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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奸雄-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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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勐登时气的面色赤红,颤抖的指着吴凡“你、你、你”了半天,楞张不开嘴、吐不出字儿。

吴凡双目圆睁。走出序列站在百官面前,怒吼道:“我不怕你们攻讦。你们骂不倒我,因为我实实在在的做出了对帝国、对百姓的贡献!是非功过自有世人、后人评说。轮不到某些嫉妒心作祟玩应儿混淆视听,你们没那个资格,有种你们也沙场建功去!”

吴凡言辞暴烈,模样凶狠,一时间吓住不少人。

吴凡补充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美名我背得起,恶名我亦背得起,你们呢?”

一句反问,满座沉寂。

天子杨倵情不自禁的暗暗叫好,类吴凡一等良臣猛将,简直千古难觅!

不少人羞愧难当,人家在帝国最危险的地方搏命,自己却骂人家的不对,说不过去不是?

“臣,言官蒋籍,有本要奏!”

一位胡子花白的御史,充满勇气的打破平静。

天子杨倵面无表情,道:“奏!”

言官蒋籍道:“臣,言官蒋籍,参冠军侯、骠骑大将军勾结商贾、谋取私利、败坏风纪!”,先来个定罪,然后再仔细的说:“其出师雍凉,联络洛阳巨富四十余,阜通货贿,大肆收买边疆士卒、地方府军,有图谋不轨之嫌!”

吴凡一咋舌,叹道:“何其恶毒之心也,蒋言官汝欲致我于死地乎?”

环顾四周,吴凡双臂张开,道:“还有什么罪名,一起来吧!”

果然有不要脸的:“臣,户部侍郎钱敏,参冠军侯、骠骑大将军德行放肆,其不仅勾结洛阳巨富,还俘虏并贩卖羌人,导致西北户籍制度崩溃,人口大幅度减员。”

钱敏比上两个高明许多,拿出了切实的证据,隐晦的点出超常的危害,论调着实超人一筹。

不算完。

“臣,言官周合,参冠军侯、骠骑大将军夺财害命,其为求金银财帛等黄白之物,令人发指的灭杀洛阳巨富安家满门,行径堪称兽也!”

“臣,言官程黎,参冠军侯、骠骑大将军僭越之举,其于玉门弑杀上官酒泉郡太守,乃十恶不赦的不义大罪!”

“臣,言官朱茂,参冠军侯、骠骑大将军……”

李渊带的那帮子人干啥的,就是为了群起而攻嘛!

士族门阀控制天下舆论的年头,有几个御史、谏臣骨头硬气拒绝做他们的口舌?节艹早都掉光了。

无怪当年靠山王曾私底下说言官“墙头草、随风倒”、“衣冠大家的狗”之类的话。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参奏吴凡罪行的声音没停下来。

听言官们话的意思,吴凡已经不用活了。

吴某人在这一刻赵高、张让等大奸大恶灵魂附体……言官们战斗的不是一个人。

终于无声。

吴凡保持他那个嚣张的姿势,轻声问道:“还有么?”

“臣,冀州法曹罗芳,参冠军侯、骠骑大将军不孝、不睦之罪……”

罗芳的话没说完,已被吴凡打断。

吴凡冷哼一声,道:“我和老泰山自己的家务事,与你何干?”

罗芳噎的不轻。

吴凡没搭理罗芳,开口道:“你们说完了、说累了,那就听我说。”

第五百零三章夭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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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倵端坐龙椅,耳听得无数人对吴凡呼喝怒骂,嘴角挑起一丝丝笑,并非无奈、并非嘲讽、并非看热闹、并非乐见其成,他隐隐在期待。

极少有人知道,昨日吴凡入紫微宫,与杨倵深谈近乎到半夜。

吴凡和杨倵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包括天子的身边人黄德、马皇后等。

杨倵不吱声,哪怕那些言官的许多话冒犯到他、哪怕他明知道自己的态度决定事情走向。

风口浪尖儿上的吴凡,表面看似年轻气盛、怒火冲霄,实则头脑清晰、运筹帷幄,他对这场朝堂上的政/治争端,准备得非常充足。

吴凡甩开腿脚,一步步的逼近站在文武百官中间出来进谏的十数言官,他一个个的略过去,于队伍尾端的人那儿停滞。

吴凡面前的是个年轻的御史,岁数在二十三四岁左右,身长八尺,面皮白净,五官端正,气质儒雅,品相漂亮得很。

年轻的御史有点害怕,毕竟看似人畜无害的吴凡,已经高居骠骑大将军位,乃天下闻名的屠夫、杀人狂、刽子手……

吴凡慢慢低头,轻轻抽动鼻子嗅了嗅。

年轻的御史一个哆嗦,险些失了禁……他真的有一种吴某人下一刻便要咬死他的感觉。

吴凡咧嘴笑了笑,拍拍这年轻御史的肩膀,道:“你说我什么来着?噢!数典忘祖。不尊先人遗训,入仕出将?说的对呀!”

