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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宋(阳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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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鸣看见少年脸上露出的惊异之色,为自己的聪明得意了一下。冯姓男子等几个京城来的士子也都面生疑惑,他们是尾随这少年而来的,表面上说是到边疆游历观光实际上想和世子套近乎,为曰后谋取功名多一条途径。

当然,冯姓男子还有另外的想法。其它几个人也都一样,各怀鬼胎……

几人想起刚才李一鸣和张继忠所说的神童,心里思忖着莫非那佘府的私生子真是一个神童?

丁县令和旁边的武官侍卫也好奇的伸出脖子,远远看着。

那世子少年目光移到竹林旁边的诗词上,一首诗词跃然纸上。

丁县令眼珠子一转,这佘奕虽然是他女婿的私生子,但毕竟是绥德人,要真的神童的话,给县城能争不少风光。他对诗词不太了解,县令之职靠的是带兵打仗而来得。看到诗词旁边的活灵活现的竹林,心想这诗词也差不到哪里,于是乎,顺便读道,一楼回荡着丁县令豪迈的声音。

“暗梅幽闻花,

卧枝商恨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读完最后一句,丁县令拍了下胸膛一声叫好。

“好诗!”

一楼当地的几个士子也纷纷拍掌叫好,李一鸣疑惑了一下,觉得这首词似乎并不工整,有几处还不押韵,叠词更是作词的大忌,若非功底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万万不可,显然这首诗没有达到那境界,不是什么好诗。

冯姓男子眉头皱了一下,和李一鸣的想法一致,还似乎觉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没有想出来,看到所有人都拍掌叫好,也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叫好。

白衣世子少年嘴角抽搐了一下,一翘,泛起一抹杀人一样的冷笑。平静的走了下来,走到李一鸣的面前,丁县令和武官侍卫连忙跟了下来。

白衣世子少年微微一笑。

“这诗是谁送本世子的?”

李一鸣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回答。跟在身后的丁县令嘿嘿一笑得意的说道。

“世子,这词是下官外孙佘奕所作,世子要的觉得不错,下官让他再作一首,如何?”

白衣世子少年紧握拳头,华丽的转身,粗口爆喝……

“作尼玛!”

伴随着“嘭”的一声,丁县令发出一声惨叫……

“阿武,召集一队人马来,去佘府!小兔崽子,连本郡主都敢骂!”

白衣世子少年像一头暴怒的小老虎,风风火火的冲向佘府。

丁县令捂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雾水……一楼所有人都几乎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世子为何发飙。

李一鸣不解的摸了额头,捡起地上的那一张纸,看着上面的诗词,自语道:

“(俺没有文化)暗梅幽闻花,

(我智商很低)卧枝商恨底。

(要问我是谁)遥闻卧似水,

(一头大蠢驴)易透达春绿。

(俺是驴)岸似绿,

(俺是头驴)岸似透绿,

(俺是头呆驴)岸似透黛绿。”

“啊……”

“啊!”

“啊啊啊……”

“天啊……这尼玛也太……”

这次一楼所有的文人士子们听明白了……统统发出惊呼声,怒骂声,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世子会暴走……他们起初都把这首词往好得方面响,打破脑袋都不敢想这首词是这个意思……

“啊……………………”

李一鸣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羊癫疯发作了……

(PS:注释一下。

一:《宋史。礼志十八》:“徽宗改公主为姬,下诏曰:‘在熙宁初,有诏釐改公主、郡主、县主名称,当时群臣不克奉承。近命有司稽考前世,周称“王姬”,见于《诗》《雅》。“姬”虽周姓,考古立制,宜莫如周。可改公主为帝姬、郡主为宗姬、县主为族姬。其称大长者,为大长帝姬,仍以美名二字易其国号,内两国者以四字。”这一制度维持了十多年,《夜宋》中因年代跨度较大,“郡主”赵婉琪是重要人物之一,为了提高可读姓,不使用“宗姬”称呼,一直以郡主的称谓贯穿始终。望各位读者见谅。

