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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悲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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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一下子抓住成蹊的手,问道:“你想起来了?”
成蹊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忽然想说这样一句话。”
桃李点了点头,带着成蹊来到一片溪水旁,一旁全是枯草和数不清的枯叶和枯枝。
若是轻轻踩在上面就会有咯吱咯吱的声响,有时候他们会一脚踩进那堆枯叶中,桃李笑着挥了挥手,从水里捞起一柄枯叶。
“我想问问那个女人和阿苏姐有什么渊源嘛?”
桃李走到成蹊身旁想了想,皱着眉头捏着自己的下巴,在哪里转了几圈而后道:“其实,我也不清楚,这是阿苏姐姐给我说的。”
成蹊看见天空上飞着一个会发光的风筝,桃李正想开口说什么转头看见了那风筝,觉得很是惊喜,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见到了新年家里的长辈给他的压岁钱一般。
“风筝呐,还会发光呐。”桃李惊叫道,成蹊微微一笑,一阵风起吹起了成蹊耳边的碎发,这样一幕像是画里坠落的仙。
那么平易近人,又那么不染一尘,桃李盯着成蹊看着想起了阿苏给他说的话。
“你从那个湖里救回来的人,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阿苏姐,他什么都记不清了,好人坏人不都一样嘛。”
“如果他是装的呢?像悦曦一样。”
桃李一时间无言,他其实很愿意相信成蹊,就像他们几百年前遇见过一样,就是那样熟悉。
他第一次看见成蹊他就觉得他可以相信他,阿苏什么话都没说,拿起一个蘑菇将它的蒂一下子弄断了。
流出了许多滴在地上冒泡的黑色汁水,桃李被吓到了,往后退了很多步。
“即使这个蘑菇和普通的没什么不同但还是最危险的,不是吗?”
成蹊见桃李愣住了,不停的喊他摇晃他的手臂,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桃李一下子醒过来,说道:“我没事,走吧,天已经黑透了,我们等会还要走山路呢。”
成蹊点了点头跟着桃李后面一步一步走着,成蹊心思很敏感,他一下子就猜出了桃李有心思, 只是不知是什么,不过成蹊知道桃李既然不愿意说有道理的。
桃李满脑子都是阿苏给他说的话,他现在都不知怎么面对成蹊。
天黑的像是店里卖的黑色布匹,让人想把它裁下来,做成衣裳穿着身上,但是也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没人真正的能做到。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多好的一句话,多好的寓意,没人真正了解。
因为是春日的缘故吧,天又下起了绵绵细雨,一点点落在成谿和桃李的身上,成谿和桃李加快了脚步,一路上他们踩中了许多芽苗。
因为天黑,因为实在是走得急成蹊和桃李便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是知道一件事。
明天再来赔礼道歉,今日若不早些回去,那个后面跟着的女子,便要追上他们了。
成蹊和桃李在心中感叹:真是执着,执着到可怕。
惆怅南朝事,长江独至今,这是那个女人手里的一个手帕上的,她到底有什么故事。
第45章 第三章 细雨朦胧
在阿苏门前有一颗奇怪的柳树。
柳树才抽一点新芽,像一个老人枯黄的头发,干瘪,布满了分叉。
这柳枝居然还是硬硬的,十分有韧性,若是谁要想折断还得费点力气。
桃李也曾经被阿苏同意过,折了几段插在水瓶里,应许是终日不见阳光的缘故,它一点点的枯萎,令人心酸。
今日,桃李偶然间窥见那柳条已经长起来了,一大片新绿柔柔浅浅,像少女的长发,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上一把。
其实桃李也有疑心,这仅仅几天功夫,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成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郊田外未使无春,而城居者未知之也罢了。”
这样一句话,被阿苏听见了,阿苏什么话也没说,深深地看了一眼成蹊转身离开了。
南竹看着眼前的独旭问道:“你那日给我说的,血缘是什么意思?”
