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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清(猴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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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是陆军,不便过问你们北洋水师的事,这样吧,你马上准备一下,明早过江。”
“多谢大人。”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周宪章长出一口气。
宋庆转向张勋:“张将军,刘步蟾的北洋水师与左宝贵的奉军有联合行动,这个周宪章肩负着极其重要的联络任务,不能有一点差池。所以,我命你带一营人马,不,三营人马,一共一千五百人,携大炮十门,加特林机关炮十门,保护周宪章过江。记住,一定要把周宪章安全送到牙山!”
“遵令!”张勋躬身说道,然后看了周宪章一眼,心头暗暗纳罕。
一千五百人、十门大炮,二十门加特林机关炮!宋提督竟然用如此装备jīng良的部队,护送周宪章过江。不用说,那周宪章与宋庆不仅仅是有旧,恐怕是过命的交情!
张勋不由得在周宪章面前矮了八分。
周宪章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暗笑。
到了现在,他终于搞明白了,这个宋提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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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如鲠在喉
宋庆原来是要瞒天过海!
得不到李鸿章批准,宋庆不敢擅自发兵过江,但朝鲜局势rì益恶化,宋庆又不甘心坐视不管。刚好周宪章到来,拿着北洋水师刘步蟾的手令,要去找左宝贵,宋庆干脆来一个顺水推舟,以护送周宪章为名,调动三个营的部队过江。目的地是牙山,护送是假,增援牙山守军是真。
宋庆这么做,理由很是牵强。不过,他心里也有底,周宪章是北洋水师刘步蟾派来的,北洋水师是李鸿章的嫡系,刘步蟾是李鸿章的心腹爱将,据说当年因为给北洋水师拨款的事,刘步蟾曾经当面顶撞李鸿章,李鸿章不以为杵,反而大加赞赏。如果朝廷追究下来,有刘步蟾顶着,想来李鸿章也不会撕破面子。
周宪章知道这是宋庆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己只不过是跟着沾光,不过,心里对宋庆也是极为佩服,这位老提督为了国事,也算是殚jīng竭虑了。
周宪章也不说破,向宋庆施礼:“多谢提督大人护送之恩,小人过江后,一定不辜负大人的厚望,奔赴牙山,杀敌报国!”
“你小子不是要找左宝贵吗,去牙山干吗?”张勋犹自蒙在鼓里。
周宪章笑道:“左将军的目的地是牙山,到了牙山,自然就能找到他了,宋提督,您说呢?”
宋庆捋着花白的胡子,微微一笑:“不错不错。”他已经和周宪章心有灵犀。面前这个周宪章年纪青青,悟xìng极强,宋庆很是喜欢。
周宪章躬身说道:“宋提督对朝廷一片忠心,小人佩服,小人还有一言,如鲠在喉,不得不讲,还望提督大人恕罪。”
“说吧,本提督恕你无罪。”宋庆点头。
周宪章敛容说道:“今天白天,小人为寻找奉军营地,跑遍了九连城周边,小人以为,我大清军队的部署,似有不妥之处。”
“大胆!”张勋喝道:“你北洋水师管天管地,管到爷的营盘上来了!”
宋庆沉声说道:“张勋,让他把话说完。”
张勋悻悻闭嘴。周宪章继续说道:“宋提督,我清军至少有两方面的不足,第一,大战在即,各营jǐng戒却极为松散,我一个小兵竟然能在九连城各个阵地上畅通无阻。试想,如果我是一个rì本间谍,后果会是怎样!”
宋庆默默点头,心头暗暗叹息。清军军纪松懈,他早就有耳闻,可他这个提督也没有办法。
九连城各部都是驻扎在全国各地的防军,互不统属,大清**队实行“兵为将有”,士兵只认他们的长官,长官对部下据有绝对的支配权,如果不是一个部队的,你就是一品大员,也不见得能调得动部队。
宋庆身为提督,名义上是九连城的最高军事长官,可与其他将领只能协商行事,不能直接插手各部的具体事务,包括阵地防卫和整顿军纪。
清军在九连城里军纪涣散,宋庆能做的,也只能派张勋巡查,确有作jiān犯科的,军法从事,但是,却管不了满大街喝得醉醺醺的官兵,哪怕这些兵彻夜不回营,张勋也不能处置他们,因为,这是各营营官的事。
宋庆实在搞不明白,堂堂一个大清国,竟然没有一个战时指挥系统来统一指挥,兵部说起来是管军队的,其实,军权是在军机处,而军机处不是这次军事行动的大本营。这次入朝作战的大本营,竟然是北洋通商衙门——这是一个经济外交部门,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外交部。
宋庆无力改变现状,只得说道:“那么第二呢?”