吴凡问道:“然后呢?”

吴国公文哲有命。不许后代为官从政……连吴国公血脉的身份都是吴某人编的,这话能有真?

年轻的御史嘴唇嗫嚅。神色多少委屈。没得办法,别人抢着把吴凡的罪行说完,到他了只能随便扯出点事儿。

吴凡叹道:“乳臭未干的小蠢货呀!看看你的同党,有谁拿这种不疼不痒的说事儿的吗?下回狠一点好不好?”

吴某人一副长辈先贤教训晚辈后生的样儿,而且他的年纪比人还要小,怎么瞅也挺滑稽。

吴凡闲庭信步的上前,一一斥的那些言官哑口无言。

直到攻击吴凡擅杀朝廷命官的言官面前,他的神情玩味儿不少。

程黎逾过不惑之年的范畴,面皮棱角分明。富有威严。

吴凡有意打击程黎,毫无征兆的散发杀气。

一瞬间。

半边乾阳殿阴风瑟瑟、冷的吓人。

程黎到底是动嘴的,哪见过尸山血海里走出气势?登时手脚冰凉的傻了眼。

吴凡点着程黎的鼻子道:“这种能颠倒黑白的人,我非常之欣赏,以后不妨用来出使番邦,帝国绝对不会吃亏。”,他继续道:“酒泉郡太守李章,投敌叛国,勾结突厥人阿史那呼罗及蛮夷五千众袭取玉门关。犯有谋逆之罪,证据确凿。奋威将军苏成、奋武将军苏凤,皆可作证,另外我还抓了不少突厥人的俘虏。”

吴凡收敛气势。笑道:“问题来了!”,略一停顿,他接着道:“人常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个帝国蛀虫,我为什么不能杀?何况当时我更有陛下的诏书。允许我临阵决断。既然我能证明他该杀,那你是不是该证明下为什么替反叛之人说话?”

程黎大汗淋漓。情不自禁的望向李渊,希望得到帮助。

李渊闭目假寐,装作一无所知。

吴凡轻蔑的拍拍程黎的脸颊,尖酸刻薄的说道:“你个废物,连言官基本的明辨是非都做不到,也配站在朝堂之上?我要是你,一定到茅坑浸死自己,以表示自己对帝国给予俸禄的惭愧!”

无地自容的程黎,又羞又气,眼睛一翻,“噗通”一声栽到地上,生死不知。

文武百官们:“……”,夭寿啦!说死人啦!

杨倵轻轻动手示意。

几个御医、千牛卫从后殿奔出,将程黎带走治疗。

吴凡视若不见,到言官周合面前,道:“你说我杀安家满门?”

有程黎这个前车之鉴,周合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三寸须髯跟着颤颤悠悠。

吴凡道:“有证据吗?”

周合仍答不上话。

吴凡郑重的转身对天子行礼道:“臣,冠军侯、骠骑大将军吴守正,参言官周合诽谤、污蔑之罪!”

天子杨倵眼皮不眨一下,道:“拉下去,脊杖一百,以儆效尤!”

周合这才反应,凄惨的高声疾呼:“陛下饶命啊!!!”

如狼似虎的殿前侍卫,马上堵了周合的嘴。

脊杖一百,似吴凡一般强健武将尚且能被揍得皮开肉绽、生活不能自理。对于周合的文弱小身板儿而言,相当很快魂飞升天。

站不住脚的理由终究站不住脚,转眼被吴凡驳斥的干干净净。

吴凡的前方,剩下户部侍郎钱敏、及言官蒋籍。

吴某人这回没跟他们说什么,请求天子道:“陛下,我有一物,想要取来给大家看看,不知能否应允?”

杨倵目光中流露狡黠,干脆的说道:“准!”

