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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胡不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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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精明狡诈,手段颇丰,是司马伦手足不离的嬖臣,搁在过去,想给石崇捡鞋都捡不上,眼下却是大摇大摆地跑来,马上就要往石崇头上骑了。
孙秀领着浩浩荡荡的数百人,摞在金谷园外的石山上,毕恭毕敬地走到石崇面前,“季伦兄,洛阳一别,故人风采如旧,不知……还记得小弟否?”
石崇干杵着瞅了半天,才认出为首那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老男人是谁,不禁想道:“司马伦莫不是眼瞎,跟这么个东西厮混在一起……”
能让司马伦言听计从的孙秀,或许还真有什么厉害的伎俩,石崇不敢故意轻慢,“原来是孙道长,幸会幸会。”
这声“孙道长”叫得孙秀有些飘飘然,他能在司马伦手下为所欲为,靠的都是五斗米道的声威,偶尔装神弄鬼,唬得司马伦团团乱转,这才对他移不开眼。
“看来季伦兄还没忘记小弟,荣幸之至,近日鄯善国献来一批漠玉,成色尚佳,小弟特意送来,也不知季伦兄,看不看得上这份薄礼?”
孙秀说着,吩咐下人端上来一个二尺见方的木盒,盖上的鸟兽纹奇异瑰丽,孙秀手指轻点几下,那盖子自己弹开,呈出六十四块无暇美玉,饱满剔透,色泽莹润,六十四种飞鸟走禽蟠卧其上,栩栩如生。
漠玉难采,凡出手必为孤品,饶是天下首富之石崇,也未曾见过这样的一整套,恨不得能将那宝盒一口吞了,眼睛钉在上面收不回来,口水似也盛不住了,“孙道长如此用心,我便领过了,还请园中一叙。”
孙秀走在石崇身后,毫不遮掩面上鄙色,暗忖:“等我看了你那‘绿珠’,再好好想想,怎么将你搜罗的这些……一网打尽……”
近至寅时,二人有些慵懒疲软,需要寻些醒神的法子,孙秀提议道:“闻说兄长的园中有美人极擅吹笛,可否给小弟净净耳、醒醒脑?”
石崇跟孙秀聊了半日,每句话都被拱得舒舒服服,沉浸其中得意扬扬,掏心挖肺地称兄道弟,彻底忘了孙秀乃是当世一等一的马屁精,想想不过听首曲子,犯不着草木皆兵的防备,为了再求一番夸耀,竟还真叫人领了绿珠前来。
重重锦帐之后,悠扬的笛声倾泻而出,引得园中鸟鸣莺啼,浑然一体,仿佛置入山野茂林之中,几下起落就涤尽了千千郁结。
“这美人真是绝了,如此境界,不知本尊该是何样的妙人仙子?”
笛声尽管妙极,孙秀却只字未提,石崇心念陡转,问道:“孙道长对我今日的招待……可还算满意?”
“兄长如此盛情,佳肴美馔款待,哪里敢说不满?只是园中佳丽还未得一见,不免有些遗憾。”
孙秀没有点名要绿珠,倒令石崇放下心来,他击了击掌,屏风后走出十位风姿各异的美人。
孙秀一一打量过来,果然都是稀世的美人,但跟收到的那幅画像相距甚远,心中有些不悦,面上神色并无变化。
“兄长,我今日来,只带了一件青鸾点翠步摇,这十位佳人不相上下,你帮我评判评判,看看到底该赏给谁?”
“这十位美女我都送给你了,只管带回府上,什么金银步摇,翡翠珍珠,你爱赏谁就赏谁,不必在这儿跟我客气。”
“兄长还真是豪爽,居然一送就送十个美人给我,我实在承受不起……想了想,我还是更喜欢方才吹笛的那位。”
石崇心下突的一跳,思忖道:“难道……他也是为绿珠来的……或许,他不过想要个擅长吹笛的美人?……绿珠虽然名扬在外,见过的人其实没有几个……万一他真想同我结交,我这般逡巡不进,岂不错失东山再起的良机?”