周宪章说道:“小人以为,九连城的防御部署不妥当。安平河口守军过于密集,大炮的位置也不对……”
“胡说!”张勋喝道:“安平河口水流平缓,最深处只有两米,敌军必然会从这里强渡,我军必须在此配备重兵把守!”
“张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宪章说道:“安平河口是敌军强渡的最佳选择,这个我也同意。但是,河口我方一侧地势平坦,我军防御工事全部修筑在开阔地上,没有依托。对岸则是一座高地,敌军可以把炮兵阵地设置在高地上,居高临下,炮火可以准确地覆盖我军阵地,如此一来,我军的堡垒就成了敌军大炮的活靶子,里面的守军恐怕见不到敌人,就被轰上天了!而我们部署在岸边的大炮,根本不能压制对岸高地上的敌军炮火,反倒会被敌人的炮火所伤。”
十九世纪末,清军虽然购买了大量西方先进的枪炮,配置到各部队中,可是,清军将领对枪炮的战术协同,却是一知半解,到目前为之,清军只和太平天国、捻军这些以冷兵器作战的对手打过仗,还没有打过什么真正现代战争,将领们根本搞不明白,一旦对手有了大炮会是个什么局面。
宋庆惊问:“那该如何布置?”
周宪章说道:“安平河口西北方有一处小山,名叫虎山,地势险要,居高临下,安平河口一览无遗,我军可在此处可部署十门克虏伯野炮……”
“虎山距离河岸有六里地,克虏伯野炮的最大shè程是5千米,从虎山上根本打不到对岸,连河中心都够不着!”张勋反驳道,口气却是缓和了许多,周宪章刚才的话说在了要害上,张勋不得不不服。
周宪章笑道:“张将军别急。安平河口正西是苇子沟高地,西南是栗子园高地。待苇子沟高地是敌军进攻九连城的毕竟之路,我军可在苇子沟高地筑垒,以三个营的步兵配备加特林机关炮,行成强大的阻击火力。栗子园高地山高林密,可在此处埋伏两个营的骑兵。安平河口开阔地上只布置少量散兵,一旦敌军强渡,必然要在炮火的掩护下架设浮桥,河口守军略作抵抗后,即可后撤至虎山。敌军架设好浮桥后,必然蜂涌过河,此时,河口开阔地上必然满是敌军步兵,还没来得及展开……”
宋庆一拍几案:“虎山上十门大炮同时开跑,轰击河口开阔地!”
张勋也明白过来:“炮击的硝烟尚未落下,我栗子园高地的两营骑兵倾巢而出,直扑河口,苇子沟步兵同时发起反攻!敌军只能靠那一座临时搭建的浮桥逃生,他娘的,命大的挤得过桥,剩下的就只能跳江喂鱼了!”
“宋提督,张将军明鉴。”周宪章说道。
宋庆站了起来:“周宪章,你在北洋水师是何官职?”
“小人只是刘大人的一名亲兵。”周宪章穿着一身北洋水师士兵的号服,表明他无官无职。
宋庆叹道:“都说刘步蟾是人中龙凤,一个亲兵都有这般见识,果然名不虚传!周宪章,本提督现在授你把总之职,带领一个哨队,随张勋作战,待你建功,再提拔你为守备营官,你可愿意?”
第051章奸细
“这个……”周宪章心中犹豫,刘步蟾推荐他去找左宝贵,是因为左宝贵与刘步蟾有些交情,能有所护持。这个宋庆素不相识,在他手下做事,周宪章心里没底。要是宋庆知道了他得罪李鸿章的事,后果难以预料、
张勋不耐烦起来:“周宪章,还不快谢提督大人提携!”
把总是个从九品武官,是武官里的最低级,不过,那也是吃朝廷俸禄的正式官员,一个小兵升任把总,在大清**队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宋庆笑道:“周宪章,你是不是担心刘步蟾?放心,刘步蟾那里,本提督自会去跟他说清楚,目前正是我大清用人之际,想那刘步蟾不会吝啬一个亲兵的。你跟着刘步蟾也是打rì本人,跟着我也是打rì本人!”