有小黄门儿匆匆而去。

很明显的是,吴凡、杨倵商量好的。

吴凡偏身作揖,道:“韩尚书,我想请教您一句。”

兵部尚书韩成寒门出身,态度中立,少有的不参与对吴凡批斗的人。

晓得吴凡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韩成又比较欣赏吴凡,所以不拒绝:“吴骠骑请说。”

吴凡拍了个小小的马屁道:“韩尚书文武双全,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吴某殊为佩服,自愧不如。”,话锋一转,他道:“然,吴某今日不问民生,只问军伍。敢问韩尚书——行军打仗,什么最重要?”

韩成浸/淫/兵法多年,深通其道,言简意赅的答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吴凡一笑,道:“我认为更具点的是运送粮草。”

吴凡偏身再作揖,道:“金尚书,我想请教几件事儿。”

户部尚书金德志是个出了名的聪明老胖子,方头大耳,腆着肚子,对谁都笑眯眯的。

帝国一统南梁北燕后,金德志一直忙着奔走,主持重新统计疆域内的土地、赋税、户籍等,鲜有时间回帝都。

金德志站出来,客气的说道:“吴骠骑尽管问,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凡抛出问题,道:“敢问金尚书,帝国每年的徭役有多重?”

第五百零四章孔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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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凡不着边际的话,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除了天子以外。

杨倵舔舔干裂的嘴唇儿,眼眶虽没睡好的泛青颜色,眸子却精光闪烁的厉害。有些话语,他永远想听第二遍。

一句“帝国每年徭役有多重”,令户部尚书金德志神色郑重,他不知从哪儿弄出个小珠算,旁若无人的“劈啪作响”打起。

吴凡那种稳如泰山的样子,终于流露出分毫。

唐国公李渊觉察吴凡的满满信心,顿觉不妙,小动作频频示意。

言官蒋籍无奈,唯有开言:“冠军……”

没等吴凡反击,金德志却暴躁的怒斥:“闭上你的嘴!给我安静点儿!”

顶头上司动了金口,刚想援声的户部侍郎钱敏,立刻了蔫儿巴掉。

足足一盏茶时间,老胖子连擦如雨汗水,长长地喘息口气儿停下。

金德志组织好言语,道:“徭役名目繁多,大抵分力役、杂役、军役三种。不同年份所需数量,也不大一样。似去岁,帝国恰逢迁都及兴师讨伐南梁北燕,光军役便有三百万之多,力役、杂役更是十户一丁的抽,逾过八百万众。”

金德志思索下,谨慎的加了一句:“统计数量相差应当不超过半成。”

力役可以理解为那些专干体力活,譬如修葺长城、挖大运河、筑造宫殿这等危险工作的倒霉蛋。

倒霉蛋们有个外号,叫——“一去不复返”。

杂役可以理解为那些干着砍薪﹑抬柴﹑修仓﹑运料等不幸子。

不幸子好的地方在于就地征调。不用背井离乡,活计也稍微轻松点儿。

军役可以理解为辅卒。属长期徭役,平时常备。战时主要输送粮草辎重,或在州府兵抽调一空的情况下临时充当戍守,假若走个背点儿碰得战事吃紧,没准儿一样要拿起武器拼命……大概如此。

吴凡以前没亲自率军打过人数众多的仗,不懂得其中颇多窍门儿。听完金德志的话,他陡然有些明白古往一些大型战争中,兵力上的记载总是会出现较大偏差,时而几百万、时而几十万、时而几万的,叫人好不清楚。原来是徭役的问题。围绕一支十万人规模军队周边的军役、力役、杂役,会呈现一个几何倍数!

吴凡的念头眨眼消逝,他继续问道:“今年截至现在呢?”

金德志对答如流道:“天下平定,只有开春儿时先皇泰山封禅,及治理青州水患二事,徭役数量约两百万。”

吴凡又道:“前年呢?”

金德志真的是个聪明人:“五百六十万左右。再往前数为五百五十万、六百一十万。”,少停,他说道:“某刚才算的,仅有这五年。”

吴凡眉毛一挑。道:“敢问金尚书是否知晓,每年死亡的徭役人口数量?”

户部尚书金德志沉默了下,唏嘘的说道:“近五载平均六十万左右。”

吴凡一合计,道:“也就是说。平均每年有六百万的徭役,且平均每十个人里要死一个?”

数字是冰冷的,亦是直观的。

满座皆惊。

连天子杨倵都不禁站起身。询问道:“金尚书……没算错吧?”