掂量了半晌,石崇对身侧小厮耳语几句,又道:“孙道长稍等片刻,等那美人换了装扮,马上就来。”
而孙秀却横身拦住了刚才的小厮,“不用麻烦了,我就这样去见她。”
“站住……我说,孙道长且先等等,女儿家没梳妆打扮,哪能出来见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石崇也算半个行伍中人,力量很足,孙秀的手腕被他牢牢攥在手中,根本动弹不得。
“我怕这位佳人走了,回来的……就不是我心上的那位了。季伦兄,还请谅解小弟——”孙秀甩了一下另一侧的衣袖,霎时,一片迷雾笼罩了整个前厅。
“你这是……咳咳……”石崇没咳几下,从那雾水中一跃而出,定睛一看,屏风后已然空空荡荡,再见不到依稀倩影。
“人呢?都给我出来——”石崇一声大喝,园中一阵金石摩擦之声,四处潜藏的暗卫架起机簧,还有几个跳到石崇身前,摆出紧紧张张的架势。
“让你们护着绿珠,过来围我作甚?今天绿珠要是……你们全都得一起陪葬!”石崇心乱如麻,拨开护卫,目不斜视地向着厅外跑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石崇回到崇绮楼前,“阿珠——阿珠,你在上面吗?”派去搜寻的人已经回来,没有人看见孙秀,也没有人在这崇绮楼以外的地方,寻到绿珠的身影。
石崇正要再喊,高楼上轻飘飘飞下来一小段青绿色的云袖,“齐奴哥哥,阿珠一直乖乖躲在楼上,没给你添乱吧?”
绿珠的声音清凌凌的,直往人心里戳,石崇前一瞬还怒不可遏,此刻已经磨化了骨头,有些腿软,“阿珠、阿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那厮盯上了你,将你拐跑了……”
“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阿珠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被人顺走,断然也会砸出点声响,不为瓦全,怎会傻乎乎地跟着人就跑了?”
“阿珠怎还说这种蠢话,哥哥我富可敌国,难道护不住你一人?”说着,石崇飞奔上楼,急急跑到绿珠的房内。
“过来让我看看……”石崇喘着粗气,直愣愣地在绿珠身上扫视,绿珠缓缓转身,稍稍掩了掩面部,石崇慌忙问道,“那厮……可是伤到你了?”
“哥哥真是关心则乱,我就是见你这样子,要将我吃了似的,想要笑一笑罢了。”
“阿珠真是过分,连笑一笑都舍不得我看……那厮真的没见着你?”
“难道见着了,哥哥就不要阿珠了?”
“你今日可真是……”
“阿珠不过开个玩笑,没想到哥哥真还醋意大发。阿珠又不是傻子,方才哥哥一叫那十个姐妹出去,我就知道今日的客人不好对付,让小媛替我挡了。”
“阿媛那孩子啊……也罢也罢,只要你还好好的,管她作甚?说来……会不会有人布了消息,近日上门的劳什子实在太多,令我好生烦难——”石崇说着,将绿珠一揽入怀。
“可是阿珠给哥哥添来的麻烦?”绿珠微微仰头,眸光清亮明艳,看得石崇把持不住,情不自禁地贴上鲜妍欲滴的唇畔。
待到怀中人气息紊乱,再也经受不住,石崇这才抬起头来,调笑道:“全都怪阿珠,害得天下人都嫉我石崇,富国之财居然比不上倾国一色,原先的客人还要我主动请,可现在……金谷园的门槛,已是被不请自来的登徒子们,踏得如履平地了。”
“真是讨厌……”绿珠攥起玉手,轻轻在石崇胸前捶了几下,在不可见的另一面侧颜上,露出一抹阴鸷之色。
第7章 梓泽丘墟惹尘灰(三)
“媛儿——,媛儿——”
阿媛没能同往日一般按时出现在墨兰亭,何七心急如焚地四处呼喊,遍寻不到任何回应。
“别乱喊了,小媛那姑娘被个男妖怪掳走,铁定回不来了。”一位正在洒扫的粗使老妇,冷冷地横插一句。
“嬷嬷你说什么?男妖怪?”
“怎么,那种货色还不能算是妖怪?”
“嬷嬷可否说明白些,阿媛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都说了是妖怪,明明胡茬还在,硬要搽粉上去,我这老太婆都比他耐看。”
何七呆住,忽然咳嗽个不停,妇人走上来,“小子,这是怎么了?”边说,还在何七脊背上揉捏几下,顿时何七的咳嗽就止住了。
“嬷嬷这是……”
“年轻的时候在外头闯得多了,什么毛病没见过,你这身子好好调养,也能再多活个两三年的,注意着些,别为那鞭长莫及的傻事烦心。”
什么叫“多活个两三年的”?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妇人已经将何七敏感脆弱的心绪拧了个七零八落,让他全然不知所措。
愣怔了半晌,何七终于想起那“妖怪”姓甚名谁,更加火急火燎,却是无从发泄,郁闷至极,“那厮……是我引来的,怎会想到……他竟然……”
说着说着,何七两眼迷离,似要落下泪来。
“没出息的小子,多大点事,金珠子省着点花……说说,但凡嬷嬷能帮的,一定帮到底。”
“嬷嬷……为何如此待我?”