宋庆这句话说到了周宪章的心坎上。打鬼子,这是爷爷的遗嘱,找到左宝贵还是为了打鬼子,目标一致!
周宪章再不犹豫,向宋庆举手敬礼:“周宪章愿为提督大人效劳!”
张勋不屑:“你他妈的当着提督的面也敢整这西洋玩意!”
宋庆大笑:“张将军,本提督看来,这西洋军礼,倒也jīng神得很!壮哉!”
……
第二天拂晓,三营装备jīng良的人马乘着启明星的微光,出了大营,赶赴鸭绿江边。
周宪章带着一个哨队一百来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张勋带着一个营五百人及十门野炮殿后。中间是两营主力。
到达江边的时候,天sè才蒙蒙亮,江面上荡起江雾,江边浅滩上,生长着茂密的芦苇丛,在晨风中轻轻摇摆,发出阵阵沙沙声。
宽阔的江面上静悄悄的,对岸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崇山峻岭,在清晨的微光中,映出黑漆漆的剪影,如同一群妖魔鬼怪。
周宪章走在哨队zhōngyāng,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旗人那哈五匆匆跑了过来,他是老兵,被安排在前哨。
那哈五面向周宪章正要下跪,周宪章喝道:“昨天晚上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嘛,我的哨队不行跪拜礼!”
昨晚周宪章走马上任,把全哨一百多人集合起来,就讲了一件事,哨队一概不行跪拜礼,士兵向长官行西式军礼。周宪章亲自给大家做了示范。
哪里想到,这些兵下跪磕头的动作极为规范,个个都是行家,轻车熟路。可要他们举手敬礼,却是非了周宪章老鼻子力气,教了他们两个钟头,还是东倒西歪的,那样子不像是敬礼,倒像是耍猴,更为可气的是,被耍的猴子不是他们,而是把总周宪章!
周宪章这才意识到,他要改变的跪拜礼,早在数千年前就根植在这个民族的细胞中,在这些兵还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成了他们的遗传基因!要改变跪拜礼,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第二天还要急行军,周宪章无奈,只得草草收场。
那哈五受到喝斥,可双膝已经弯曲,收不回来,扑通一声,硬生生撞在地面上,痛得他呲牙咧嘴,急忙又爬了起来,冲着周宪章一招手,颇有些主人招狗的意思。
周宪章哭笑不得,这就是那哈五敬的军礼!
“说,前面怎么了?”周宪章没好气地喝道。
“禀总爷,在芦苇丛中拿住两个jiān细。”
“jiān细?押过来!”周宪章吃了一惊,队伍还没过江,rì本人就知道了,这样下去,这仗怎么打。
“喳!”那哈五大营一声,又要下跪,膝盖弯到一半,急忙站直了,冲着周宪章又是一个招狗的动作,转身飞奔而去。
“你他妈的!”周宪章冲着那哈五的背影大骂一声。
不一会儿,那哈五和新兵姚喜押着两个人走了过来,摁倒在周宪章脚下。
两个人身材瘦小,穿着长袍马褂,戴着毡帽,低着头。
那哈五举手,又要“招狗”,周宪章慌忙说道:“算了算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练好了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是jiān细?”
“禀总爷,这两个人躲在芦苇丛里,见我们来了,撒腿就跑,行为乖张,鬼鬼祟祟。而且,这都是七月天了,这么热,这两个家伙还穿着长袍马褂,戴着毡帽,这他娘的也太变态了!我怀疑他们没有辫子,八成是rì本人。”
周宪章微微点头,这个那哈五。不愧是个老兵,礼敬得不怎样,可眼睛还管用,这两人的衣着果然有问题。
“抬起头来!”周宪章喝道。
两个人跪在地上,没有抬头。
姚喜大怒:“狗东西,敢给rì本人当jiān细,却不敢抬头,老子揍死你!”姚喜举起了枪托,就要往下砸。
周宪章一把拉住了姚喜手里的步枪,骂道:“狗rì的,你小子手里拿着的是温彻斯特M1894!你他妈的就这么作践全大清国最先进的步枪!”
脚下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我们不是jiān细!周大哥,我们真的不是jiān细!”
周宪章低头一看,一张黑漆漆的脸仰面望着他,脸上一双杏眼,一对柳眉。
周宪章一把推开了姚喜:“丫头!”