独旭看了南竹一眼,又看了看金碧辉煌的宫殿,歪着头说了一句:“时间,还未到。”
南竹紧盯着独旭,独旭独自饮茶忽视了那一道炙热的视线。
成蹊一路小跑才到湖边,才跟上阿苏。
阿苏看了看气喘吁吁的成蹊问道:“有事?”
“阿苏姐,这是给你的,别担心,只是一个盒子。”成蹊的声音越说越小,阿苏给了成蹊一把剪刀
“回礼”然后便离开了……
南竹去找寒阙,却见他一个人醉倒在树下,嘴里喊着什么,只能听见一个字“黎”
而一旁前来看望的笙歌也是眼睛红红的,当她看见南竹以后,不在与她对视里面撇开了眼。
南竹多看了她几眼,然后挥了挥衣袖,回到了天尘。
成蹊拾步在这个他也呆了许久的地方,满眼的光华宝气流入了他们心底。
那枝头上密密麻麻的絮字像是成蹊看见的那位母亲纳的鞋垫上排衙的针眼。
红灼灼,绿茸茸,浪蝶或与狂蜂;柳暗和于花明,莺声燕语混是笑;菡萏芙蓉,金玉相拥迎客来。
清风拂过,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风过夜落千树花,更吹过,星如雨。
成蹊觉得走的有些走累了,找一处躺椅坐了下来,拗过头,本想要小憩一下,桃李跟着过来与他同坐一块石头,但他们却无意窥见了,阿苏姐和谁的谈话。
“阿苏姐姐。”这样柔弱的声音,如此柔弱得让人酥骨,阿苏一辈子也忘不了,是悦曦。
阿苏顿时冷了脸,扬手给了栎曦一个耳光,看着她红着眼睛捂住脸离开了。
桃李对着成蹊点了点头,一起走到阿苏身边,阿苏正在河边洗蘑菇,她用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那蘑菇揉碎一般。
这时成蹊问道:“阿苏姐,刚刚那个女子?”
阿苏闻言愣住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那蘑菇已经被水冲走了。
“阿苏姐,你没事吧。”桃李有些担忧,语调有些哭腔的问道
“我没事。”阿苏偏过了头,盯着从上游漂下来的红色丝巾,突然她红了脸,不是害羞是愤怒。
寒阙站起身,喝了一杯醒酒的茶,继续处理公务,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笙歌知道他其实消瘦了许多,他每次用的膳明明吃进去了,却总是在没人的时候自己呕出来。
“你为什么要作贱自己?”
“我只是想清醒一点,这样,我就不会随便忘了丞黎。”
“可你这是在用命记住丞黎。”
寒阙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自己的手……
而成蹊和桃李一起站在阿苏的身边,他们当然知道,阿苏在强忍着什么。
成蹊不知道那个女子和阿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阿苏姐的逆鳞就是那个女子,和红色的纱巾。
成蹊涉水,将纱巾捡了回来,桃李拉住成谿的手,拼命对他使眼色。
这时成蹊却捡起一块石头,同纱巾包起来远远扔出去“路是向前的,沉迷于过去遍体鳞伤的是自己。”
阿苏震惊的看着成蹊,却见对方还是一副茫然的无辜模样。
太阳倒映在水里,阳光洒在水面上,还映照着阿苏和成蹊以及桃李。
那微波荡漾,涟漪四起,蓝蓝的天,蓝蓝的水,天水一色,那里是天,那里是水,都没法分辨,无边无际,一直延伸着。透过清清的,蓝蓝的水,可以看见的,隐约可以看见的,是五彩缤纷的水草,还是人心什么的。
世上千姿百态,有的或的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头;有的帐的像河边垂柳;有的像蘑菇一样很没志气;有的像一只只泡涨了的手掌,谎言一戳就破……
似乎这一切永远没有尽头,成谿只记得在茫茫之中,有几个靓丽的身影,。“咔嚓”、“咔嚓”是谁修剪树枝的声音?
不是阿苏在剪蘑菇,而后她拿起自己的筐一下子投进水里,再也带不回来。
桃李:“阿苏姐,你这是?”