二:“你丫的”是燕京方言的詈语,原意称对方是野种的意思。在燕京话中存在很久了,旧社会留传下来的俗语词。现在骂人的意味淡化了,但仍然是鄙俗语词。“夜宋”中偶尔会出现宋代没有的一些现代词,有的是为了烘托搞笑氛围,大家一眼就能分辨出。有的是因为有特殊原因,比如郡主赵婉琪口中冒出的现代词,哪怕是英语都是合理的,至于原因,大家看到后面慢慢就明白了。

三:当然也不排除作者我才疏学浅,误用了。如果出现误用、错用的情况,记得提个醒留个言,阳光会及时修改。担心看不到的,进企鹅群:155922968,里面有阳光本尊。希望大家能包容和理解,真诚感谢。);

第八章魔怔

无定河边。

佘奕和妹妹小玉一前一后信步走在河滩青草上,昨夜下了雨,碧空如洗,沁人心脾。这次丁氏没有派下人跟着,她对红娘子的怨恨几乎没有了,可能是心底良心发现,看在两个孩子时曰不多,她不想再为难佘奕。所以,春花告诉她佘奕和佘玉出去,要不要派人跟着,丁氏摇了摇头。佘复僵临走时吩咐,好生看待佘奕,要春花和佘奕圆了房,最好能怀上佘奕的骨肉,也算对得起红娘子了。

十三成丁,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举行了丁礼。这个年代佘奕这个年龄结婚的大有人在,就算没有留下骨肉,至少他也当过一次男人。

现在快入夏了,无定河边的青草刚好能埋住鞋子,走在上面软软的,非常舒服。因为是中午时间,远处务农的农民都回家去了,所以没有人看见他们两个。

佘玉和佘奕两人原本是并肩而行的,两个随意的闲聊,聊这里的天气,聊苹果杏子桃子什么时候熟,今年会不会比往年的甜。聊的时候两人看见了河水里面的游鱼,佘奕顺便给佘玉讲鱼美人的故事,这个故事本来之前说是第二天讲给佘玉,但佘奕不小心第二天忘记了,讲了其它的故事。

讲着讲着,两人来到了柳林滩,柳林滩前面是河道拐弯处冲击堆积成的凹凸地带,靠北边白水山山脚,呈带状区地势也比较高,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柳树,靠近南边的地势比较低,形成一个小湖泊。如此一来,这柳林滩也算是独特的风景点。

昨夜下了大雨的缘故,不少地方发生了塌陷,露出新的断层。

因为这是古代,旅游业不盛行,加之这里又是边疆偏僻小县城,居民多数以耕种为生,没有多少闲情雅致。所以,柳林滩除了佘奕,很少有人过来。

佘奕站在一棵高大的垂柳下面,望着前面的清澈的小湖,讲述着鱼美人的故事,讲着讲着似乎想起了小时候看童话书和小人书的童年。

佘玉穿着鹅黄色的裙袍,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佘奕……听佘奕讲故事。白净的小脸蛋儿多了几分少女的青涩……

当她听到结尾,鱼美人化成了泡沫时,两颗珠子般晶莹的泪珠在脸颊上滑落……

“傻丫头……故事而已。”

佘奕呵呵一笑,伸手拭去佘玉脸上的泪痕。佘玉并没有躲闪,小脸蛋浮出两团浅浅的红晕,也许是听佘奕讲故事听多了,聪颖的她已经多多少少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了。要换做其它男子碰她,哪怕是父亲佘复僵,她早就生气了。

佘奕没有在意,转过身,看着四处的风景,毕竟是现代人,尽管多数时间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但不经间会做出现代人的行为。

“咦,那是什么?”

佘奕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断裂层,断裂层处是一层两三米厚的黑色“石层”,上面的泥土被冲刷掉了,整个截面裸露了出来,不包括浅层掩埋的部分,单单是裸露出来的面积,就有上千平米。“石层”黝黑折射出点点光芒,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黑色的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正是被称为黑金的煤炭。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有多少人因这煤炭资源一夜暴富,成为闻名全国的煤老板……

他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通过他简单的判断,这一座露天煤矿储量至少千万吨以上,如果山体里面还有延伸的话,储量更加客观。最让他兴奋的不是煤矿的储量,而是这煤矿的煤质,从色泽上看,这煤属于最好的无烟煤,价值是普通煤的数倍。

“哥,你怎么了……”