跪在周宪章脚下的,正是金姝母女,两人穿着大清国男人的服饰,脸上涂满了碳灰。
周宪章放下心来,金姝母女女扮男装,自然要戴毡帽,躲在芦苇丛中,见到有兵经过,自然要躲避。
“丫头,你们站起来说话。”周宪章说道。
“谢周大哥。”金姝母女站起身来。
那哈五慌忙说道:“总爷,我那哈五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他们是jiān细……”
“狗屁火眼金睛,你他妈的就是一副对眼!”周宪章喝道:“这是两个女人!”
那哈五和姚喜吃了一惊,仔细一看,齐声说道:“总爷火眼金睛,小人万不能及!”
在大清国,对上司溜须拍马是做人的基本功,是人都会。
周宪章不理那哈五,问道:“丫头,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金姝说道:“我们要回家,找我爸爸。”
“昨天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要打仗了,你们最好不要回去。”
“谢谢周大哥的好意,只是,我们好多年都没有见过爸爸了,现在他终于回朝鲜了,我们一定要去找他的!”金姝态度坚决:“可到了江边,船家都不肯载我们过江,只好躲在芦苇丛里,碰上了他们,他们非说我们是jiān细。”
“朝廷已经下令禁江,任何人不得过江。”周宪章说道。
“那可怎么办?”金姝的眼睛里,透着泪光:“周大哥,你再帮我们一次,带我们过江,行吗?”
“这恐怕不行。”此去朝鲜,随时可能与rì军遭遇,带着两个女人十分不便,而且,清军有军规,军营里不能有女人!
金姝的眼睛里满是哀怨:“周大哥,你是个好人,再帮我们一次好吗?”
“你父亲到底是谁?”周宪章问道。
第052章金达莱
金姝咬咬嘴唇,和妈妈小声说了几句,妈妈摇摇头。
金姝跪倒在周宪章面前:“周大哥,请你原谅,我真的不能说!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是去找爸爸,他们说,我爸爸在平壤。”
金姝语气哀婉,眼泪扑簌,周宪章叹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多大了吗?”
“你保证,只问这一个问题。”金姝咬着嘴唇说道。
周宪章苦笑,搞了半天,金姝反倒给他提起了条件。
“好吧,我保证,只问这一个问题。”
“我十六岁。”金姝的脸上飞出了红霞。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带着妈妈满世界找爸爸,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好吧。你们就跟着我,我负责把你们带到平壤。”
金姝破涕为笑:“多谢周大哥。”脸上的碳灰被泪水冲开,金姝的脸成了一张花脸。
“又哭又笑,满脸放炮!”周宪章戏虐道。
金姝的笑容戛然而止:“周大哥,你欺负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开个玩笑。”周宪章不忍心惹金姝生气:“那哈五,姚喜。”
“在!”
“你们不要回前哨了,就在我这里,负责保护这母女二人的安全。”那哈五虽然军礼敬得像招狗,可毕竟是个老兵,眼睛管用,把金姝母女交给他,比较靠谱。姚喜是个新兵,当兵前是个农民,老实巴交,胆子小,没有老兵油子的恶习,周宪章也比较放心。
那哈五和姚喜答应一声,守在金姝母女身边,哨队开拔,不一会,穿过芦苇丛,来到江边。
宋庆已经命令船队等候在江边,周宪章的哨队一到,立即登船,半个小时后,全哨跨国鸭绿江,踏上了朝鲜的土地。
昨天晚上,宋庆已经给张勋和周宪章交待了底牌,张勋所辖的三个营,真正的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牙山,增援牙山守军。
所以,周宪章作为入朝清军的前锋,登岸后,没有等待张勋的大部队,立即向义州方向急行军。
按计划,周宪章应该沿着左宝贵的进军路线,经义州、平州、平壤、天安、到达牙山,这一路山高水深,朝鲜又没有像样的公路,行军极为困难。
好在周宪章的哨队是队伍前锋,轻装前进,随身只携带了五天的干粮和轻武器,进军速度还行。第一天就急行军了八十里路,当天晚上到达义州。
然而,过了义州,情况却越来越令人沮丧。
哨队穿行在一眼望不到边的从山峻岭中,山路极其险峻,一会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会儿是湍急的河水,队伍体力损耗极大,更为糟糕的是,沿途随处可见摔死清兵和骡马的尸体,给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尸体残缺不全,形象恐怖,那是左宝贵的部队留下了,那支部队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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