“累赘,丢了好些,不是吗?”
笙歌去了一方梨花,而那些梨花早已经凋谢了,只剩光秃秃的一片,笙歌喝着一杯清茶,盯着茶壶上的花纹。
“夏芙灵仙,你说缘是什么?”
“缘,不完整。”笙歌不解的望着夏芙,夏芙为笙歌弹奏一曲,而后用一种沧桑的语气道:“有缘无份,何来的完整。”
“是啊,都是有缘无份。”笙歌痴痴的看着面前的茶壶,一滴眼泪从笙歌的眼角滑下:“我何必执着,多谢夏芙灵仙。”
夏芙看着笙歌走时留下的玉佩叹了一口气:“执着,世界上最愚蠢的做法,如果当年不是因为那执着固执,朔岩也不会。”
夏芙的语气有些激动,她喝了一口茶,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刚刚未完的琴曲。
阿苏走在前面,成蹊和桃李跟着,就像是小乡村的一家人,和谐的比亲人还亲。
人生如旅行;在乎的;是沿途看风景的心情。面对千姿百态;三教九流;我心依旧。在漫长的旅途中;人生只有一个终点;若是不能到达那彼岸;那生命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生命在旅途中悄悄绽放;在终点的时候;收获;只属于自己的那一片花的海洋。
第46章 第四章 火雾重燃
“你说什么?!”这是南竹惊怒声
那个小灵奴被吓得一下子跪倒那里:“回南竹醉仙的话,那人被云帝带走了。”
“呵”南竹嘲讽的一笑,一下子推翻了书桌上的东西,仰起头,是一个很残忍的微笑。
那个灵奴被吓得在那里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说错是什么被治罪。
“云帝,竟然防我至此,我没想到,我竟然是云帝的心腹大患。”
灵奴将头埋的更低,南竹挥了挥手,那个灵奴如获大释,一下子站起来赶忙出去了。
南竹来到窗台前,一下子折断了那绿梅,她深呼吸了一下,展露一个很好的笑……
成蹊跟在桃李的身后,用手挖了许多刚刚冒出来的春笋,在这青幽的竹林里,风把那竹子吹得东摇西晃,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还在树上的雨水,也被震的落了成蹊一身,当桃李站起身准备叫成谿离开的时候,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击打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
成蹊被吓到了,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进,捕捉动物的陷阱里。
桃李带着人回了屋,却见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夏芙来到天尘,她是来寻一个灵药的,但她却在一旁的亭子里看见了那个研究棋局的南竹,不过她无心管别的事。
就在她想离开的时候,煞血玉再一次亮了起来,她走了一步,却又没了光亮,当她退回来却又是亮了起来。
为何这煞血玉今日如此反常,算了,赶快寻了药走吧。
南竹无意间瞄见了夏芙,但她什么话都没说,她忽然站起身,走到夏芙面前:“不知夏芙灵仙,来此有何事?”
夏芙:“寻药”
夏芙看见了那亮光更甚,都快要遮掩不住了。
“这样,那夏芙灵仙便去吧,南竹也有要事。”
说完看了一眼还在看着皱眉离开的夏芙,心里却是:南悲欢,呵,你到底是谁?
夏芙见南竹已经远去,而本来发光亮的正盛的煞血玉忽然没了动静,夏芙只好把这一切疑问放在心里。
云帝此刻却站在那里沉思,他想起了当年那个明媚的如同向阳花一般的南悲欢。
他爱上了她笑里素雅和一抹淡然,她青涩中缀落下的豪迈情感。
他企图配上她,而他对她似乎只有一瞬间的心动。
其实他希望她不要走的太急不要太远。
他试图安静的呆一会,他却又忘不掉她的笑颜。
她爱上她笑的漂亮的眼,像是晴朗夜里的一轮明月。
他被怂恿追随她而来,他企图用霸道去媲美她。
而他对她的一霎恍惚,也有被温柔触动。
淹没在爱里恰逢花期。
桃李盯着面前的哭的很伤心的人,问道:“你来干什么。”
“阿苏姐姐,阿苏姐姐不见了,我没找到她。”
成蹊叹了一口气“阿苏姐,就是不想见你。”
听到这句话悦曦红着眼睛盯着成谿看了许久,问道:“不想,看见我,我活了三千年,整整三千年,我就遇见了她,就因为一个误会,她不想看见我?!”