“看你顺眼就行了,哪来那么多理由,再放不出个屁来,我就一巴掌掴死你——”此时再看,妇人泛着银光的鬓角,还有重重叠叠的皱纹,瞬间褪了颜色,竟还熠熠生辉起来。
“那人招惹不得的,他是赵王的亲信,连、连石大人都要礼让三分,我这无名小卒,又能耐他何?”
“乳臭未干的兔崽子,怎么一点志气都无?还赶不上我这年逾花甲的老太婆——”妇人嘴上骂骂咧咧,手却搭上了何七的脉。
“你这脉象虽然虚浮,倒还没到油尽灯枯的绝境里头,待我帮你调理一番,管保你英雄救美,再不是这个怂包熊样。”
“嬷嬷如此好心,还不清楚何方人氏?”
“当年……我同你一起进的金谷园,你竟然一点不记得……罢了罢了,都老成这副模样,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难道……你是钱嬷嬷?”
“好、好……看来钱老太当年没白救,你既然记得我,肯定也没忘何家人的深仇大恨,这病我就帮你治了,到时候想要远走高飞,莫要忘了我这老太婆嘱咐你的……”
“谢过嬷嬷……这些年,除了父亲留给我的书,我一本不落地读了,其他的东西,是真没办法向人讨教,手无缚鸡之力,还望嬷嬷指点迷津,教我个自保救人的法子。”
“也好,这些年混在石崇府中,倒是寻见不少暗门法宝,看你应该不笨,估摸着一两日都能学会,到时候救人应该派得上用场,还少给我添累赘。”
“劳烦嬷嬷了。”何七言罢,就势往下一跪,钱老太伸手提住他的衣领,“小子,‘膝下有黄金’,‘有泪不轻弹’,虽然这些年没爹没娘,也不至于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嬷嬷好心好意,我无以为报,只能……”何七正想再说,整个人被钱老太“刷拉”一下拽起,听她不耐烦地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嬷嬷’,就清楚咱们之间的情分,我帮你也不是全无所图,不必行此大礼。”
何七理了理乱七八糟的衣带,深呼一口气才道:“这么说,嬷嬷觉得……现在时机到了?”
“小子……没事少看点闲书,老婆子做事有什么‘时机’不‘时机’的,不过是上了年纪,觉得再不折腾点什么,以后也没机会了。”钱老太顿了顿,又道:“你可有个像样的名字,难不成要一直‘七’来‘七’去的?”
“有的,父亲过去……一直叫我‘延书’。”
“何家自你祖父起,确实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这番期许,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嬷嬷说的是,但我躲在这暗无天日的纸醉金迷里这么多年,哪还存着半点先祖的风姿,只怕……”
钱老太按捺不住,一把揪住何七衣襟,怒吼道:“当年送你到这来,不是为了听你这没完没了的丧气话的,你那小媛妹子救也不救?”
“救,当然得救,媛儿跟我相濡以沫,我怎能坐以待毙?只是我实在没用,什么也不会,如何行得这事事无常的险路?”何七踉跄后退,终于从泪眼中抠挲出一点不甘。
“儿女情长倒还念念不忘,若是那人也……罢了罢了,和你说那没用的作甚……你记住喽,生在这世道,虽然苦了些,但只要有胆量,杵在哪儿都是根顶梁柱,万不可随意轻贱,否则这辈子过完,不过白白浑了一遭,地上随便捡个石头,都比你砸的响亮!”