这个吴凡可不曾与杨倵说过。

户部尚书金德志摇头道:“断不会少,只能更多。”

每年仅徭役就要死六十多万人呐!尤其那些人大部分是活活累死的!心知肚明的朝臣。谁听着心里头能好受?

文武百官们死寂无言,乾阳殿内针落可闻。

吴凡忽然道:“如果我告诉诸位。我不敢说保证永绝徭役,起码能免除军役外的其他徭役呢?”

“轰隆!”

平地一声雷。

众人哗然。

“冠军侯!休得开玩笑!”

“胡说八道!”

“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

质疑夹杂辱骂,铺天盖地似的。

吴凡笑了起来,道:“我还没说呢!你们怎么知道行与不行?”

压下其他人的声音,吴凡走到言官蒋籍、户部侍郎钱敏身边,道:“你们说,我勾结商贾、谋取私利、败坏风纪、德行放肆……我记得应该不错吧?”

咂巴咂巴嘴儿,吴凡鄙夷道:“我想说,你们不要拿自己挖出来没有一汤匙儿的脑子,来衡量我的智慧!对于我而言,那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奚落完俩看不顺眼的货,吴凡转身挥舞手臂大声道:“羌人!羌人!羌人!”,他连续变化三个语调,一次比一次高昂、一次比一次愤怒:“蛮夷之鄙人、之乱民,自汉朝始、自帝国终,贯穿千年的时间里,他们都做过些什么?谁能告诉我!”

吴凡自问自答:“反叛!抢掠!杀戮!”

吴凡拍着胸口,语气深情:“受苦受难的是我们中原人,也许我们的某位列祖列宗,曾惨死于他们的刀口下。不久前他们联合吐蕃人,又一次的祸害蜀州,越国公付出武功尽失的代价才将他们打退。才几个月啊!你们都那么健忘?士卒们的血,犹未干!民众们的怨,犹未消!他们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不再是隋人,他们不再是帝国的子民!”

吴凡吼道:“所以,说我滥杀无辜的人省省吧!所以,说我祸乱西北的人省省吧!我是在为民除害!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且受命于天子的!”

吴凡进一步提高音量,道:“我找那些商贾,并非谋取私利,而是为了彻底减轻徭役!绝不是痴人说梦,因为我在雍凉抓捕了羌人一百万!”

吴凡强调道:“一百万青壮羌人!”

吴凡张开双臂,在文臣武将的面前一一走过,“他们可以用来做什么?军役不放心,杂役对他们太幸福,唯有力役符合他们!往死里让他们干活,直到累死为止!而我大隋的子民,将不会再担忧做力役!注意!这不过只是我个人的一次战果,帝国的周边,还有数千万的突厥人、吐蕃人,还有数百万的高丽人、琉球人、匈奴人、胡虏人等等等等,太多太多啦!也不要给我讲什么对待番邦要感化、要怀柔、要施恩,统统都是狗屁!要他娘的真管用,几千年前孔圣人早搞定他们啦!哪轮到他们发展壮大,成为中原的生死大敌、跗骨之蛆!”

吴凡环顾四周,道:“从今天起,记住一句话!”,他深吸口气,近乎咆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五百零五章编陷阱

(第一更。保底章节一,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谢谢。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更新晚了点儿,实在抱歉,目测今天也能三到四更。)

……

吴凡情绪激动、陈词慷慨,言语里也夹杂了本不该出现朝会场合的市井脏话……没有人计较这些、没有。

文武百官们只觉震耳发聩,如同被天降雷霆击中,由内而外的僵硬呆愣。

对固有思想的猛烈冲击,使得公卿大臣等陷入沉默。

吴凡的话却并未停下,他的嘴犹如飞蝗箭雨不停,声音急促、高亢、洪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出自《左传。成公四年》,春秋战国我们中原汉人的祖先已经搞明白了。我不懂为什么有些人非得犯贱,意图用温柔的手段去对付他们,然后他们侵略我们、侮辱我们、杀戮我们完,依然死性不改的坚持自己的可笑愚蠢。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而是成百上千次!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而是成百上千年!血的教训已达到流血漂橹的地步啦!该醒醒了诸位!那行不通!”

吴凡行走乾阳大殿,认真的看着每一个人,道“中原与戎狄的关系,你们或许能够看做成诸子百家的学说争鸣,这是一种文化之间的碰撞、这是一种民族之间的矛盾,永永远远的不可调和!唯有一方失败,一方胜利,好像‘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样,才能够真正的干戈停歇……大隋的疆土辽阔无边、大隋的人口以百万计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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