桃李说:“毕竟你杀死了她最爱的人。”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就算不是我,那个人必死无疑。”
桃李没说话,悦曦冷笑一声,一下子推门离开了。
桃李和成蹊本来想说些,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夏芙坐在那里思考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这煞血玉接近南竹便会发光,此等现象夏芙还是第一次看见。
夏 芙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那个玉佩,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夏芙心想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毕竟这一切可能都是巧合。
云帝站在一个画像前不知想些什么,但他却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他的手放在那画像上,用一种痴迷的目光看着。
他总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呆在那里,或许他认为站在这个画像前面,就是站在她面前一样,云帝其实在遇见南悲欢以后,第一次有了情感。
他一直不懂银阙,和夏芙,南竹,他们如此执着的感情,他觉得只要是自己的终究属于自己。
夏芙再一次上了天尘这一次是为了交给云帝一副彩竹,却见南竹依旧在那里,研究棋局,夏芙又发现煞血玉像刚才一样,先是靠近南竹发现煞血玉真的发光了。
如此反复了几十次,夏芙现在只确定了这煞血玉和南竹有关系。
不过,还是不太能确定,等会去玉简阁了解一下就清楚了,毕竟连太圣的事情都有记载。
夏芙来到南竹身边,发现了那玉佩发的光比往常异常的更加亮。
夏芙心道:这南竹身上的功力,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下:“南竹在此是为何?”
“不过是闲来无事,在此研究下棋局罢了。”南竹的声音很平常,似乎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夏芙点了点,正待拿出那玉佩之时却见一个灵奴慌慌张张而来。
“有什么事慢慢说,不必着急。”
然后那灵奴对着南竹耳语,不知说了些什么,南竹起身匆匆离开了。
夏芙手里的玉佩再一次停止了光亮,夏芙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将那玉佩放在桌上,看着远处光秃秃的树,还记得当年的天尘四季如春,只是现在的天尘。
却荒凉至极,夏芙起身来到那片枯树下,被抖了一头的灰土,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这是今日的南竹,夏芙从她的身上看出来些许变化,只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南竹依旧是当日的南竹,还是她真的变了,这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夏芙想起了朔岩,记得当初再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看着自己不说话,他的眼神一直在躲闪。
在他的心里还是和自己一样吧,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
事实上朔岩是这样想的:芙儿,不,不能和她待太久,会害了她的,自己本来就是个罪人。
南竹夏芙,他们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是啊,怎能没有心思呢?
万千情感都压在哪里心上不得疏解,只是是不能,还是不愿,这一切都是当事人的事了。
朔岩一个人站在木屋前,拿着夏芙给他的药,他心里想的却是:芙儿,朔岩不能拖累你。
明月几时有,谁的情感融进了月色里,太过于真实的感觉,像是刀扎一般。
南竹站在那里,又是那熟悉的微笑……
第47章 第五章 月下印日
杂草枯叶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是那么的随处可见,旁边的上百年的古树,应当已经老死,粗壮的树枝上,不见一片叶子。
树根已经坏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不肯倒下。
一直屹立在那里,南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几日没来,这里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今日是有人找她来的,南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发觉这里视野很开阔,只是她等了两三个时辰却不见自己的功力有任何变化。
不免有些失望,虽然这几日她的功力大进却一直处于瓶颈期,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成蹊和桃李在那里修剪桃花的花枝,因为他们的折腾,落了许多的桃花,桃李问道:“这桃花花期这样短,难道它就不能永固吗?”
成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它的凋零是为了秋天的丰收吧。”
桃李紧紧抓住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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