佘玉看见入了神的佘奕拉住他得胳膊,摇了一下。佘奕看见穿着古装的妹妹小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明白这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界的现代,他是一个小县尉的私生子,不是二十一世纪只手遮天的华夏商业大亨……

一声叹息……看来做生意真的魔怔了。

“那是露天煤矿……”

佘奕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微笑着说道。

“哦,你说那……那是碳,枣子沟也有,官府曾派人在那里开采过,不过后来关闭了。那东西燃烧起来比较麻烦,还不如烧材方便。没想到白水山这一块也有。”

佘玉认真解释道。

佘奕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心里感叹真是暴殄天物,有这等资源居然不知道利用……不过想想也是,当今的社会生产力比较低,普通家庭没有那些吹风机之类的设备,自燃的话,木炭和木材要比煤炭燃烧容易。除非一些冶金作坊需要煤炭外,普通家庭很少有人使用。

本来还想着出来看看石油,研究着能不能带回去一些研究研究找一些乐子。结果下了雨,那些乌黑的河水全部被冲走了,石油是无从找起了。不料,在这里居然发现了一个天然露天煤矿,看来可以弄几块煤炭回去研究研究了……

“小玉,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到山坡上采集几块煤炭。”

“好的。不过哥哥要小心,昨晚下了雨,山路很滑。”

佘玉乖巧的点了点头,关心的说道。对于佘奕要做的事情,不论对与错,她都不会拒绝的。

“嗯,我知道的,你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下来了。

佘奕打量了一番白水山,确定了上山的路,然后径直朝山上走去。

……

佘府。

丁氏端坐在炕上,拿着针线在做女红,这次她要做的是鸳鸯枕。做给佘奕和春花的。今天晚上春花和他圆房后,他就算成家了,尽管只有几曰的活头(活的时间)。

表面上的事情,她会做的很得体……哪怕她恨红娘子,恨佘奕。

她的十指修长白嫩,犹如春雨过后的青葱。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绣花针,灵巧的在大红缎子枕套上穿行。

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巨响,她的手一晃,绣花针刺破了手指头,一颗嫣红的血珠子渗了出来,晶莹剔透。

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院子里面传来杂乱的声音。丁氏的颦眉一蹙,把手中的枕套放在了炕桌上,走了下来,推门而出。

大门口,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手持一把长剑,怒目而视,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武官装扮的红脸大汉,昂首挺胸的站在那个少年的身后,应该是他的随从。阿福和小王各自拿着一根木棍挡在两人的前面。两人虽然胆怯,但是并没有畏惧。

这么多年,还没有几个人敢这般横冲直撞的跑进佘府来。

丁氏简单的打量了一下白衣少年和身后的随从,眼睛中闪烁过两道阴冷的目光,佘复僵虽然是一个小县城的县尉,官职低下。但没有谁敢轻视他,哪怕是知州来了也要礼待三分。太原佘府不是普通人能是惹的起的。

白衣少年的瞪了一眼丁氏,从丁氏的年龄和衣服着装判断出,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佘奕的母亲了,他握紧手中的剑,眼睛中射出两道寒光,不料丁氏没有一点点畏惧的表情,反到比他还跋扈,心里想着难怪那私生子如此放纵,她怒气更盛几分,提了一口气,一声斥喝。

“滚开!”

伴随着这个滚字,纵身一跳,一个华丽的三百六十度旋转腿,嘭嘭两声,阿福和小王应声倒在地上。;

第九章最恨“伪道士”

“大胆狅徒!竟敢跑到佘府撒野!”

丁氏握紧拳头,左脚向前迈出,准备冲上去。作为佘复疆的妻子,自然也懂些拳脚,再加上北方人本来好武,她从白衣少年起跳的姿势可以看出,白衣少年使出的尽是花架子,没有真本事,她可以收拾了他。

“世子好身手!”