“嬷嬷高义,果然还是我太软弱,以后、以后跟着嬷嬷,定会勇武起来,不负先祖盛名。”
“终于说点耐听的话出来,不叫我看不起了,跟我走着,想想到底该怎么救你那小媛儿。”
二人走到一处隐蔽的柴房,钱老太大门一锁,将何七往地上一摁,帮他推宫过穴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又忙进忙出地煎药,容不得何七有分毫的扰乱,只让他定定坐着,不许乱动。
待到不远处临时搭起的火炉终于飘出药香,钱老太又急急合上窗户,将那黑糊糊的药汤端到何七跟前,抬手就要往他喉咙里灌。
“嬷嬷,我自己来……”钱老太疾言厉色,下手也快准狠,何七根本来不及分辩,几下就被钳住,药汁还冒着热气,熏到脸上清清楚楚的烫着,钱老太才不管,瞪着眼珠,喝退了何七惊慌的心神,整碗药直接灌进了何七嘴里。
何七原本颤颤巍巍地,生怕烫坏了嗓子,没想到钱老太帮他托着内息,那药一入口就直接散发到心肺处,完全感受不到药汁的滚烫。
“怕什么,钱老太敢让你喝,自是有钱老太的道理,胆子也忒小了点,以后得想办法治治……”
后面的话何七渐渐听不到了,整个身子瘫软下去,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这病八岁那年何七就犯过,当时他的父亲还在,不知用了什么药物,服了一次就好了许多,直到十四岁那年才被风寒引出,毁尽了他本该肆意张扬的少年时光。
父亲的药方一直带在身上,其中成分尽皆珍贵,何七落入贱籍之后,为了保命,不敢不安分守己,痨病越拖越重,大有吹灯拔蜡的迹象,没想到钱老太随随便便一折腾,一次就给他除了大半,他心中感激,不敢言说,只暗中下了毒誓,要把曾经丢掉的志气捡回,再不让钱老太失望。
两日光景,何七如同变了个人,从前挺不起来的脊背,像是被人塞了根铁棍进去,钱老太看在眼中,甚是欣慰,总算对何七温声细语,教他调理内息,巩固精神。
少了个病恹恹的丹青师,金谷园中并没有人在意,只是阿媛的失踪,令几位寻花问柳的纨绔暗恨不已,忍不住将真相捅到孙秀耳中。
“石崇胆大包天,竟敢糊弄于我,枉我好言好语……”孙秀得了美人,没开心几日就被拆了台,本该怒极,但他面上竟然露出一丝喜色,原是在暗忖:“难不成他府上,还有更美的美人?”
绿珠的画像经由何七描摹,沾了点阿媛的风采,所以孙秀领走阿媛时,只看一眼便觉心满意足,并未生疑。
“大人息怒,他还不是仗着自己钱多,我们也早看他不顺眼,可惜了绿珠姑娘,被他困在崇绮楼上脱身不得。”
孙秀绮念一起,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哪还听得进面前人言语,来客这才发觉孙秀走神,连唤几声,才唤回他的魂来。
“知道了……他欺我目不识珠,我就叫他看清楚了,天下可没有什么宝贝,是我孙俊忠得不到的。”
“所以那阿媛姑娘?”
“若那绿珠真比阿媛好看,自然仍由你们消遣。”
“大人慷慨,我等……”来客还没说完,孙秀已经起身,大步走出堂屋。
孙秀懒得再与石崇周旋,直接派府兵将金谷园围了个水泄不通,石崇府上的私兵数量有限,抵挡不住,所有还来得及跑的家眷,都躲进了崇绮楼。
楼外铁甲重重,看上去勉强“固若金汤”,石崇缓过气来,冲进绿珠的房门,片刻也不想松开紧箍绿珠的怀抱。
“哥哥这是怎么了?”
“没事……熬过今夜便好,只要看看阿珠,我就能静下心来,好好对付孙秀那奸贼。”
“这么说,这几日哥哥不让我离开这崇绮楼,都因那孙秀为非作歹?”
“阿珠慧极,省却我不少麻烦,苦了你这么长时间,再等等,咱们就能看着孙秀那厮横尸于此,再不敢冒犯我的阿珠。”
“哥哥,阿珠也是害苦你了,倘若这金谷园毁于一旦,阿珠来世结草衔环,还求哥哥不离不弃。”
石崇抖动的肩膀出卖了自己的心绪不宁,日日把酒言欢的他,花在操练府兵上的心思微乎其微,知晓眼下不过负隅顽抗,危在旦夕。
何况,如此珠光宝气的园林,觊觎之人冲将进来,都是两眼泛红,发了疯地劫掠,谁还把持得住?所以饶是绿珠言语不祥,他也没有制止。
本来大势已去,又要搭上所有的锦绣繁华,石崇禁不住落下泪来,绿珠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哥别怕,阿珠绝不会苟且于那小人,也不想着来世再报哥哥的恩情了。”
怀中人忽然猛力一推,石崇踉跄几步,惊呼:“阿珠,你这是要做什么?”
“世人嘲我讥我,可怜我甘做笼中鸟,只有我知道哥哥是真真正正的性情中人,虽然有时也贪婪,有时也面目可憎,但对我……从来予取予夺,没有半分犹豫,阿珠也是小人,一直进进退退,试探哥哥的真心,今日宁为玉碎,也不能让哥哥经受任何的羞辱——”
绿珠精擅飞鸿之舞,借力一蹬,已然飞到窗沿,错过了石崇扑出的手。
“不要,不要……”石崇绊倒在地,泣不成声,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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