些人是你属下吗?”
  楚明允回头瞥了眼,“影卫。”
  陈思恒眼睛亮了一亮,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鼓足勇气道:“那你看……我能不能也成为你的影卫?”
  楚明允闻言忽然笑了声,“你知不知道影卫意味着什么?”
  “……主人的影子?”他揣测道。
  “对,”楚明允慢悠悠地打量着他,“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答应要这么矮的影子?”
  陈思恒:“……”
  楚明允笑了,转身往外走去,随意地摆了摆手,“沉气定神,把剑握紧了再说,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
  陈思恒惊喜叫道:“真的吗?”
  无人回答,眨眼间影卫已将门重新合上,庭中重归寂静,了然无痕,仿若从未有人来过。
  回城古道上骏马闲步缓行,马蹄踏过新草无声,随行在后的影卫亦是安静无言。楚明允顾自沉思着什么,眸光浮沉不定,忽然间他勒马停下,抬手制止了影卫的询问,微微偏头,仔细辨听。
  有极为细弱的琴声传来,缥缈空寂的调子,隐约似有哀意,又淡如石上泉流,低缓处几不可闻。
  楚明允凝思听了片刻,翻身下马,把缰绳抛给了身后影卫,“你们先回去。”言罢径自离去。
  他循着琴声分花拂柳而行,拨开一枝繁盛桃花后视线豁然开朗,不觉微怔,压在指下的绯色花瓣洇出一点香气染上指尖。
  霸水汤汤伴离亭,月华如霜,落了亭中白衣青年满身清冷。青年席地坐在亭中,背靠朱红亭柱,膝上搁了一把桐木琴,他微低着头按响丝弦,长发随动作倾至身前,在云纹银绣的衣袍上如白宣上蜿蜒的墨色深浅,低垂的眉眼是惯有的清俊好看。
  世人眼光果然不差,这天下除他再无几人配得上温良如玉。
  苏世誉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去,琴声落下袅袅余音,他看着行至眼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我还想问你。”楚明允环顾一周,发觉只有他独自一人,“路上听见琴声,我还以为是哪个歌女伶人,寻过来看没想到会是苏大人在此,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苏世誉淡淡道:“不是什么歌女伶人让楚大人失望了,你现在离去倒也不晚。”
  “苏大人怎么还赶我走呢?”楚明允微挑眉梢,“你不想看见我是怎么?”
  “怎么会。”苏世誉轻笑。
  “你方才弹的是曲丧乐?”楚明允在他面前蹲下,微微歪头盯着他,“居然是在凭吊故人吗?”
  “怎么,”苏世誉笑道,“楚大人是打算安慰我吗?”
  楚明允笑了一声,“亲叔父死在眼前都能面不改色,你哪里用得上我安慰。”
  苏世誉垂下眼不答话,手指再度搭上琴弦。
  楚明允也不在意,撩袍便挨着苏世誉并肩坐下,抬手碰了碰他,“换首曲子。”
  “……”苏世誉侧目看他,“你还真是把我当成伶人乐伎了?”
  “若是想找乐伎伶人我就不会想听你弹了。”楚明允回的理所当然。
  “也对,”苏世誉便笑了声,“江南第一的琴伎都被人花重金买下送你府上,的确是不缺人抚琴。”
  楚明允侧头瞧着他,意味不明地道:“我的事你了解的倒是不少。”
  苏世誉指下动作微顿,旋即平淡道:“只不过是那位如姬姑娘名声过盛,连我也有耳闻。曾想跟她讨教,可惜已经没了机会,却没想到你后来遣散得倒也干净,至今也没丝毫踪迹。”
  楚明允低笑道:“我这不是对你情根深种吗?”
  苏世誉避开他的目光,“如此看来也只能问你了,如姬姑娘的琴艺果真如传闻般了得?”
  楚明允略一回想,给出了三字评价:“听着困。”
  苏世誉不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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