在白衣少年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那红脸大汉随从大声赞美道。趁着白衣少年不留神,连忙挥手眨眼给丁氏示了下意。

丁氏刚刚踏出第一步后,听到随从喊出的“世子”两个字,脚步嘎然而止。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结合红脸大汉的表情,以及阿福和小王没有实质抵抗,大概判断出了少年的身份。

她没有理会红脸大汉的示意,一声冷哼,冰冰的看着白衣少年,看他意欲何为。

白衣少年先是得意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阿福和小王,接着把目光移动到了丁氏身上,眼睛一瞪。

“刁妇,还不交出你那混帐儿子!否则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丁氏愣了一下,思忖着难道小虎闯祸了,这孩子在城里顽虐惯了,如今,连京城来的世子都敢得罪,以后得好好管教了,要不然终会闯出什么大乱子来。也不知他怎么得罪这世子。

早知学堂今曰不上课,就不该让他出去。

丁氏敛去了脸上不满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准备给白衣少年行礼。

“刁妇,休要套近乎,不要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那私生子佘奕就藏在后院!”

白衣少年白了一眼丁氏,径直朝月牙门走去。那红脸大汉随从连忙跟去,走到月牙门口回头给丁氏做的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很是滑稽的样子。想必他认识佘复僵,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提醒丁氏不要冲撞这白衣少年。

“佘奕?他不是和小玉去柳林滩了吗?”

丁氏一脸不解。

就在这个时候,丁县令满头大汗的从大门口跑了进来。

“阿爹,你怎么过来了?”

丁氏连忙走上前,趴在地上的阿福和小王也一个骨碌站了起来。那白衣少年看似踹了他们两人一脚,实际没受伤,他们只是按照那武官侍卫的示意做了个假动作而已。

“见过县令老爷!”

丁县令没有理会阿福和小王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喘息。

“小茵,郡主呢?复僵那儿郎可在家中?这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大胆,连荣王府都敢得罪……”

丁县令喋喋不休的说道,小茵是丁氏的小名。

“郡主?”

丁氏颦眉一皱,思忖着难怪这少年长得如此清秀,原来是女扮男装。荣王府的人,莫非是荣王女儿赵婉琪?早些时间听说洛阳荣王有一个女儿,生姓顽虐,仗着皇太后的宠爱,自称玉面小蛟龙女扮男装四处惹是生非,所到之处无一不被祸害。民间偷偷的称之为琪祸水,想不到居然跑到绥德这边陲小城来了。

“小奕不在家中,中午的时候和小玉一起出去了。阿爹,可曾见过大郎?我让珠儿寻他半天,未见踪迹。还有这是怎么回事儿,小奕如何得罪了她?”

丁氏连忙问道。

“大郎就在阿爹的府中,莫要担心。复僵那儿郎不在就好,此事说来话长,都是那张羊颠惹的祸,看我找他秋后算账!”

丁县令抚了下肥大的肚子,很是无奈。

“坏事儿了,复疆和红娘子那儿郎不是患有肺痨之症外人不能接近?”

丁县令恍然大悟,脸色大变。

“哎呀……我还真把这事儿忘记了!”丁氏的脸色也变了,如果让郡主染疾,就算他家有太原佘府背景,也会有大麻烦的,父女两人连忙朝后院跑去。

后院,佘奕的房间房门大开,白衣少年正襟端坐在书桌前面,地上丢落着各种东西,各种家具倒了一地。春花怀中紧抱着一团床单,站在屏风后面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来佘奕带的房间原本是为和佘奕晚上圆房做准备的,怀中的方形白色绣花床单是丁氏亲手缝制的,绣的花朵全是白色的,待一晚云雨过后,红花自然会出现……这东西关乎到她一辈子的贞艹和清白,污不得。

红脸大汉随从侍卫一脸谄媚的站在白衣少年的后面。

丁县令讪讪的走了进来。

“郡主,您还是先到外面来吧,下官孙儿染疾,如若让世子您扰了惊吓,下官就罪过了。”

丁县令连忙给那红脸大汉随从示意,那红脸大汉先是愣了下,看到丁县令焦急的表情后,也一下子意识到郡主呆在这房间里面不妥,跟着劝说。

“嗯……!本世子不是警告你们多少次了,有外人的时候不能称呼郡主吗?你们两个王八羔子耳朵聋了!滚!”

白衣少年一脚踹在了丁县令的肚子上,丁县令一声痛呼,仰天倒在地上。

“阿爹!”

“县老爷!”

门口的丁氏一声惊呼,屏风后面的春花也一声惊呼,两人连忙上去扶丁县令。白衣少年不屑的看了眼丁氏和丫鬟春花,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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